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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蘇晚是被窗外清脆的鳥鳴聲吵醒的。金色的晨曦,像最溫柔的紗,透過那面巨大的、一塵不染的落地窗,毫無保留地灑了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陸離的璀璨光影。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早上七點。

昨晚顧淮舟那通電話,像一段帶著滾燙溫度的魔咒,在她腦海里盤旋了一整夜。他那低沉磁性的聲音,他說過的每一個字,尤其是那句霸道得毫無道理的“穿給我一個人看”,都像無形的烙印,反復灼燒著她的神經(jīng)。

最終的結(jié)果是,她在這張價值不菲的、據(jù)說是根據(jù)人體工學定制的頂級床墊上,烙了一整夜的餅,腦子里上演了無數(shù)場唇槍舌劍的大戲。

“煩死了!”

蘇晚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一頭海藻般的長發(fā),決定起床。

骨子里的那點叛逆,在此刻被徹底激發(fā)。她看都沒看那個華麗得如同巨大陷阱般的衣帽間一眼,徑直走到自己那個小小的行李箱旁,從里面翻出了一套最普通的、洗得甚至有些發(fā)白的純棉舊家居服套在身上。

白色的T恤,灰色的束腳褲,簡單,干凈,帶著屬于她自己的、熟悉的洗衣液的清香。

這讓她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她倒要看看,那個掌控欲爆棚的男人,能把她怎么樣。

她躡手躡腳地擰開房門,像一只警惕的小貓,探出頭去。走廊上空無一人,安靜得只能聽見中央空調(diào)系統(tǒng)微弱的運行聲。

她想,這個時間點,又是周末,顧淮舟那樣日理萬機的大人物,要么還在睡覺,要么早就出門了。這棟巨大的房子里,應該只有傭人在活動。

這么想著,她稍微放下了心,赤著腳,踩在冰涼光滑的木質(zhì)地板上,沿著那道優(yōu)美的旋轉(zhuǎn)樓梯,悄無聲息地往下走。

然而,當她走下最后一級臺階,踏入那片開闊的客廳時,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空氣中,除了濃郁的、現(xiàn)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氣,以及烤吐司的焦香外,還夾雜著另一股熟悉的、清冽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是雪松。

是獨屬于顧淮舟的味道。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將目光轉(zhuǎn)向聲音和香氣的來源——那個連接著戶外花園、擁有著最佳采光和風景的開放式餐廳。

在那里,晨光將一切都勾勒得如同一幅油畫。

一個身穿黑色真絲睡袍、身姿挺拔修長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安靜地坐在長長的餐桌主位上。

他微微垂著頭,一手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另一只手,則優(yōu)雅地翻動著一份晨報。陽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黑色的真絲睡袍隨著他細微的動作,泛著流光般華美的質(zhì)感,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

他的頭發(fā)似乎還是濕的,發(fā)梢的水珠滴落在睡袍深V的領口處,若隱若現(xiàn)地滑過性感的鎖骨,消失在更深邃的陰影里。

那畫面,性感得……像一瓶緩緩開啟的、年份久遠的烈酒,光是看著,就足以讓人醺然欲醉。

蘇晚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這一刻,被奪走了。

她下意識地想后退,想逃離這個充滿了壓迫感的空間。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仿佛背后長了眼睛,那個男人,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清晨時特有的、慵懶的沙啞。

“醒了?”

他的聲音,像一把裹著天鵝絨的大提琴,在空曠的餐廳里,激起低沉而迷人的回響。

蘇晚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她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境地。

男人似乎是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他轉(zhuǎn)動座椅,緩緩地,將身體完全轉(zhuǎn)向了她。

當他的目光,毫無保留地落在她身上時,蘇晚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fā)麻。

顧淮舟就那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如同寒潭般的黑眸,將她從頭到腳,細細地、慢慢地,打量了一遍。

他的目光,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審視的意味。

從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到她未經(jīng)修飾的素凈臉龐,再到她身上那套……洗得發(fā)白的、甚至有些起球的舊家居服。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光著的、蜷縮在地板上的腳趾上。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時間,被拉得無比漫長。

蘇晚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咚、咚、咚”劇烈跳動的聲音。

終于,在蘇晚快要被他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逼瘋之前,顧淮舟的薄唇,微微向上勾起了一個極淺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

那弧度里,帶著一絲玩味,一絲了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

“看來,我的顧太太,對我的安排,很有意見?!?/p>

他開口了,聲音不緊不慢,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蘇晚那早已波濤洶涌的心湖。

蘇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抬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唇邊扯出一抹挑釁的笑。

“顧總誤會了,我只是念舊?!彼室忸D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諷刺,“不像有些人,喜新厭舊得那么快?!?/p>

她以為,他會生氣。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被這樣暗諷。

然而,顧淮舟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這點小爪子,毫不在意。

他站起身。

當他完全站直身體時,蘇晚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高。

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帶著一種天然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那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真絲睡袍,不僅沒有削弱他的氣場,反而因為那份慵懶隨性,更增添了幾分致命的、屬于成熟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不疾不徐,步伐沉穩(wěn),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蘇晚的心跳上。

蘇晚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取悅了他。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在她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這個距離,很微妙。

既沒有侵入她的安全范圍,又足以讓她將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混合著咖啡香氣的雪松味道,聞得一清二楚。

“過來,吃早餐。”

他沒有再繼續(xù)那個話題,而是用一種近乎命令的、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重新走回了餐桌旁。

蘇晚站在原地,咬著唇,心里天人交戰(zhàn)。

過去?還是不過去?

這是一個問題。

然而,她只是猶豫了三秒鐘,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叫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在這樣寂靜的環(huán)境里,卻顯得異常清晰。

“……”

蘇晚的臉,瞬間爆紅。

她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個縫鉆進去。

餐桌旁,傳來一聲極輕極輕的、壓抑著的低笑聲。

雖然很輕,但蘇晚還是聽到了。

她抬起頭,惱羞成怒地瞪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而那個男人,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已經(jīng)重新坐下,慢條斯理地,開始用刀叉,切著盤子里的煎蛋。

最終,饑餓戰(zhàn)勝了尊嚴。

蘇晚深吸一口氣,磨磨蹭蹭地,還是走了過去。

她在離他最遠的一個位置,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管家陳叔適時地出現(xiàn),為她布好了餐具,并端上了一份和顧淮舟一模一樣的早餐。

英式炒蛋,香煎培根,烤番茄,還有熱牛奶和新鮮的橙汁。

豐盛,精致,卻也……冰冷。

蘇晚拿起刀叉,默默地吃著東西,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決定,把他當成空氣。

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在骨瓷餐盤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蘇晚低著頭,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炒蛋,心思卻完全不在食物上。

她在想,這場所謂的“婚姻”,到底要如何進行下去。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要難對付一百倍。

他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你越是想掙扎,就越是被他牢牢地吸附進去。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處,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陳叔前去開門。

很快,一陣喧鬧的、不合時宜的說笑聲,便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淮舟啊,聽說你結(jié)婚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說一聲?我們也是早上看了新聞,才知道的?!?/p>

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帶著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打破了餐廳的寧靜。

緊接著,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要沉穩(wěn)一些,但語氣里的那份虛偽,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大嫂說的是?;粗?,你這就不對了。我們好歹也是你的親叔叔和親姑姑,你的終身大事,我們理應要來為你把關的?!?/p>

蘇晚抬起頭,只見一男一女,在一眾傭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餐廳。

為首的女人,約莫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香奈兒的最新款套裝,脖子上戴著鴿子蛋大的珍珠項鏈,畫著精致的全妝,眉眼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的傲慢。

她身邊的男人,年紀稍長一些,身材微胖,梳著油光可鑒的頭發(fā),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但那雙小眼睛里,卻閃爍著精明算計的光。

蘇晚在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他們。

顧淮舟的親叔叔,顧氏集團的副總裁,顧振庭。

以及他的親姑姑,嫁入另一個豪門,卻依舊對顧家事宜指手畫腳的,顧曼麗。

這兩人,是顧氏家族里,除了顧淮舟之外,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也是……最希望顧淮舟從那個位置上摔下來的人。

他們今天,不請自來,顯然是來者不善。

顧曼麗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蘇晚的身上。

當她看到蘇晚身上那套樸素得近乎寒酸的家居服時,眼底的鄙夷和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她夸張地用手帕掩了掩鼻子,仿佛聞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喲,這位就是……侄媳婦?”她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我還當是哪里來的灰姑娘呢。怎么,蘇家是破產(chǎn)到,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了嗎?”

這話說得,極其刻薄,極其難聽。

餐廳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連一旁的傭人,都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蘇晚放在餐桌下的手,猛地攥緊了。

她就知道,這一關,遲早要來。

她正準備抬起頭,用她最擅長的、最冷漠的姿態(tài),懟回去。

然而,一只手,比她的動作更快。

一直沉默著、仿佛置身事外、專心用餐的顧淮舟,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動作。

他沒有抬頭,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只是,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然后,伸出他那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拿起公筷,夾起了一只晶瑩剔剔透、冒著熱氣的水晶蝦餃,穩(wěn)穩(wěn)地,放進了蘇晚面前的骨瓷小碟里。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優(yōu)雅至極。

卻帶著一種無聲的、雷霆萬鈞的力量。

蘇晚,徹底愣住了。

她看著自己碟子里那只精致的蝦餃,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

水晶蝦餃,是她最喜歡吃的早茶點心。

這件事,除了她自己和早已去世的母親,以及最好的閨蜜之外,再無第四個人知道。

就連陸明軒,和她交往了三年,都不知道。

他……

顧淮舟……

他怎么會知道?

就在她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時候,男人終于抬起了頭。

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緩緩地,掠過僵在原地的顧振庭和顧曼麗,目光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那是一種,看待死物般的、絕對的冰冷和漠然。

然后,他開口了。

聲音不大,依舊是那副不疾不徐的、帶著磁性的調(diào)子。

但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渣,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我的人,我慣著?!?/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因為震驚和羞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顧曼麗臉上,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她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自有我來擔著。”

“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置喙了?”

最后那句話,他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像一把出鞘的、淬了寒冰的利刃,瞬間刺穿了餐廳里所有偽裝的和平。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被凍結(jié)了。

顧振庭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顧曼麗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更是血色盡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淮舟。

平日里,他雖然冷漠疏離,但至少,還會維持著表面上的那點客氣和尊重。

而今天,他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然……當眾撕下了所有的偽裝,將他們這些長輩的臉面,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腳底下!

“我……我們也是關心你……”顧振庭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打圓場。

“關心?”顧淮舟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我的事,不需要你們關心?!?/p>

他拿起餐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陳叔,送客?!?/p>

說完,他看都懶得再看那兩人一眼,徑直轉(zhuǎn)身,邁開長腿,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當他經(jīng)過蘇晚身邊時,他的腳步,頓了頓。

他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落下了一句話。

“愣著做什么?!?/p>

“趁熱吃。”

他的氣息,溫熱的,帶著雪松的清冽,拂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密的、不受控制的戰(zhàn)栗。

蘇晚渾身一僵,猛地抬起頭,只來得及看到他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挺拔的背影。

而餐廳里,顧振呈和顧曼麗,已經(jīng)在陳叔“二位,請吧”的冰冷聲音中,面如死灰地,被“請”了出去。

一場聲勢浩大的“修羅場”,就這么,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被他以一種摧枯拉朽的、絕對強勢的姿態(tài),徹底終結(jié)。

整個餐廳,重新恢復了寧靜。

陽光依舊明媚,食物依舊精致。

蘇晚低著頭,看著自己碟子里那只,還冒著裊裊熱氣的水晶蝦餃。

她的心,卻像是被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無法平息。

這個男人……

他到底,是誰?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又為什么……會知道她心底,最深處的那個秘密?

番外:近期日記

【蘇晚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晴,但我的心是暴風雨

我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p>

我以為穿上舊衣服是一種反抗,結(jié)果,卻成了那兩個老巫婆攻擊我的靶子。

我以為我可以自己應付,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用冷漠和尖刺武裝自己。

但是,他沒有給我機會。

他夾給我的那只蝦餃,像一個精準的炸彈,炸毀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

他怎么會知道?他怎么會知道那是媽媽的味道,是我每次想她時,唯一會去吃的東西?

“我的人,我慣著。”

那句話,像烙印一樣,刻在了我的腦子里。

那一瞬間,說不震驚是假的。說……沒有一絲絲的動容,也是假的。

已經(jīng)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被人這樣毫無保留地、強勢地護在身后的感覺。

不,蘇晚,你不能被迷惑。

這一定也是他游戲的一部分。他是在向他的家人宣示主權(quán),而我,只是他用來立威的、恰好在場的……工具。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那只蝦餃……

我最后還是吃了。

很燙,卻又……很暖。

【顧淮舟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晴,心情不錯

她果然穿了舊衣服。

像一只豎起了全身毛發(fā),卻不知道自己毫無殺傷力的小奶貓。

很可愛。

顧振庭和顧曼麗那兩個蠢貨,不出所料地來了。他們的嘴臉,十年如一日的令人作嘔。

他們竟敢,當著我的面,說她。

找死。

我沒控制住脾氣。

我不想讓她用那種故作堅強的、帶刺的姿態(tài)去面對那些垃圾。她的刺,只能用來扎我。

那只蝦餃,她很驚訝。

我當然知道。

很多年前,在一個很吵的、很破舊的港式茶餐廳里,我見過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一個人,點了一籠蝦餃,一邊哭,一邊吃。

從那天起,我就記住了。

我等了她很多年。

現(xiàn)在,她終于坐在了我的餐桌上。

以后,她的蝦餃,我包了。

【顧曼麗(姑姑)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烏云密布!

奇恥大辱!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受過的最大的奇恥大辱!

顧淮舟那個小畜生!他瘋了!

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剛被陸家退婚的破落戶千金,他竟然敢當眾讓我和大哥下不來臺!

“我的人”?說得真好聽!

那個蘇晚,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穿著一身地攤貨,素著一張臉,哪點比得上我們?yōu)樗锷哪切┟虑Ы穑?/p>

我絕不承認!這種女人,休想進我們顧家的門!

不行,這件事必須告訴老爺子!我倒要看看,在老爺子面前,他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還有那個蘇晚,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靈魂對話】

(宮殿中央的金色鳥籠里,月白色的火焰(蘇晚)不再躁動,而是安靜地、有些迷茫地燃燒著?;鹧娴捻敹?,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的金色光芒。)

蘇晚的靈魂(火焰輕輕搖曳,聲音里充滿了困惑): “你……為什么要保護我?”

(環(huán)繞著鳥籠的無邊黑暗(顧淮舟),化作的男人輪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凝實。他沒有靠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為籠中的火焰,擋住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形的寒風。)

顧淮舟的靈魂(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說過,你的世界,歸我管?!?/p>

蘇晚的靈魂(火焰閃爍了一下): “……那只是你霸道的說辭?!?/p>

顧淮舟的靈魂(黑暗中仿佛傳來一聲輕笑): “那你就當成,我在維護我的私有財產(chǎn)。”

“我的東西,就算是根頭發(fā)絲,也只有我能碰?!?/p>

“別人,看一眼,都不行?!?/p>


更新時間:2025-09-03 08: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