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失蹤,公司賬上那五百萬也不見了。這一切,一定是你搞的鬼!」
她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雙腿交疊,擺出一副審判者的姿態(tài)。
我終于放下書,抬起頭,淡淡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證據(jù)呢?」
「證據(jù)?」
蘇菲冷笑一聲,從她那愛馬仕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甩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張我和陸澤言的合影,是在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的紀念日上拍的。
照片上,我笑靨如花,陸澤言親密地摟著我。
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我那濃密的劉海下,額角有一塊清晰可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他打你,對不對?」
蘇菲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快意。
「你這個可憐蟲。他早就受夠你了,早就想跟你離婚了。是你,像個瘋狗一樣死纏著他不放,毀了他,也毀了你自己!」
我終于明白了。
她不是來找錢的。
她是來耀武揚威,搶奪“勝利者”這個位置的。
在她看來,陸澤言失蹤,我成了嫌疑人,她這個“真愛”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堂入室了。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得意而略顯扭曲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輕輕地笑出了聲。
「離婚?」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慢悠悠地說,「好啊。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們婚前簽過協(xié)議,他名下所有的房產(chǎn)、股票、基金,包括他公司的股份,都屬于我的個人財產(chǎn)?!?/p>
「如果離婚,他只能凈身出戶?!?/p>
我抬眼,看著她,笑容越發(fā)燦爛。
「到時候,他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你這位蘇菲小姐,還愿意跟他雙宿雙飛嗎?」
蘇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顯然不知道陸澤言真實的財務(wù)狀況。
陸澤言這個騙子,騙了我,也同樣騙了她。
「你……你胡說!」
她有些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我告訴你林晚,你要是再執(zhí)迷不悟,我就把這張照片交給警察!告訴他們,你是因愛生恨,不堪忍受家暴,所以才報復(fù)行兇,謀殺了你的親夫!」
她以為,她抓住了我的把柄。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一段早就準(zhǔn)備好的錄音,按下了功放。
「……親愛的,你放心,林晚那個蠢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等這筆錢一到手,我們就去瑞士,再也不回來了……」
是蘇菲嬌滴滴的聲音。
「……那五百萬只是開胃菜。等我把公司掏空,我們就去買個小島,你當(dāng)島主夫人……」
是陸澤言意氣風(fēng)發(fā)的聲音。
錄音里,兩人親密地討論著如何一步步轉(zhuǎn)移公司資產(chǎn),如何欺騙我這個“蠢女人”,計劃著他們美好的未來。
蘇菲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你猜,」我關(guān)掉錄音,身體前傾,湊近她,笑得像個妖精。
「警察是對一個‘受害者的絕望反抗’更感興趣,」
「還是對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yè)詐騙和情人合謀’,更感興趣呢?」
我看著她煞白的臉,一字一頓,完成了我的反將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