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講機里只剩下沙啞的電流聲，還能隱約聽到，詭異的哭泣。
“說什么胡話！艾倫大師正在河邊做法，怎么可能被拖下去？”
艾米對著對講機大喊大叫。
可對講機那頭，保安聲音已嚇破膽，哆哆嗦嗦。
“是真的！”
他哭喊著，語無倫次。
“河里全是慘白的手，密密麻麻的，艾倫大師剛靠近河邊就被抓住了腳踝，一瞬間就沒影了?！?/p>
“孫少，你說那河里會不會......”保安聲音發(fā)顫。
“是水鬼?！蔽掖驍嗨?。
聲音平靜，卻帶著壓迫。
我繼續(xù)問：“艾倫大師被拖下去之前，工地的所有燈是不是無故閃爍，最后全部熄滅了？”
“而且還有一股腥臭的河風(fēng)，吹得人骨頭縫里都冷？”
“緊接著河里就有異響，像是無數(shù)人在水下哭嚎，你們湊過去看，就見到那些手伸出來了？”
“對對對！”保安立刻首肯。
聲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驚恐。
“這漁夫說的分毫不差！”
保安的語氣轉(zhuǎn)為哀求：“工地上的人已經(jīng)被嚇到跑光了，孫少，您趕緊過來看看吧！”
“要真是水鬼，可得請人來看看！”
他語帶顫抖，試探地指向我：“這位小哥你懂得不少，要不就請您......”
我沒出聲。
孫浩然被保安的話激起恐懼，面露猶豫。
他身邊的艾米卻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蔑視之極。
“胡說八道！怎么可能有鬼，這一聽就是他在撒謊！”
艾米聲音尖銳，充滿了侮辱：“保安，你好歹也是我們高薪聘請的，怎么能幫著外人撒謊？”
她語氣惡毒，字字誅心：“這漁夫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
被污蔑的保安氣得在對講機里大罵。
“孫少，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監(jiān)控室看看，我不可能撒謊！”
孫浩然仍在猶豫，恐懼和不甘在他臉上交織。
艾米卻已經(jīng)失去耐心，她拉著他的胳膊。
“看看就看看！等我證實了河里什么都沒有，一定要你把這個吃里扒外的老東西剁碎了喂魚！”
孫浩然被她拉著，最終跟著她走向不遠處的監(jiān)控室。
他走得遲疑，每步都寫滿不情愿。
監(jiān)控室里漆黑一片，安靜得壓抑。
艾米抱怨：“怎么不開燈？”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
保安小聲解釋，聲音發(fā)顫：“之前是開著的，但是河里出事后電路系統(tǒng)就壞了，連備用電源都啟動不了......”
艾米不信他的話，發(fā)出一聲譏笑。
“到現(xiàn)在你還幫著那個漁夫裝神弄鬼？”
她趾高氣揚，語氣惡劣：“等我拆穿了你們的把戲，看你們還怎么玩！”
說著，她靠近了最大的那塊監(jiān)控屏幕。
屏幕上漆黑的河面，倒映著監(jiān)控室微弱的光。
艾米得意地勾起嘴角，滿臉嘲諷。
“河里這不是什么都沒有嗎？大驚小怪！”
孫浩然的眉頭卻緊鎖，他感受到說不出的詭異。
“這水色看著不對勁，黑得像墨，而且......屏幕上好像有個人影......”他聲音發(fā)緊。
艾米不耐煩，已經(jīng)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照向屏幕里那模糊的人影。
“管他什么人影？說不定是垃圾，讓......”
她的話戛然而止。
手電筒的光束，清晰地照亮了屏幕里那張臉。
那個人影，從漆黑的水里爬上來。渾身浮腫，雙眼空洞，流著黑水。
那是，艾倫大師的臉。
艾米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尖叫聲撕裂了夜空。
“?。∈前瑐惔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