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整個監(jiān)獄活動廣場,充斥著囚徒們的阿諛之聲!
無數(shù)囚徒,滿臉堆笑,極盡討好,目光如忠犬般緊盯唐霆!
更有甚者,看唐霆的眼神,勝過看親生父母!
甚至,比對爹娘還熱情!
可實際上,最開始時!
囚徒們對唐霆只有一種情緒——同情!
他們對唐霆滿是憐憫!
畢竟,他被分到118號囚房!
那是全監(jiān)獄公認的最兇險之地!
無出其右!
因此,當時的囚徒們都覺得,唐霆定會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甚至有人拿他打賭,猜他能撐多久!
不少人賭他連一天都熬不過!
還有人下注,說他會死在囚房里!
總之,最后統(tǒng)計時,沒一人相信唐霆能撐一個月!
更別提什么支配118號囚房的荒誕可能!
所以,當?shù)弥?18號囚房的囚徒要與他們一同活動時!
囚徒們興奮不已,期待無比!
一個個都在猜測,唐霆會落得何等凄慘下場?
然而!
當118號囚房的人走出,來到廣場時!
眾人看到唐霆,竟安然無恙!
這一幕,讓囚徒們滿臉寫滿問號!
不僅如此!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們目瞪口呆!
堂堂滅門兇徒周陰唳,竟對唐霆畢恭畢敬!
這“畢恭畢敬”還是保守的說法!
實際上,周陰唳那姿態(tài),簡直就是舔狗本狗!
滿臉諂笑!
百般討好!
看著唐霆的眼神,唯命是從!
看到這一幕的囚徒,紛紛懷疑自己瞎了眼!
否則,怎會看到如此離奇的畫面!
可這還沒完!
就在他們百思不解時!
周陰唳竟因唐霆一句想打球,便冒著以一敵百的風險,去爭奪籃球架!
那一刻,囚徒們心中只有震撼、駭然、癡呆!
可這些情緒還沒持續(xù)多久!
廣場上,監(jiān)獄廣播驟然響起,宣布周陰唳提前出獄,接受重審!
至此,將周陰唳的前因后果串聯(lián)起來!
再蠢的囚徒,也明白了其中奧秘!
他們分析后得出結(jié)論:周陰唳的好運,全因跪舔唐霆!
否則,關(guān)了兩年,早不出獄,晚不出獄,偏偏這時出獄?
若說與唐霆無關(guān),誰信!
得出這結(jié)論后,廣場上掀起狂潮!
囚徒們瘋了!
一個個朝唐霆狂奔而去!
那一瞬,唐霆還以為自己成了絕世美人,被無數(shù)狂熱者追逐!
“唐哥,不,唐爹!”
“我叫唐風!”
“今年二十九!”
“其實,我以前不叫唐風!”
“原名陳風!”
“但見到唐爹您!”
“我才改名唐風!”
“子隨父姓!”
“爹,您看我孝順不?”
……
直播間內(nèi),觀眾本以為囚徒們已經(jīng)夠無恥!
可聽完這自稱唐風的囚徒言論!
他們才知,世上竟有如此厚顏之人!
一時間,觀眾們啞口無言!
紛紛吐槽起來!
“若我是陳風他爹!”
“我得弄把霜之哀傷!”
“直接砍了他!”
“見過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現(xiàn)場改名?可以啊!”
“徹底無語了!”
“陳風爹:孝得我頭皮發(fā)麻!”
“狗頭.JPG”
……
不只是直播間觀眾被這言論整懵了!
現(xiàn)場其他囚徒,聽到這無恥之言,也紛紛傻眼!
這一刻,他們才明白!
舔狗,也有境界之分!
“我靠!”
“陳風,你還要不要臉?”
“得多厚臉皮才敢說出這話!”
“陳風!”
“我可認識你爹!”
“你確定你爹聽到這話,不會提刀沖進監(jiān)獄砍你?”
可面對眾囚徒的斥責!
陳風卻再次語出驚人!
“呵呵!”
“子隨父姓,天經(jīng)地義!”
“不合理嗎?”
合理你個鬼啊!
“唐爹!”
“你可聽清了?”
“我這話沒說錯吧,霆爹!”
霎時間,周圍那些囚犯恨不得撲上去,將那人按在地上揍一頓!
確實!
他們不是沒想過討好唐霆,甚至巴不得貼上去拍馬屁,畢竟周陰唳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誰能不動心?
可誰又甘心徹底放下尊嚴?
古往今來,人要臉面,樹要皮囊,嘴上喊幾聲“爹”倒也罷了,可像陳風這樣毫無底線,改姓認爹的行為,他們實在拉不下臉!
然而,唐霆對此卻冷淡得很!
嘴上雖戲稱“我有這么個好大兒”,但真要多個二十多歲的“兒子”,誰會當真樂意?
此刻,唐霆正是這般心思!
本以為陳風只是鬧著玩,可誰知他越喊越來勁,仿佛不攔著他,明天真會跑去改姓!
唐霆頓時無言以對,轉(zhuǎn)頭望向周陰唳,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無奈。
“出獄前,能幫我個忙嗎?”
“我想清凈片刻?!?/p>
“讓他們都安靜點,別來煩我?!?/p>
周陰唳聞言,心中正盤算如何報答唐霆的恩情。
畢竟,唐霆的援手讓他從終生監(jiān)禁的深淵中看到曙光,如今竟有機會提前出獄,接受新的庭審!
雖不知最終判罰如何,但比起終生監(jiān)禁,減刑幾乎是板上釘釘!
畢竟,比終生監(jiān)禁更重的懲罰,也就死刑了!
可周陰唳不過是個幫兇,根本沒殺過人,怎可能被判死刑?
既不會加刑,那自然是減刑無疑!
減刑,便意味著自由的重生,這恩情,與再生父母何異?
別說這點小忙,哪怕唐霆提出百個千個要求,周陰唳也絕無二話!
“放心,老大!”
“這事我來處理!”
周陰唳拍胸脯保證,隨即邁步上前,目光如刀,掃視全場,語氣森然。
“我很快就要出獄了?!?/p>
“但我不介意晚幾天再走?!?/p>
“誰敢再吵,明白后果吧?”
此言一出,喧囂的場面瞬間鴉雀無聲!
誰敢招惹一個即將出獄的狠角色?
更何況,是周陰唳這樣的硬茬!
不多時,周圍的囚犯紛紛散去,不敢再湊熱鬧。
唐霆見狀,點了點頭,語氣淡然如常。
“好了,繼續(xù)打球吧!”
……
如此大事接連發(fā)生,殺人魔周陰唳竟要提前出獄!
監(jiān)獄里還掀起了一場荒誕的“認爹風波”!
隨便拎出一件事,都足夠讓觀眾瞠目結(jié)舌,震撼良久!
可身為風暴中心的唐霆,卻仿佛置身事外。
他神色平靜如水,語氣毫無波瀾,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
這一幕,徹底驚呆了直播間的觀眾!
“????”
“霆哥!”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跟沒事人一樣?”
“我算是服了霆哥這心態(tài)!”
“我媽問我為啥跪著看直播!”
“霆哥,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裝淡定?”
“裝啥裝?這不正說明霆哥是大佬嗎!”
“+1!這說法我贊同!”
“換成你,面對幾百人喊你爹,還能面不改色?”
“實話實說,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
……
當日下午,周陰唳在一眾獄警的押送下,離開了囚房,踏出監(jiān)獄大門。
他的下一站,是魔都!
新一輪庭審將在那里展開!
臨行前,他趁唐霆不注意,悄悄召集了118囚房的其他五人,鄭重開口。
“兄弟們,我的終生監(jiān)禁,誰比我輕了?”
“可現(xiàn)在,我不也要出去了?”
“話不多說,這是個機會!”
“希望你們能抓??!”
“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監(jiān)獄外,和你們一起喝上一杯!”
言罷,周陰唳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五人沉默不語,各自神情復雜,若有所思。
……
與此同時,遠在南方的羊城,一座高檔別墅區(qū)內(nèi)。
一棟奢華別墅中,一位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女子正與律師通話,語氣急切。
“律師,網(wǎng)上那檔節(jié)目你看了嗎?火遍全網(wǎng)!”
“節(jié)目里有個終生監(jiān)禁的男人,竟然提前釋放了!”
“這樣吧,我再加100萬!”
“如果我那前夫還賊心不死,想翻案起訴,絕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明白嗎?”
一百萬的誘惑,誰能抵擋?
律師當即點頭應下。
“放心,夫人,他的罪名已定,三十年牢獄,跑不掉!”
女子松了一口氣,語氣卻愈發(fā)陰冷。
“三十年當然好?!?/p>
“但若能讓他死在里面……”
“我只有一句話,100萬不是上限!”
掛斷電話,她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
節(jié)目正是《那些年的監(jiān)獄生活》,鏡頭恰好定格在118囚房。
而她的視線,死死鎖在那個正與阿飛下盲棋的男人身上——霍苦甲!
“霍苦甲!”
“有我在外面一天,你就別想出來!”
“你若出來,這些錢就得還回去!”
“我好不容易過上了上流生活,怎么可能再回到從前!”
女子盯著屏幕中那張平靜的臉,眼神陰鷙,宛如潘金蓮再世。
前夫已入獄,判刑三十年,她卻仍不滿足,恨不得他早點死在牢里!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窮日子過慣了,寒冬燒煤取暖,她從不羨慕空調(diào)暖氣,因為她根本不知那是什么!
可一旦習慣了冬日如春的溫暖,再讓她回到那冰冷的日子,她怎能甘心?
芒果臺那檔著名的變形節(jié)目,培養(yǎng)出哲學家王境澤,也因此飽受詬病。
窮孩子體驗了繁華都市的燈紅酒綠,再讓他們回到貧瘠山村,誰能接受?
只有極少數(shù)心懷大志的孩子,才會在繁華中生出向往,奮發(fā)圖強。
但這樣的人,終究是鳳毛麟角。
對節(jié)目組而言,那些孩子不過是用完即棄的流量工具罷了!
而此刻,霍苦甲的前妻正是如此心態(tài)。
住慣了豪宅,她怎能再接受那水電不通、冬無暖氣、夏無空調(diào)的破舊小平房?
為了保住這上流生活,她不惜重金,誓要讓霍苦甲死在獄中!
興許是內(nèi)心微有愧疚,或是為自己的狠毒找借口,她盯著屏幕中的霍苦甲,低聲呢喃。
“霍苦甲,別怪我太狠?!?/p>
“換作是你,恐怕也會如此吧!”
……
然而,前妻的惡毒算計,身在獄中的霍苦甲卻一無所知。
此刻,他正全神貫注,與阿飛對弈盲棋。
下棋并非他所熱愛,只是他唯一能讓自己心靜的方式。
即便入睡,噩夢也如影隨形。
夢中,無數(shù)人掐著他的脖子,逼他還錢!
為了驅(qū)散這些畫面,他總會找阿飛下上一盤。
可兩年來,他從未贏過!
每局都是惜敗,差一兩步棋便能翻盤。
這一次也不例外,阿飛一記掛角馬殺,干凈利落結(jié)束戰(zhàn)局!
直播間內(nèi),有位象棋愛好者早已擺好棋盤,根據(jù)兩人所述,完美復盤。
看到阿飛的殺招,他再也按捺不住,驚嘆出聲。
“嘶!高手,絕對的高手!”
“開局他根本沒認真!”
“這殺招,三步之內(nèi)便已布好!”
“這人,棋藝深不可測!”
“五子棋玩家表示一臉懵!”
“+1,象棋太復雜了!”
“也就是說,阿飛對霍苦甲完全是降維打擊!”
“霍苦甲的棋藝也不弱,差兩步就能贏!”
“但阿飛三步定勝局,差距太大!”
“雖然聽不懂,但就是覺得很牛!”
“不明覺厲,笑哭了!”
……
觀眾還在感慨雙方棋藝的云泥之別。
囚房內(nèi),霍苦甲苦笑一聲,搖頭嘆道。
“呼,又輸了!”
“阿飛,實話實說,你的棋藝太強了!”
“我有時真懷疑,你是不是職業(yè)棋手出身?”
阿飛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語氣波瀾不驚。
“僥幸,僥幸罷了?!?/p>
霍苦甲卻不信這敷衍的回答。
兩年來,每次勝利,阿飛都用“僥幸”二字搪塞!
這未免太氣人了!
大大方方承認贏了也就罷了,可每次都說僥幸,著實讓人窩火!
不過,霍苦甲也只是腹誹幾句,并未當真。
他知道,阿飛只是低調(diào)謙遜,不愿張揚罷了。
夜幕降臨,眾人用過晚飯,各自回房休息。
兩人的對話并未刻意壓低聲音,囚房狹小,其他人自然聽得清楚。
唐霆耳中捕捉到這些話,對阿飛的身份不由生出幾分好奇。
在他看來,阿飛是118囚房中最神秘之人,甚至比沈偉更令人捉摸不透!
但他并不急于探尋真相。
畢竟,他與阿飛素無交集,連一句話都沒說過,貿(mào)然試探也無從下手。
況且,世上確有不慕自由之人,聽來荒誕,實則存在。
于是,唐霆取出筆記,準備寫下當日的見聞,隨后休息。
系統(tǒng)提供的信息繁多,他無法一字不漏記住,記日記成了最佳選擇。
為防泄露,他用英語、文言文、白話文夾雜拼音的方式書寫,堪稱天書!
連他自己重讀時,都得費一番功夫回憶,更遑論他人?
……
寫完日記,唐霆隨手放下筆記,前往洗漱間。
不料,沈偉也在此。
或許是周陰唳臨行前的叮囑觸動了沈偉,或許他本就有此打算。
此刻,難得的獨處機會,沈偉態(tài)度誠懇,試探著開口。
“小兄弟,有件事想請教?!?/p>
唐霆對“唐爹”之類的稱呼本就不喜,倒是“小兄弟”讓他覺得親切。
直播間內(nèi),觀眾雖已不多,仍有人密切關(guān)注。
見高智商的沈偉主動找上唐霆,彈幕頓時熱鬧起來。
“沈偉果然沒讓我失望!”
“高學歷就是不一樣,要臉!”
“可周陰唳不也先叫小兄弟嗎?”
“對啊,誰一開始就俯首稱臣?”
“得等真幫了自己才低頭吧!”
“希望沈哥堅持讀書人的風骨!”
“沈哥,有何事?”
唐霆語氣溫和,客氣問道。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我能幫的,絕不推辭?!?/p>
沈偉感受到唐霆的真誠,心中的好感更甚,很快切入正題。
“老周,真能減刑?”
唐霆笑了笑,語氣輕松如常。
“當然,他本不是主犯?!?/p>
“如今證據(jù)齊全,減刑是必然的?!?/p>
這話說得隨意,仿佛在與老友閑聊。
可正是這份輕松,讓沈偉越發(fā)確信唐霆的不凡!
起初,沈偉對唐霆的身份還存疑。
但周陰唳的出獄,以及可能的減刑,讓他開始動搖。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周陰唳剛討好唐霆,下一刻便有人帶他出獄,重新庭審!
沈偉也曾關(guān)注過周陰唳的案子,知道他被冤。
可知道歸知道,沒有證據(jù)又有何用?
可唐霆入獄不過一天,周陰唳的案子便有了突破!
這證據(jù),十有八九是唐霆提供的!
此刻,唐霆的輕松語氣,更讓沈偉認同了周陰唳臨行前的判斷——唐霆,是他們的機會!
只要抓住,一切皆有可能!
……
夜深,監(jiān)獄沉寂在月光之下。
當所有囚徒與嘉賓都陷入夢鄉(xiāng),監(jiān)獄深處的一間房內(nèi),卻有人低語。
“找我何事?”
“50萬,制造一場意外?!?/p>
“誰?”
“一個叫霍苦甲的囚徒……”
短暫沉默后,對方點頭。
“可以?!?/p>
他知道,50萬絕非全部賞金,但對他來說,已足夠!
……
次日清晨,直播間早早熱鬧起來。
觀眾迫不及待詢問昨晚有無大事發(fā)生。
受監(jiān)獄題材影視劇影響,不少人以為夜幕下的監(jiān)獄會暗藏波瀾。
可如今的監(jiān)獄,逃獄幾乎是癡人說夢!
熬夜的觀眾自稱“修仙黨”,信誓旦旦表示有發(fā)言權(quán)。
“作為看了九遍的專業(yè)人士!”
“我負責任地說,昨晚相安無事!”
“不過,那叫霍苦甲的囚徒,一夜沒睡!”
“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
“莫非是跟霆哥同屋,嚇得睡不著?”
“哈哈,有這可能!”
“人在118,跟霆哥同住,慌得一批,急,在線等!”
……
同一時間,118囚房內(nèi),晨鈴響起,眾人陸續(xù)起床。
阿飛瞥了一眼滿臉憔悴的霍苦甲,皺眉問道。
“又沒睡好?”
霍苦甲微微點頭,長嘆一聲。
“老毛病了。”
阿飛沉默片刻,目光轉(zhuǎn)向唐霆,若有所思。
“我覺得,他或許能幫你?!?/p>
雖不確定周陰唳的出獄是否真歸功于唐霆,但表面看來,周陰唳討好唐霆后,的確換來了出獄的機會!
阿飛向來低調(diào),此刻卻罕見地發(fā)表意見。
可霍苦甲聽后,卻輕輕搖頭,否定了他的建議。
“他幫不了我……”
“老周的案子特殊,我的罪名卻是實打?qū)嵉摹!?/p>
“本質(zhì)不同,難辦得很!”
“除非……”
他唯一的希望,是前妻將財產(chǎn)全數(shù)上交贖罪。
可想到前妻的所作所為,霍苦甲徹底死心。
前妻曾來探視,卻不是為他申冤,而是提供證據(jù)加重罪名,將他刑期從十年延長至三十年!
罪名既定,唐霆再神通廣大,也無能為力。
霍苦甲再次嘆息,語氣盡是無奈。
“罷了,再等等吧?!?/p>
“讓我想想還有什么辦法……”
就在霍苦甲與阿飛密謀之際,同一刻,監(jiān)獄的掌權(quán)者——獄警長王仰,已然早早步入監(jiān)牢,親自引領(lǐng)一名囚徒,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那間隱秘的辦公室。
囚徒白山一踏入房間,便毫不拘束地癱坐于柔軟的皮椅之上,熟稔地從桌上抓起一盒香煙,抽出其中一根,點燃后悠然吞吐起煙霧。
那模樣,何其張狂!
然而,面對此景,獄警長王仰卻仿佛視而不見,毫無波瀾。
這微妙的默契,早已透露出二人之間非同尋常的交情。
待確認四周無人窺探,王仰不再繞圈,直截了當?shù)亻_口,語氣沉穩(wěn)而果斷。
“白山!”
“老規(guī)矩,十萬?!?/p>
“你干還是不干?”
白山聞言,吐出一串煙圈,慢悠悠地反問道。
“你又能從中分到多少?”
這話一出,王仰眉頭微皺,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耐,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別問我能拿多少!”
“你小子還有兩年就出獄了?!?/p>
“難道不想重拾往日的風光?”
被王仰這一斥,白山咧嘴訕笑,語氣轉(zhuǎn)而輕松。
“嘿嘿,我就是隨口一問!”
“行,你說吧。”
“目標是誰?”
王仰并未直言,而是示意白山攤開手掌,隨后以指代筆,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名字。
寫罷,王仰抬手,眉梢輕挑,沉聲問道。
“明白了嗎?”
白山的神色卻陡然一變,復雜的情緒在眼中一閃而過。
他低聲呢喃,語氣中透著一絲忌憚。
“那地方的人,可不好惹!”
王仰沉默片刻,隨后語氣堅定。
“我會為你鋪路?!?/p>
“但你得自己抓住機會。”
白山嘿嘿一笑,重重頷首。
“就等你這句話!”
“這事,包在我身上!”
話音剛落,王仰親自護送白山返回囚室。
臨別之際,白山還拍著胸脯,向王仰表忠心。
見此,王仰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就在王仰背影消失的剎那,白山的臉色驟變,與方才判若兩人!
他迅速喚來最信賴的小弟,低聲吩咐。
“去,找機會給118號囚室的霆哥傳個信?!?/p>
“就說有人要對他們囚室的人下手?!?/p>
“問問他有何指示?!?/p>
說完,白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仰啊王仰!”
“誰不知霆哥的威名?”
“我還指望拜會他,求他幫我早日出獄呢!”
“你卻讓我去動霍苦甲?”
“這是讓我去送死?”
“想死也別拉上我!”
“我雖是個不起眼的囚犯,可也有自己的志向!”
“正如星爺所言,人沒了夢想,和咸魚有何不同?”
白山冷笑連連,顯然是在嘲諷獄警長王仰的愚蠢。
他與王仰的合作已有多年,過去只要王仰開價不低,白山從不推辭。
畢竟,誰會與錢過不去?
可這次,他卻斷然拒絕。
表面上答應的痛快,可一送走王仰,白山立刻派小弟去向唐霆通風報信。
并非他不愿,而是他不敢!
若目標只是個普通囚徒,白山自會毫不猶豫。
但這次,王仰的目標直指118號囚室!
那里的每一個人,背景皆不簡單!
否則,怎會被單獨看押?
得知要對霍苦甲下手,白山心中頓時猶豫。
但很快,他便下定決心。
絕不干!
霍苦甲雖非主要人物,但在監(jiān)獄里,龍也得盤著,虎也得臥著。
只要錢夠,白山從不畏懼。
可關(guān)鍵是,118號囚室還有唐霆!
一想到此,白山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
無論如何,絕不能動霍苦甲!
因為霍苦甲與唐霆同處一室!
再看118號囚室的另一人,周陰唳,對唐霆更是唯命是從,十足的忠犬模樣。
當初白山還嘲笑周陰唳無恥。
可沒過多久,廣播里傳出周陰唳提前釋放的消息。
這讓白山徹底傻眼!
當忠犬,竟有如此回報?
他甚至開始向往做唐霆的忠犬!
王仰雖是獄警長,權(quán)勢滔天,可又如何?
他能讓白山提前出獄嗎?
而唐霆,卻能!
孰輕孰重,白山心中早已有數(shù)。
……
與此同時,白山的小弟如愿來到118號囚室外。
得益于王仰的特別安排,獄警們紛紛借故離開,囚室外空無一人。
由此可見,王仰在監(jiān)獄中的權(quán)勢之大。
但可惜,他偏偏遇上了唐霆,注定要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小弟一見到唐霆,立即跪下,聲音中帶著幾分畏懼。
“霆爺!”
他本想喊“霆哥”,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此稱呼未免太不恭敬。
畢竟,活動時,無數(shù)人稱唐霆為“唐爹”!
于是,他連忙改口,稱“霆爺”。
喊完,他暗自慶幸。
幸好沒喊錯,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唐霆剛洗漱完畢,聞言露出一絲無奈。
這一幕被直播間觀眾盡收眼底,彈幕瞬間沸騰。
“哈哈,霆哥也有無奈的時候!”
“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
“換成是我,街上突然有人喊我‘爺’,我當場破防!”
“你們就不期待這家伙找霆哥干嘛?”
“期待+1!”
……
唐霆并不知直播間的熱鬧。
他平靜下來,疑惑地看向小弟。
“你是?”
“找我何事?”
小弟過于激動,又或是對唐霆太過畏懼,竟一五一十將王仰與白山的交易全盤托出。
話音落下,空氣驟然凝固,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驚呼。
“我靠!謀殺?!”
“這不是古惑仔,是《監(jiān)獄風云》吧!”
霍苦甲最為震驚。
畢竟,目標是他!
他怎能不慌?
在監(jiān)獄的兩年,霍苦甲早已反思許多,明白了許多。
他早已不奢望自由。
可不渴望自由,不代表他想死!
聽完小弟的話,霍苦甲愣在原地。
隨后,他急切追問。
“方便的話,能否告知幕后主使是誰?”
“若不便說,也無妨。”
如今的霍苦甲,早已磨去當年的戾氣,鋒芒內(nèi)斂。
雖無銳氣,卻藏鋒于心,宛如大智若愚。
小弟連忙解釋。
“我真不知!”
“此事是山哥交代的?!?/p>
“他只說是獄警長王仰的意思,未提更上層的人。”
霍苦甲觀察小弟的神色,確認他未撒謊。
雖未得到答案,但他已知曉對方所知的一切。
霍苦甲拱手致謝。
“多謝,小兄弟?!?/p>
借唐霆的威名,小弟嚇得語無倫次。
“不敢當!不敢當!”
“我只是個傳話的!”
一直沉默的唐霆突然開口。
“行,你先回去。”
他未提任何應對之策。
小弟雖好奇,但不敢違抗,立即離開。
唐霆并非不關(guān)心霍苦甲,而是對他一無所知。
不知其背景,如何相助?
小弟剛走,唐霆果斷啟動系統(tǒng),識別霍苦甲信息。
【叮咚,請選擇識別對象!】
【霍苦甲、阿飛、阿龍、沈偉】
唐霆默念。
“霍苦甲?!?/p>
系統(tǒng)很快顯示信息。
【霍苦甲,金融詐騙犯,憑借一己之力開發(fā)菠菜應用,三個月內(nèi)斂財超9000萬,因詐騙金額巨大,初判15年,后因前妻運作,改判30年。現(xiàn)霍苦甲只想歸還7000萬財產(chǎn)給受害家庭,財產(chǎn)藏于海外賬戶,僅前妻知曉。前妻恐霍苦甲出獄奪財,出資100萬,欲將其抹殺于獄中!】
唐霆愕然。
他原以為霍苦甲只是普通財務人員,卻不想其履歷如此驚人!
更令人咋舌的是霍苦甲的前妻,竟將刑期從15年增至30年,還出資百萬取他性命!
這讓唐霆感嘆,女人真是最神秘的生物!
……
小弟剛離開,霍苦甲臉上浮現(xiàn)一抹釋然。
他嘆息道。
“罷了!”
“我罪孽深重,死也無憾?!?/p>
霍苦甲確實覺得死亡是一種解脫。
但更深的,是他認為此局無解。
獄警長統(tǒng)領(lǐng)全獄,想除掉一人易如反掌。
即便唐霆威名赫赫,今日能保他,可28年刑期,10220天,他如何躲?
霍苦甲猜測,幕后主使必是獄外的蛇蝎之人。
兩人聯(lián)手,他毫無生路。
唐霆手段通天,可他能庇護28年?
唯一的可能,是監(jiān)獄長出面。
但監(jiān)獄長神龍見首不見尾,求他庇護談何容易?
阿飛、沈偉、阿龍紛紛勸說。
“霍苦甲,你瘋了?”
“別人巴不得早點出去,你卻想死?”
霍苦甲苦笑。
“我犯下的罪,須自己償還?!?/p>
“早死早投胎吧?!?/p>
唐霆未加入討論,仍在消化霍苦甲的信息。
他原以為霍苦甲平平無奇,卻不想其經(jīng)歷比周陰唳更豐富!
更讓他嘖嘖稱奇的,是霍苦甲那堪稱現(xiàn)代金蓮的前妻!
唐霆淡淡開口。
“霍苦甲,你很豁達?!?/p>
“這一點,連周陰唳都不如你?!?/p>
“與當年的你,判若兩人?!?/p>
“不過,我不會攔你?!?/p>
“沒人能攔住你,除了你自己?!?/p>
直播間內(nèi),原本滿懷期待的觀眾,此刻卻因唐霆的一番話而瞠目結(jié)舌。
屏幕上,彈幕如潮水般涌現(xiàn),無數(shù)問號瞬間鋪滿整個界面!
“這是什么情況?!”
“霆哥這話的意思是……”
“他竟然不打算幫霍苦甲?”
“為什么???!”
“同屋一場,好歹拉一把吧!”
“完全懵了!表情包都用上了:震驚.jpg!”
然而,一些對唐霆稍有了解的觀眾,卻在短暫的喧囂中冷靜下來,試圖剖析他的意圖。
“大家先別急!”
“雖然我們認識霆哥的時間不長,僅僅一天而已?!?/p>
“但他的為人,早已顯露無疑!”
“試想,若是能幫,霆哥怎會袖手旁觀?”
“對!霆哥絕不是那種冷漠的人!”
“+1,我也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與此同時,唐霆的這番話不僅讓直播間里的數(shù)百萬觀眾愣在當場,
就連囚房內(nèi)的幾人,也滿臉疑惑,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迷霧籠罩。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沈偉,他定了定神,語氣溫和地開口:
“小兄弟,霍苦甲這人嘴笨,不太會說話?!?/p>
“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p>
“他的話,也別太當真?!?/p>
或許是與霍苦甲關(guān)系匪淺,又或許有其他隱情,向來沉默寡言的阿飛,此刻竟然也開了口。
“小霆,若你能幫老霍解決這樁麻煩……”
“我立刻讓人給你轉(zhuǎn)賬,二十萬!”
阿飛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臉上波瀾不驚。
此言一出,結(jié)合他那副淡然的神情,
囚房內(nèi)外,無數(shù)人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霍苦甲身上移開,齊刷刷聚焦在阿飛一人身上。
隨口就是二十萬,這是什么來頭?!
盡管此前,眾人早已認定118囚房中最神秘的人非阿飛莫屬,
但誰也沒料到,他的氣場竟如此驚人!
“嘶——”
阿龍猛然回神,瞪大眼睛盯著阿飛,驚呼道:
“阿飛,你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吧!”
“來來來,卡號給你!”
“我不跟老霍爭了,你先給我轉(zhuǎn)個兩萬,怎么樣?”
一旁的沈偉雖未開口,但他那緊盯著阿飛的眼神,已然透露出幾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