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渴求的仙途，本就唾手可得，何必委身那什么圣地？
季無咎此言一出，周圍的弟子們先是一愣，隨即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發(fā)出了壓抑不住的嗤笑聲。
云層之上亦是傳出一聲輕笑。
凌霜月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失望，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gè)徹底失去理智、胡言亂語的癡人。
她沒想到，只是解除婚約而已，竟然會(huì)對季無咎打擊那么大，讓他口不擇言地說出這種話。
“無咎哥哥，你可知道什么是仙？”
凌霜月問出這問題后，愈發(fā)確信自己的選擇沒錯(cuò)。
她與季無咎早已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了，彼此的眼界和認(rèn)知都已天差地別。
她漠然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季無咎，語氣變得格外疏離。
“仙道一途，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是為凡境。
凡境之后，尚需觀勢、合真、渡劫，歷經(jīng)三災(zāi)，方可為仙。
你如今只是化神，如何助我？
無咎哥哥，你助不了我，我也無需你助?！?/p>
歷經(jīng)三災(zāi)，方可為仙？
季無咎目中閃過一抹詫異，這一界，視天人境為仙？
那天人之后的蘊(yùn)道、通玄、羽化呢？
季無咎意識到一個(gè)問題，如果不是凌霜月了解的信息有誤，那便是這一界的傳承斷絕了！
云華長老注意到了季無咎目中閃過的詫異，只當(dāng)他是被化神之后的境界震懾住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季無咎，你現(xiàn)在明白了？”云華長老悠悠說道：“那是一道你永遠(yuǎn)也無法跨越的天塹！別再糾纏霜月，就是你對她最好的幫助！”
“明白了?！奔緹o咎微微頷首，最后看了一眼凌霜月那決絕的背影，輕聲一嘆。
“我明白霜月你的意思了……如你所愿，我走?！?/p>
云華長老神情一松。
凌霜月也轉(zhuǎn)過身來，重新看向季無咎，眸子中的漠然終于有了一絲緩和，向他微微一拜。
“多謝無咎哥哥?！?/p>
“這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將它給你的，就當(dāng)是最后的情分了?！?/p>
季無咎取出一個(gè)丹瓶，以神念托著送到凌霜月的面前。
“收下吧，若是不想要，我走后你隨意處置。”
他話音剛落，不等凌霜月接過丹瓶，云層之上突然傳來云竹真人驚喜的聲音：“霜月，玄天圣子來了，快隨為師前去相迎！”
“什么！圣子來了？！”
云華長老聞言，猛地看向季無咎，眼中迸發(fā)出急躁之色。
“季無咎，別再糾纏，趕緊滾！”
她想也不想便大袖一揮，一股強(qiáng)橫的靈力直接將季無咎送到凌霜月面前的玉瓶打飛出去！
啪！
玉瓶在空中碎裂，一枚云霧繚繞的丹藥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落在一名弟子腳邊。
趴在那弟子肩上的一只雪靈貂嗅到丹香，閃電般竄出，一口將丹藥吞下！
“雪兒！”
下一刻，異變突生！
那只筑基境的靈貂身上驟然爆發(fā)出璀璨霞光，以它為中心形成了一道靈氣漩渦，天地間的靈氣被強(qiáng)行撕扯而來，甚至引動(dòng)了法則的共鳴，發(fā)出陣陣道音！
靈貂的氣息開始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速度瘋狂暴漲！
筑基后期、筑基圓滿……金丹……元嬰……化神?。。?/p>
一股股恐怖的靈壓自這只雪白靈貂身上席卷開來，在所有人呆滯、驚恐、震撼的目光中，這只靈貂的氣息最終穩(wěn)穩(wěn)停在了化神境中期！
“吱吱！”
全場死寂！
云層上的云竹真人不急著走了，凌霜月也停住了將將邁出的腳步。
云華長老失手扯斷了自己的一縷青絲，嘴唇哆嗦著，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一枚丹藥，竟然讓一只筑基靈寵，立地化神？！
甚至超越了剛剛渡劫成功的凌霜月？！
這是何等神效的仙丹?。。?/p>
“我的雪兒……化神了？”靈貂的主人傻傻地看著靈貂，還未從這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凌霜月的嬌軀隱隱有些顫抖，她死死地盯著那只氣息磅礴、甚至要強(qiáng)于她的靈貂，又猛地看向季無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季無咎送給她的，這是何等逆天的造化？！
她目中閃過一絲掙扎，旋即又有恍然之色，難怪……難怪季無咎的修為突破到了化神境圓滿！
但下一刻，她又猛地想起了師尊的話——根基已損！
“原來你是得到了這等逆天的上古機(jī)緣……”凌霜月喃喃自語，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
他不是靠自己修煉的，只是運(yùn)氣好，得到了這等逆天的仙丹。
可是，靠外物得來的虛浮修為，且還有著根基受損的代價(jià)，又怎能與真正的通天大道相提并論？
凌霜月很快就堅(jiān)定了道心，看向季無咎的眼神，從震驚再次變回了淡漠，還有一絲愈發(fā)深沉的憐憫。
自毀根基，道途已斷，注定陌路。
她收回目光，踏出了頓住的腳步，“師尊，我們走吧，去迎玄天圣子?！?/p>
此地的喧囂已與她無關(guān)。
她的道，在玄天。
……
后山山腳下，季無咎閑庭信步，仿佛只是出宗門散個(gè)心。
“季師兄！”
柳依依踩著飛劍追來，落到他身邊，眼中滿是擔(dān)憂和憤懣。
“季師兄，你……你別難過，是他們有眼無珠！霜月師姐…不，那凌霜月，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這話若是被其他人聽到，只怕是要笑話柳依依和季無咎了。
這世上怎可能會(huì)有霜月仙子配不上的人呢？
只會(huì)有配不上她的人。
季無咎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gè)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善良師妹，淡然一笑。
“確有些許惋惜和遺憾，不過還不至于傷心難過?！?/p>
柳依依一怔，看著季無咎那雙平靜的眼眸，心中的擔(dān)憂莫名地就消散了大半。
她感覺，季師兄是真的沒有在傷心。
“對了。”季無咎忽然想到什么，話鋒一轉(zhuǎn)，“這次煉丹用的一些靈藥和寶材還是向你借的，我現(xiàn)在身無長物，就先以一篇功法答謝你好了?！?/p>
“季師兄，你不用跟我客氣的！”
柳依依連連擺手，臉上寫滿了驚嘆，“那幾株靈草算什么！我……我是真的沒想到，師兄你煉的丹藥竟然那么神！”
【境界：一境為凡，有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
二境通天，有觀勢、合真、渡劫、天人、蘊(yùn)道、通玄、羽化；
三境造化為仙；四境無極；五境混元……
記不住境界無所謂，不記一樣看，反正主角無敵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