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秦天悄然離開住處，朝清雪峰方向行去。清雪峰是玄霄門三十六主峰之一，因山頂常年積雪而得名，也是楚清雪的修煉之地。
山路蜿蜒，秦天健步如飛。晉升煉氣四層后，他的身體素質(zhì)大幅提升，崎嶇山道如履平地。月光如水，為山林披上一層銀紗，靜謐而美麗。
行至半山腰，秦天突然停下腳步，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他感知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似乎有人在前方布下了陣法。
"幻陣？"秦天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前方道路。在月光照耀下，隱約可見空氣中泛著細(xì)微的波紋，若不仔細(xì)觀察，極易忽略。
這種程度的幻陣對前世是渡劫期大能的秦天來說不值一提。他掐了個法訣，眼中金光一閃，輕松看穿了陣法脈絡(luò)，找到生門所在。
"看來楚清雪很謹(jǐn)慎。"秦天暗道，沿著生門路徑順利通過幻陣。
繼續(xù)前行約莫一刻鐘，一座精致的竹屋出現(xiàn)在眼前。竹屋前有一方清池，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宛如仙境。楚清雪一襲白衣，靜立池邊，宛若月宮仙子。
"你來了。"楚清雪轉(zhuǎn)身，美目在秦天身上停留片刻，"能通過我的幻陣，果然不簡單。"
秦天坦然道："略懂陣法皮毛。"
楚清雪不置可否，做了個請的手勢："進(jìn)屋詳談吧。"
竹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卻不失雅致，一張竹桌，兩把竹椅，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角落里擺著一張古琴。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內(nèi)中央的一個小型聚靈陣，將周圍的靈氣匯聚于此，使得室內(nèi)靈氣濃度是外界的數(shù)倍。
"請坐。"楚清雪為秦天斟了一杯靈茶，"首先，恭喜你進(jìn)入小比前十，洗刷了冤屈。"
秦天接過茶杯，輕啜一口，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精神為之一振："好茶。"
"這是雪峰靈茶，采自清雪峰頂?shù)撵`茶樹，三年才得一斤。"楚清雪也抿了一口，"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wù)務(wù)铝恕?
她直視秦天，目光灼灼："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秦天面不改色："外門弟子秦天。"
"不，你不是。"楚清雪搖頭，"我調(diào)查過，原來的秦天資質(zhì)平庸，性格懦弱，絕不可能在短短三日內(nèi)脫胎換骨。今日你在小比上展現(xiàn)的武技，更非天瀾大陸所有。"
秦天沉默片刻，反問道："那你認(rèn)為我是誰？"
"我不知道。"楚清雪坦然道，"但你掌握著一種全新的修煉體系，這點我可以確定。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想學(xué)習(xí)。"
她的直白讓秦天有些意外。通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拐彎抹角，而楚清雪卻單刀直入，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為什么？"秦天問道，"你已經(jīng)是玄霄門的天才弟子，十八歲的煉氣九層，前途無量，何必冒險學(xué)習(xí)未知的修煉方法？"
楚清雪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因為我遇到了瓶頸。半年了，我始終無法突破筑基。更可怕的是..."她聲音低了下來，"我感覺到，即使筑基成功，前面的路也已經(jīng)斷了。"
秦天心頭一震。楚清雪的直覺驚人地準(zhǔn)確。按照天瀾大陸的修煉方式，金丹已是極限，再往上幾乎不可能。而她竟然能隱約感知到這一點。
"天瀾大陸的修煉體系確實有問題。"秦天決定部分坦白，"你們只注重靈力積累，忽視了心法修煉和天道感悟，導(dǎo)致根基不穩(wěn)，后期難有寸進(jìn)。"
楚清雪眼睛一亮："所以你的修煉方法..."
"更注重靈力的質(zhì)而非量，講究內(nèi)外兼修，心法與靈力并重。"秦天解釋道，"簡單來說，天瀾大陸修士追求的是'多'，而我追求的是'精'。"
楚清雪若有所思："難怪你的靈力精純度遠(yuǎn)超同階...我可以學(xué)嗎？"
秦天沒有立即回答。傳授正統(tǒng)修仙功法事關(guān)重大，一旦泄露，可能引起軒然大波。但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個盟友，而天賦異稟的楚清雪無疑是最佳人選。
"我可以教你，"秦天終于開口，"但有三個條件。"
"請講。"
"第一，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功法來源；第二，我需要你提供修煉資源；第三..."秦天頓了頓，"幫我調(diào)查一件事。"
楚清雪毫不猶豫地點頭："前兩條沒問題。第三條，你想調(diào)查什么？"
"我被誣陷偷丹的真相。"秦天沉聲道，"我懷疑這事不簡單，可能與宗門某些秘密有關(guān)。"
楚清雪眉頭微蹙："你懷疑林炎？"
"不止是他。"秦天搖頭，"我回憶了原...我之前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我曾無意中靠近過宗門禁地，之后不久就被誣陷了。"
"禁地？"楚清雪臉色一變，"你指的是后山寒潭？"
秦天點頭。從記憶中得知，玄霄門后山有一處寒潭，被列為禁地，普通弟子不得靠近。而原主人曾在采藥時誤入那片區(qū)域，雖然很快被驅(qū)逐，但可能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那里確實有問題。"楚清雪壓低聲音，"近兩年，有幾位弟子在寒潭附近失蹤，宗門對外宣稱是他們私自離山，但..."
"但你知道內(nèi)情？"秦天追問。
楚清雪搖頭："不清楚。但我?guī)煾?..也就是門主，曾警告我不要靠近寒潭，說那里在進(jìn)行重要實驗，極為危險。"
實驗？秦天心中一動。什么樣的實驗需要列為禁地，還導(dǎo)致弟子失蹤？
"我會幫你調(diào)查，"楚清雪承諾道，"作為交換，你現(xiàn)在可以教我新的修煉方法嗎？"
秦天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他白天用一塊下品靈石制作的簡易記錄法器。
"這是我整理的基礎(chǔ)心法，你先研習(xí)。記住，切勿操之過急，必須循序漸進(jìn)。"秦天鄭重叮囑，"有任何異常，立刻停止并通知我。"
楚清雪接過玉簡，如獲至寶，美目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謝謝。作為回報..."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這里有五顆中品靈石和一瓶凝露丹，應(yīng)該能助你突破到煉氣五層。"
中品靈石！秦天眼前一亮。在天瀾大陸，靈石分下、中、上、極品四等，一顆中品靈石價值相當(dāng)于百顆下品靈石，而且有價無市。楚清雪出手如此大方，足見誠意。
交易達(dá)成，兩人又交流了一些修煉心得。秦天驚訝地發(fā)現(xiàn)，楚清雪對靈力的感知和控制天賦極高，一點就通，舉一反三。而楚清雪則被秦天淵博的修煉知識所震撼，越發(fā)確信他不是普通人。
"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秦天起身告辭。
楚清雪送他到竹屋外："三日后此時，再來此處。屆時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初步掌握心法，也有可能有禁地的消息。"
秦天點頭，正要離開，突然感知到遠(yuǎn)處有一道氣息快速接近。他和楚清雪同時警覺地望向那個方向。
"有人來了。"楚清雪低聲道，"你先走，我來應(yīng)付。"
秦天也不矯情，迅速隱入山林。片刻后，一道身影落在竹屋前，正是玄霄門門主云鶴真人。
"清雪，這么晚了還有客人？"云鶴真人目光如電，掃視四周。
楚清雪神色如常："回師父，弟子剛才在演練劍法，并無客人。"
云鶴真人似信非信，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為師路過清雪峰，感知到一絲陌生靈力，特來看看。既然無事，那便罷了。"
他頓了頓，突然問道："你對今日小比上那個叫秦天的弟子有何看法？"
竹屋后的秦天屏息凝神，仔細(xì)聆聽。
楚清雪聲音平靜："天賦不錯，招式精妙，值得培養(yǎng)。"
"僅此而已？"云鶴真人意味深長地問，"你不覺得他的修煉方式...很特別嗎？"
"弟子愚鈍，未能看出特別之處。"楚清雪回答。
云鶴真人沉默片刻，忽然換了話題："近日不要靠近后山寒潭，那里...不太平。"
"弟子明白。"
"嗯，早些休息吧。"云鶴真人說完，飄然而去。
待云鶴真人走遠(yuǎn)，秦天從暗處走出，眉頭緊鎖："門主似乎對我也很感興趣。"
楚清雪點頭："師父一向慧眼如炬，你要小心。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師父為人正直，應(yīng)該不會對你不利。"
秦天不置可否。在前世的三千年修仙生涯中，他見過太多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心狠手辣的正派人士。在徹底了解云鶴真人之前，他不會輕易信任。
"我會注意的。"秦天說完，轉(zhuǎn)身下山。
回住處的路上，秦天一直在思考寒潭禁地的事。直覺告訴他，那里隱藏著重大秘密，可能與原主人被誣陷有關(guān)，甚至與整個天瀾大陸修煉體系的缺陷有關(guān)。
"看來得找個機(jī)會去探一探。"秦天暗自決定。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盡快提升實力，至少要達(dá)到煉氣六層，才有自保之力。
回到住處，秦天立刻開始修煉。有了楚清雪給的中品靈石和凝露丹，他有把握在三天內(nèi)突破到煉氣五層。
盤膝而坐，秦天手握一顆中品靈石，運轉(zhuǎn)《太虛玄天訣》。精純的靈力如涓涓細(xì)流涌入體內(nèi)，在經(jīng)脈中循環(huán)往復(fù)，每運行一個周天，靈力就凝實一分...
三日后的子夜，秦天再次來到清雪峰。
月光如水，竹影婆娑。楚清雪早已在竹屋前等候，一襲白衣在夜風(fēng)中輕輕飄動，宛如月宮仙子。見到秦天，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你來了。"楚清雪聲音輕柔，"我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那套心法。"
秦天點頭，感知到楚清雪的氣息比三日前更加凝實，靈力流轉(zhuǎn)間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顯然已經(jīng)入門。
"效果如何？"
"奇妙無比。"楚清雪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按照你教的方法修煉，靈力精純度提升了三成有余，而且..."她伸出纖纖玉手，掌心浮現(xiàn)一團(tuán)青色靈光，"我對靈力的控制更加精細(xì)了。"
秦天仔細(xì)觀察那團(tuán)靈光，微微頷首。楚清雪的悟性確實驚人，短短三日就能達(dá)到這種程度，放在前世修仙界也是頂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