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硫磺、腐肉和某種古老巖石氣息的惡臭,從臼底蒸騰而上,
在嚴(yán)寒中凝成詭異的灰綠色冰霧,繚繞在臼口??諝庠谶@里變得粘稠而沉重,
連風(fēng)雪似乎都畏懼地繞開了這片區(qū)域,形成一片詭異的、死寂的真空。
“就是這里…”伊萬的聲音干澀,他看著臼底那片吞噬光線的黑暗,心臟狂跳,
幾乎要沖破胸膛。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老薩滿那如同夢囈般的、破碎的儀式描述。
“列隊!”伊萬嘶吼著,聲音在死寂的冰臼上空回蕩,顯得異??斩?。幸存的士兵們,
不足三十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臼口邊緣排成一列。
甚至用牙齒咬著那些凝結(jié)著戰(zhàn)友鮮血的容器——扭曲的鋼盔、凹陷的水壺、凍成冰坨的布片。
“以…以凍土之血…以…不屈之魂…”伊萬的聲音顫抖著,他從未感到語言如此蒼白無力,
“呼喚…沉睡的…力量…懲罰…入侵者!”他率先將手中鋼盔里凍結(jié)的血塊,
狠狠砸向臼底那片翻滾的黑暗!噗! 血冰晶落入黑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瞬間被吞噬。
士兵們?nèi)缤粺o形的線牽引,
麻木地、一個接一個地將手中承載著生命最后溫度的血冰晶投入深淵。
鋼盔、水壺、布包…帶著凝固的暗紅,劃出短暫的弧線,消失在濃稠的黑暗中,
同樣無聲無息。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寒風(fēng)在冰臼外呼嘯。臼底依舊翻滾著那片死寂的黑暗,
沒有任何回應(yīng)。士兵們眼中最后一絲希望的光芒開始熄滅,絕望如同冰臼底部的黑暗,
迅速蔓延。就在伊萬的心沉入谷底,
粹坦克的碾壓時——嗡…… 一聲低沉到幾乎無法察覺、卻仿佛直接作用于靈魂深處的嗡鳴,
從冰臼最深處傳來!不是聲音,更像是整個凍土地殼在呻吟!緊接著,臼底那片翻滾的黑暗,
猛地向下一沉!如同巨獸張開了咽喉!一個巨大的、無法形容的漩渦在黑暗中成型!
漩渦中心,一點(diǎn)深紫色的光芒驟然亮起!那光芒并非火焰,更像某種…活著的、搏動的能量!
它迅速擴(kuò)大、扭曲,散發(fā)出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邪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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