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偉像兩個房客。廚房、客廳、衛(wèi)生間我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但他的臥室門我從不推開。

有時候在客廳迎面遇見，我們都默契地別過臉去。每周我都去看母親。

以前只能帶些散裝餅干，還要聽王偉嘮叨"又往娘家搬東西"。

現(xiàn)在我能提著大包小包——軟糯的糕點(diǎn)，當(dāng)季的水果，還有母親最愛吃的糖炒栗子。"媽，

我現(xiàn)在一個月能掙六千了。"我一邊給母親削蘋果一邊說。母親摩挲著我新給她買的羊毛衫，

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總比受氣強(qiáng)。"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陽光透過樹葉在母親的白發(f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出嫁那天，

母親也是這樣摸著我的嫁衣嘆氣。那時候我以為她是不舍得，現(xiàn)在才明白，

那聲嘆息里藏著多少說不出口的擔(dān)憂。回家的公交車上，我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

超市的工作服口袋里，工資卡沉甸甸的。這重量讓我踏實——它提醒我，現(xiàn)在的每一步，

都是我自己走出來的。第十一章 孝道綁架周三下午，我正在超市揉面，

王偉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媽摔斷腿住院了，"他的聲音透著不耐煩，"你今天去照顧。

""我要上班。"我把手機(jī)夾在耳邊，手上的面團(tuán)摔得啪啪響。"那就請假！

"他提高了嗓門，"兒媳婦伺候婆婆天經(jīng)地義！""那你去啊，"我繼續(xù)揉面，

"親兒子照顧親媽更天經(jīng)地義。"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咒罵，接著是忙音。沒過半小時，

王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嫂子，你這樣太不孝了！"她尖細(xì)的聲音從聽筒里鉆出來，

"我要讓所有親戚都知道...""行啊，"我打斷她，

"正好我也跟親戚們聊聊你老公外遇的事。"電話"咔"地掛斷了，我笑出了聲。下班后，

我還是買了果籃去醫(yī)院。婆婆躺在三床，右腿打著石膏。王麗正坐在床邊削蘋果，

看見我進(jìn)來立刻站起來。"你可算來了！"她把水果刀往我手里塞，"晚上你在這照顧，

我明天再來。""不了，"我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我一個外人，

不好跟你們這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