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著哭成淚人的秦淮茹,心急如焚,連忙說道:“幾位大媽,我求求你們了,就別磨蹭了,沒看見秦姐疼得快不行了嗎?趕緊幫忙??!”
幾位大媽看著臉色蒼白、疼得直冒冷汗的秦淮茹,也顧不上和傻柱拌嘴,紛紛行動起來。她們不愧是過來人,經(jīng)驗豐富,有條不紊。有的忙著往板車上鋪褥子,為秦淮茹準備一個舒適的位置;有的則找來圍巾,仔細地給秦淮茹包頭,防止她受風;還有的幫忙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只有傻柱在一旁手足無措,焦急地看著眾人忙碌,時不時搓搓手,想要幫忙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很快,秦淮茹被眾人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板車。二大媽對著站在一旁的傻柱喊道:“傻柱,趕緊拉車!”
傻柱應了一聲,立刻拉起車就朝著醫(yī)院的方向跑去。二大媽跟在后面,不停地催促道:“傻柱,平時看你挺麻利的,今天怎么回事?趕緊跑起來啊,駕,駕……”
傻柱一邊跑一邊不滿地嘟囔道:“二大媽,我又不是牲口,你別老‘駕駕’的?!?/p>
“差不多啦,趕緊的,別磨蹭!”二大媽依舊不依不饒。
到了醫(yī)院,秦淮茹被迅速推進了產(chǎn)房。產(chǎn)房內(nèi),醫(yī)生看著臉色煞白、幾近昏迷的秦淮茹,語氣沉穩(wěn)而堅定:“來,深呼吸,放松,接著用力,對,再使把勁……”
產(chǎn)床上,秦淮茹滿臉淚痕,痛苦地哭訴著:“哎呀,疼死我了,醫(yī)生,這次怎么會這么疼???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這是胎位不正,我們正在給你調(diào)整,你一定要堅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醫(yī)生一邊安慰著秦淮茹,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沒有停歇,眼神專注而冷靜。
產(chǎn)房外,傻柱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他的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擔憂。二大媽看著傻柱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調(diào)侃道:“傻柱,秦淮茹生孩子,你怎么比她自己還上心?。抠Z東旭要是活著,也不見得有你這么著急吧?!?/p>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連忙辯解道:“嘿,二大媽,您這話說得可不對啊。好歹我也叫秦淮茹一聲姐,弟弟關心姐姐,這有什么錯?要我說啊,您這思想得改改,我和秦姐的關系可純潔了……”
“得了吧,就你那點小心思,我們還看不出來?還純潔,你純潔還老盯著人家大屁股看!”二大媽不屑地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傻柱一聽,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說道:“二大媽,您這可就是污蔑我了,我……我哪有!”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的時候,賈張氏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她一看到傻柱和幾位大媽都在,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徑直走到傻柱面前,埋怨道:“傻柱,我接生婆都找好了,誰讓你把秦淮茹送醫(yī)院的?你知道在醫(yī)院生孩子得花多少錢嗎?我們家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管,這錢必須你出!”
傻柱一聽,頓時傻眼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呼呼地說道:“賈嬸,您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好心幫忙,一句謝謝沒聽到,反倒還要我掏錢?我又不是冤大頭!”
賈張氏白了傻柱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我不管,誰讓你多管閑事了?我還想問你呢,你整天在院子里圍著秦淮茹轉(zhuǎn)悠,到底安的什么心?今天你要是不掏這個錢,我明天就去軋鋼廠找你們領導,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圍著一個寡婦轉(zhuǎn),今天還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把人送醫(yī)院了,你老實交代,你和秦淮茹是不是有一腿?”
傻柱看著賈張氏蠻不講理的樣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心里暗自叫苦。他正想張嘴繼續(xù)解釋,這時,產(chǎn)房里突然傳出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醫(yī)生,好疼啊,真的好疼……”
緊接著,醫(yī)生的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不好,產(chǎn)婦有出血情況,趕緊做好輸血準備!”
賈張氏聽到秦淮茹的哭喊聲,也顧不上和傻柱爭吵了,她急忙沖到產(chǎn)房門口,大聲呼喊:“醫(yī)生啊,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我孫子,千萬不能出事?。 弊炖镞€不停地嘟囔著:“東旭啊,你可得保佑你兒子平安降世啊,他可是咱老賈家的命根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你那媳婦也太沒出息,生個孩子都這么費勁……”
傻柱也是一臉緊張,他在產(chǎn)房外不停地走來走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手心全是汗水,眼睛死死地盯著緊閉的產(chǎn)房大門,一刻也不敢移開。三位大媽同樣一臉緊張,她們的目光也緊緊地鎖在產(chǎn)房門口,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大家焦急萬分的時候,一個護士急匆匆地從產(chǎn)房里走了出來,高聲說道:“產(chǎn)婦情況危急,需要緊急輸血,你們誰是A型血,或者O型血也可以?”
賈張氏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驚恐地說道:“啥?輸血?那得花多少錢啊!”
護士著急地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錢?產(chǎn)婦和孩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賈張氏看了一眼湊上來的傻柱,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別過頭去,說道:“什么A 型、O型的,我老太婆年紀大了,身體不行,輸不了。”
這時,傻柱聽到護士的話,毫不猶豫地說道:“護士,我來,我以前在廠里做過檢查,我是O型血,抽我的!”
賈張氏看到傻柱又這么積極,心里暗自得意,低聲嘀咕了一句:“到底是個傻子?!弊焐蠀s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喲,傻柱,你這么積極,還說對我家淮茹沒想法?”
傻柱瞪了賈張氏一眼,生氣地說道:“賈嬸,都什么時候了,您還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完,便氣呼呼地跟著護士去抽血了??粗抵x開的背影,賈張氏得意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產(chǎn)房外暫時安靜了下來,可沒過多久,一位女醫(yī)生又急匆匆地從產(chǎn)房跑了出來,喊道:“誰是秦淮茹的家屬?”
賈張氏趕忙湊上前,急切地說:“我是,我是她婆婆。醫(yī)生,咋樣了?生了沒?”
醫(yī)生焦急地說道:“你是家屬?那你兒子呢?這事兒你可做不了主,得讓他過來?!?/p>
“醫(yī)生,我兒子不在了,他死了,現(xiàn)在就剩我們婆媳倆。有啥事您就直說,我能拿主意?!辟Z張氏著急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臉上滿是焦慮。
“產(chǎn)婦情況很危險,血雖然止住了,但生產(chǎn)時間過長,再加上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致體力跟不上,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孩子也有窒息的風險,非常緊急,我們會全力挽救母嬰的?!贬t(yī)生一口氣把病人的情況向賈張氏詳細說明了一下。
賈張氏聽了醫(yī)生的話,知道秦淮茹這是難產(chǎn)了。她頓時急紅了眼,猛地拽住醫(yī)生的胳膊,大聲嚷道:“醫(yī)生,不管怎么樣,您一定要保住孩子,那是我們賈家的獨苗,絕不能有閃失!”此時的她,滿心滿眼只有即將出世的孩子,完全不在乎秦淮茹的死活。
醫(yī)生聽了賈張氏的話,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地說道:“這不是你單方面能決定的,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保障產(chǎn)婦和胎兒的生命安全,我只是跟你說明一下產(chǎn)婦現(xiàn)在的情況和可能出現(xiàn)的結果?!?/p>
賈張氏卻不依不饒:“你說的這些我不懂,要是我孫子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你這沒良心的,是不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快來看啊,這醫(yī)生要殺人啦!”說著,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哭鬧起來。
三位大媽聽了醫(yī)生的話,也趕忙上前勸說賈張氏,可她根本不聽,依舊哭鬧不止。女醫(yī)生看著哭鬧的賈張氏,又氣又無奈,只能轉(zhuǎn)身再次走進產(chǎn)房。
產(chǎn)房內(nèi),醫(y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秦淮茹。各種儀器的聲音、醫(yī)生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此時的秦淮茹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她翻著白眼,呼吸極其微弱,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死了嗎?”恍惚中,秦淮茹仿佛看到了死去的賈東旭在向她招手?!皷|旭,等等我,別丟下我……”她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朝著賈東旭的方向伸出手。就在她快要抓住賈東旭的手時,一聲厲喝突然響起:“秦淮茹,你醒醒……”
這聲呼喊如同一道驚雷,將秦淮茹從虛幻中拉回現(xiàn)實。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睜開雙眼,看到了眼前焦急的醫(yī)生。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堅定的信念:一定要讓賈東旭的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
看著逐漸清醒的秦淮茹,醫(yī)生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們更加全力以赴地救治著秦淮茹,竭盡全力也要把這個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女人拉回來。
終于,在醫(yī)生們的不懈努力下,胎位總算是調(diào)整了過來,宮縮也逐漸恢復正常。秦淮茹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孩子順利出生了。聽到孩子的哭聲,那名女醫(yī)生松了一口氣,她仔細檢查完孩子的狀況后,才對秦淮茹說道:“恭喜你,是個女孩?!?/p>
秦淮茹聽聞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間,嘴角輕勾,一直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意識漸漸沉入黑暗,隨后就昏死了過去……
“快,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