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沒理他,只是加快腳步,想將他遠遠地甩開??墒撬烁卟阶哟螅嗡趺醇涌觳椒?,
他都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步處,口中啰嗦個不停:“你身子本來就弱,
還整日為些小事生氣,身子怎么能吃得消?別生氣了!”聽起來像是她的錯了。
他向來就是這樣顛倒黑白。他的字典中就沒有犯錯這兩個字,錯自然都是別人錯。
沈靜姝一句都不想聽,恨不得跑起來離他遠遠的。可校場上還有一個營的士兵都遠遠看著,
若她為了避他跑起來著實是讓人看笑話,她只好這樣跟他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在看到門口一長溜的黑色警衛(wèi)連汽車時,沈靜姝頓住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瞬的低落。在此刻,
她非常不想上車,不想回司令府。她知道回去等著她的又會是胡攪蠻纏,
以及她不得不像之前一樣選擇妥協(xié),以后裝作沒有這回事。而她的丈夫,
大約還是會我行我素,不會作出改變。可她也不能回娘家的了,回去住了那一晚,
家里人焦灼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她需要被他們盤問許久才能住下,住也住不安穩(wěn)。
男人抱著他們的兒子步伐穩(wěn)健地走近,一手抱兒子,另一只溫?zé)岬拇笫掷∷?/p>
哄道:“上車吧?!焙肜梢渤瘚寢尮怨缘睾暗溃骸皨寢專宪嚵?。
”沈靜姝勉強朝他笑笑:“好。”裴陟已打開車門,為她護著車頂,她垂眸,
終是像無數(shù)次那樣,順從地坐了進去。車門合上,
裴陟的目光透過車窗望向車內(nèi)那張精致的玉面,唇角浮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從另一側(cè)上了車。
后座上,裴陟抱著孩子坐在一側(cè),沈靜姝坐在另一側(cè),緊貼著車門,
中間空出來的位置足夠再坐一個人。沈靜姝的目光始終投在窗外,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意思。
弘郎坐在爸爸懷里,伸著短短的小肉胳膊撒嬌:“媽媽,
你過來——”沈靜姝在心內(nèi)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是靠了過去,握住兒子伸出來的小胖手。
身旁的男人正注視著她,兩道目光帶著滾燙的熱度。她目不斜視,將他當(dāng)做空氣。
弘郎一只手握住媽媽的手,另一只手握住爸爸的手,然后一臉滿足,
高興地道:“爸爸媽媽牽著寶寶?!边€腆著臉問沈靜姝:“媽媽,你今天開心嗎?”“開心。
”“那你為什么不笑?”“我笑了呀?!鄙蜢o姝又?jǐn)D出笑容。弘郎又抬頭問爸爸:“爸爸,
你今天開心嗎?”裴陟道:“開心。”弘郎又去問媽媽:“媽媽,你喜歡爸爸嗎?
”沈靜姝梗住,沒回答,但卻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那束目光溫度更灼燙了些,
帶著審視與慣有的攻擊性,讓她全身不自在起來。見媽媽沒有回答,弘郎急了,
小嘴“叭叭”個不停,前言不搭后語地說:“媽媽,媽媽,你要喜歡爸爸,因為,
因為我喜歡爸爸,爸爸喜歡我,我喜歡媽媽,媽媽也要喜歡爸爸?!鄙蜢o姝終于確定,
孩子是感受到了爸爸媽媽之間鬧矛盾了,
心里不安才了方才那一系列的動作——他在努力彌合爸爸媽媽的裂痕,
好讓自己還是那個父母和睦的幸福寶寶。領(lǐng)悟到了孩子的想法,沈靜姝心中猛地一酸。
想不到孩子竟會這樣察言觀色。她竟讓這樣小的孩子這般焦慮,她真是枉為人母。
夫妻間有矛盾起碼應(yīng)當(dāng)在孩子面前客客氣氣的。她便努力地綻放出笑容,
握著孩子熱乎乎的小手,違心道:“媽媽當(dāng)然喜歡爸爸了?!痹拕偮湟?,
就聽到某人喉中發(fā)出一聲得意的低笑,緊接著一只強壯有力的臂膀從摟住了她的腰。
見她順從,裴陟更得意,往她唇上親了口,惹得沈靜姝抬眸瞪他,輕聲道:“孩子還在呢。
”她那圓溜溜的大黑眼睛一瞪起人來,里頭水波蕩漾,長睫根根分明,
腮上也跟著起了淡淡的紅暈。裴陟深深地看著,目光習(xí)慣性地下移,
見她飽滿的曲線在他眼皮子底下微微顫抖,她身上那清香也隨著呼吸一縷縷地襲來。
身子又起了反應(yīng),裴陟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心內(nèi)仿佛一萬只螞蟻在爬。
不過他知道此時沈靜姝是不會讓他碰的,他只能強忍著,用目光一遍遍地描繪,
腦海中想象著一會回到府上就要如何暢快地占有她。此刻雖不能直接做,
卻是可以緩解一下的。裴陟拉過沈靜姝的手。沈靜姝先是錯愕,旋即反應(yīng)過來,
氣憤得兩腮愈加粉紅,想抽回手,卻被裴陟牢牢捏住。這欲拒還迎實在是刺激,
裴陟忍不住仰首,喉結(jié)滾動,喉中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弘郎聽到了,奇怪地回頭,
費力地仰首看爸爸的臉:“爸爸,你怎么了?”“爸爸沒事?!迸嶷斓纳ひ粢炎兊绵硢?,
大手把兒子的頭扭回去,讓他看前方。把孩子哄住了,他更肆無忌憚起來。
車上有孩子還有司機,沈靜姝不明白他是怎么又突然發(fā)情的,還硬要做這種下流的事。
她又羞又氣,真想往他那處打幾下,讓他壞掉了才好,省得天天磋磨她。
男人湊在她耳邊下流地道:“快點讓我舒服了,不然在車上睡你。
”沈靜姝看了眼前宛如雕像般的司機,用哀求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