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張明軒回來了。他一進(jìn)門就看到我在收拾東西，臉色立刻變了。
"你真的要搬走？"他問。
"看情況吧。"我淡淡地說，"你妹妹什么時候來？"
"她..."張明軒猶豫了一下，"她可能不來了。"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他："什么意思？"
"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重新考慮了一下，覺得讓小姑住我們這里確實(shí)不太合適。"張明軒坐到床邊，"所以讓她先在朋友家住著，慢慢找房子。"
我有些意外。王阿姨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
"是你媽主動提出的？"我問。
"是的。"張明軒點(diǎn)點(diǎn)頭，"她還說，以后涉及到我們家的事情，會先跟我商量。"
我看著張明軒，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那AA制的事情呢？"我試探地問。
"不提了。"張明軒搖搖頭，"我媽說，她之前考慮不周，夫妻之間確實(shí)不應(yīng)該算得太清楚。"
這個轉(zhuǎn)變太大了，大到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雨桐，"張明軒拉著我的手，"現(xiàn)在問題都解決了，你是不是可以不搬走了？"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心里很復(fù)雜。問題真的解決了嗎？
"張明軒，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坐到他對面，"如果下次你媽又提出什么要求，你會怎么辦？"
張明軒愣了一下："什么要求？"
"比如說，讓我們搬去跟她一起住，或者讓我們每個月給她生活費(fèi)，或者讓我辭職在家照顧她。"我看著他，"你會怎么選擇？"
張明軒的臉色變了："她不會提這些要求的。"
"我是說如果。"我堅(jiān)持問道。
張明軒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會先跟你商量。"
"然后呢？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怎么辦？"
"我..."張明軒更加猶豫了，"我會想辦法協(xié)調(diào)。"
協(xié)調(diào)？這個詞用得很微妙。
"張明軒，我想聽到的不是協(xié)調(diào)，而是拒絕。"我看著他，"如果你媽的要求不合理，你應(yīng)該明確地拒絕，而不是想辦法讓我妥協(xié)。"
張明軒看著我，眼里有種無奈的情緒："雨桐，她是我媽啊。"
"我知道她是你媽。"我點(diǎn)點(diǎn)頭，"但我是你妻子。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你應(yīng)該站在我這一邊。"
"什么叫原則性問題？"張明軒問。
"就是涉及到我們小家的重大決定，涉及到我的基本權(quán)益的問題。"我說，"比如說，住在哪里，怎么花錢，要不要孩子，這些問題應(yīng)該由我們兩個人決定，而不是由你媽決定。"
張明軒皺起眉頭："我媽沒有替我們決定這些事情啊。"
"AA制不是嗎？"我反問，"那是她的主意，但最終變成了我們的執(zhí)行方案。"
張明軒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還有你妹妹住我們家的事情。"我繼續(xù)說，"也是她先決定，然后通知我們，而不是跟我們商量。"
張明軒低下頭，不說話了。
"張明軒，我不是要你不孝順。"我抓住他的手，"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什么事情該聽媽媽的，什么事情該聽妻子的。"
張明軒抬起頭看我："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區(qū)分？"
"很簡單。"我說，"涉及到你一個人的事情，你可以聽媽媽的建議。但涉及到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必須征求我的同意。"
張明軒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要求...不過分。"
"那你能做到嗎？"我問。
張明軒看著我，認(rèn)真地說："我會努力的。"
努力？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shí)。對于一個媽寶男來說，改變是很困難的。
"雨桐，"張明軒抱住我，"給我一個機(jī)會，好不好？我保證以后會改變的。"
我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心里五味雜陳。
我愛這個男人嗎？愛的。但愛就夠了嗎？不夠的。
"張明軒，"我在他懷里說，"我可以給你機(jī)會，但是我也有底線。"
"什么底線？"
"如果你再次為了你媽的想法而忽略我的感受，我們就離婚。"我說得很平靜，但張明軒的身體明顯僵硬了。
"雨桐..."
"我是認(rèn)真的。"我退出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你媽的陰影下。如果你改變不了，那我們就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
張明軒看著我，眼里有種驚恐的情緒："你真的會離婚？"
"會。"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還年輕，我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一個不尊重我的男人身上。"
張明軒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的底線，也明白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張明軒握住我的手，"雨桐，我會改變的，真的。"
我看著他，心里既有希望，也有擔(dān)憂。
希望他真的能改變，擔(dān)憂他只是嘴上說說。
時間會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