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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父支走了楚鶴深,林霧眠險些以為父親動搖了,可偏偏林父又將她擋在身后,一點點走向謝灼言,接著在謝灼言期待的目光中,揚起手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延綿不散。
林父用足了力氣,謝灼言的臉被打的偏在一邊,他眸中燃氣一瞬的狠戾與憤怒,可當他與林霧眠對視的那一刻,那些氣便又都盡數(shù)散了。
“爸!”
林霧眠嚇了一跳。
她太了解謝灼言,他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從小到大怕是都沒挨過幾次打,方才他眸中的狠戾她看的一清二楚。
謝灼言抿了抿唇,將頭垂的更低了。
“岳父,您氣消了,能不能幫我勸勸阿眠,從前的所有事情都并非我本意,我是真心想挽回,想補償?!敝x灼言看上去狼狽而可憐,臉上居然露出了他從前最不愿露出的那副服軟的神色。
一時間,林霧眠不免覺得可笑。
真是夠賤的。
她愛他時,他不甚在意。
她不愛時,他卻下跪求愛。
......
謝灼言最終還是被林父趕走了。
他離開時,外面下起了霧蒙蒙的小雨,將謝灼言的背影襯得可悲又可憐,只是現(xiàn)在的林霧眠,再不會對他產(chǎn)生半分憐憫之心了。
謝灼言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腦海中回蕩著林父說的話:“我的女兒,我恨不得捧在心口,怎么到了你那里,就過成了這般?謝灼言,你若真的愛她,就該看出來她想要什么?!?/p>
保姆從里面把門打開,看見渾身上下淋的濕透的謝灼言,急忙遞上毯子。
“不用管他?!?/p>
謝妦的話打斷了保姆的動作,她悻悻地看了謝妦一眼,只好將毯子又收回去。
謝妦瞪了謝灼言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約了醫(yī)生,明日一早,就帶小月去打胎。”
不等謝灼言說話,謝歸月的哭喊聲便從樓上傳來:“不要??!媽,我不要打胎......哥,哥哥,我求你,幫我說說情,這是我們的孩子?。 敝x歸月的喊聲凄慘,帶著不甘與哀求。
任誰聽了都覺得撕心裂肺。
就連保姆都不忍的別過臉去。
謝妦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放她下來?!?/p>
下一刻,謝歸月跌跌撞撞地從樓上下來,她毫不猶豫地跪在謝妦面前,抱著她的腿,哭喊道:“媽,您不能這么對我啊媽!”見謝妦不理她,她又一路跪到謝灼言面前。
“哥,你幫我求求情?!?/p>
“你說句話啊!”
“阿言,謝灼言!”謝歸月見謝灼言毫不理會她的痛哭,索性站起來在他身上拍打起來:“是你說會對我負責的 ,現(xiàn)在又開始裝啞巴?謝灼言,你還是男人嗎?”
“你不愛我了嗎?!你說話!”
謝歸月被關的太久,眼下情緒一激動,居然直接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謝妦讓保姆將謝歸月帶回房,自己則打量著謝灼言:“跪下?!?/p>
“阿言,我今日只問你一句話?!?/p>
“阿眠和小月,你究竟愛誰?!?/p>
謝灼言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地目視前方,他的眼中帶著紅血絲,衣服早已被雨浸透,渾身是徹骨的寒。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阿眠?!?/p>
“媽,我愛阿眠。”
“我愛她愛的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