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每個人腦海里炸開!空氣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無數(shù)道極度恐懼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正擠在人群最前面的沈繼業(yè)和沈秀秀身上。
有人顫抖著出聲?!笆牵沁@個人!他把顧夫人和顧小姐拖到后院去了!
”5顧遠征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鎖定在沈繼業(yè)身上!“我,
我……不是,沒……沒……”?沈繼業(yè)臉上諂媚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去,
就已經(jīng)僵住了。扭曲成一個十分難看的弧度。他臉上的血色已經(jīng)退了干凈,整個人慘白如鬼。
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抑制不住的腿肚子轉筋,幾乎站立不??!顧遠征一步!兩步!三步!
走到了他面前。森冷的目光,掃過他胸前那個鼓囊囊的挎兜。
將那臺沉甸甸、象征著“身份”的大哥大從沈繼業(yè)兜里抽了出來。
沈繼業(yè)早就已經(jīng)嚇得魂飛天外。他原本想著不管這個大哥大是何穗青偷的還是買的,
現(xiàn)在都是他的了!自己揣著大哥大,以后也是個人物了,無論到哪兒去都會特別露臉,
誰都得給他三分面子。此時此刻,卻是連腸子都悔青了!顧遠征摩挲著大哥大冰冷的機身。
“是我太太的,為什么在你手里?”沈繼業(yè)腦子徹底空白,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往后蹭。“不,顧總,誤會!天大的誤會!”?“誤會?
”?顧遠征的聲音陡然拔高,已然是壓抑不住的雷霆之怒。他手一松,
把那臺昂貴的大哥大狠狠地摔在沈繼業(yè)腳下。人群里瞬間炸鍋!墻頭草們立刻嗅到了風向,
嘴一個比一個活泛?!邦櫩?!都是他!沈繼業(yè)和他那個身邊那個女人干的!”“對!
他們喪心病狂!顧夫人帶著顧千金勤勤懇懇布置場地,卻被他們污蔑是進來賣的雞!
”“這個人親口說的,要把小姐拐帶回他老家換彩禮!”“小姐和您夫人不愿意,
這兩個王八蛋把孩子頭都打破了!流了好多血!”“他們還逼顧夫人下跪磕頭,不當人?。?/p>
”“他就是個禽獸不如的人販子!”“我們都想攔著來著,但是攔不住他們太橫了!
”?這些人拼了命地撇清自己,七分真三分假地往外說。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顧遠征的心上!他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周身散發(fā)著壓抑不住的戾氣。
嗜血般的目光盯在癱在地上的沈繼業(yè)身上。“我老婆孩子,人在哪!”?沈繼業(yè)癱在地上,
膀胱不受控制,褲襠都濕透了。抖動著手,往后院的方向指。
“后……后院……冰凍車里……”“帶路!”?顧遠征一聲厲喝!沈繼業(yè)立馬連滾帶爬地,
屁滾尿流地踉蹌著往后院沖?!笆?!是!顧總!
就在……就在后面……”?眾人一股腦地沖到后院,冷凍車的車轍印還在,車早就沒影了。
6地面上還有幾滴殘留著的暗紅色的血滴,看著叫膽戰(zhàn)心驚?!叭四兀?/p>
”?顧遠征怒氣滔天的聲音沈繼業(yè)耳邊炸響!沈繼業(yè)幾乎不成人形,渾身的汗跟水洗一樣。
“我……我……開走了……”顧遠征額角的青筋不停地狂跳。他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
罵了句臟話,一腳踹在了沈繼業(yè)肚子上。力道之大,踹得他整個人當場跌倒在地。
捂著肚子原地打滾?!邦櫋櫩?!饒命!饒命啊!”?沈繼業(yè)涕淚橫流,
像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艾F(xiàn)在去追!現(xiàn)在去追,應該……或許還來得及!
冷凍車的車號是3977!”顧遠征在他面前站定,聲音冷到極致,一字一句,
清清楚楚地砸進沈繼業(yè)耳膜?!叭绻齻兡概倭艘桓^發(fā),你等著給自己收尸吧!
”極致的恐懼讓沈繼業(y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
看著顧遠征掏出另一臺大哥大,快速撥通一個號碼?!版i定車牌為3977,
深市水產(chǎn)冷凍運輸車?!薄安幌б磺写鷥r,截停它!”“我老婆孩子在里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沈繼業(yè)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度日如年。
全程沒有一個人比他更盼著何穗青她們母女能健健康康。沈秀秀縮在角落陰影里,
指甲摳進墻皮。心里瘋狂吶喊:“別死!千萬別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臉色凝重地沖了進來?!邦櫩?!車截停了!”簡簡單單幾個字,
讓在場所有都重重呼了口氣。沈繼業(yè)和沈秀秀差點癱軟,近乎涌出喜極而泣的眼淚。“但是!
冰凍車司機抗拒截停!瘋狂逃竄!
車子撞在了跨海大橋上……”“夫人和小姐被緊急送往最近的仁和醫(yī)院了,現(xiàn)在情況不明!
”沈繼業(yè)和沈秀秀這下真的哭出來了。渾身血液都在倒流。沈繼業(yè)還想爬過去求情,“顧總!
顧總……”“滾!”?顧遠征頭也不回,一腳踹開他,往仁和醫(yī)院疾馳而去。
7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時,鼻息間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袄掀??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使勁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坐在床邊顧遠征。
他英俊的臉上布滿疲憊和擔憂,下巴冒出一層青色的胡茬。不知道在我床邊,守了多久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發(fā)疼。委屈后怕的眼淚滾滾落下。顧遠征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親吻著我的額頭?!皠e怕,我在,我在呢,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
”顧遠征避開我手臂上包扎的傷口,將我擁進懷里?!皩Σ黄?,
我來晚了……”?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楚和深深的自責。我靠在他懷里,搖了搖頭,
拼命汲取著這失而復得的溫暖和依靠。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沈繼業(yè)和沈秀秀被保鏢扔西瓜似的丟了進來。撲通兩聲跪倒在病床前的地上?!八肭?!
顧夫人!”沈繼業(yè)額頭咚咚地磕著冰冷的地板?!拔义e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我豬狗不如!求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沈秀秀也哭得梨花帶雨,她眼珠子一轉,
指向沈繼業(yè)?!吧┳?,不……穗青姐!穗青姐!”?“都是他!都是沈繼業(yè)干的!
都是他動的手,我可什么都沒干啊穗青姐!”她膝行幾步,撲到我床邊,
流著眼淚眼巴巴地看著我?!八肭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一向疼我,
你看在……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她哭得聲淚俱下。
沈繼業(yè)一聽沈秀秀把臟水全潑自己身上,先是一愣,隨即眼閉了閉眼,認命一般,
跪在我床前磕頭?!岸际俏?,都是我干的!跟秀秀沒關系!顧夫人,你要殺要剮沖我來!
別牽連秀秀……”?我實在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沈繼業(yè)居然還在維護沈秀秀!
我輕輕推開顧遠征的懷抱,靠在枕頭上。
目光平靜地看向跪在地上、像條搖尾乞憐的癩皮狗的沈繼業(yè)。“沈繼業(yè),我最后問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