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生意遭變故被問斬,我與前來救濟的表哥約在茶館論事,卻被隔壁的春音打斷。
我前去提醒,卻在門外聽見了入贅夫君的聲音。
「裴郎,你都已經(jīng)設(shè)計害死了那個賤人的父親,為什么還不與她和離,難不成你舍不得?」
裴懷遠的聲音壓抑著喘息。
「等我拿回入贅文書,再想辦法套到地契,就把她殺了,帶著孩子回來找你?!?/p>
「當初你掐死她生下的那個賤種,把我們的孩子換入江府,一想到她白白給我們養(yǎng)了這么多年孩子,我就痛快的不得了……」
女子的嬉笑聲一字一字地傳了出來,站在門外的我猶如晴天霹靂心如刀割。
表哥震怒想去抓人,被我攔下。
「既然他們想要錢,我就給?!?/p>
「表哥,你城里面那家搞印子錢的錢莊可否接我一用?」
......
表哥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眼底滿是心疼。
「當初姑父就不同意你與他成親,一個青樓的小倌,能是什么好東西?!?/p>
七年前裴懷遠因科考落榜被押注的人討伐上門背上巨債,家里人要把他買到青樓抵押,正巧被路過青樓的我救下。
我不忍看他一介君子淪為娼妓,便高價將他買了回去,相處久了被他的才華折服,不顧爹爹反對就與他成了親。
「你說的對,都是我的一己之私,引狼入室,害得爹爹沒能安享晚年?!?/p>
我的眼角淌下一行清淚,心中晦澀難言,被背叛的滋味讓心碎到極致。
「罷了,這也是你自己的因果,你如今想怎么辦?」
表哥的話讓我穩(wěn)住了心神,我低聲道。
「還需表哥助力,他現(xiàn)在一定非常需要錢,只要我騙他簽下印子錢的借據(jù),等時機成熟,自會有人去收拾他?!?/p>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p>
回到江府,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
為了保爹爹出獄我散盡了家財,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把手控制著事情的走向,錢掉進了無底洞里,爹爹也沒能救回來。
現(xiàn)在想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誰能料想到枕邊之人是背刺的最尖銳的利刃。
我想得出神,沒注意到裴修遠何時進了院子,等他開口我渾身一顫,撞在了眼前的樹上。
「想什么呢,這么心不在焉?」
裴修遠捧起我的臉,用掌心輕輕地揉紅腫的地方。
我心中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往日溫柔的眉眼此刻卻像是修羅般難以參透。
「這幾日你早出晚歸,是去見什么人嗎?」
裴修遠的指尖一頓,我在他眼中看見了遲疑。
「宛如,我剛在外面救了一位姑娘,你知道我的遭遇,不忍心看她誤入歧途?!?/p>
果然還是說了,如果爹爹在世,他斷不會如此坦然地提出要帶女人回來。
「我想著府里人手不夠,就叫她過來幫襯一二?!?/p>
我鼻間一聲冷哼:「你說的這位姑娘該不會是當年拋棄你的那個女人吧,只怕她不會老實?!?/p>
裴修遠變了臉色,手收了回去:「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與她一同長大,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