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么笨啦,怪就怪這妖丹怎么那么容易碎?!?/p>
希望破滅,?;室幌伦永狭税贇q般瞬間長出滿頭白發(fā)。
“你!你!”?;逝赴讗?,氣得他說不出話。
突然之間,?;示姑屯乱豢邗r血,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跪地求我原諒。
滄溟氣紅了眼,怒聲質(zhì)問自己的父親為什么要對我一個只會唱歌的女鮫人如此卑躬屈膝!
看著他暴怒的模樣,我沉默地搖了搖頭。
曾經(jīng)我們也恩愛過,可是因為權(quán)力,他被蒙蔽了雙眼。
?;拭鎸λ馁|(zhì)問只是絕望地搖頭,滄溟見此,提著三叉戟沖到戰(zhàn)場前鋒。
怒氣使他一時間所經(jīng)海妖皆被斬殺。
“看好了父王!”他滿臉驕傲,看向我的眼神凈是不屑。
我閉上了眼,太天真了,這只是第一波最普通的海妖,后面接著第五波,第六波時他還能堅持住嗎?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三只巨型海妖突然從背后將他撕翻在地。
我趴在殿前石階上,看著他引以為傲的三叉戟像紙片般被撕碎。
"溟哥哥!"白悅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
九死一生之際,滄溟摸出灰撲撲的匕首拼死抵抗,可結(jié)果卻是絕望地被扯掉一只手臂。
?;实膫饔爸橥蝗徽ㄩ_,三百里外的戰(zhàn)場畫面血淋淋地攤開在我們面前。
滄溟的親衛(wèi)隊正在被活生生啃食,那些曾經(jīng)跟著他羞辱我的鮫人士兵,此刻正被海妖扯出腸子掛在礁石上。
"不可能..."白管家癱坐在地上,"太子殿下明明說過..."
不遠處,滄溟已經(jīng)沒了動靜,可即使那么遠,我還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
我不再看,平靜地往回走,可?;蕝s擋在了我面前。
“圣女,求您救救我兒,救救族人!”
我諷刺地笑了笑,我的聲帶,是他親手割斷的。
我可用來運送病人的鱗片,被他一片片生生拔下做成白悅的裙子。
我可做為最后一層屏障的本命貝殼,也是他親手捏碎的。
我救他,可當初他為了哄白悅開心凌辱我時誰來救我???
我指了指白悅,意思不言而喻。
說著我便拖著血肉迷糊的尾巴想要離開??珊;蕝s抓住我的衣擺,幾近哀求道:
“當初你落難時,我曾救過你一命,這些年你保護鮫人也算回報,最后一次,你最后一次救我兒,我便放你離開?!?/p>
好久后,我嘆了口氣。
拿起一把匕首,生刨出自己的鮫珠,化成一條鮫紗,綁在自己已經(jīng)斷裂的聲帶上。
如砂紙般打磨的聲音驟然在半空響起,可即便那么粗糙,暴怒的海妖全都神奇般停了一瞬,那一瞬,足夠瀕死的鮫人趕回族群。
幾個呼吸間,我再也撐不住,臉色蒼白地猛吐一大口鮮血。
滄溟被抬了回來。他漂亮的魚尾只剩白骨,左眼成了血窟窿,右手死死攥著那把我送的匕首。
他幾近瀕死,尋常鮫醫(yī)皆是無可奈何,一連十幾個,滄溟徹底堅持不?。骸皬U物!阿晚呢?讓阿晚來治...”
他在不遠處的大門看見了我,習(xí)慣性揚起一抹笑來,“阿晚,你來了,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