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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部長拽住我，"看這個。"
他播放了一段三十年前的錄像。
年輕時的婆婆站在實驗室里，面前是一個巨型水族箱。箱子里，一條受傷的鮫人正在生產(chǎn)。
"那是......"
"你母親。"部長聲音沉重，"林教授救了她，但只保住了你和你姐姐。"
畫面切換，顯示婆婆偷偷將兩顆鮫人卵放入培育艙。
字幕顯示：SSS級機密·鮫人族延續(xù)計劃。
"所以家屬院......"
"是生態(tài)模擬場。"部長點頭，"所有居民都是知情者，他們在觀察鮫人社會化進程。"
我渾身發(fā)冷。
那些鄰居的恐懼、程昱的背叛、甚至林雨晴的接近......全是安排好的？
"不對。"我突然想起什么，"姐姐為什么會在這里？"
部長沉默地調(diào)出最后一段錄像。
五年前，婆婆親自將"姐姐"送進研究院。
她們在監(jiān)控死角交談，婆婆遞給她一個小瓶，里面是......
"鮫珠粉末？"我瞪大眼睛。
"不。"部長放大畫面，"是毒藥。你姐姐自愿成為037號實驗體，是為了讓人類研發(fā)出抗鮫人毒素的血清。"
水族箱里的"姐姐"突然瘋狂撞擊玻璃，她的鰓部裂開，吐出一個微型存儲器。
部長撿起來插 入電腦，那是婆婆留下的最后訊息：
"小清，當(dāng)你看到這個時，我已經(jīng)完成了轉(zhuǎn)化。程昱拿走的不是脊髓液，是喚醒劑。真正的危險不是人類......是正在虞醒的深海族。"
畫面戛然而止。
整個研究院突然劇烈震動，培養(yǎng)艙一個接一個爆裂。
"深海地震？"研究員驚恐地問。
我望向窗外。
海平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而遠處的浪尖上，隱約可見無數(shù)閃爍的鱗光。
那不是浪花。
是鮫人大軍。
警報聲響徹整個研究院，紅色警示燈將走廊映得如同血海。
我趴在窗前，看著遠處海面上那些閃爍的鱗光越來越近。
"啟動一級防御！"部長對著通訊器怒吼，"所有非戰(zhàn)斗人員立即撤離！"
腳下的地面再次劇烈震動，培養(yǎng)艙的玻璃爆裂聲此起彼伏。
水族箱里的"姐姐"突然停止掙扎，她的眼睛變成了完全的墨黑色。
"她怎么了？"我下意識后退。
部長臉色驟變："深海族的意識連接......他們通過她在定位我們！"
一道刺目的藍光從"姐姐"眼中射出，在研究院的金屬墻壁上灼燒出一個詭異的符號。
三條波浪線貫穿一顆心臟，這是深海族的戰(zhàn)紋。
"三十年前......"部長聲音發(fā)顫，"你母親不是意外擱淺，她是逃出來的。"
監(jiān)控屏幕突然自動切換，顯示出一段從未見過的影像。
深海之下，無數(shù)鮫人被鎖在珊瑚囚籠中，他們腹部連接著透明的導(dǎo)管，源源不斷地抽取著珍珠液。
一個鱗片是罕見的暗金色的身形巨大的雌性鮫人，正在產(chǎn)卵，而穿著白大褂的人類用特制鑷子將那些卵一顆顆取走。
"這是......"我的魚尾不受控制地顫抖。
"深海養(yǎng)殖場。"部長關(guān)閉畫面，"林教授發(fā)現(xiàn)后炸毀了它，但顯然......"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研究院東側(cè)的墻壁被整個撞塌，海水裹挾著鋼筋水泥噴涌而入。
在那道水墻之后，我看到了一雙雙發(fā)光的眼睛。
"帶她走！"部長將我推向緊急通道，同時按下墻上的黑色按鈕，"去天臺，直升機已經(jīng)——"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根泛著藍光的骨刺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濺在我的鱗片上。
通道盡頭，三個完全鮫人化的生物正緩緩逼近，他們的手指間連著蹼膜，指尖延伸出鋒利的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