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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白渾渾噩噩回到房間，家里阿姨推門進來。
“少爺去陪清夢小姐逛街了。姜小姐，麻煩你下午騰個位置，你這兒采光好，清夢小姐要是住進來，低頭就能看到花園的風景，心情也會更愉悅?！?/p>
“那我住在哪里？”
“少爺說你做了錯事，讓你住在雜物間?！?/p>
“還說要是你對雜物間不滿意，那就搬去地下室！”
姜念白扯了下唇，在心頭冷笑。
她打開手機，刷到商場銷售的朋友圈。
【今天商場被人包場，霸總帶她老婆購物，刷卡像刷公交卡，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跟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緊接著又是下一條。
【一小時整個商場營業(yè)額過億！霸總親手喂甜點，對他老婆也太寵了吧，冒死偷拍，郎才女貌簡直絕配！】
那張照片偷拍到顧北嶼側(cè)臉，光線正好，勾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一如當初初見模樣。
但這次姜念白的心臟不會再為他瘋狂跳動。
溫清歡突然用顧北嶼的賬號給她發(fā)消息。
【姐姐，這只包好看嗎，阿嶼說很配我?！?/p>
【這套衣服適合度假穿，姐姐，我和阿嶼的旅游地點定在歐洲還是澳洲？】
【婚紗，要不姐姐幫我選？】
圖片里，溫清歡試穿一套白色拖尾婚紗，顧北嶼挽著她手腕，面對鏡頭依稀露出笑意，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娶到心上人，當然圓滿。
姜念白心如止水，無波無瀾。
下午，她被要求騰房，行李被人強行扔出臥室。
雜物間凌亂，靠墻一張鐵皮床，床面空空蕩蕩。
姜念白手中傷口痛意明顯，簡單用衣物鋪完床，又在床上昏睡過去。
再醒來，她看到溫清歡兩小時前的消息。
【姐姐，你房間的這條裙子真漂亮，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點開照片，姜念白渾身血液沖上腦海。
這是她已過世的媽媽送她的十八周歲成年禮，意義重大。
她的行李被強制扔出，還沒來得及檢查！
姜念白大腦一片空白，立即往外跑。
顧北嶼的臥室房門緊鎖，她拼命拍打，喊得喉嚨沙啞。
保鏢警告：“顧總吩咐過，今晚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姜念白恍若未聞。
掌心一片刺痛，白繃帶滲出血跡。
門終于被打開。
顧北嶼垂眸，臉部的陰影似要將她吞沒，咬牙切齒地掐住她脖頸。
“姜念白，你在找死嗎？”
姜念白這時才注意到他額發(fā)凌亂，衣衫不整。
眼中壓抑欲求不滿的怒火。
她第一次看到顧北嶼被侵蝕理智。
“我的裙子。”
她呼吸困難，在顧北嶼手下艱難開口。
顧北嶼冷笑：“為了一條裙子，這就是你打擾我的理由？姜念白，我知道你愛我，離不開我，所以嫉妒清歡和我親近。”
“那是我媽媽送——”
姜念白的目光觸及到地上那條被撕碎的長裙，聲音戛然而止。
溫清夢洋洋得意地沖她笑。
姜念白眼中希冀的光亮漸漸消失，眼眶發(fā)紅，冷冷注視顧北嶼。
顧北嶼注意到她神色，心頭莫名一陣煩躁。
過去姜念白看向他，哪次不是傾注滿腔愛意。
他不由想起管家不久前說過。
“少爺，您不能這樣對待姜小姐，人心是肉長的，傷口結痂，但造成的傷害一直在。姜小姐愛你，但不會一直遷就你。”
顧北嶼當時不屑一顧。
他不愛姜念白，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
況且姜念白愛他到癡迷。
那天說分手只是鬧一鬧情緒，永遠不會舍得離開他。
“不過就是一條裙子，我明天讓人賠你，姜念白，別太斤斤計較，清歡喜歡，就是你那條裙子的福氣?！?/p>
“那是我媽媽送我的禮物！是她親手做的裙子！”
顧北嶼皺眉：“讓她再做一條不就行了?！?/p>
姜念白神色震驚。
她知道男人無情。
卻沒想到在一起兩年，顧北嶼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母親已經(jīng)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