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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敵軍鐵騎壓境,城門將破。
我下令升起吊橋,夫君趙景淮卻死死擋在橋頭,阻攔守軍行動。
“阿柔還沒回來,我不許你們關城門!”他紅著眼眶嘶喊。
我知道林宛柔是他青梅竹馬的白月光。
但再耽誤一刻,滿城百姓都要陪葬。
我強行將他拽回城中,吊橋升起時,林宛柔在城外被鐵蹄踏成肉泥。
終于公爹率援軍趕到,趙景淮恍若尋常,與我并肩守城。
三年浴血,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成為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可就在凱旋受封那日,他在我慶功酒中下了劇毒,冷眼看我吐血倒地。
“謝京瑤,這杯鴆酒我溫了三年!每一滴,都記著你欠宛柔的債!”
再睜眼,我回到了吊橋升起前的那一刻。
這次,我平靜地收回了拽他的手。
既然他要等,那便——
和林宛柔一起死在城外吧。
……
“少夫人!敵軍距城不足三里!”副將趙海滿臉是汗地沖上城樓。
我望向城下,趙景淮一襲白衣站在吊橋中央,雙臂張開攔住守軍。
他衣衫不整,滿臉焦急的模樣與記憶中分毫不差。
寒風裹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站在城墻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真實的痛感告訴我,我真的重生了。
“阿柔還沒回來,我不許你們關城門!”他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卻仍固執(zhí)地擋在那里。
前世的我強行將他拽回,換來三年同床異夢和一杯鴆酒。
這一次,我松開握緊的拳頭,平靜地轉(zhuǎn)身。
“趙海,傳我命令,放棄城門防守,按第二預案執(zhí)行。”
趙海瞪大眼睛:“少夫人!若是城門告破——”
“執(zhí)行命令?!蔽掖驍嗨白尮蛛[蔽,準備火箭,對準吊橋?!?/p>
趙海倒吸一口涼氣,但軍令如山,他立刻轉(zhuǎn)身傳令。
我最后看了一眼趙景淮,心中再無波瀾。
正準備轉(zhuǎn)身,城下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匹白馬沖破晨霧,馬背上的紅衣女子正是林宛柔。
她白皙的臉上沾著血跡,卻仍不減風采。
“景淮!”她遠遠呼喚,聲音里滿是驚喜。
趙景淮渾身一顫,慌忙轉(zhuǎn)身:“阿柔!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二人在城門前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