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舉起了手里的照妖鏡。鏡面對準(zhǔn)他。月光下。鏡中映出的。

不再是那個清雋的青年。而是一只……九尾白狐。它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

九條巨大的尾巴在身后舒展。像一朵盛開的霜花。毛發(fā)如雪。身姿圣潔。

可那雙眼睛……卻像兩捧燃燒的鬼火。正直直地，透過鏡子，盯著我?！高旬?dāng)——」

我手一軟。鏡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缚磯蛄藛幔俊挂粋€冰冷的聲音。貼著我的后頸傳來。

我渾身僵住。血液仿佛在瞬間凍結(jié)。我一點點，一點點地轉(zhuǎn)過身。清野就站在我身后。

不足一步之遙。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睛在月色下。深得像一潭寒水。「你……」

我喉嚨發(fā)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改愕降资钦l？」他看著我。忽然笑了。那笑意里。

沒有溫度。只有無盡的悲涼和自嘲?！肝沂钦l？」他向前一步。那股松木冷香瞬間將我吞沒。

「我是那個雨夜。把你從山里抱回來的狐貍。」「是那個為你擋下天雷。

生生斷掉一條尾巴的靈?！埂甘悄莻€魂飛魄散。又輪回了一百輩子。只為了能再看你一眼。

聽你說一句‘我認(rèn)得你’的傻子?！顾穆曇?。一句比一句輕。一句比一句沉。像血。

滴在我心上。我眼中涌出滾燙的淚。視線一片模糊：「那你……為什么要靠近阿螢？

為什么要讓她愛上你？」清野臉上的笑意凝固了。閃過一絲尖銳的痛苦?！肝液卧拷俊?/p>

他聲音發(fā)顫。像被我的話刺傷了?！肝叶闼?，像躲淬了毒的刀子?！埂杆蛠淼臇|西，

我從沒碰過。她寫給我的信，我看也未看就燒了?！埂肝蚁胍?，從來都只是你認(rèn)出我……」

「不是她的愛，也不是任何人的愛。」他盯著我。眼底是化不開的偏執(zhí)和絕望。

「可她為了你，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我知道。」清野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他閉上眼。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肝抑浪芎谩晌业男睦?，裝不下第二個人了?！?/p>

「從一百年前，第一眼看見你開始?！埂妇椭挥心??！刮业男摹y成一團(tuán)麻。

那些被我當(dāng)成夢境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