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師生都看見他穿著沾血的球鞋參加市三好學生頒獎。

而我的病歷上寫著“創(chuàng)傷后妄想癥”。直到我在校醫(yī)室廢紙簍里，

翻出一份贊助商為“李氏生物科技”的《定向記憶消除實驗同意書》。簽名的筆跡屬于校長。

他們擦掉了施暴者的記憶?，F(xiàn)在，輪到我了。第一章：施暴走廊盡頭，

林默像垃圾一樣被狠狠摜在冰冷的瓷磚上。右手指骨傳來鉆心的劇痛，

每一次心跳都把痛楚泵向全身。他艱難地轉動眼球，模糊的視野里，

是李哲那雙限量版耐克球鞋，鞋幫上沾著刺目的暗紅——那是從他指縫里碾出的血。“窮鬼，

”李哲的聲音帶著施虐后的滿足，又用鞋尖狠狠地踢了踢林默無力垂落的手腕。

“骨頭還挺脆？嘖，弄臟我鞋的錢，你媽掃大街掃到下輩子都賠不起！

”刺眼的白光猛地閃了一下，又一下。林默被強光刺激得閉上眼，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是蘇雅。她舉著最新款的手機，精心修剪的指甲在屏幕上靈巧地點著，

臉上充滿了興奮與輕蔑的笑。她嬌聲地說：“這表情絕了，發(fā)群里讓大家樂樂！”“好主意！

”李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那笑容陽光得刺眼，卻又冰冷得瘆人。

他再次抬起腳，這次是鞋底重重地碾在林默已經(jīng)變形的手指上，緩慢地、施加著壓力，

像在碾碎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骨頭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細微卻清晰的“咯吱”聲。

林默身體猛地一弓，喉嚨里擠出不成調(diào)的嗚咽，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學生們或低著頭快步走過，或三五成群站得稍遠，眼神復雜地瞟向這邊，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一絲事不關己的麻木，

甚至還有零星幾個嘴角掛著隱秘的、看戲般的弧度。沒有人說話。

走廊里只剩下林默壓抑的痛呼和手機快門單調(diào)的“咔嚓”聲，

以及李哲鞋底摩擦骨肉發(fā)出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響。幾米開外，教師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門楣上，“市級和諧校園示范單位”的金字錦旗反射著冰冷的光。

門縫里隱約飄出老師們輕松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