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上繡著小小的北斗 —— 那是張角讓繡娘在每個(gè)口袋角落縫的，說 "北斗照處，

無饑饉"。當(dāng)童謠傳到張角耳中，他正在教孩童辨認(rèn)星圖："他們怕的不是童謠，

是千萬人眼里的希望。"光和三年芒種前，泰山腳下的旅店住滿了各地趕來的信眾。

有幽州的馬商，背著成捆的獸皮來換符水；有荊州的船工，捧著刻著水紋的木牌，

說 "跟著太平道，行船不遇風(fēng)浪"。張角的弟子們忙著登記，

發(fā)現(xiàn)信眾已遍及青、徐、幽、冀四州，名冊堆起來足有三尺高。"先生，泰山郡丞派來使者。

" 于吉捧著青銅符節(jié)，上面刻著 "泰山都尉府"。

張角卻看著符節(jié)底部的劃痕 —— 分明是倉促磨去舊刻的 "太平" 二字。他忽然笑了，

對使者說："煩請轉(zhuǎn)告郡丞，明日泰山之巔，自有黃氣應(yīng)天。

二章 黃氣東漸：星火燎原第一回 泰山巔張角演天術(shù) 松影下袁術(shù)動(dòng)權(quán)謀光和三年的芒種，

張角站在泰山之巔，衣擺被山風(fēng)掀得獵獵作響。

他望著山下如蟻群般聚集的信徒 —— 足有八萬人，從山腳的王母池一直蔓延到中天門。

大弟子張曼成正在演示 "符水?dāng)嗔?，這個(gè)曾在南陽做過巫祝的漢子，

此刻正將寫有 "止" 字的黃紙折成紙船，放入山澗。溪水撞擊著巖石的嘩嘩聲突然消失，

十丈外的水面如鏡面般凝固，倒映著天空中排成 "黃" 字的雁群。張角的指尖掐入掌心，

望著信徒們狂熱的眼神，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三個(gè)月前在東萊郡，他為了阻止官軍燒村，

不得已讓管亥帶人埋伏在山道，將二十名郡兵全部砍殺。

那些士兵的面容至今仍在他夢中浮現(xiàn)，尤其是那個(gè)臉上有胎記的少年，

臨死前還抓著他的道袍問："先生不是救人的嗎？""諸位可曾見過這般奇景？

" 他的聲音混著松濤，在山谷間回蕩，"這不是鬼神之力，是天道失衡的警示！

" 他解開道袍，露出胸口刺著的北斗星圖，星圖中央正是用朱砂寫的 "太平" 二字，

疤痕在陽光下發(fā)白 —— 那是去年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