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覺我就要死了。
瀕臨絕望時,我摸到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想也沒想就扎進了他的心臟。
剛剛二十出頭的我,就這樣背上了人命。
等待宣判的那天,我給裴思南打了一通電話。
他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我為什么這么絕情。
我擦了擦早就掛滿淚水的臉,第一次用鄙夷的語氣刺激他。
“裴思南,實話告訴你,過兩天我就要出國過好日子了?!?/p>
“像你這樣的窮光蛋,傻子才會跟你一起?!?/p>
這些違心的足以讓當時一窮二白的裴思南大受打擊。
他聲音顫抖著警告我別后悔,從此再無聯(lián)絡。
后來,我因過失殺人被判了五年,我媽在我宣判的一周后就上吊自殺了。
從那天起,我不僅沒了媽媽,也失去了自由。
我后悔,但是晚了。
裴思南很好,好到全世界的人都無法代替。
而我,努力了二十幾年在內(nèi)心搭建的城堡已經(jīng)坍塌了。
我配不上他。
再也配不上了。
出獄后的那段時間,沒有公司愿意錄用我,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份送外賣的工作。
可當被查到犯罪記錄時,平時很照顧我的老板突然冷下臉來:“你這個死丫頭,知不知道被公司查出來會連累我??!滾,趕緊滾遠點!”
誰能想到,名牌大學畢業(yè)的我,如今卻連做外賣員的資格都沒有。
后來,我只能靠在獄中學習到的技能做點小買賣,每天早出晚歸,勉強維持溫飽。
裴思南今天扔給我的這些錢,幾乎是我一個月的收入了。
可我不想收。
那錢打在身上,比打在臉上的巴掌都疼。
睡前,我接到了大學室友池晚的電話。
她是我出獄后唯一聯(lián)系的朋友。
“依依,我下個月婚禮也邀請了裴思南,我爸現(xiàn)在跟他有合作,我實在沒辦法?!?/p>
“可是,你一定要來,這是我們大學時就約好了的?!?/p>
我整理了一下剛剛沒來得及拒絕的錢,平靜的回答:“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有東西要還給他?!?/p>
還了,也就放下了。
3
池晚的婚禮就辦在她爸的酒店。
這是我五年多第一次回到這座城市。
即使我已經(jīng)重返社會半年了,可還是會在人多的地方局促不安。
“依依,你不要太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