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隨只大概聽到程倚在說什么,等她收起手機(jī),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問:“你要去哪?
”程倚沒什么表情,“沒什么事,可以等這里的事結(jié)束再過去。
”從她面上看不出內(nèi)容,賀隨捕捉不到不對勁,便點點頭,“走吧。
”他們來得早一點,畢竟不能讓兩家的長輩等他們。程倚跟賀隨點完菜,
程倚玩了會手機(jī),說手機(jī)沒電了要去樓下借個充電寶。賀隨提醒她,“別磨蹭太久。
”“你好像覺得我很不靠譜?!辟R隨不說話,像默認(rèn)了一樣。
程倚傲嬌地冷哼一聲,抓著包離開包廂。說手機(jī)沒電了,是她的借口,
一離開賀隨的視線范圍,她就從餐廳的后門溜了。她坐上出租車走時,
程潛的車正停在馬路對面,目送著她坐車離開。原本今晚商定訂婚日期,
程潛就說好了不去,他找好借口說有要緊事。這會兒瞧見程倚突然離開,
程潛叼著煙上了車,饒有興味地跟了上去。-從餐廳到城南馬場的距離挺遠(yuǎn)的,
后半段程倚接到賀隨打來的電話。她沒接,但也清楚肯定是因為她沒出現(xiàn)。
程倚把手機(jī)關(guān)了聲音,看著賀隨的來電自動掛斷又升起,重復(fù)了幾次,
得到了短暫的安靜。應(yīng)該是賀隨沒耐心再打。到馬場后,程倚掏出手機(jī),
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她老子的未接。她一概沒理,把手機(jī)塞回包里。馬場這邊,
秦則提前跟工作人員打好了招呼,程倚過來就有人帶她去找秦則。這個點天色已經(jīng)暗了,
馬場空曠的場地上亮著燈,沒幾個人。秦則坐在室外的遮陽傘下,他身邊還有兩個男的,
程倚走近了,認(rèn)出其中一個是在她店里有過小小摩擦的林杭,另一個好像是賀隨的堂哥,
周鏡明。程倚跟他們打了招呼,目光就停在秦則的臉上,
敏銳地感覺到好像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明艷地笑著問:“怎么了?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林杭一見她,就會想到她是賀隨的人,
對于秦則這么光明正大地叫她過來,就不敢評論,也不敢亂說話。
所以是周鏡明回答的程倚?!安痪们案渌唆[了點矛盾,動了手。
”程倚挑眉,在秦則面前坐下,她前傾著上半身,“看小秦總的狀態(tài),
應(yīng)該是占了上風(fēng)的吧?可惜我來得晚了點,沒看到那些畫面?!彼窃谡f好話。
秦則懶散地坐著,撐著側(cè)臉。最近的燈光被遮陽傘擋了下,光線分散開,
傾斜到傘下,不規(guī)則地落在秦則的臉上,從他高挺的鼻梁處分出明暗面,
凸顯出他優(yōu)越的骨相和精致的皮相??沙桃芯透杏X他情緒不高。
他卻沒繼續(xù)這個話題,漫不經(jīng)意地問她:“你從哪過來的?”“賀隨那。
”具體情況,程倚沒說。不過只是這樣,林杭就止不住看她又看秦則。
程倚沒感覺哪有問題似的,接著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我可是拋下賀隨直接過來的,
小秦總要怎么表示表示呢?”“會騎馬嗎?”“應(yīng)該還沒忘。
”秦則邀請:“去玩玩?”程倚就是膽子大,愛冒險,
這點事兒對她來說大都是小意思,利落地點頭應(yīng)下了。秦則叫旁邊的工作人員過來,
說了幾句話,之后作勢起身。周鏡明適時地提醒,“你手上的擦傷還是先處理下。
”他一說,程倚借著秦則姿勢的改變,看到他手背上是有一片紅痕。
程倚:“我去找他們要一下醫(yī)藥箱。”她一走開,林杭便沒忍住問:“秦則哥,
你真跟她有點什么?。俊薄坝惺裁磫栴}。”“不是,
她……”周鏡明冷不丁說:“她今晚本來應(yīng)該要和賀隨的家里人商量訂婚的事。
”林杭倒吸口氣,“那她這個時候過來,豈不是放他們鴿子了?”秦則理了下衣服,
一點兒沒有低調(diào)的意思,挑起眉峰,“顯而易見。”林杭真心佩服他,
沖他豎起兩個大拇指。很快程倚回來,親自給秦則手背上的擦傷簡單消毒處理好。
秦則的馬牽了過來,他把程倚扶著先上了去,隨后也跟著翻身而上。
他將程倚拘在懷中,對周鏡明說:“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敝茜R明點頭,又看了看程倚。
秦則控制著馬匹慢慢走開,程倚思忖幾秒,覺得周鏡明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比如林杭也老是看她,但林杭明顯是在打量她。她的身體稍稍往后仰,
貼近秦則的胸口,“喂,你跟賀隨的堂哥關(guān)系很好嗎?”“我跟他認(rèn)識的時候,
姓賀的還在他老娘那當(dāng)他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鼻貏t對賀隨意見很大。
程倚:“就算是私生子,現(xiàn)在也沒人敢說他?!彼菍嵲拰嵳f,賀隨以前要是野狗,
現(xiàn)在就是瘋狗。可惜秦則不想聽賀隨的一句好話。他一聲不吭,讓馬跑了起來,
很快遠(yuǎn)離了有人的地方,直奔著除了路燈外什么都沒有的空曠處。程倚有點害怕,
不自覺往他懷里靠,反手抓著他的衣服,軟聲道:“慢點可以嗎?我說實話而已,
沒有夸他的意思,你知道我本來就討厭他。我剛才只是想問問他的堂哥會不會泄露我們的事。
”秦則睨她,似笑非笑,“這么擔(dān)心,別來見我不就得了?!彼俣仁锹聛砹耍?/p>
程倚扭著身子去摟他的腰,“我不,我都拋下今晚的事過來了。不過他肯定很生氣,
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搞定?”“你自己要來的?!薄拔也幌嘈耪孢@么巧,
”程倚的眼神從他的唇上移到他的眼睛上,“怎么我今晚要商量訂婚的事,
你就把我叫過來了的?”秦則推開她的臉,“不信拉倒。”程倚偏要回頭親他一口,
“沒見過你這樣兒的,你打了人還能生氣,怪新鮮的,我又沒招惹你。
”她的眼珠子動了動,狡黠地笑著問:“難不成是因為聽說我快訂婚了,你才不高興的?
”四周非常靜謐,夜風(fēng)微拂,她彎起的眼睛里很亮。秦則沉沉地盯著她,
忽然扣住她的臉,低頭親她。很粗魯,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