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倚算是知道了,賀隨沒有把昨晚的事如實告訴程父,但他偏偏又要來說她在外面亂搞,
擺明是想借程父的手出氣。程父看看賀隨的寬容大度,再看看死不低頭的程倚,
對她越生氣,就對賀隨越滿意。賀隨幾句話平息這事,并表示要和程倚單獨聊聊。
程父一走,賀隨立刻問:“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什么男人?
我不知道啊?!薄拔叶悸牭搅恕!背桃凶?,給自己剝橘子,漫不經(jīng)心的,
“你這人真有意思,沒有男人我就不能自己玩了嗎?”賀隨盯著她,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要真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動靜,你恐怕又會假裝有人跟你在一起?,F(xiàn)在這么否認,
反而像是欲蓋彌彰?!遍僮铀岬牡寡?,程倚邊齜牙咧嘴,邊在心里罵賀隨。
還真讓他這個心機男猜中了。程倚呸呸兩聲,看似是在吐嘴里的酸水,
實則眼睛看著賀隨。她說:“您又猜對了,昨晚確實有男人在我身邊,
而且您還很熟悉呢,姓秦?!辟R隨的臉色此刻才變得明顯。
“你什么時候跟他認識的?”“你、猜?!背桃胁焕^續(xù)吃了,
接著道:“反正我回了京北,要跟誰認識還不容易?”賀隨很快冷靜下來。
“你還是老實點,別編這種事跟我賭氣,雖然確實挺有意思,
但保不住我哪天心情不好不想陪你玩了,你爸恐怕會把你賣給老男人當小三。
”他把程倚剛才的話盡數(shù)當做她的惡作劇,還反過來教她做人。
程倚挨她爸那一耳光,這會兒臉腫了,賀隨故意掃過她那邊臉,眉眼間譏諷,
“這么漂亮的臉蛋,還是少挨點打,毀容了可就沒有用了?!闭f完,
他拿上外套準備離開。程倚知道他這個人其實看不上程家,順帶瞧不起她,
好像賀程兩家能結(jié)親全靠他大發(fā)慈悲看上她的臉,
他的清高自大讓他壓根不信程倚能搭上秦則。程倚又氣又想笑,
把手里剛才沒吃完的橘子扔了出去,正中賀隨的后腦勺。賀隨側(cè)首,警告地看她一眼。
-程父下手不輕,程倚又是皮膚敏感,一耳光下去,她的臉頰又紅又腫,
像挨了不少,很嚇人。頂著這張臉,程倚沒出門,只是拍了張照片發(fā)給秦則。
她向秦則裝可憐,說這是賀隨打的。秦則半天才回復:【真可憐。
】程倚覺得他是在敷衍。她嘴上罵他一通。要不是他刪掉她的視頻,
讓賀隨知道她身邊的男人真是他秦則,她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被動了。
她把挨打的事怪到秦則頭上:【要不是你接他的電話讓他聽見,也不會這樣了。
】只字不提是她先要偷拍。秦則回:【沒事兒,他打你一次,
你就給他戴一次綠帽子。】程倚:【找你?】秦則:【找我。
】雖然秦則這么說,他卻好幾天都沒動靜,程倚也忍著跟他較勁。
她正想著接下來怎么安排,周一這天,
跟程倚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沈言打電話說看到秦則了,就在她們店里。
程倚之前雖然不在京北,但和京北的朋友還有聯(lián)系,她早掏了錢跟沈言開這間酒吧,
經(jīng)營的還不錯,本來只想掙錢,現(xiàn)在還真碰上別的用處了。程倚過去時,沈言在等她。
“出了點事,你來得正好。跟秦則一塊來的有個人想找事兒,
非要店里一個服務員小姑娘陪他,你去瞧瞧?!背桃姓业椒块g時,里面正僵持著,
很安靜,程倚踩著高跟鞋出現(xiàn)的動靜讓里面的人朝著門口看過來。
她快速掃過房間里的人,視線最后停在在玩手機的秦則身上,就他一個沒動靜。
程倚把服務員小姑娘拉到身后,旁邊的男人立刻嚷嚷,“你誰啊?”“不好意思,
她身體不舒服,留在這也礙手礙腳的,就讓她出去吧?!背桃胁坏人饝桶讶送馔?,
“我也是這的老板,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們處理。”“哎你這人……”程倚擋著門,
林杭沒法跟出去,他打量程倚,想點子為難。
“你這樣也不像來代替她的……穿得多了點吧?”程倚笑了笑,
“我們這是正規(guī)的地方?!绷趾疾恍?,“得了吧,我就要你照辦,你就說你干不干吧。
”很冒犯的凝視,程倚想了想,準備把外套脫下來,一會兒再把他給扒光。
她剛脫下一只袖子,那邊一直沒出聲的秦則忽然插入話題。
“你未婚夫知道你這樣嗎?”他突然這么問,程倚感覺他話里有話,
就順著說:“沒辦法啊,這位要求的?!绷趾家娝貏t認識,看她的眼神變了變,
問秦則:“她未婚夫誰?”秦則敲著手機,似笑非笑道:“賀隨。
”林杭差點被口水噎住,轉(zhuǎn)頭又看了看笑瞇瞇的程倚,徹底打消了主意。
賀隨那廝的人,他可惹不起。他回到位置上,就在秦則的旁邊,“哥,她真是?
”秦則斜眼看他,“要不你把賀隨叫過來問問?”“不不,那算了。
”林杭正想找臺階下,余光瞥見秦則起身,徑直朝程倚走過去,什么話也沒說,
他就把程倚帶出去了。林杭目瞪口呆,但也沒敢跟過去。到外面走廊上,
程倚把衣服穿好,問秦則:“去哪?”“不是說給姓賀的戴綠帽子嗎?
”想到他這幾天沒動靜,程倚故意說,“我看不用了吧,
反正剛才他們看到你跟我一塊走了,賀隨應該很快就知道你跟我有點什么。
”秦則還是氣定神閑,“就這點程度夠干什么的?”“那我也不同意,
你根本就沒誠意。”“我怎么沒誠意了?”秦則的眼神忽然輕佻,
“上次不是我在伺候你嗎?”走廊上經(jīng)常有人走來走去,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
程倚聽到后面眼皮一跳,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她雖然不覺得這種事有什么羞恥的,
但也沒有大庭廣眾下談論這些的癖好。秦則就著這個姿勢,舌尖舔過她的掌心。
程倚頓時抽回手,狠狠瞪他,“不要臉。”秦則依舊無所謂地問她:“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