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蘭一臉盼著她吃醋的樣子,那份嬌羞就恨不得明說,蕭苛有多愛她。
林恬兒抽回手,不咸不淡地問,“蕭苛做的鞋子,你確定能穿?”
古月蘭一噎,好半晌才回過神 ,“蕭郎獵回鹿皮,自然有綉娘來裁補鞋子,當然不是他來做了?!?/p>
林恬兒又道:“那么大一只鹿,夠做四五個人的鞋子,到時候,夏小姐也會有吧,他這么巴結(jié)我做他妾,肯定我也會有,既然大家都會有,古小姐你高興個什么勁?”
古月蘭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她要的不是這個結(jié)果好不。
“蕭郎是為我到了冬季手腳愛冷,才專門要給我獵的鹿,為我做靴子,我為何不高興。”
林恬兒撇撇嘴,毒舌依舊:“你手腳冰冷是因為你宮寒,你這樣的身子不易受孕,你不想辦法調(diào)理身子,和穿一雙鞋子有什么關(guān)系?!?/p>
古月蘭氣得再也裝不下去,站起身子,“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才不易受孕?!?/p>
她本是想來氣一氣林恬兒的,結(jié)果完全被林恬兒牽著鼻子走了。
林恬兒見她這就惱羞成怒,覺得沒勁,戰(zhàn)斗力太渣。
她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我勸你最好讓蕭苛放棄明天進山的念頭,明日暴雨,山中遇大雨多發(fā)山體滑坡,雷電擊中樹木的危險,到時出了事,你后悔都來不及。”
原本古月蘭臉色已經(jīng)無比難看了,聽到林恬兒的話,忽然就笑了。
“哈,你裝得一本正經(jīng),還不是嫉妒蕭郎給我做鹿皮靴子?!?/p>
古月蘭似是找回了氣場,以為林恬兒就是嫉妒她,才不想蕭苛進山的。
她揚著下巴,得意非凡。
“我是認真的,古月蘭,蕭苛進山獵鹿皮是為了你,萬一他真出點什么事,就不怕別人遷怒責怪你?”
古月蘭看了一眼外面晴空萬里的天氣,冷嗤一聲,“女人都小心眼,我理解你,勸你以后找借口時,挑點可信的?!?/p>
她扭著不太纖細的腰肢走了,一點沒將林恬兒的話放在心上。
林恬兒將利弊關(guān)系都說盡了,古月蘭不聽,她也不打算再勸。
“行吧,希望到時你不后悔。”
她仁至義盡了,神仙的靈符絕對不會出錯,明日暴雨會持續(xù)一日,她不敢想象山里會是怎么樣的情景。
翌日,天亮得比平日晚了許多。
因為答應(yīng)村民進山狩獵賺錢,蕭家門前一早就圍了七八個漢子。
古月蘭想到蕭苛此次進山是專門為她獵鹿皮,就忍不住得意,但想起林恬兒的話,下意識看了眼外面的天。
天邊有一層烏云靜謐不動,將朝陽罩住,散射出一片紅彤彤的早霞。
古月蘭皺了皺眉,“都說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難道真的有大雨?”
昨日林怡兒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多想。
“哎呀,我這是怎么了,一個鄉(xiāng)野村姑的話也信?!?/p>
鳶兒將洗漱用品端上來,又將早飯擺好,“蕭家二老下田去了,叫奴婢不打擾小姐休息,他們待小姐您比起那位,差別還真是大呢?!?/p>
古月蘭拿了湯匙,才準備舀一勺粥喝,門扇“啪嗒”一聲,被大風吹得晃動出巨大的聲音。
“哎呀,好好的怎么起了這么大風?”鳶兒忙爬上床去關(guān)窗。
古月蘭想起林恬兒的話,“莫要等著出事了你后悔!”
她回身向外看,才剛還有朝霞的天,轉(zhuǎn)瞬就越發(fā)黑沉,才剛出門沒多久的蕭家二佬拎著鋤頭又回來了。
嘴里還念叨著風太大,怕是要下雨了。
古月蘭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來到蕭老頭房間,“伯父,蕭苛帶人進山了,這天似要下雨了,不會出事吧?”
蕭老頭拍了拍滿是風沙的肩,看了一眼天氣,“沒事,才早春,沒有大雨,阿苛帶著雨具,這點小雨淋不壞他?!?/p>
明日那樣足的日頭,半點下雨跡象也無,林恬兒就說今日有暴雨,結(jié)果這會天真的就變了。
萬一被她說中了怎么辦?
“伯父,不如趁著蕭苛他們才走沒多會,將人叫回來吧?”
“那怎么行,答應(yīng)帶村民上山獵大蟲,哪能第一天就掉鏈子!”
蕭老頭不答應(yīng),料定了這天是“干打雷,不下雨”。
古月蘭覺得公爹說得有道理,于是來到林恬兒房前奚落她,“林恬兒,還真讓你懵對了,今個還真的變了天,不過就這點云,怎么可能下大雨?!?/p>
林恬兒餓得上氣不接下氣,這種天天吊著一口氣的滋味真的不是人受的。
“古月蘭,你來找我,不就是信了我的話。既擔心把人叫回來,掃了鄉(xiāng)親的興致,又怕他進山出事,所有人都責怪你?!?/p>
古月蘭最討厭的就是她一個鄉(xiāng)野丫頭,總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伯父說,臥牛山這個月份,跟本不會出現(xiàn)大雨,你就是在危言聳聽?!?/p>
“敢不敢打個賭?”
古月蘭挪動的腳步頓了下,“賭什么?”
“我要吃飽飯,吃飽了,我告訴你確切到幾時下雨,幾時雨量爆增,如果我騙你,一輩子聽你差遣!”
古月蘭冷笑一下,“當真聽我差遣,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僅如此,我還會幫你對付夏落雪,讓蕭苛獨寵你,如何?”
古月蘭給鳶兒使眼色,“把我沒動的早飯拿來給她?!?/p>
她則轉(zhuǎn)身去了蕭氏的房間,沒過片刻,蕭老爺子披著蓑衣出門了。
林恬兒穿越過來七天,終于吃上了一頓飽飯,古月蘭拿了一個刻漏,就守在她邊上。
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天黑沉的像是在空中潑了墨一般,明明才到亥時,已如子夜一樣,漆黑難辯!
開始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頃刻便暴雨傾盆,下起來就沒有停的勢頭。
天空中的雷電響個不停,鳶兒捂著耳朵不時地尖叫。
古月蘭后悔了,她看了一眼林恬兒,有些惱怒。
“你明知有雨,為什么不阻止蕭苛進山,你是巴不得他出事,你好不用做妾,是不是?”
林恬兒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理著頭發(fā),“我可是提醒你了,你自己猶豫不決?,F(xiàn)在應(yīng)驗了,害怕了,來怪我嘍!”
古月蘭早忘記了與林恬兒的賭約,她可不想落個未婚喪夫的名聲,何況她與蕭苛早就……
她是真的怕了,以至于蕭苛那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小院里時,都忘記了外面正大雨滂沱,直接沖了過去,將人抱住。
“蕭郎,你沒事吧?擔心壞我了!”
蕭苛心疼地攬住她,才想責備她下雨怎么還跑出來。
蕭老頭后怕道,“月蘭是你的福妻啊,剛才那山坡垮下來把路都阻斷了,如果不是她非要我去找你,后果真不敢想象。”
后面村民也一臉感激,“古小姐真的是菩薩轉(zhuǎn)世,如果不是古小姐,我們九人可能就被滑落的山石淹沒在深山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