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站在那里足足看了我們十秒鐘，然后轉身離開了。
蘇晴也注意到了她，急忙想要抽回手："她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我沒有松開她的手，"反正遲早都要讓她知道。"
"可是這樣會不會..."蘇晴有些擔心。
"會不會什么？讓她傷心？"我笑了笑，"蘇晴，你把那些照片給我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會傷心？"
她被我這么一說，不說話了。
"我們吃飯吧。"我松開她的手，開始吃飯，"對了，你們宿舍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什么安排，林雪可能會回宿舍。"蘇晴小心翼翼地說，"你不怕她找我麻煩嗎？"
"她不敢。"我很確定地說，"她現在心虛得很，不會主動找任何人麻煩的。"
果然，吃完飯回到宿舍后，林雪就發(fā)來了連環(huán)奪命call。
"浩子，你在哪兒？"
"浩子，你剛才和誰在一起？"
"浩子，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浩子，我們談談好嗎？"
我一個都沒有回復，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張偉正坐在床上玩游戲，看到我回來，立刻問道："浩子，林雪剛才來找你了，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是嗎？她說什么了？"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她問你去哪兒了，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和什么女孩一起吃飯。"張偉一邊玩游戲一邊說，"我說我不知道。"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看起來很不高興。"張偉放下手機看著我，"浩子，你真的和別的女孩一起吃飯了？"
"嗯。"我點頭承認。
"誰啊？"
"你不認識。"我坐在自己床上，"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就是..."張偉猶豫了一下，"就是這樣對林雪不太好吧？她那么愛你。"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笑出聲。
張偉，一個正在挖我墻腳的人，居然在這里跟我說林雪愛我。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她愛我？"我反問，"你怎么知道她愛我？"
"這...這還用問嗎？你們在一起這么久了，她肯定是愛你的啊。"張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你覺得，如果她真的愛我，會不會背叛我？"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隨便問問。"我躺在床上，"張偉，我們是室友，也是朋友，對吧？"
"當然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你最好的朋友被人背叛了，你會告訴他真相嗎？"
張偉的聲音開始顫抖："當...當然會。"
"即使告訴他真相會傷害他？"
"即使會傷害他。"張偉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因為朋友有權利知道真相。"
"那如果背叛他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人呢？"
張偉徹底不說話了。
我轉過身看著他，他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額頭上還滲出了汗珠。
"張偉，你沒事吧？怎么出這么多汗？"
"沒...沒事，就是有點熱。"他勉強笑了笑。
就在這時，宿舍門被人敲響了。
"陳浩，你在嗎？我是林雪。"
張偉立刻緊張起來，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以為我要在林雪面前揭露他們的關系。
但我沒有。
"門沒鎖，進來吧。"我平靜地說。
林雪推門進來，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浩子，我們能單獨談談嗎？"她看了張偉一眼。
"就在這里談吧。"我坐起身，"張偉是我們的朋友，沒什么不能讓他聽的。"
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開口了："浩子，你今天和誰吃飯了？"
"一個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我很坦然地承認。
她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要和別的女孩吃飯？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看著她，"林雪，我覺得我們確實需要一些改變。"
"什么改變？"
"比如，我們都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不用什么事情都綁在一起。"我的語氣很平靜，"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好！"她激動地說，"浩子，我不要什么朋友，我只要你！"
"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健康。"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林雪，你想想，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除了彼此之外，還有什么？"
"有什么不好嗎？"
"當然不好。"我轉身看著她，"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你覺得我們還剩下什么？"
"我們不會分手的！"她幾乎是在喊，"浩子，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是請你不要說這種話！"
"我只是在假設。"
"我不要聽假設！"她沖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浩子，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我看著她，沉默了幾秒鐘。
"如果是呢？"
這句話像一道雷，把林雪劈蒙了。
她松開我的手，后退了幾步，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你...你真的喜歡上別人了？"
"我沒有說我喜歡上別人。"我糾正她，"我只是問，如果是呢？"
"不可能！"她搖著頭，"不可能的！你那么愛我，怎么可能喜歡別人？"
"那你呢？"我忽然問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你會怎么選擇？"
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說："我不會選擇的！我只愛你一個人！"
"是嗎？"我走向她，"那如果那個男人更帥，更有錢，更成熟，你也不會動心？"
"不會！"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浩子，你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我盯著她的眼睛，"林雪，你敢發(fā)誓嗎？發(fā)誓你從來沒有對別的男人動過心？"
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我...我為什么要發(fā)誓？"
"因為如果你能發(fā)誓，我就相信你真的只愛我一個人。"
她的嘴唇在顫抖，明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
一旁的張偉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顯然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我..."林雪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誓言。
"為什么說不出來？"我繼續(xù)逼問，"一句簡單的話而已。"
"我...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她低下頭，"發(fā)誓這種事情太幼稚了。"
"幼稚？"我笑了，"那好，我來發(fā)誓。我發(fā)誓，我陳浩從來沒有對林雪以外的女人動過心。"
說完這句話，我看著她："現在輪到你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后猛地抬起頭看著我："浩子，我累了，今天不想談這些。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林雪，你覺得張偉這個人怎么樣？"
她的腳步停住了，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張偉也緊張地看著我。
"他...他挺好的啊。"林雪沒有回頭，"怎么忽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好奇。"我看著她的背影，"你覺得他比我好嗎？"
"當然沒有！"她立刻轉身，"浩子，你怎么會這么想？"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追求你，你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讓整個宿舍都安靜了下來。
林雪和張偉都緊張地看著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浩子，你為什么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林雪的聲音在顫抖。
"回答我。"我的語氣很堅定，"你會答應嗎？"
她看了張偉一眼，然后又看向我："我...我不會的。"
"為什么？"
"因為...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我不可能和你朋友在一起。"
多么標準的答案。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道德約束。
"那如果他不是我朋友呢？"我繼續(xù)問。
"浩子！"她忽然提高音量，"你為什么要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不想回答了！"
說完，她直接沖出了宿舍。
留下我和張偉兩個人。
宿舍里靜得可怕。
過了很久，張偉才開口："浩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轉身看著他，笑了笑："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么？"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