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fā)動后，武楓嘆了口氣："剛讓程霄核實過了，醫(yī)院那邊也確認了，秦夕然說的都是實話。這條線索又斷了。"
喬夏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這個張莉莉到底怎么回事??？整個高二三班都說沒這個人，可校牌又確實存在......"
"更詭異的是，那個校牌上的公章居然是真的。"喬夏咬著筆頭嘀咕道。
她轉頭看向陸凜："陸隊，你覺得這個校牌會不會是兇手故意放的障眼法？"
陸凜的目光從車窗外收回，沉吟片刻："不一定。既然張莉莉查無此人，但校牌又是真的，說明有人利用職務之便違規(guī)辦理了這個證件。重點要查校牌的來源，特別是南江中學的教職工。"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等尸檢報告。"
喬夏還是想不通："可為什么要給一個不存在的人辦校牌呢？"
陸凜瞥了她一眼，輕輕挑眉："暫時還不清楚。"
第二天下午，尸檢報告終于出來了。
刑偵隊立即召開案情分析會。
法醫(yī)許莉將報告投影到大屏幕上："死者內臟有出血點，全身淤血，確認是機械性窒息死亡。頸部勒痕顯示兇器可能是絲巾或領帶類物品。未發(fā)現(xiàn)性侵痕跡。胃內容物是泡面，根據消化程度判斷，死者是在進食后半小時內遇害的。"
"吃泡面...看來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武楓小聲分析道。
許莉補充道："還有兩個重要發(fā)現(xiàn)：一是死者年齡在21到24歲之間；二是右腿有陳舊性骨折痕跡。這和高中生的身份明顯不符。我們已經發(fā)布了協(xié)查通告，希望能盡快確認死者身份。"
武楓接著匯報道："經過鑒定，死者身上的校牌印章確實是真實的。我們排查了近期失蹤人口，暫時沒有匹配對象。校牌上的照片還需要進一步走訪確認。"
"等等..."喬夏突然皺眉，"死者吃的是泡面？這說不通啊..."
陸凜手中的筆在桌上輕輕一敲，抬眼看向她："哪里說不通？"
喬夏指著投影上的照片分析："你們看，她手上戴的是上個月Tiffany Knot品牌新出的'鏈式'系列手鏈，就算用會員折扣也要上萬。這條裙子也是同品牌的，起碼四五千，更別說腳上那雙貓和老鼠聯(lián)名款球鞋了。這種消費水平的人，怎么會吃泡面？"
武楓不以為然："說不定人家山珍海味吃膩了，就想換換口味呢？"
喬夏一時語塞，雖然這個解釋也說得通，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陸凜突然開口："問題就在這里。以她的經濟實力，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就達到這種消費水平。"
許莉猛地拍了下桌子："夏夏說得對！尸檢報告顯示死者實際上有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癥狀，這和她身上的奢侈品完全矛盾。"
原來一隊那邊出了點狀況，許莉兩頭跑忙得暈頭轉向，這才漏說了重要線索。
喬夏趕緊翻開尸檢報告仔細查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營養(yǎng)不良的相關記錄。
"一身名牌卻吃泡面..."武楓摸著下巴猜測，"該不會是被包養(yǎng)的吧？"
"很有可能。”陸凜把報告往桌上一放，"以學校為中心展開排查，重點調查教職工中可能涉案的人員。另外，把校牌照片拿到掃黃辦比對一下。"
"掃黃辦？"喬夏驚訝地瞪大眼睛，"如果是老師作案，怎么會和那種職業(yè)扯上關系？"
"為什么不會？"陸凜的手指在桌面重重叩了兩下，"他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老師。人性的復雜程度，往往超出我們的想象。"
喬夏一時語塞。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被職業(yè)偏見局限了思維。
明確了偵查方向，整個專案組都干勁十足地行動起來。
喬夏跟著陸凜來到三隊辦公區(qū)。
上周三隊剛端掉一個涉黃窩點，相關人員還關押在審訊室里。
站在審訊室門口，陸凜朝喬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進去。
"我？"喬夏指著自己，見陸凜點頭，只好撇撇嘴："行吧，我這就去。"
她心里暗暗腹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什么玩意兒??！
整理好情緒，喬夏揣著照片推門而入。
里面的女人見到突然進來個漂亮女警，頓時慌了神："警官，我什么都交代了！我們真的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喬夏不動聲色地坐下，漆黑的雙眸靜靜注視著對方。
在她的目光下，女人漸漸安靜下來。
"認識張莉莉嗎？"喬夏開門見山。
女人茫然搖頭。
喬夏從口袋里取出照片推過去，聲音溫和："那這個女孩呢？"
女人伸長脖子瞥了一眼，突然表情一滯。
喬夏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jié)，立即追問："認識？"
"見、見過..."女人支支吾吾，"是個左撇子...你去慕夜KTV問問，她應該在那兒上班..."
喬夏快步走出審訊室，眼睛發(fā)亮地對陸凜匯報："有線索了，慕夜KTV！"
陸凜屈指輕叩玻璃，神色緩和了幾分："出發(fā)。"
慕夜KTV確實有這個人。
喬夏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高馬尾顯得格外干練。
她抬眼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一身白色西裝，妝容濃艷得讓人不適。
前臺介紹這是KTV的經理。
女人堆著諂媚的笑容："警官，我們這兒都是正經生意，您盡管查..."
"認識這個人嗎？"喬夏亮出照片，語氣嚴肅。
經理掃了一眼立刻笑道："燕子啊，我們這兒的領班。"
"她最近去哪了？"
"請假了吧，好幾天沒見著了。"經理皺眉回憶，"最后一次見是五天前白天，那時候沒什么客人，她來請了個假，后來又續(xù)了一周長假。"
站在喬夏身后的陸凜氣場強大，經理的目光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喬夏呼吸一滯："知道她和誰出去的嗎？"
"這我們可管不著。"經理擺手，"警官要見她同事嗎？我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