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顧景琛三年替身,我敬業(yè)地模仿他死去的白月光。直到正主“死而復生”回國。
我果斷拿錢走人,銷毀所有痕跡。他卻瘋了似的全城搜捕我:“回來,價錢隨你開。
”我笑著亮出無名指上的鉆戒:“顧總,介紹一下,這是我新婚丈夫?!薄芭秾α?,
好像也是你一直在找的親小叔?”他瞬間臉色慘白。第一章:白月光回來了,
替身該滾了手機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條本地財經(jīng)新聞。
標題挺聳動——《顧氏集團總裁顧景琛攜神秘女子深夜同歸愛巢,疑好事將近》。
配圖有點模糊,但足夠看清了。顧景琛那輛囂張的限量版邁巴赫停在別墅門口,
他正側(cè)身護著一個女人下車。女人穿著優(yōu)雅的米白色風衣,身形纖細,
側(cè)臉輪廓和我每天在鏡子里練習模仿的那個樣子,至少有八分像。不,不是像我,是像她。
像那個真正占據(jù)顧景琛心尖尖,三年前據(jù)說飛機失事死了的白月光——蘇清晚。
我正拿著水壺給客廳那盆名貴的蘭花澆水,手一抖,半壺水全澆在了名貴的地毯上。
這地毯是顧景琛特意從國外拍回來的,因為蘇清晚喜歡這個風格。
傭人張媽驚呼一聲跑過來:“林小姐!”我擺擺手,沒說話,彎腰想去收拾,
指尖卻在微微發(fā)顫。不是傷心,是特么的激動的。蘇清晚沒死?她回來了?!老天爺啊,
我這兢兢業(yè)業(yè)當了三年替身演員,每天模仿一個死人言行舉止的日子,終于要熬出頭了?
我的福報來了!晚上十點,玄關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顧景琛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一點夜風的涼意和淡淡的酒氣,心情似乎不錯,甚至難得地沒有先去書房,
而是走到了客廳,看見我正窩在沙發(fā)里看一本無聊的雜志。他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手指習慣性地抬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我的臉,眼神有點迷離,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今天在家做什么?”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可能是愉悅?“澆花,看書,
聽了會兒音樂,都是你喜歡的舒伯特?!蔽掖怪?,
用蘇清晚那種溫柔又帶著點清冷的語調(diào)回答。
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把自己從一個活潑好動的社畜逼成這樣一個舉止優(yōu)雅的“大家閨秀”的。
他似乎很滿意,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我的下巴皮膚,有點癢?!扒逋恚彼辛艘宦?,
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松開了手,語氣淡了下去,“林薇,
明天讓張媽把你主臥衣帽間里那些衣服收拾一下,清出半邊空間來?!蔽倚睦锟┼庖幌拢?/p>
面上卻依舊維持著溫順:“好的。是需要放新的儲物箱嗎?”顧景琛沉默了一下,
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背對著我,聲音沒什么情緒。
“她回來了。以后她住這里?!彪m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
我還是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了一下,不是疼,是一種巨大的解脫感砸下來,
有點暈乎乎的。我努力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
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恰到好處的失落和茫然:“……蘇小姐嗎?”“嗯。
”他喝了一口酒,沒回頭,“你這幾天安分點,不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需要什么,跟陳助理說。
”我懂。正主回來了,替身自然要識趣地滾蛋,最好滾得無聲無息,別礙了正主和金主的眼。
“我明白了?!蔽逸p聲說,站起身,“那……我上去收拾一下我自己的東西?
”顧景琛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眉頭微蹙:“你的東西不用急。側(cè)臥還空著?!蔽毅读艘幌?。
什么意思?難道他還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讓我這個替身和正主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腦子被門夾了?但我沒問出口。三年了,我早已學會不去質(zhì)疑顧景琛的任何決定。
我只是他的一個所有物,一個精心打造的玩具,玩具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好。”我低下頭,
掩飾住眼底的情緒,轉(zhuǎn)身上樓?;氐街髋P,我反鎖了門,后背靠在冰涼的門板上,
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了一口氣。顧景琛,這是你給我的最后機會了。你可別后悔。第二天,
我起得很早,或者說,我一夜沒怎么睡。我聽到顧景琛很早就出門了,
大概是去接那位失而復得的白月光了。我站在主臥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花園里精心修剪的花草,這些都是按照蘇清晚的喜好布置的。三年,我住在這里,
卻像活在另一個女人的影子里。是時候結(jié)束了。我動作迅速,沒有絲毫留戀。
我打開衣帽間最里面那個從不讓我動的保險柜——密碼是蘇清晚的生日,我三年前就知道了。
里面放著顧景琛給我的所有“替身報酬”,各種昂貴的珠寶、首飾、還有幾張卡。
我只拿了現(xiàn)金和那幾張不記名的卡,珠寶首飾一樣沒動。這些東西都帶著蘇清晚的標簽,
我嫌膈應。我又從床底下拖出一個不起眼的小行李箱。這里面才是我林薇自己的東西,
幾件簡單舒適的衣服,一些平價護膚品,還有我的身份證、護照和學歷證書。三年前,
我被顧景琛找到時,剛大學畢業(yè),因為母親重病急需一大筆錢手術(shù)。他出現(xiàn)得像個救世主,
條件是讓我模仿他死去的愛人,陪在他身邊。我答應了。為了錢,沒什么不能忍的。這三年,
我扮演著蘇清晚,學她說話的語氣,學她走路的姿態(tài),學她喜歡的香水口味,
學她的一切……甚至因為顧景琛不喜歡,我?guī)缀鯏嘟^了和所有朋友的聯(lián)系?,F(xiàn)在的我,
走出去,誰還記得原來的林薇是什么樣子?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就會做回我自己。
我把房間里所有屬于我個人的、微小的痕跡徹底清除,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放過。
手機里所有和顧景琛相關的聯(lián)系方式、照片,全部刪除拉黑。做完這一切,
我拉著那個小行李箱,下樓。張媽看到我,有些驚訝:“林小姐,您這是要出門?
”我沖她笑了笑,是那種卸下所有偽裝后,輕松又真實的笑容:“張媽,
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我走了,以后……應該不會再見了。”張媽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同情,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只說了一句:“林小姐,保重?!蔽尹c點頭,
毫不猶豫地推開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走了出去。外面陽光正好,刺得我眼睛有點發(fā)酸。
呼吸到第一口不屬于那棟別墅的空氣,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顧景琛,你的替身游戲,
我林薇不奉陪了。第二章:他瘋了的搜捕和我的消失我離開得干脆利落,
就像一滴水蒸發(fā)在了這座城市里。我用提前準備好的另一個身份信息和手機號,
住進了一家不需要登記身份的小旅館。然后我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后續(xù)。首先,
我把顧景琛給的那些不記名卡里的錢,通過幾種隱蔽的方式分批轉(zhuǎn)了出去,
最后匯入一個海外匿名賬戶。這個過程花了我兩天時間,做得極其小心,
確保不會被輕易追蹤到。做完這一切,我把那幾張空卡掰斷,沖進了馬桶??粗麂鰷u,
我心里最后那點不安也消失了。然后,我換掉了手機和手機卡,
用新的身份信息租了一個離原來圈子很遠的老小區(qū)單間。這一切,我都做得悄無聲息。
我知道顧景琛的能量有多大,所以格外謹慎。頭幾天,風平浪靜。我甚至有點懷疑,
顧景琛是不是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走了?或者發(fā)現(xiàn)了,但也根本不在乎?畢竟正主都回來了,
誰還會在意一個劣質(zhì)替代品去了哪里。但我顯然低估了自己這三年的“敬業(yè)”程度,
也低估了顧景琛那變態(tài)的控制欲。大概在我離開一周后,
我偶然用新手機刷本地的新聞APP,看到了一條不起眼的財經(jīng)花邊新聞。
《顧氏總裁心情不佳,疑與神秘女友感情生變?》報道里說,
最近幾天顧景琛在多個商業(yè)場合都冷著臉,甚至當場斥責了一位合作方代表,
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有人猜測是因為感情問題,但那位神秘女友自那晚被拍后,
就再未公開露面。我心里冷笑。哦,看來是發(fā)現(xiàn)寵物丟了,所以不高興了?又過了兩天,
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更確切的消息。是一個小型論壇的帖子,
標題是——《八一八那個頂級豪門總裁好像在發(fā)瘋找人的瓜》。
樓主自稱是某高端酒店的服務人員,說顧景琛的人最近在瘋狂查一個女人的下落,
幾乎把本市翻了個底朝天,動靜大得嚇人,但好像一直沒找到。樓主還隱晦地暗示,
那個女人好像不是之前被拍到的那個。帖子下面回復不多,大多以為是編故事。
但我心里清楚,這是真的。顧景琛在找我。他居然真的在找我?而且還這么大張旗鼓?
我感到一絲荒謬。他找我干嘛?難道我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還是說他習慣了有一個蘇清晚的替身擺在眼前,突然沒了,不適應?無論哪種原因,
都讓我覺得惡心。我更加深居簡出,盡量不使用電子支付,只用現(xiàn)金購物。
我以為我藏得足夠好,顧景琛找不到我,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放棄。
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偏執(zhí)。那天下午,我去附近的一個小超市買生活用品。剛走出超市門口,
一輛黑色的賓利就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猛地剎停在我面前,差點撞到我。我嚇了一跳,
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繞開。車門打開,
先下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耳麥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堵住了我的去路。然后,
后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顧景琛。他穿著一身鐵灰色的高定西裝,身形挺拔,
但臉上卻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戾氣和疲憊,眼底甚至有紅血絲。他死死地盯著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林薇?!彼_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你真是好樣的。
”我心臟狂跳,手心里瞬間冒出冷汗。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疏離:“顧先生?好巧。您找我有事?”“顧先生?好巧?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步步逼近我,氣場壓迫感極強,“林薇,跟我玩失蹤?
嗯?誰給你的膽子?”他伸手想來抓我的手腕,我猛地往后一縮,避開了。
這個動作似乎徹底激怒了他。他眼神一沉,語氣冰冷徹骨:“躲?你以為你躲得掉?
給你三秒鐘,自己上車,別逼我動手?!彼砗蟮膬蓚€保鏢也向前逼近了一步。
超市門口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動靜,開始指指點點。我深吸一口氣,
知道硬碰硬絕對吃虧。我看著他,盡量讓聲音平穩(wěn):“顧景琛,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錢貨兩清,我不欠你什么。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結(jié)束?”他嗤笑一聲,
眼神里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濃烈情緒,“我說結(jié)束了嗎?林薇,我花錢買了你三年,
這三年你就是我的東西。我沒說不要,你就沒資格自己跑掉。聽懂了嗎?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精準地戳破了我最后那點可笑的自尊。是啊,在他眼里,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平等的人,只是一個他用錢買來的,可以隨意處置的所有物。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反而笑了出來:“顧總,您的白月光蘇清晚小姐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
您不去陪著她,跑來跟我一個替身糾纏什么?難道您還有同時收藏兩個相似手辦的愛好?
”顧景琛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是被我說中了什么痛處。他猛地出手,
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伴]嘴!誰準你提她?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很快,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他幾乎是用蠻力把我往車里拖。
“放開我!顧景琛你混蛋!你這是綁架!”我拼命掙扎,對著周圍的人群大喊,“救命!
幫幫我!我不認識他們!”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但礙于顧景琛的氣勢和那兩個兇神惡煞的保鏢,沒人敢上前。
就在我被強行塞進車里一半的時候,一道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道的聲音插了進來?!熬拌?,
住手。大庭廣眾之下,像什么樣子。
”第三章:從天而降的“小叔”抓住我胳膊的那只大手猛地一僵。顧景琛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精彩,震驚、錯愕,甚至還有一絲……忌憚?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路邊不知何時又停了一輛車,
一輛看起來很低調(diào)但價值絕對不菲的黑色輝騰。車旁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
比顧景琛稍微年長幾歲,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休閑裝,身姿頎長,氣質(zhì)溫潤儒雅,
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深邃而平和。他站在那里,
就像一幅沉淀了歲月靜好的水墨畫,與顧景琛的暴戾躁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是誰?
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顧景琛露出這種表情?顧景琛抓著我的手下意識地松了些力道,
但他顯然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我,對著那個男人語氣生硬地開口:“小叔?您怎么在這里?
”小叔?我愣住了。顧景琛什么時候有個這么年輕的小叔?顧家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一些,
顧景琛的父親是長子,下面只有一個妹妹,沒聽說有這么一位弟弟?。?/p>
而且還是看起來這么……出眾的弟弟。被稱作“小叔”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目光先是在我被顧景琛攥得發(fā)紅的手腕上掃過,然后才看向顧景琛,語氣依舊平和,
卻帶著一種長輩般的威壓:“這話該我問你。光天化日,當街強擄一位女士,
顧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顧景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極為憋屈,
但又不敢直接頂撞對方,只能咬著牙解釋:“小叔,您誤會了。她是我的人,
鬧了點脾氣跑出來了,我現(xiàn)在帶她回去。”“我不是!”我立刻抓住機會大聲反駁,
用力甩開顧景琛的手,躲到了那位“小叔”的身側(c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先生,
求您幫幫我,我真的不認識他!他非要強行帶我走!”我知道這很冒險,
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小叔”似乎是我唯一擺脫顧景琛的機會?!靶∈濉钡皖^看了我一眼,
眼神溫和,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然后他重新看向顧景琛,淡淡道:“聽到了?
這位小姐說不認識你。景琛,強求就沒意思了?!鳖櫨拌〖绷耍骸靶∈澹∷娴氖?!
她叫林薇,她跟了我三年!她只是生氣了……”“跟了你三年?”小叔微微挑眉,
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側(cè)過頭,溫和地問我,“小姐,你認識這位顧景琛先生嗎?
和他有什么關系?”我心臟怦怦直跳,知道這是最好的撇清關系的機會。我抬起頭,
看著顧景琛,清晰又堅定地回答:“不認識。從未見過?!鳖櫨拌⊥左E縮,
像是被我的話狠狠刺傷了,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小叔點了點頭,
對顧景琛說:“看來是一場誤會。景琛,你認錯人了。給這位小姐道個歉,然后離開吧。
”“我沒錯!我沒認錯!”顧景琛幾乎是在低吼,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雜得可怕,
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受傷?“林薇,你就這么恨不得跟我劃清界限?
甚至當著我的面撒謊?”我避開他的目光,心臟卻不受控制地抽緊了一下。但我告訴自己,
必須狠下心。小叔往前站了一步,恰到好處地隔斷了顧景琛看我的視線,
他的語氣沉下了幾分:“景琛,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需要我打電話給你父親,
問問他是怎么教育兒子的嗎?”提到父親,顧景琛的氣勢明顯矮了一截。他拳頭緊握,
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在極力壓抑著怒火。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小叔,
最后極其不甘地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最終,
他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對不起。”然后猛地轉(zhuǎn)身,踹了一腳自己的車門,
對保鏢吼道:“走!”黑色的賓利帶著一股怒氣開走了。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
也漸漸散去。我站在原地,腿有些發(fā)軟,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皼]事了,他走了。
”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抬起頭,對上那雙深邃又平和的眼睛,
由衷地感激道:“謝謝您,先生。真的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舉手之勞。
”他微微一笑,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看來你惹上的麻煩不小。顧景琛那孩子,
脾氣是倔了點。”孩子?他管那個閻王叫孩子?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看了看我手里拎著的廉價超市購物袋,又看了看周圍老舊的環(huán)境,
溫和地問:“住在這附近?需要我送你回去嗎?確保安全?!薄安挥昧瞬挥昧耍?/p>
”我連忙擺手,“已經(jīng)很麻煩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很近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備,
并不強求,點了點頭:“也好。那你自己小心。以后盡量避開他吧?!薄班?,我知道。
謝謝您?!蔽以俅蔚乐x,然后朝他鞠了一躬,快步轉(zhuǎn)身離開。走出幾步,
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站在原地,目送著我離開。夕陽的金輝落在他身上,
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顯得那么不真實。這位突然出現(xiàn)又及時救了我的“小叔”,
到底是誰?第四章:“跟我結(jié)婚,我?guī)湍銖氐讛[脫他”我以為那次街頭相遇后,
顧景琛會消停一段時間。畢竟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在他那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小叔”面前吃了癟,總該收斂點。但我還是太天真了。
顧景琛的偏執(zhí)遠超我的想象。明的不行,他開始來暗的。
我發(fā)現(xiàn)自己住的地方附近開始出現(xiàn)一些形跡可疑的人。有時是停在巷子口的陌生車輛,
一停就是大半天;有時是假裝問路的陌生人,眼神卻不停地往我身上瞟。我知道,
那是顧景琛派來盯梢的人。他還沒放棄,他在摸我的底,想找到我的弱點,
或者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次把我抓回去。這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讓我如芒在背,
坐立難安。我甚至不敢再隨便出門,整天拉緊窗簾,躲在出租屋里,
像是回到了不見天日的牢籠。恐懼和壓抑一天天累積。我甚至開始做噩夢,
夢見顧景琛強行把我抓回去,鎖在別墅里,而蘇清晚就站在旁邊,
用那種憐憫又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再這樣下去,我沒被顧景琛抓回去,自己先要精神崩潰了。
就在我?guī)缀跻贿@種壓力逼瘋的時候,門鈴響了。我嚇得一個激靈,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誰?顧景琛的人終于要動手了嗎?還是房東?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后,
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的人,讓我愣住了。不是顧景琛,也不是他的保鏢。
是那天那個男人,顧景琛的“小叔”。他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他和顧景琛是一伙的嗎?
還是……猶豫再三,恐懼最終還是被那天他出手相助的好感壓了下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他依舊穿著得體,氣質(zhì)溫潤,看到我警惕的樣子,
他抱歉地笑了笑:“突然來訪,冒昧了。林薇小姐?”他知道我的名字。我瞬間又緊張起來。
“您……有事嗎?”我沒有開門的意思。他似乎并不介意我的防備,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
透過門縫遞給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知珩。這是我的名片?!蔽疫t疑地接過名片。
質(zhì)感很好的白色卡紙,上面只有名字和一個私人電話號碼,沒有任何頭銜。但“顧”這個姓,
還是刺痛了我的眼睛?!邦櫹壬薄拔议L話短說,免得你擔心?!彼Z氣依舊溫和,
“我找到你并不難。景琛動用顧家的力量在找你,我自然也能知道。我這次來,沒有惡意,
只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交易?”我更加疑惑?!笆堑?。”顧知珩點點頭,
目光坦誠地看著我,“我知道你很想徹底擺脫景琛,但現(xiàn)在看來,靠你一個人似乎很難。
他甚至動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對嗎?”我沉默著,算是默認了?!拔铱梢詭湍?。
”顧知珩緩緩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全新的、絕對安全的身份,
安排你去一個他絕對找不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或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證,
讓景琛從此以后再也不能騷擾你?!蔽业男拿偷匾粍?。這誘惑太大了。
這正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東西!但天上不會掉餡餅?!皸l件是什么?”我握緊了門把手,
聲音干澀地問,“您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說,顧家需要我做什么?對付顧景琛?
”顧知珩聞言笑了,搖了搖頭:“不。我和景琛的父親雖然有些理念不合,
但還不至于到要對一個小輩動手的地步。我的條件很簡單,而且對你來說,或許并不算壞事。
”他頓了頓,透過門縫,清晰而平靜地說出了那句改變我接下來命運的話:“跟我結(jié)婚。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出現(xiàn)了幻聽。“您……說什么?
”“跟我結(jié)婚。”顧知珩重復了一遍,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期限一年。一年之后,你可以自由離開,我會給你足夠的補償,確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而在此期間,我承諾,顧景琛絕不會,也不敢再來打擾你半分?!毙畔⒘刻?,
我的大腦幾乎宕機。結(jié)婚?和這個只見了兩次面的男人?顧景琛的小叔?這太荒謬了!
比顧景琛找我回去當替身還要荒謬!“為什么?”我?guī)缀跏敲摽诙?,“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們根本不認識!您甚至不了解我!”“原因我有我的考量,暫時不方便詳說。但請你相信,
我對你本人沒有任何惡意,也并非有所圖謀?!鳖欀竦膽B(tài)度很誠懇,
“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合作。你得到了安全和自由,而我,
需要一段婚姻來應對家里的一些……麻煩?!彼枰欢位橐觯肯袼@樣的男人,
也會被逼婚嗎?我混亂極了?!拔倚枰獣r間考慮?!蔽易罱K只能說出這句話。
這事實在太大了?!爱斎弧!鳖欀癖硎纠斫?,“你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紤]好了,
隨時打給我。不過,”他語氣稍稍嚴肅了一些,“建議你不要考慮太久。景琛的耐心,
恐怕不多了?!彼椅⑽㈩h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我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只有名字和電話的名片。顧知珩……嫁給顧景琛的小叔?
這個想法光是冒出來,就讓我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可是,
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徹底擺脫顧景琛,一勞永逸的辦法。
顧知珩看起來比顧景琛沉穩(wěn)可靠得多,而且他似乎確實能壓制住顧景琛。我要答應嗎?
第五章:領證和第一次交鋒我考慮了整整一天一夜。理智告訴我,這很危險。
和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結(jié)婚,即便只是形式,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誰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感性和被逼到絕境的恐懼又在瘋狂吶喊:答應他!
這是最好的選擇!這是你擺脫顧景琛唯一的捷徑!想到顧景琛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線,
想到他那天在街上瘋狂的眼神,我最終咬了咬牙,拿出了那張名片。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好像他一直在等這個電話。“考慮好了?
”顧知珩溫和的聲音傳來?!班拧!蔽疑钗豢跉?,“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薄暗谝唬荒苁切问交橐?,不同房,不履行夫妻義務。一年后必須離婚。
”“可以。”“第二,我的身份需要絕對保密,尤其是在顧家那邊。”“沒問題。
除了必要知道的人,不會公開?!薄暗谌?,一年后,我要徹底的自由和新的身份,
你我橋歸橋,路歸路?!薄袄硭斎?。”顧知珩答應得很干脆,“還有嗎?”“沒了。
”他的爽快反而讓我有些不安,“您……沒有什么其他要補充或者要求的嗎?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我沒有別的要求。只需要你在必要的時候,
以顧太太的身份配合我出席一些場合就好。很簡單的表演,你應該很擅長?!彼庥兴福?/p>
指的是我扮演了三年蘇清晚的事情。我的臉頰有些發(fā)燙?!昂谩!薄澳敲魈煸缟暇劈c,
我來接你去民政局。”他的語氣自然得像是在安排一場普通的約會?!啊@么快?
”“速戰(zhàn)速決,免得夜長夢多。不是嗎?”他反問道。他說得對。
顧景琛就像懸在我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昂?。明天見。
”第二天,顧知珩準時出現(xiàn)在我樓下。我沒什么行李,只有一個隨身的包,
里面裝著身份證和戶口本——三年前我被顧景琛帶走時,這些東西就一直在我自己手里,
大概他覺得這些東西無關緊要。顧知珩開車帶我去了民政局。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
填表、拍照、蓋章。直到那個紅色的本本拿到手里,
我看著上面并排的名字——“顧知珩”和“林薇”,還有那張PS痕跡明顯的合照,
我還覺得像在做夢。我就這樣……結(jié)婚了?合法地成為了顧景琛的小嬸嬸?
這世界真是太魔幻了?!邦櫶?,以后請多指教?!鳖欀袷掌鹚潜窘Y(jié)婚證,
對著我微微一笑,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我看著他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握了上去。
他的手溫暖干燥,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定感?!罢埗嘀附獭櫹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