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的回復通常是“收到”、“OK”、“再修改一下”。想想也是，

真的曖昧內容怎么可能不刪？但刪得太干凈，反而顯得刻意。

周凜聰明地把分寸拿捏在一個“正常上級與下屬”的范圍內。她點開江暖的朋友圈。

背景圖是一張夕陽下的情侶剪影合照，簽名是：“仰望到太高，貶低的只有自己”。

（注：此處換一句歌詞，原句“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可能過于直白暗示）那張剪影照片，

男人的發(fā)型和身形，她一眼就能認出是周凜。而他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休閑外套，

是她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限量款，袖口有一個極不顯眼的定制刺繡標志。

她將行車記錄儀錄下的視頻、朋友圈截圖、以及所有資產明細的備份，

統(tǒng)統(tǒng)加密發(fā)送給了律師。做完這一切，陽臺的門也拉開了，周凜通完了電話，

臉上還帶著一絲未褪盡的、輕松的笑意。(十) 年會風波周凜公司的年會，

沈薇以往從不參加。她不喜歡那種喧鬧應酬的場合，周凜也從不勉強。

所以今年當他照例詢問時，大概以為她會一如既往地拒絕。

以至于沈薇說出“今年我去看看吧”的時候，周凜臉上的驚訝完全無法掩飾。

兩人隔著餐桌對坐，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怎么今年突然想去了？”周凜放下筷子，

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自然。沈薇端起湯碗，輕輕吹了吹：“上次參加老王婚禮，

聽說好幾個大學同學都跳槽去你們公司了。以前覺得不熟尷尬，現在有熟人了，

去湊個熱鬧也好?！彼f的那幾個同學，恰巧都沒出現在王磊的婚禮上，

這個“敘舊”的理由，完美得無可挑剔。周凜干笑了兩聲，迅速掩去眼底的一絲不自在，

甚至主動提出：“也好，那周末我?guī)闳ベI幾身新衣服，年會穿得漂亮點?！彼皇菦]想到，

周末在高檔商場挑衣服時，會恰好遇到他部門的下屬，兩個年輕男孩?！皢?，周總，

陪嫂子逛街呢！”其中一個笑著打招呼，目光落在沈薇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

促狹地朝周凜擠擠眼，“嫂子，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上周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