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五十多歲，氣質(zhì)儒雅溫和。張凱立刻迎上去：“趙老師！您怎么有空過來？

”被稱為趙老師的男人擺擺手，目光在室內(nèi)掃了一圈，落在墻邊一張展示桌上。

那上面隨意放著我打印出來的幾張照片，

是最近幾天拍的諾諾和城中村鄰居家的貓玩耍、看巷口老爺爺下棋的日常。其中一張，

諾諾仰著小臉看著屋檐滴下的水珠，眼神純凈而好奇。趙老師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

又抬眼看了看我，最后目光落在緊緊挨著我的諾諾身上，溫和地問：“小姑娘，告訴爺爺，

拍照好玩嗎？”諾諾看看我，又看看那位看起來很和藹的爺爺，小聲說：“好玩。媽媽拍我，

好看?！壁w老師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轉(zhuǎn)頭對張凱說：“凱子，

這位就是拍《雨后·光》的作者吧？靈氣十足。這孩子的眼神，是老天爺賞飯吃。

”他放下照片，很隨意地對我說：“別擔心，工作憑本事吃飯。‘遇見光’不錯，

老張（指張凱）厚道?！闭f完，他對我點點頭，又逗了諾諾一句“下次拍照記得笑一笑”，

便轉(zhuǎn)身朝里面辦公室走去。他的聲音不大，分量卻不輕。方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顯然認識這位趙老師，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么，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帶著助理轉(zhuǎn)身走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比來時更響。張凱松了口氣，

對我露出一個抱歉又無奈的笑：“那是趙明遠老師，國內(nèi)紀實攝影的泰斗，

我們工作室的顧問。青禾，別理她。合同，我們照簽?！焙灱s很順利。

我成了“遇見光”的簽約攝影師，諾諾也簽了特約小模特協(xié)議，但一切以她開心為前提。

張凱預支了我一部分薪水，我終于帶著諾諾搬離了那個陰暗的握手樓，

租了個有陽光的小兩居。生活，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透進了光。我開始接單。

起初是工作室派的一些小項目，兒童寫真，家庭紀實。我?guī)еZ諾一起工作，她玩，我拍。

她似乎天生不怕鏡頭，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非常放松。我鏡頭下的她，嬉笑，發(fā)呆，撅嘴，

甚至打哈欠流口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