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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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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我才明白,我的夫君顧晏,并非良人,而是爛好人。他心中裝著天下,裝著道義,

裝著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表妹,唯獨(dú)沒有我這個與他結(jié)發(fā)三年的妻子。上一世,

他將那帶著別人孩子的表妹接入府中,為她一擲千金,為她廢我名分。我苦諫,我哭求,

換來的卻是他一句“你為何如此歹毒”。最后,我病死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而他,

正抱著那個別人的孩子,與他的表妹在暖閣里笑語晏晏。如今,我回來了。

回到他將那對母子領(lǐng)進(jìn)門的前一天。這一次,我不爭,不搶,不鬧。他不是愛當(dāng)接盤俠嗎?

好啊。我便親手為他打造一頂最高、最貴、最舉世矚目的綠帽子,讓他戴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

讓他求仁得仁。1睜開眼,雕花木床的帳幔是熟悉的秋香色。我的貼身侍女云兒見我醒了,

喜極而泣:“夫人,您可算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可嚇?biāo)琅玖恕!蔽覔沃碜幼穑?/p>

環(huán)顧四周。熏香裊裊,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一切都和我記憶中那個冰冷的雪夜截然不同。我沒死?我下意識地?fù)嵘闲「梗抢锲教挂琅f,

沒有那個被強(qiáng)行灌下墮胎藥后流掉的、我與顧晏唯一的孩子。云兒端來一碗安神湯,

擔(dān)憂地看著我:“夫人,您從昨日午后便昏睡不醒,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只說是心力交瘁。侯爺公務(wù)繁忙,還特意差人回來問了好幾次呢。”侯爺。顧晏。

聽到這個名字,我端著湯碗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顫。我真的回來了?;氐搅擞腊踩甑那锾?。

我記得這一天。上一世,我因?yàn)檫B日操勞府中中秋家宴的事務(wù),累倒了。顧晏回來后,

只是象征性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囑咐我好生歇息,便又一頭扎進(jìn)了書房。因?yàn)榈诙欤?/p>

他就要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要將他守寡的白月光表妹——蘇輕柔,

以及她那個尚在襁褓中的“遺腹子”,接入侯府。上一世的我,就是從那一天開始,

一步步走向地獄的。我被蘇輕柔的眼淚和顧晏的“道義”綁架,眼睜睜看著她登堂入室。

我看著顧晏將本該屬于我們孩子的玩具,悉數(shù)送給那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我看著他為了給蘇輕柔治“心病”,不惜一擲千金,將我陪嫁的鋪?zhàn)佣甲冑u了。

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眼中都成了嫉妒和惡毒。最后,當(dāng)蘇輕柔“不慎”從臺階上摔下,

而我恰好站在她身后時,顧晏終于徹底爆發(fā)了。他親手將我腹中已有三月胎像的孩子,

灌藥打掉。他說:“沈念,你的心怎么能這么毒!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他不知道,

我的孩子,又何其無辜?這一世,我不會再犯傻了。我將碗中溫?zé)岬陌采駵伙嫸M,

對云兒吩咐道:“去告訴廚房,晚膳不必準(zhǔn)備侯爺愛吃的那些了,就上些清粥小菜吧。

我身子不適,吃些清淡的?!痹苾恒读艘幌?,欲言又止。誰都知道,無論我病得多重,

只要顧晏回府,我都會強(qiáng)撐著精神為他準(zhǔn)備一桌他最愛的飯菜?!霸趺?,我的話不管用了?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云兒一個激靈,連忙躬身退下:“奴婢這就去?!蔽覄t緩緩起身,

走到妝臺前。鏡中的女人,面色雖有些蒼白,但眉眼間尚無后來那化不開的愁苦與怨懟。

我撫上自己的臉,輕聲說:“沈念,這一次,為自己活。”顧晏,你不是喜歡當(dāng)圣人嗎?

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讓你當(dāng)個名垂千古的“大圣人”。2傍晚時分,顧晏回來了。

他依舊穿著那身代表著大梁軍神威儀的銀色軟甲,眉目俊朗,氣宇軒昂。他踏入房門,

見我只是歪在軟榻上看書,并未像往常一樣迎上去為他更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念念,身子好些了嗎?”他走到我身邊,語氣溫和,帶著一絲習(xí)慣性的關(guān)切。若是從前,

我定會受寵若驚,將他這絲關(guān)懷放大百倍,然后加倍地對他好。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合上書,對他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勞侯爺掛心,已經(jīng)好多了?!边@疏離的稱呼,

讓他劍眉微蹙。“念念,我們是夫妻,何須如此生分?!蔽倚α诵Γ恢每煞?,

只吩咐云兒布膳。當(dāng)飯桌上只擺著一碟青菜、一碗豆腐和兩碗白粥時,

顧晏的臉色終于有些繃不住了。“府中……是缺銀子了嗎?”他問道。

我親自為他盛了一碗粥,慢條斯理地說:“那倒不是。只是我身子不爽利,想吃些清淡的。

想著侯爺向來體恤下人,定不會讓我這病人再費(fèi)心為你另備一份吧?”一句話,

將他堵得啞口無言。他向來以“仁義”自居,自然說不出半個“不”字。這頓飯,

吃得悄無聲息。飯后,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留宿在我房里,而是借口軍務(wù)繁忙,去了書房。

我一點(diǎn)也不意外。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在做出那個決定前,他會下意識地疏遠(yuǎn)我,

或許是心虛,或許是怕我提前察覺。我躺在床上,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我便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云兒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夫人,不好了!

侯爺……侯爺他帶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回來!”我緩緩坐起身,神色平靜地開始梳妝。

“慌什么,”我對著鏡子,慢悠悠地描著眉,“來的是客,我們侯府,

斷沒有慢待客人的道理?!痹苾旱谋砬楸纫娏斯磉€驚恐。等我收拾妥當(dāng),

不疾不徐地走到前廳時,正看到那經(jīng)典的一幕。蘇輕柔一身素白孝衣,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懷里抱著一個襁褓,里面的嬰兒睡得正香。顧晏站在她身側(cè),

一臉的疼惜與不忍。見我出來,顧晏立刻迎了上來,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解釋道:“念念,

你聽我說。這是表妹輕柔,她的夫君前些日子在邊關(guān)……戰(zhàn)死了。她如今孤兒寡母,

無依無靠,我……我實(shí)在不忍心看她流落在外?!蔽页槌鲎约旱氖?,目光越過他,

落在蘇輕柔身上。她被我的目光看得一顫,哭聲都小了些。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

對著她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侯府不是善堂!你一個寡婦帶著孩子住進(jìn)來,算怎么回事?

”結(jié)果,只換來顧晏對我失望透頂?shù)难凵瘛_@一世,我走到蘇輕柔面前,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臉上帶著最溫婉賢淑的笑容。“妹妹這是說的哪里話,夫君素有俠義之心,古道熱腸。

你既是他的表妹,便是我的妹妹。如今妹妹有難,我們做兄嫂的,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我的話音一落,整個前廳,死一般的寂靜。顧晏震驚地看著我,嘴巴微張,

半天說不出一個字。蘇輕柔更是忘了哭泣,一雙淚眼茫然地望著我,仿佛不認(rèn)識我一般。

她準(zhǔn)備好的一肚子哭訴和說辭,被我這一句話,全都堵了回去。是啊,我都這么通情達(dá)理了,

你還想怎么樣呢?3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顧晏。他臉上露出狂喜與感動的神色,

緊緊握住我的肩膀:“念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是善良大度!你放心,

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心中冷笑。上一世,你也是這么說的。可我受的委屈,

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拜你所賜?我微笑著掙開他的手,轉(zhuǎn)向依舊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蘇輕柔,

柔聲說:“妹妹一路風(fēng)塵,想必也累了。我已經(jīng)讓人收拾出了府里最好的‘聽雨軒’,

妹妹先帶著孩子去歇息吧。”“聽雨軒”三個字一出,顧晏的臉色微微一變。而蘇輕柔,

則是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竊喜,隨即又換上惶恐不安的表情,連連擺手:“嫂嫂,這如何使得!

聽雨軒是府里最好的院子,我和孩子隨便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便好,不敢叨擾……”“哎,

這怎么是叨擾呢?”我親熱地拉起她的手,力道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你如今是我們侯府的貴客,怠慢了你,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們侯爺苛待親族?再說了,

這孩子這么小,身子骨弱,自然要住在最向陽、最暖和的屋子里才好。

”我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顧晏,又彰顯了我的賢惠,

讓蘇輕柔再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顧晏看著我,眼神里滿是贊許和愧疚。他大概覺得,

他之前對我的那些提防和準(zhǔn)備,都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就是要讓他這么覺得。

我就是要親手將蘇輕柔捧到最高的位置上,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座上賓”。

我看著被下人引著,一步三回頭,故作姿態(tài)走向聽雨軒的蘇輕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聽雨軒,顧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上一世,在我撒潑打滾地反對之后,

你依舊偷偷將蘇輕柔安置在了那里。那院子里的每一件擺設(shè),每一株花草,都是你親自挑選,

耗費(fèi)了近萬兩白銀,比我們成婚時布置新房還要用心。如今,我大大方方地給了,

反倒讓你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澳钅睿x謝你?!鳖欔套叩轿疑磉?,

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的感動。我轉(zhuǎn)過頭,對他嫣然一笑:“侯爺說的哪里話,我們是夫妻,

為你分憂,是妾身分內(nèi)之事。”我頓了頓,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對了,妹妹的孩子,

可有取名?”顧晏一愣,隨即道:“尚未。我本想……”“不如就叫‘承安’吧。

”我搶在他前面說道,“承繼的承,平安的安。一來,希望這孩子能忘卻過往,平安順?biāo)臁?/p>

二來,也寓意著我們侯府能承天家恩澤,保一方平安。侯爺覺得如何?”顧晏怔怔地看著我。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本想給那孩子取名叫什么?!八寄睢?。思念,思念。思的是誰,念的又是誰?

上一世,他當(dāng)著我的面,給那個野種取名“顧思念”,將我的臉面和尊嚴(yán)狠狠踩在腳下。

這一世,我偏不如他的意。顧承安。這名字,大氣又吉利,還占著忠君愛國的名頭,他顧晏,

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果然,他沉吟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就叫承安。念念,

你……有心了?!蔽倚Χ徽Z。顧晏,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以為我是在幫你?不,

我是在捧殺你。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定遠(yuǎn)侯顧晏,是何等“仁義無雙”,

何等“古道熱腸”。我倒要看看,當(dāng)你的“仁義”需要用真金白銀和赫赫聲名來填補(bǔ)時,

你還笑不笑得出來。4蘇輕柔母子入住侯府的第二天,我便以主母的身份,

開始大張旗鼓地為他們添置東西。上好的錦緞、精致的玩具、滋補(bǔ)的藥材,

流水似的往聽雨軒送。我還特意從我自己的份例里,

撥了四個最得力、最機(jī)靈的丫鬟婆子過去伺候。整個侯府上下,

都知道我這個主母對新來的表小姐有多么看重。云兒私下里急得直跺腳:“夫人,

您這是做什么呀!那蘇小姐,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您這么捧著她,

日后她還不得騎到您頭上來?”我一邊翻著賬本,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她:“我是主母,

她是借住的表妹。她如何騎到我頭上來?”“可……可侯爺他對她……”“侯爺對她,

是兄妹之情,是憐憫之心。”我打斷她的話,語氣平靜無波,“云兒,你要記住,

日后在府里,誰要是敢亂嚼舌根,說些侯爺和表小姐不清不楚的閑話,一律家法處置,

發(fā)賣出去?!痹苾罕晃覈?yán)厲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噤聲。我放下賬本,

看著院子里忙碌的下人,眼神幽深。堵住府里人的嘴,是為了讓外頭的人說。

我太了解京城那些人的脾性了。你越是藏著掖著,他們越是覺得其中有鬼。反倒是我這樣,

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地將蘇輕柔母子捧在手心里,他們反倒會覺得是我賢良淑德,

是顧晏仁義。當(dāng)然,這只是第一步。這天下午,我正算著這個月府里的開支,

管家便一臉愁容地走了進(jìn)來。“夫人,這個月……府里的開支怕是又要超了。

”他將一本厚厚的賬簿遞給我,“您瞧,光是給聽雨軒那邊添置的物件,

就花了近三千兩銀子。還有,侯爺吩咐,要給承安少爺請最好的奶娘和夫子,

這又是一大筆開銷……”我翻開賬簿,看著上面一個個驚人的數(shù)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

上一世,這些錢,顧晏是從我的嫁妝里挪用的。當(dāng)時我與他大吵一架,

他卻振振有詞:“你的不就是我的?如今輕柔有難,你怎能如此斤斤計(jì)較!”這一世,

他休想再動我嫁妝的一分一毫。我合上賬簿,淡淡道:“既然是侯爺?shù)姆愿?,那就照辦。

錢不夠,就從侯爺自己的私庫里出。他身為一家之主,總不能讓客人看我們侯府的笑話。

”管家面露難色:“可……侯爺?shù)乃綆?,前陣子為了賑濟(jì)災(zāi)民,已經(jīng)……空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隨即蹙起眉頭,滿臉憂愁地在房里踱步。

“這可如何是好?侯爺一心為公,我們做家人的,總不能拖他后腿啊?!蔽易匝宰哉Z,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門口守著的幾個丫鬟聽見?!坝辛?!”我猛地一拍手,對管家說,

“你去,將我?guī)旆坷锬菐字俺挠袢缫?,還有那尊西域進(jìn)貢的琉璃佛像,都拿去當(dāng)了。

無論如何,不能委屈了表妹和承安?!惫芗掖篌@失色:“夫人,萬萬不可!

那可都是您的嫁妝,是老太爺留給您的念想??!”“無妨?!蔽覕[了擺手,

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情,“身外之物,哪有侯爺?shù)娜柿x名聲重要??烊グ?,

別讓侯爺知道了,免得他心中不安。”管家還想再勸,卻被我堅(jiān)定的眼神制止,

只能嘆著氣退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端起茶杯。很快,

定遠(yuǎn)侯夫人為了接濟(jì)夫君的表妹,不惜變賣自己珍貴嫁妝的消息,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

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顧晏,你仗著軍功,在朝中樹敵頗多。那些御史言官,

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如今,我親手給你遞上一個?!盀榧t顏一擲千金,致使府中虧空,

需靠變賣妻子嫁妝度日?!边@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足以讓皇上對你的“忠心”和“能力”,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尤其是,

在你即將向他開口,申請一大筆軍費(fèi)的時候。5不出三日,滿城風(fēng)雨。流言有兩個版本。

一個是稱頌我的,說定遠(yuǎn)侯夫人沈念,深明大義,賢良淑德,為全夫君仁義之名,

不惜變賣心愛嫁妝,接濟(jì)家中落魄親族,實(shí)乃京中貴婦之楷模。另一個,自然是攻訐顧晏的。

說他定遠(yuǎn)侯治家無方,寵妾滅妻,為博“紅顏”一笑,竟逼得主母典當(dāng)嫁妝度日,外表光鮮,

內(nèi)里早已虧空。更有甚者,將蘇輕柔說成了他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如今是帶著野種上門逼宮。

我聽著云兒從外面打探回來的消息,只覺得暢快淋漓。顧晏,你最愛惜的羽毛,

如今被人踩在泥里,是什么滋味?這天晚上,他帶著一身酒氣和怒火,闖進(jìn)了我的房間。

“沈念!”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雙目赤紅,“你到底做了什么!”我被他捏得生疼,

卻只是蹙著眉,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侯爺,您在說什么?妾身……做錯了什么嗎?

”“你還裝!”他將我甩到一旁,怒吼道,“變賣嫁妝!你為何要這么做?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說我!說我顧晏是個靠女人嫁妝過活的廢物!

”我扶著桌角站穩(wěn),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我只是看府里開銷大,侯爺?shù)乃綆煊挚樟耍?/p>

不想您為了銀錢之事煩心……”我哽咽著,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以為,我們是夫妻,

我以為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只是想為您分憂,

背上一個苛待親族的壞名聲……我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哭得恰到好處,

既有委屈,又有自責(zé),仿佛一個一心為夫君著想,卻不慎辦了壞事的小妻子。我的眼淚,

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顧晏大半的怒火。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有憤怒,有懊惱,更多的,

是一種無處發(fā)泄的憋悶。是啊,他能怪我什么呢?怪我太大方?怪我太賢惠?

怪我太替他著想?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yàn)槲易龅拿恳患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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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23:1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