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過小城的海面。沈徹的調(diào)研數(shù)據(jù)終于整理完畢,他把數(shù)據(jù)報告交給了環(huán)保站,還上報給了上級部門。環(huán)保站的工作人員看了報告后,都很興奮:“這份報告太詳細了,有了它,我們一定能阻止填海項目!”
沈徹也很高興,他終于完成了爺爺?shù)倪z愿,也為守護這片海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他回到畫室,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林未,卻看到林未正坐在畫架前,認真地畫著畫。畫的是紅樹林的日落,夕陽的余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很是美麗。
“未未,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的調(diào)研數(shù)據(jù)報告已經(jīng)交上去了,環(huán)保站的人說,有了這份報告,阻止填海就很有希望了!”沈徹走過去,從背后抱住林未,開心地說。林未轉(zhuǎn)過身,笑著說:“真的嗎?太好了!沈徹,你真棒!”
兩人相擁著,享受著這份喜悅??缮驈氐男睦?,卻藏著一絲未說出口的擔憂。最近,他總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偶爾會出現(xiàn)手抖的情況,尤其是在拿筆或者拿東西的時候。剛開始他以為是調(diào)研太累了,沒太在意,可后來手抖的情況越來越頻繁,他心里有點慌。
有天晚上,沈徹在整理調(diào)研資料時,又出現(xiàn)了手抖的情況,手里的筆掉在了地上。林未聽到聲音,走過來問:“怎么了,沈徹?”沈徹趕緊把筆撿起來,裝作沒事的樣子:“沒什么,就是不小心把筆掉了??赡苁亲罱哿?,有點手滑?!?/p>
林未有點擔心:“那你要多休息啊,別太累了。調(diào)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鄙驈攸c頭:“嗯,我知道了?!笨伤睦锩靼祝虑榭赡軟]那么簡單。他想起了爺爺晚年的樣子,爺爺也是在晚年出現(xiàn)了手抖的情況,后來確診為遺傳性小腦共濟失調(diào),最后連走路都很困難。
沈徹的心里充滿了恐懼,他怕自己也得了同樣的病,怕自己會像爺爺一樣,慢慢失去行動能力,更怕自己會拖累林未。他不敢告訴林未,怕她擔心,怕她會離開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沈徹開始偷偷地去醫(yī)院檢查。他去了小城的醫(yī)院,做了很多檢查,可醫(yī)生也說不出具體的原因,只是建議他去大城市的醫(y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沈徹心里更慌了,他知道,這可能不是簡單的疲勞導致的。
有天,沈徹去北京出差,順便去了北京的大醫(yī)院做檢查。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醫(yī)生告訴他,他很可能得了遺傳性小腦共濟失調(diào),和他爺爺?shù)牟∫粯印_@個消息,像晴天霹靂一樣,打在了沈徹的身上。他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
醫(yī)生說,這種病目前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只能通過藥物緩解癥狀,而且病情會逐漸惡化,最后可能會失去行動能力和語言能力。沈徹的心里充滿了絕望,他想,自己還這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沒和林未結(jié)婚,還沒和她一起去看更多的海,怎么能就這樣倒下呢?
沈徹回到小城后,把檢查報告藏了起來,沒告訴林未。他像往常一樣,陪林未去紅樹林,陪她畫畫,陪她和“潮汐”玩耍,可他的心里,卻充滿了痛苦和擔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林未了,她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個健康的、能陪她走完一生的人,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倒下的病人。
這天,兩人一起去爺爺?shù)拇?。沈徹看著船屋里的舊航海日志,看著墻上的舊海圖,心里滿是感慨。他想起了爺爺對他說的話,想起了自己對林未的承諾,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林未看到沈徹哭了,很是擔心:“沈徹,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沈徹趕緊擦干眼淚,裝作沒事的樣子:“沒什么,就是想起了爺爺,有點難過?!绷治催€是有點擔心,她握住沈徹的手:“沈徹,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好不好?你不要一個人扛著。”
沈徹看著林未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更加痛苦。他想告訴林未真相,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一說出口,就會失去林未,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他只能點了點頭,說:“嗯,好,我們一起面對。”
可沈徹知道,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必須做出選擇,是繼續(xù)瞞著林未,和她一起度過短暫的幸福時光,還是告訴她真相,讓她離開自己,去尋找更好的生活?這個選擇,像一把刀,插在沈徹的心里,讓他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