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沈清凰猛地從榻上坐起,冷汗淋漓,劇烈喘息。
喉間的灼燒感和死亡的冰冷觸感猶在,她下意識撫向自己的脖頸,驚魂未定地環(huán)顧四周。
紫檀木雕花床、繡著蘭草的紗帳、窗外傳來的清脆鳥鳴…這是她未出閣前的閨房!
“小姐您終于醒了!”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端著銅盆走進來,見她坐起,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您昨日落水后一直高燒不退,可嚇死奴婢了!”
“玉簪?”沈清凰怔怔地看著眼前年僅十五歲的心腹丫鬟,再低頭看向自己明顯小了一圈的手掌,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涌入腦海。
落水?她猛地記起,這是她十三歲那年,被沈清婉“失手”推入荷花池的那次!
她撲到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稚氣未脫、略顯蒼白卻眉眼精致的臉——正是她十三歲的模樣!
「回來了…老天有眼,我竟真的回來了!回到了五年前,一切尚未開始之時!蕭景煜,沈清婉…你們欠我的,該還了!」
震驚、狂喜,繼而化為徹骨冰冷。她眼底的驚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不符的深沉恨意和冰封般的冷靜。拳頭不自覺攥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絲卻渾然不覺。
“小姐,您怎么了?臉色好難看,是不是還有哪里不適?”玉簪擔憂地問道。
沈清凰緩緩松開手,再抬眼時,已換上平日溫和懵懂的神情,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無妨。玉簪,去打聽一下,婉兒妹妹今日在做什么。另外…替我謝謝她昨日‘推’我那一把?!?/p>
玉簪雖困惑,但并未多問,只恭敬應道:“是,小姐?!?/p>
沈清凰走到窗邊,望向沈清婉院落的方向,目光銳利如淬毒的刀。
“戲臺已重搭,好戲…該換由我唱了。這一世,我看你們?nèi)绾畏勰菆?,又如何…身敗名裂,不得好死!?/p>
她低聲立誓,眼中燃燒著不符合年齡的深沉恨意與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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