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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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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寒棺血印·魂歸異世大雍永和二十三年,暮春。聞人溫柔在停尸房的霉味里醒來時,

后頸還殘留著麻繩勒出的紅痕。她盯著頭頂漏風(fēng)的破窗,月光透過霉斑斑駁的窗紙,

在青石板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這是她第三次在停尸房醒來?!肮媚镄蚜耍?/p>

”粗啞的女聲驚得她翻身滾地,撞翻了腳邊的藥罐。濃烈的苦杏仁味彌漫開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

自己正躺在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旁。尸體手腕上系著紅繩,指甲縫里嵌著黑泥,

與她昨夜解剖的“溺亡”女尸分毫不差?!拔沂翘覂海瑥埵灞衬慊貋淼?。

”粗布衣裙的婦人抹了把淚,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這是阿福從衙門搶回來的,

說你爹……”油紙包里是半本染血的賬冊,封皮上“鎮(zhèn)北軍糧”四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聞人溫柔翻到最后一頁,朱筆批注如刀:“七月十五,北戎商隊(duì)入雁門,糧車三百,

夾帶玄鐵三千斤——此乃通敵鐵證?”“啪!”房梁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她猛地抬頭,

只見具渾身是血的尸體從梁上摔下,砸在她腳邊。死者穿著玄色錦袍,左胸插著半把匕首,

眉峰凌厲如刀,卻蒼白得像雪?!鞍⒊??”她脫口而出。少年猛地睜眼,

眸中血色翻涌:“你……怎么知道我字硯?”2 暗樁伏尸·初探迷局三日后,城南破廟。

聞人溫柔蹲在房梁上,啃著桃兒塞的炊餅。廟外青石板上,

謝硯的玄鐵重劍挑著半塊染血的令牌——正是她父親賬本里提到的“北戎商隊(duì)腰牌”。

“阿兄,父親說那賬本是偽造的?!痹掳族\袍的青年倚著廊柱,指尖轉(zhuǎn)著羊脂玉扳指,

“你何苦為了個野丫頭,背這通敵的罪名?”謝硯的劍顫得幾乎握不?。骸澳惝?dāng)我想?

那日在刑場,有人看見她躲在棺材后……”“所以你就認(rèn)定她是細(xì)作?”謝珩輕笑,

袖中滑出張紙條,“這是你母親臨終前寫的吧?‘硯兒,莫要信謝珩’——她到死都懷疑,

當(dāng)年謝珩的母親是怎么死的。”謝硯的劍“當(dāng)啷”落地。聞人溫柔從梁上躍下,

擋在謝硯面前:“謝將軍,我爹的賬本是真的?!敝x珩挑眉:“哦?你倒知道得清楚。

”“七月十五,雁門關(guān)外的北戎商隊(duì)確有三千斤玄鐵入關(guān)?!彼_賬冊,

“但商隊(duì)首領(lǐng)是鎮(zhèn)北軍參將周承業(yè)的義子,周承業(yè)上月剛在雁門關(guān)抗戎殉國。

玄鐵是用來修關(guān)隘的,不是給北戎的。”謝硯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我爹的筆記里夾著周參將的家書?!彼龔男渲腥〕霭敕鈿埿?,“周參將說‘玄鐵三十車,

已交割鎮(zhèn)北軍庫,望兄長勿念’——鎮(zhèn)北軍庫的入庫記錄,我去查過。

”謝珩的玉扳指“咔”地?cái)嗔眩骸澳闳チ随?zhèn)北軍庫?”“三天前?!甭勅藴厝岷笸税氩?,

后背抵上冰涼的供桌,“庫管說,七月十五那日的入庫單被燒了。

”謝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誰?”“我是聞?wù)呐畠骸!彼﹂_他的手,

“也是來查真相的?!睆R外突然傳來馬蹄聲。三匹快馬沖進(jìn)破廟,

為首的校尉舉著染血的令旗:“謝將軍!謝副將在雁門關(guān)遇刺,生死不明!

”謝硯的瞳孔驟縮,拋下她沖出門去。聞人溫柔追到大門口,

正看見謝珩的親兵抬著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月白錦袍上,玄鐵腰牌在血泊里泛著冷光。

“那是……”她指著尸體?!爸x珩的暗衛(wèi),阿九?!敝x硯的聲音發(fā)顫,“他喉間有箭,

背上插著淬毒匕首?!甭勅藴厝岫紫律?,掀開白布一角。尸體的右手緊攥著什么,

她輕輕掰開——是半塊碎玉,與謝硯貼身戴的平安扣紋路相同。“阿硯,”她輕聲道,

“謝珩的暗衛(wèi),為何會死在雁門關(guān)?

”3 毒蠱藏棺·舊案重提謝珩遇刺的消息像塊巨石投入湖面。三日后,

聞人溫柔在醫(yī)館的藥柜前翻找《千金方》時,蘇挽月拎著藥簍撞進(jìn)來。她穿月白短打,

腰間掛著藥杵,發(fā)間別著株野菊:“溫柔,我聽說謝副將遇刺了?

”蘇挽月是聞府舊仆的女兒,原主生母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在聞人溫柔身邊。她醫(yī)術(shù)高明,

尤擅用毒,原主被劫后,是她偷偷給棺材里的“尸體”喂了守宮砂,騙過驗(yàn)尸官?!鞍⑼?,

”聞人溫柔拉著她坐下,“我需要你幫我驗(yàn)具尸體。”當(dāng)晚,她們潛入義莊。

停尸床上躺著具男尸,脖頸處有青紫色勒痕,左手小指缺失——是謝府的賬房先生,

三天前“意外”墜河的?!巴咨⒋?,唇色發(fā)紺,指甲發(fā)黑?!碧K挽月捏開他的嘴,

“舌苔上有層白霜,是砒霜中毒?!甭勅藴厝嵯崎_他的衣袖,

小臂上有排針孔:“這是……”“尸蟞蠱?!碧K挽月用銀針挑開針孔,

“中蠱者會在七日內(nèi)毒發(fā),死狀與砒霜中毒無異?!痹捯粑绰?,尸體突然抽搐,指甲暴長,

抓向聞人溫柔的手腕!蘇挽月甩出藥杵砸中尸體后頸,尸體瞬間癱軟。

她從藥簍里掏出雄黃粉撒在尸體上,嗤的一聲,尸體冒起青煙:“這是西域的‘蝕骨蠱’,

只有謝府的暗衛(wèi)才會養(yǎng)?!甭勅藴厝岫⒅w小指的斷口——切口平整,是用短刃削的。

她想起謝珩遇刺那晚,尸體背上的匕首也是短刃。“阿挽,”她壓低聲音,“謝珩的暗衛(wèi),

是不是都被換了?”蘇挽月點(diǎn)頭:“謝府的暗衛(wèi)素來由老夫人親自調(diào)教,可最近半年,

謝珩總說‘暗衛(wèi)辦事不利’,換了批生面孔?!贝巴鈧鱽硗咂p響。聞人溫柔迅速熄滅蠟燭,

拉著蘇挽月躲進(jìn)棺材后。“吱呀——”義莊的門被推開。兩個戴斗笠的人舉著火把走進(jìn)來,

其中一個掀開停尸床的布:“大人,那小賤人肯定藏在這兒。”“找到她,剁碎喂狗。

”另一個聲音沙啞,“謝將軍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甭勅藴厝徇o蘇挽月的手。

這兩個聲音,她認(rèn)得——是謝府的管家和馬夫,案發(fā)那日,正是他們押著原主進(jìn)了亂葬崗。

火把的光掃過她們藏身的棺材。聞人溫柔摸到腰間的青銅鏡(原主的遺物,

鏡面刻著“聞”字),猛地砸向火把!黑暗中,蘇挽月的藥杵精準(zhǔn)砸中馬夫的膝蓋。

聞人溫柔撲過去,用鏡柄抵住管家的喉嚨:“說!是誰讓你們來滅口的?

”管家疼得直抽氣:“是……是二皇子!他說謝將軍要反,讓我們……”“住口!

”馬夫突然暴起,匕首刺向聞人溫柔!蘇挽月甩出藥粉迷了他的眼。

聞人溫柔反手用鏡柄戳中他的肋間——那里,藏著方才尸體上的蝕骨蠱!馬夫慘叫一聲,

倒在地上抽搐。管家趁機(jī)想跑,被蘇挽月抓住衣領(lǐng):“帶我們?nèi)ヒ姸首樱?/p>

”4 御書房密·玉玦藏鋒二皇子的書房里,檀香繚繞。聞人溫柔站在書案前,

看著謝硯將半塊玉玦拍在桌上。玉玦與她在義莊尸體上找到的碎玉嚴(yán)絲合縫,

合起來是枚“承煜”二字——正是定北軍副將陸承煜的祖?zhèn)饔衽??!斑@是陸承煜的玉佩。

”謝硯的聲音發(fā)沉,“他上個月在雁門關(guān)殉國,尸體至今未尋到。”二皇子端著茶盞,

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謝將軍這是何意?陸承煜殉國,是圣上親封的忠烈,

你拿塊碎玉來污蔑本宮?”“污蔑?”聞人溫柔上前一步,

“陸承煜的未婚妻是蘇挽月的表姐,她告訴我,陸承煜出征前將玉佩一分為二,一半交給她,

一半交給謝將軍,說‘若我戰(zhàn)死,持玉者可證清白’?!彼D(zhuǎn)向謝硯:“阿硯,你說過,

謝珩的暗衛(wèi)阿九死在雁門關(guān),背上的匕首是短刃。而定北軍的制式短刃,

只有陸承煜的親兵才會用。”謝硯的指尖抵著桌沿,指節(jié)泛白:“陸承煜的親兵,

上個月全部‘暴斃’?!薄氨??”聞人溫柔冷笑,

“我查過他們的尸檢記錄——都是被毒殺的,毒藥與謝府賬房先生中的砒霜,

出自同一人之手?!倍首拥哪樕兞耍骸澳愕降紫胝f什么?”“我想說,

”聞人溫柔盯著他的眼睛,“謝珩勾結(jié)二皇子,偽造賬本誣陷我爹通敵,又殺了陸承煜滅口,

嫁禍給謝將軍。而你,”她轉(zhuǎn)向謝硯,“你母親的死,也是謝珩干的。”謝硯猛地站起,

玄鐵重劍抵在二皇子頸側(cè):“你說!”“當(dāng)年,”聞人溫柔不慌不忙,

“謝夫人發(fā)現(xiàn)謝珩偷換了她治咳藥的方子,要去宮里告發(fā)。謝珩怕事情敗露,

給她下了慢性毒藥,偽裝成‘病逝’。你母親的臨終遺書,是他偽造的。

”謝硯的劍顫得幾乎握不住。二皇子突然大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能奈我何?

圣上最信我,你爹的通敵案是我遞的折子,謝珩是我的人,

你——”他的話被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蘇挽月甩出藥杵,正中二皇子的手腕。

他從袖中掏出的毒鏢“當(dāng)啷”落地?!岸剧S上有鶴頂紅?!碧K挽月捏起毒鏢,

“這是我特意調(diào)的,解藥在你書房的第三格抽屜。”謝硯的劍劃破二皇子的衣袖,

將他按在書案上:“說!我娘的藥方,是不是你讓謝珩改的?

”二皇子疼得直抽氣:“是……是她自己要查!她發(fā)現(xiàn)了謝珩和北戎商隊(duì)的往來,

說要告訴皇上……”“住口!”謝硯的劍刺進(jìn)他的肩膀,“拖下去!

”5 靈狐銜信·真相大白謝府的地牢里,謝珩被鐵鏈鎖在墻上。他看見聞人溫柔進(jìn)來,

突然笑了:“你以為你贏了?陸承煜根本沒死,他和二皇子早勾結(jié)好了,要反大晉!

”“是嗎?”聞人溫柔甩出半塊玉玦,“這是陸承煜的玉佩,我在義莊找到的。

他說‘若我戰(zhàn)死,持玉者可證清白’——可他的尸體,至今沒找到。

”謝珩的瞳孔縮了縮:“你……”“還有,”聞人溫柔從袖中取出封信,

“這是你母親的日記。她寫‘承煜的藥方有問題,

我要去告訴皇后’——你怕她揭穿你和謝珩的交易,所以給她下了毒?!敝x珩突然暴起,

鐵鏈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你胡說!我娘是病逝的!”“是嗎?”聞人溫柔看向門口。

謝硯牽著雪團(tuán)走進(jìn)來,靈狐嘴里叼著個雕花木盒。木盒里,是謝夫人的遺書,

字跡與謝珩拿出的那張截然不同:“硯兒,莫要信謝珩。當(dāng)年他母親墜崖,是我救了他,

他卻恩將仇報。我若死了,定是謝珩所為?!毖﹫F(tuán)蹭了蹭聞人溫柔的手,

將半塊玉玦叼到她腳邊——與陸承煜的玉玦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承煜”二字?!霸瓉?,

”謝硯的聲音發(fā)顫,“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你是謝將軍,”聞人溫柔搖頭,

“但我不知道,你娘的遺書被謝珩調(diào)換了?!钡乩瓮馔蝗粋鱽硇鷩W聲。

陸承煜渾身是血地沖進(jìn)來,懷里抱著個染血的嬰兒:“阿硯!柔兒!孩子生了!

”聞人溫柔愣?。骸昂⒆樱俊薄澳慊杳詴r,”謝硯的臉?biāo)查g通紅,

“我們……”陸承煜將嬰兒塞進(jìn)他懷里:“這小子哭起來跟小狼似的,我可哄不了。

”嬰兒攥住謝硯的衣角,哇地哭出聲。聞人溫柔看著這對“父子”,突然笑了:“阿硯,

你……”“我娶你?!敝x硯打斷她,“現(xiàn)在就娶?!? 連環(huán)血案·貓爪染塵大雍二十五年,

暮春。青牛鎮(zhèn)的雨季來得早。聞人溫柔站在鎮(zhèn)口的老槐樹下,望著雨幕中搖晃的紅綢,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枚“昭寧”玉玦。這是上個月,

她與謝硯在終南山尋到的——玉玦內(nèi)側(cè)刻著“昭寧”二字,與她母親的字跡如出一轍?!澳?,

阿爹的馬車來了!”扎著雙髻的小兒謝昭從巷口跑來,懷里抱著只雪團(tuán)。

靈狐雪團(tuán)的皮毛比去年更蓬松,耳尖的粉色疤痕淡了許多,正歪頭舔她手心的糖人。

聞人溫柔笑著接過兒子,目光卻被前方圍觀的百姓吸引。青石板路上,七八個衙役舉著火把,

中間躺著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雨絲順著尸布的縫隙滴落,在地上暈開暗紅的水痕。

“又死人了!”“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死者都是鎮(zhèn)西米行的伙計(jì),

死狀……死狀和半月前張屠戶家的媳婦一模一樣!”謝硯翻身下馬,

玄鐵重劍在雨中泛著冷光。他接過衙役遞來的驗(yàn)尸單,眉峰微蹙:“死者喉間有淤青,

指甲發(fā)黑,皮膚下有淡紫色紋路——和上回張屠戶家的案子,分毫不差。

”聞人溫柔掀開尸布一角。死者的脖頸處,赫然印著五道抓痕,像是被某種利爪劃開的。

她湊近細(xì)看,抓痕邊緣有細(xì)微的絨毛,泛著淡金色光澤?!笆秦堊τ??!彼p聲道。

謝硯的手指驟然收緊,玄鐵劍“嗡”地出鞘半寸:“上回張屠戶家的案子,

我也見過這種抓痕。”7 醫(yī)館暗樁·舊毒重現(xiàn)青牛鎮(zhèn)最大的醫(yī)館是“濟(jì)仁堂”,

聞人溫柔在鎮(zhèn)口支了個“溫柔醫(yī)廬”,專治疑難雜癥。此刻,她正蹲在醫(yī)廬后院的藥圃里,

給謝昭剝枇杷:“昭寧,明日跟娘去濟(jì)仁堂,阿娘要取些陳皮和半夏?!薄鞍⒛镉忠渌幚玻?/p>

”謝昭踮著腳,小腦袋湊過來,“是治那個‘貓爪鬼’的嗎?”聞人溫柔的手頓了頓。

三日前,她在濟(jì)仁堂的藥柜里發(fā)現(xiàn)了半瓶“蝕骨散”——和當(dāng)年謝府賬房先生中的毒,

出自同一配方。更蹊蹺的是,藥柜最底層的“陳皮”里,藏著張泛黃的紙條,

上面寫著:“七月十五,貓妖蘇醒,血祭復(fù)仇?!薄罢褜帲彼龑㈣凌巳M(jìn)兒子手里,

“明日阿娘要去濟(jì)仁堂取藥,你跟著阿爹,莫要亂跑?!薄爸览?!”謝昭蹦蹦跳跳地跑開,

雪團(tuán)跟在她腳邊,尾巴搖成小掃帚。當(dāng)晚,

濟(jì)仁堂的學(xué)徒阿福慌慌張張地敲開“溫柔醫(yī)廬”的門。他渾身發(fā)抖,

懷里抱著個染血的藥包:“聞姑娘,不好了!張大夫……張大夫被貓妖抓了!

”聞人溫柔跟著阿福趕到濟(jì)仁堂時,張大夫正倒在藥柜前,脖頸處的抓痕比之前的死者更深,

鮮血浸透了衣襟。他的右手死死攥著什么,聞人溫柔輕輕掰開——是半塊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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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03:1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