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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義凜然地拔高了事情的嚴重程度。
那臨危不亂的架勢,和亂中有序的思維模式。
讓爸爸眼睛一亮。
他明顯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在商場上大殺四方時的果斷。
爸爸思索兩秒便緩和了態(tài)度:
“我也不想冤枉自己的女兒,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做檢查。”
見我完全不怕自證清白。
媽媽也給我披上衣服,還小聲道歉,說剛剛對我太兇了,不該在沒查出真相之前就對我下定論。
哥哥更是立刻叫來司機準備出發(fā)。
蘇婉婉見狀,拼了命想阻止:
“爸,媽,說好這次會幫我主持公道的呢?你們怎么又偏心姐姐了?”
“難道還有人能扒光姐姐的衣服陷害姐姐嗎?這可是在傅家,誰敢這么膽大包天?”
我的眼淚適時落下。
是那種無聲的,靜默的,一點也不歇斯底里的,并且讓眼淚恰好落在了媽媽的手背上。
媽媽身形一顫。
我虛弱地靠在媽媽身上,臉色蒼白:
“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誰,也可能今天的記者發(fā)布會上我出了太多風(fēng)頭,讓某些小人眼紅?!?/p>
“可今天傅家上下都在忙活晚宴的事,我回家的時候家里一個傭人都沒有,可能也是正好讓某些人找到了可趁之機......”
眼看我馬上又要暈倒。
媽媽哪顧得上許多,宣布立刻出發(fā)去醫(yī)院。
我拉住媽媽:
“我建議把傅庭深也帶去一起檢查,看他昏睡的樣子,感覺他被下的藥物分量比我要重很多,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檢查出來?!?/p>
看到哥哥猶豫,我對爸媽循循善誘:
“雖然傅家不及蘇家,但好歹也是個名門大戶,要是被人知道在我們家出了事,對我們的聲譽也會有影響?!?/p>
蘇婉婉整張臉都垮了。
她想象中我會被逼到直接跳樓的戲碼并沒有出現(xiàn),讓她亂了陣腳。
見大家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
她只得一跺腳,心虛地跟上。
一路上,她又換了副嘴臉,不停慫恿我多喝水,說喝水就能舒服了。
我推開喂到嘴邊的水,神情沉重:
“喝水可能會稀釋血液中的藥物成分,我想堅持到醫(yī)生做完檢查再說?!?/p>
哥哥一個勁點頭,說對對對,還是月月聰明。
爸爸又心疼,又止不住想夸我:
“月月你這腦子真隨了你爸,聰明又冷靜,以后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
蘇婉婉臉都綠了,但也只能強裝鎮(zhèn)定安慰我。
我拉著她的手:
“妹妹,等這件事查出來龍去脈,姐姐一定給你個交代?!?/p>
我爸下車前,就聯(lián)系醫(yī)院找來了最好的團隊。
我和傅庭深直接被扶上擔(dān)架,全程躺著做檢查。
看到我被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媽媽哭了:
“要不是我們一開始就錯怪了月月,她哪用得著受這么多苦自證清白......”
“媽媽錯了,媽媽應(yīng)該無條件相信自己女兒的......”
我沒有故作堅強,而是干脆兩眼一閉,假裝暈死過去。
我偷偷瞇開眼睛。
哥哥攥緊拳頭:
“居然敢算計到我妹妹身上,我看那個人是不想活了!”
我爸一言不發(fā),但沉思的目光里寫滿狠戾。
視線余光里。
蘇婉婉早已汗如雨下,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