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黃泉詭村李三麻子吐掉嘴里叼著的草根,瞇起那雙賊溜溜的眼睛,
望向遠處山坳里若隱若現(xiàn)的村落。夕陽西下,余暉將天際染成一片血紅,
卻照不進那片被群山環(huán)抱的洼地?!熬褪悄莾毫?,老劉頭說的應該沒錯。
”他搓著粗糙的手掌,嘴角咧開,露出滿口黃牙。趙三爺沒作聲,
只是默默調(diào)整著肩上沉甸甸的背包。他那張刀刻般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有眼角細微的抽動暴露了內(nèi)心的不平靜。五十出頭的人了,干這行當三十多年,
下過的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離目的地越近,心頭越是不安。
“咋了,三爺?都快到了,您老該不會打退堂鼓吧?”李三麻子揶揄道,
一雙眼睛卻不住地往荒村方向瞟。趙三爺冷哼一聲:“你懂個屁。這地方邪門得很,
給我把招子放亮點?!鄙砗蟮耐跣』⒋謿飧蟻砹恕_@小子剛?cè)胄胁坏桨肽辏?/p>
是趙三爺遠房表親的孩子,家里窮得揭不開鍋,這才跟著出來“見世面”。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順著兩人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遠方的村落死氣沉沉,
看不到一絲炊煙,聽不見一聲犬吠。雖是夏末,村周圍的樹木卻大多枯槁,
只剩下幾棵老槐樹勉強撐著些綠葉,在夕陽余暉中投下長長的陰影,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
“三、三爺,咱們真要進去嗎?”王小虎聲音發(fā)顫。
李三麻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廢話!趕了兩天路,不進去難道在這荒山野嶺過夜?
告訴你,這村里頭的墳??杀韧饷嬉暗匕踩嗔?!”王小虎不敢再言語,
只是下意識摸了摸胸前掛著的護身符——臨行前母親塞給他的,說是請高僧開過光。
趙三爺最后檢查了一遍裝備:洛陽鏟、撬棍、繩索、煤油燈、干糧,
還有那把他從不離身的短刀。刀柄已被磨得光滑如鏡,上面刻著看不懂的符文,
據(jù)說是祖上傳下來的,飲過黑狗血,能辟邪?!白甙?,天黑前得找個地方落腳。
”趙三爺發(fā)話,三人便沿著蜿蜒的小路向山下走去。越靠近村子,空氣越發(fā)凝滯。
原本還有些蟲鳴鳥叫,進入村界后竟萬籟俱寂,只剩下三人踩在枯枝敗葉上的沙沙聲。
王小虎緊張地四處張望,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盯著他們。村口的石碑半埋在土里,
上面刻的字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認出“黃泉村”三個字。
李三麻子啐了一口:“真他娘晦氣的名字!”“閉嘴!”趙三爺?shù)秃纫宦暎?/p>
眼神警惕地掃過路旁一棟棟破敗的房屋。這些土坯房大多已經(jīng)坍塌,殘垣斷壁上爬滿了枯藤。
少數(shù)幾間還算完整的,窗戶也都黑洞洞的,像是被挖去眼珠的死尸的面孔。一陣陰風吹過,
揚起滿地塵埃,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王小虎突然拉住趙三爺?shù)囊陆牵?/p>
聲音發(fā)抖:“三爺,我剛看見那邊窗子里有個人影!
”李三麻子聞言大笑:“這鬼地方哪來的人?怕是你看花眼了!”趙三爺卻皺起眉頭,
順著王小虎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棟相對完好的宅子,紙糊的窗欞破了好幾個大洞,
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敖裢砭妥∧莾骸!壁w三爺突然決定。“三爺,
這...”王小虎還想說什么,被李三麻子推了一把?!芭率裁??真有鬼老子第一個上!
”李三麻子嘴上硬氣,手卻不自覺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宅子的大門虛掩著,
一推就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廳堂里積了厚厚一層灰,家具東倒西歪,墻上的年畫已經(jīng)褪色,
只能隱約看出是門神像,但不知為何,畫像上門神的臉都被摳去了。“就這里了。
”趙三爺放下行李,“麻子,去檢查一下其他房間。小虎,收拾塊地方出來,今晚不能生火,
湊合著吃點干糧?!崩钊樽余洁熘镂葑呷?,王小虎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始清掃角落的雜物。
趙三爺站在門口,望著迅速暗下來的天色,眉頭越皺越緊。
多年的盜墓生涯讓他培養(yǎng)出了某種直覺,而現(xiàn)在這種直覺正瘋狂地警告他:這地方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叭隣?!快來看!”里屋突然傳來李三麻子的驚呼。趙三爺快步走進里屋,
只見李三麻子舉著煤油燈,照著一面墻壁。墻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字,不是漢字,
而是一種扭曲詭異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咒文。更令人不安的是,這些刻痕新鮮得很,
絕不像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留下的?!斑@、這是什么?”隨后跟來的王小虎聲音發(fā)顫。
趙三爺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那些刻痕,臉色越發(fā)凝重。忽然,
他猛地轉(zhuǎn)身:“收拾東西,不能住這里!”“為什么啊三爺?
天都快黑了...”李三麻子話未說完,就被窗外傳來的一聲凄厲尖叫打斷了。
那聲音不似人也不似動物,像是某種極度痛苦的存在發(fā)出的哀嚎,在死寂的村落中回蕩,
令人毛骨悚然。三人面面相覷,王小虎的臉已慘白如紙?!澳蒙蠔|西,快走!
”趙三爺壓低聲音命令道。他們匆忙抓起行李,沖出宅子。外面天色已幾乎完全暗下來,
最后一縷天光勉強照亮著荒村的輪廓。那聲尖叫后再無動靜,村莊重歸死寂,
反而更加令人不安。“去村東頭的老祠堂。”趙三爺做出決定,“老劉頭說過,
那下面是入口?!崩钊樽舆艘豢冢骸霸缰乐苯尤ツ莾毫耍〉迷谶@鬼地方轉(zhuǎn)悠。
”三人借著煤油燈的光亮,沿著村中唯一的主路快步向東走去。沿途經(jīng)過的房屋越發(fā)破敗,
有些甚至已經(jīng)完全坍塌。王小虎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跟著他們,
每次回頭卻什么也看不見。“三爺,有人跟蹤我們?!彼K于忍不住小聲說。
李三麻子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別自己嚇自己!這荒村幾十年沒人住了,哪來的人?
”“不一定是人...”王小虎咕噥著,抓緊了胸前的護身符。趙三爺突然停下腳步,
舉起煤油燈照向路旁一口古井。井口的石欄已經(jīng)破損,黑黢黢的井口深不見底。
“怎么了三爺?”李三麻子問。趙三爺沒說話,只是盯著井口。
剛才他似乎看見井里有什么東西反光,像是一雙眼睛。但此刻再看,只有一片漆黑。
“沒什么,快走吧。”他最終說道,心里卻更加警惕。又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
一座較為完整的建筑出現(xiàn)在眼前。比起村中其他房屋,這祠堂顯然建造得更加堅固,
雖然也顯破敗,但整體結(jié)構(gòu)還算完好。門楣上掛著一塊匾額,字跡模糊,
勉強能認出“黃氏宗祠”四個字?!熬褪沁@兒了?!壁w三爺長出一口氣。推開沉重的木門,
一股陳腐的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霉味和某種說不清的腥氣。祠堂內(nèi)部寬敞,
正中擺放著牌位臺,上面密密麻麻供奉著數(shù)十個靈牌。令人不安的是,
所有牌位都被翻倒在地,有些甚至斷裂成數(shù)截?!霸炷醢。@是誰干的?”李三麻子嘖嘖道。
王小虎突然指著墻角:“三爺,那兒有蠟燭!”果然,墻角處散落著幾截殘燭,
看起來還挺新鮮。趙三爺蹲下身摸了摸燭淚,尚且柔軟,絕不會是幾十年前留下的。
“有人先我們一步來了?!彼谅暤?。李三麻子頓時緊張起來:“會不會是老劉頭那伙人?
那老小子給我們消息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太爽快了!”趙三爺搖搖頭:“不像老劉頭的作風。
再說,他要來早就來了,何必等現(xiàn)在?”三人沉默下來,祠堂內(nèi)氣氛陡然緊張。
如果還有另一伙人也盯上了這個墓,事情就復雜了。盜墓行當里黑吃黑是常事,
在這荒村古冢中,死個把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找入口?!壁w三爺打破沉默,“麻子,
你查左邊;小虎,右邊;我檢查牌位臺下面?!比朔诸^行動。
王小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檢查著右側(cè)墻壁和地面,煤油燈的光暈在黑暗中搖曳,
投下扭曲跳動的影子。他總覺得那些影子不太對勁,有時似乎比實際物體多出那么一兩個。
“三、三爺,這兒好像有東西!”王小虎突然叫道。趙三爺和李三麻子聞聲趕來。
王小虎指著墻腳處一塊松動的磚石。趙三爺用短刀撬了撬,磚石果然應聲而落,
后面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里面放著一本破爛的筆記本。“這是什么?
”李三麻子好奇地湊過來。趙三爺小心翼翼地取出筆記本,紙頁已經(jīng)發(fā)黃脆化,
封面上沒有任何字樣。他輕輕翻開第一頁,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一行字:“黃泉村祭簿,
非黃氏子孫不得窺視,違者必遭詛咒”王小虎倒吸一口涼氣:“詛咒?
”李三麻子不以為然:“嚇唬人的把戲!哪個墓主不說自己墓里有詛咒?
真那么靈驗咱們這行早絕種了!”趙三爺沒說話,繼續(xù)翻看筆記。
里面詳細記錄了黃泉村的由來:明代末年,一隊黃姓族人為避戰(zhàn)亂,遷至此地建立村落。
書中提到村下落著一處“先古遺?!保迦藢⑵渥鳛榧漓胫?,年年供奉,祈求庇護。
但越往后看,記錄越發(fā)詭異。清朝中期,村里開始發(fā)生怪事,牲畜莫名死亡,村民接連發(fā)瘋。
筆記中反復提到“地宮中的低語”和“夜半的召喚”。最后幾頁字跡狂亂,幾乎無法辨認,
只零星能看到“它們要出來了”“封死入口”“永世不得開啟”等字句。
最后一頁畫著一幅簡陋的地圖,標注著祠堂下方的通道結(jié)構(gòu),其中一個房間被特別圈出,
旁邊寫著兩個大字:“祭室”?!翱磥砭褪沁@里了?!壁w三爺指著地圖上標注的入口位置,
正在牌位臺下。三人合力挪開沉重的牌位臺,下面果然露出一塊巨大的石板,
石板上刻著與之前宅中見過的相似咒文。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奇特,不像任何已知的鎖孔。
趙三爺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層層打開后露出一件青銅器物,形狀正好與凹槽吻合。
這是老劉頭給他的,說是開啟古冢的“鑰匙”?!叭隣敚嫘拍抢闲∽??
萬一這是個陷阱...”李三麻子猶豫道。趙三爺沉默片刻,道:“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
難道空手回去?”說著便將青銅鑰匙插入凹槽。嚴絲合縫。趙三爺用力一轉(zhuǎn),
鑰匙竟輕松旋轉(zhuǎn)了九十度。隨即地下傳來一陣機械轉(zhuǎn)動的轟隆聲,石板緩緩向一側(cè)滑開,
露出一個向下延伸的階梯通道,一股陳腐冰冷的空氣從中涌出,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氣。
三人面面相覷,王小虎臉色蒼白如紙,李三麻子咽了口唾沫,
就連經(jīng)驗老到的趙三爺也感到一陣心悸。通道深處,
似乎傳來若有若無的低語聲...二 古墓驚魂煤油燈的光暈在黑暗中搖曳,
勉強照亮向下延伸的石階。通道狹窄而陡峭,石階表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物質(zhì),
踩上去令人不安。那股腥氣越發(fā)濃烈,像是陳年的血液混合著某種腐爛生物的氣味。
趙三爺舉燈走在最前,短刀已出鞘。李三麻子緊隨其后,手中緊握撬棍。王小虎跟在最后,
不時回頭張望,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跟在他們后面?!叭隣敚@通道也忒深了。
”李三麻子壓低聲音道,回聲在通道中詭異回蕩。趙三爺沒答話,
只是更加警惕地注意著前方。通道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壁畫,色彩艷麗得令人不安,
仿佛昨日剛繪制完成。畫面描繪著某種祭祀場景:穿著古怪服飾的人群跪拜在地,
中央祭臺上捆綁著活人祭品,更遠處有些模糊不清的陰影狀生物正在接受供奉。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王小虎聲音發(fā)顫。壁畫中的那些陰影生物有著非人的輪廓,
多肢節(jié),頭部位置只有一片空白,卻讓人莫名感到它們在“注視”著畫外之人?!皠e盯著看!
”趙三爺?shù)秃纫宦?,“這些古墓里的壁畫邪門得很,看久了會產(chǎn)生幻覺。
”李三麻子卻瞇著眼湊近一幅壁畫:“三爺,這祭品脖子上掛的玉佩,
是不是老劉頭吹噓過的那個‘血沁雙螭紋佩’?
他說是前年從河南一個戰(zhàn)國墓里摸出來的...”趙三爺聞言也仔細看去,果然,
畫中祭品佩戴的玉佩與老劉頭炫耀的那塊一模一樣。
老劉頭當時說那是他職業(yè)生涯最得意的收獲之一,
可現(xiàn)在同樣的玉佩卻出現(xiàn)在這個至少幾百年前的壁畫中?兩人對視一眼,
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要么老劉頭撒了謊,
玉佩根本不是從什么戰(zhàn)國墓中所得;要么...這壁畫能反映觀看者的記憶?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令人不安。通道終于到了盡頭,前方出現(xiàn)一個拱形石門,
門上刻滿密麻麻的咒文。門虛掩著,留有一條縫隙,剛好可容一人側(cè)身通過。
“有人先進去了?!壁w三爺沉聲道,示意噤聲。他小心地從門縫中望進去,
里面是一個寬敞的方形墓室,中央停放著一具巨大的石棺。墓室四角各有一盞長明燈,
其中一盞居然還亮著,發(fā)出幽藍的火焰,將整個墓室映得鬼氣森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墓室四周靠墻站立著十余具干尸,衣著似乎是明清時期的服飾,保存異常完整,
甚至還能看清面部扭曲驚恐的表情。它們并非隨意擺放,而是如同衛(wèi)士般站立在那里,
干癟的手中還握著各種武器?!叭隣?,什么情況?”李三麻子小聲問。趙三爺收回目光,
面色凝重:“里面有長明燈還亮著,還有十幾具站立的干尸?!薄傲⑹??
”李三麻子臉色一變,“這玩意邪門得很,我聽師父說過,
有些墓主會用特殊方法把活人制成守墓尸,靈魂困在體內(nèi)不得超生,
怨氣極重...”王小虎嚇得直哆嗦:“那、那咱們還進去嗎?”“來都來了,
難道空手回去?”李三麻子雖然也害怕,但貪念終究占了上風,“三爺,干吧!
”趙三爺沉吟片刻,道:“進去后別碰任何東西,尤其是那些立尸。麻子,
你盯著左邊;小虎,右邊;我負責中間。動作要輕,盡量不要驚動它們。
”三人側(cè)身鉆過門縫,進入墓室。幽藍的長明燈火焰無風自動,投下?lián)u曳的影子,
那些立尸仿佛在陰影中微微晃動??諝庵袕浡还善婀值奶鹣?,混合著腐臭味,令人作嘔。
墓室中央的石棺造型古樸,棺蓋上刻著復雜的星圖,與尋常所見大為不同。更奇怪的是,
石棺周圍散落著一些現(xiàn)代物品:半包香煙、幾個空罐頭瓶,甚至還有一把生銹的手電筒。
“三爺,你看!”李三麻子指著那些物品,“有人來過,還不止一次!
”趙三爺蹲下身檢查物品,香煙是二十年前的牌子,罐頭生產(chǎn)日期已經(jīng)模糊不清,
手電筒是那種老式的鐵皮型號,至少廢棄了幾十年?!安恢挂换锶藖磉^這里。
”趙三爺?shù)贸鼋Y(jié)論,“但這些東西都有些年頭了。”王小虎突然低呼一聲,
指著墻角一具立尸腳下:“那兒、那兒有個人!”趙三爺立即舉燈照去,果然,
一具現(xiàn)代人打扮的尸體蜷縮在墻角,已經(jīng)高度腐爛,面目難辨。從衣著判斷,
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半年?!笆潜I墓的?”李三麻子問。趙三爺小心地靠近尸體,
用短刀挑開衣物檢查。尸體沒有任何明顯外傷,但面部表情極度扭曲,
像是死前經(jīng)歷了極大的恐懼。右手緊緊攥著什么東西。趙三爺費力地掰開僵硬的手指,
一枚精致的懷表掉落在地。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一個名字:劉金泉。
“老劉頭...”趙三爺?shù)刮豢跊鰵?。老劉頭本名正是劉金泉,這懷表趙三爺見過多次,
是老劉頭最珍視的物件,據(jù)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笆裁矗坷蟿㈩^死在這兒了?
”李三麻子驚道,“可半個月前他還好好的,還給咱們指的路?。?/p>
”趙三爺面色陰沉:“要么半個月前見咱們的不是老劉頭本人;要么他來過這里后出去了,
后來又回來了...”無論哪種可能,都意味著極大的危險。老劉頭是行里有名的老手,
經(jīng)驗豐富,心狠手辣,能讓他栽在這里的東西,絕對不簡單。“三爺,咱們快走吧!
”王小虎哀求道,“這地方太邪門了!”李三麻子卻盯著石棺,
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老劉頭都折在這兒,說明里面肯定有好東西!來都來了,
不開棺看看太虧了!”趙三爺猶豫不決。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即離開,
但盜墓者的本能和對老劉頭之死的好奇又讓他難以就此罷手。最終,貪念占了上風。“開棺,
但要快。麻子,準備撬棍;小虎,把黑驢蹄子和糯米拿出來備用。
”王小虎不情愿地從背包中取出辟邪物品,李三麻子則興奮地搓著手,將撬棍插入棺蓋縫隙。
趙三爺則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立尸,手中緊握短刀?!耙弧⒍?、三,用力!”趙三爺?shù)秃取?/p>
李三麻子猛一用力,石棺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棺蓋被撬開一條縫隙。
一股濃烈的腥臭氣味從中涌出,比墓室中的氣味更加濃重數(shù)倍?!霸偈拱褎?!”趙三爺?shù)馈?/p>
李三麻子再次用力,棺蓋又移開數(shù)寸。突然,他驚叫一聲,猛地后退:“棺、棺里有聲音!
”三人靜下來,屏息傾聽。果然,石棺中傳出細微的抓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