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給老婆蘇雅手機充電，屏幕突然亮了：“昨晚謝了，親愛的，你老公真廢物。
”他不動聲色，轉(zhuǎn)頭就給她手機裝了遠(yuǎn)程監(jiān)控。手機成了實時直播窗口，
他看著她和小狼狗陳哲密謀：“他那個項目快成了，我們得抓緊?！薄八ɡ镞€有一百多萬，
想辦法弄出來，然后離婚，錢我們拿?！壁w斌冷笑，假裝投資失敗，
放出假消息：“我那個項目徹底黃了，血本無歸?！碧K雅和陳哲立刻慌了，
把私房錢全投進(jìn)一個“高回報”項目。等他們發(fā)現(xiàn)那是個皮包公司，錢早被卷走。出租屋里，
陳哲罵蘇雅：“廢物！錢都看不?。 碧K雅尖叫：“你才是廢物！軟飯男！”門被推開，
趙斌倚著門框：“不用謝，親愛的，這份破產(chǎn)大禮喜歡嗎？”討債人沖進(jìn)來，閃光燈亮起，
他們被拍下狼狽視頻傳遍全網(wǎng)。蘇雅哭著求趙斌：“我知道錯了…”趙斌甩開她：“滾吧，
凈身出戶，你欠的債，慢慢還?！笔謾C屏幕的光，在傍晚略顯昏暗的客廳里，像根燒紅的針，
猛地扎進(jìn)趙斌的眼睛里。他剛把老婆蘇雅的手機插上充電線。就那么一瞬，屏幕倏地亮起，
一條新消息的預(yù)覽框，像條淬了毒的蛇，毫無預(yù)兆地彈了出來，
精準(zhǔn)地咬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昨晚謝了，親愛的，你老公真廢物?！卑l(fā)信人：陳哲。
趙斌握著充電線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猛而瞬間泛白，幾乎要捏碎那小小的塑料插頭。
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腥氣的液體，猛地從腳底板直沖頭頂，瞬間凍結(jié)了他全身的血液。
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有無數(shù)只毒蜂在同時振翅，世界短暫地失去了所有聲音，
只剩下那行字在無聲地燃燒、扭曲、放大。昨晚？謝了？親愛的？廢物？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鈍刀子，在他心口上來回地鋸。他想起昨晚蘇雅回來時，
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陌生的香水味，甜膩得發(fā)齁，她說陪客戶應(yīng)酬太晚，累得倒頭就睡。
他當(dāng)時還心疼地給她倒了杯溫水?！袄瞎?？”蘇雅帶著水汽的聲音從浴室門口傳來，
她裹著浴巾，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肩上，臉頰被熱氣蒸得紅撲撲的，眼神帶著點慵懶的疑惑，
“你干嘛呢？對著我手機發(fā)什么呆？”趙斌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又在那零點幾秒內(nèi)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又冷又沉，
像吸進(jìn)了一大塊冰渣子，刮得喉嚨生疼。他強迫自己抬起頭，
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極其自然的、帶著點無奈的笑容，甚至刻意讓嘴角咧開得更大些，
顯得有些憨。“哦，沒事兒，”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穩(wěn)，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甚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抱怨，“剛想給你手機充上電，這破充電線，接口有點松了，
插了半天才懟進(jìn)去?！彼瘟嘶问掷锬歉鶡o辜的白色充電線，動作刻意放得有點笨拙。
蘇雅不疑有他，趿拉著拖鞋走過來，一股混合著沐浴露和那陌生香水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讓趙斌胃里一陣翻攪。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滴順著脖頸滑落：“累死了，
今天跑了一天。對了，晚飯點個外賣吧？懶得做了?！薄靶邪?，”趙斌立刻接口，
語氣自然得就像排練過無數(shù)次，“你想吃啥？我手機沒電了，剛關(guān)機，用你的點吧，我看看。
”他極其自然地朝蘇雅伸出手，掌心朝上，眼神坦蕩，
帶著點“老婆手機天經(jīng)地義”的理所當(dāng)然。蘇雅沒多想，
隨手就把還帶著點濕氣的手機遞了過去：“喏，幫我點個酸菜魚吧，老地方那家。
”她轉(zhuǎn)身又往浴室走，大概是去吹頭發(fā)。手機帶著蘇雅手上的余溫，落在趙斌掌心，
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幾乎要脫手甩出去。他死死攥住，指關(guān)節(jié)再次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背對著蘇雅的方向，用身體擋住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點開外賣軟件，
找到那家酸菜魚店，動作流暢，眼睛的余光卻像鷹隼般銳利地掃視著屏幕的每一個角落。
他需要時間，需要機會。一個極其大膽、冰冷、帶著血腥味的念頭，
在他被那行字徹底凍結(jié)的心臟里，破冰而出，瘋狂滋長。安裝監(jiān)控軟件。遠(yuǎn)程的。
實時監(jiān)控她的一切。像看一場精心策劃、主角卻毫不知情的直播。機會很快就來了。
蘇雅在浴室吹風(fēng)機嗚嗚的噪音中喊：“老公，幫我看看我手機殼里是不是塞了張名片？
昨天好像放進(jìn)去的?！薄昂茫铱纯?。”趙斌應(yīng)著，手指卻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閃電般退出外賣軟件，點開手機自帶的瀏覽器。他心跳如鼓，血液在耳膜里轟鳴，
但手指卻穩(wěn)得可怕。
他早已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那個隱蔽的、專門用于這類“特殊需求”的國外網(wǎng)站地址。
指尖在屏幕上跳躍，輸入網(wǎng)址，回車。頁面加載的幾秒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jì)。
浴室吹風(fēng)機的聲音成了最好的掩護(hù)。頁面終于打開，一片簡潔的深色背景，
一個不起眼的下載鏈接。他毫不猶豫地點了下去。進(jìn)度條開始緩慢爬升，
1%... 5%... 10%...浴室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趙斌的瞳孔驟然收縮！指尖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做出了選擇——不是取消，而是猛地向上滑動，
切回剛剛打開的外賣軟件界面，酸菜魚的圖片正好顯示在屏幕上。同時，
他另一只手迅速點開手機設(shè)置，往下劃拉，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蘇雅推開門，裹著浴袍，
頭發(fā)半干地走出來，臉上帶著詢問：“找到了嗎？”“哦，名片？”趙斌抬起頭，一臉茫然，
同時把手機屏幕亮給她看，上面是那家酸菜魚店的菜單，“沒看到啊殼里，是不是掉出來了？
我這兒正點菜呢，你看酸菜魚加份豆芽？還是金針菇？”他故意把話題岔開，
語氣帶著點被瑣事困擾的隨意。蘇雅皺了皺眉，走到茶幾旁翻找：“奇怪，
我記得塞進(jìn)去了啊…算了算了，先點菜吧，加豆芽吧?！彼坪醣稽c餐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沒再追問手機。趙斌暗自松了口氣，后背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一片，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他低下頭，手指在屏幕上“點菜”，
眼角的余光卻死死盯著屏幕下方那個幾乎看不見的、正在后臺運行的下載進(jìn)度條。
98%... 99%... 100%！下載完成。安裝包彈出。他毫不猶豫地點了安裝。
安裝過程需要權(quán)限，他飛快地點擊“允許”，每一個確認(rèn)都像在簽署一份無形的戰(zhàn)書。
安裝進(jìn)度條再次出現(xiàn)，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那根小小的進(jìn)度條在跳動。
“點好了嗎？”蘇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湊了過來，帶著沐浴后的香氣。趙斌猛地一激靈，
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強作鎮(zhèn)定，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擊支付，
輸入密碼（他當(dāng)然知道她的支付密碼，就像她知道他的），完成訂單。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好了，下單了，大概半小時送到?！彼咽謾C遞還給蘇雅，臉上帶著完成任務(wù)的輕松笑容，
心臟卻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得肋骨生疼。蘇雅接過手機，隨意地劃拉了兩下屏幕，
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便丟在了沙發(fā)上，起身去拿吹風(fēng)機繼續(xù)吹頭發(fā)。
趙斌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眼神深處最后一絲溫度徹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深不見底的寒潭。
成了。第一步，踩在背叛的荊棘上，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拉開帷幕，
好好欣賞這場由他親手開啟的“直播”。他需要絕對的安靜和私密。
借口公司有個緊急的線上會議，趙斌拿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進(jìn)了書房，反鎖了房門。
厚重的門板隔絕了客廳里吹風(fēng)機的噪音，也隔絕了外面那個讓他感到無比惡心的世界。
他打開電腦，手指因為激動和一種近乎殘忍的期待而微微顫抖。
輸入那個監(jiān)控軟件的后臺網(wǎng)址，登陸。屏幕上瞬間跳出一個清晰的界面，左側(cè)是功能列表，
右側(cè)最大的區(qū)域，此刻正實時顯示著蘇雅手機屏幕的鏡像！清晰得纖毫畢現(xiàn)。
她正在刷朋友圈，手指無聊地滑動著。趙斌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
他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冰冷的目光穿透屏幕，牢牢鎖定了自己的獵物。耐心，
現(xiàn)在需要的是耐心。他需要證據(jù)，需要更多的細(xì)節(jié)，需要知道這把刀捅進(jìn)他心窩時，
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又是誰在背后握著刀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屏幕上，
蘇雅點開了微信，似乎在和幾個人閑聊。趙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的煙灰無聲地掉落。
終于，那個名字出現(xiàn)了——陳哲。蘇雅的頭像旁彈出了對話框。陳哲發(fā)來一條文字：“寶貝，
在干嘛呢？想你了?！壁w斌的呼吸瞬間一窒，一股冰冷的怒火直沖頭頂，
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死死盯著屏幕，看著蘇雅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打。
蘇雅：“剛洗完澡，等外賣呢。那個廢物在書房開會，煩死了?！睆U物。又是廢物。
趙斌的嘴角扯出一個極其扭曲的弧度，無聲地冷笑。他看著屏幕，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
陳哲：“別煩，想想我們的計劃。他那個項目，是不是快成了？我聽說最近動靜不小。
”蘇雅：“嗯，聽他說過幾次，好像挺有把握的，說是能賺一大筆。具體多少他沒細(xì)說，
但看他那得意樣，少不了?！壁w斌眼神一凜。項目？
他說的是自己最近在跟的一個智能家居代理項目，前期投入不小，但前景確實不錯，
他一直在蘇雅面前有意無意地透露進(jìn)展順利，為的就是家里資金周轉(zhuǎn)時她能支持?，F(xiàn)在看來，
這反而成了這對狗男女眼中的肥肉？陳哲：“一大筆？寶貝，這可是我們的啟動資金啊！
等他拿到錢，我們就按計劃來。你找個由頭跟他吵，最好是抓住他什么把柄，然后鬧離婚！
他理虧，加上剛賺到錢，為了面子肯定會多分你財產(chǎn)！到時候錢到手，我們遠(yuǎn)走高飛！
”趙斌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卻遠(yuǎn)不及心頭被反復(fù)凌遲的萬分之一。遠(yuǎn)走高飛？用他的血汗錢？他強迫自己繼續(xù)看下去。
蘇雅似乎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太狠了？畢竟…”陳哲的信息立刻頂了上來，
帶著一種急不可耐的慫恿：“狠？他對你狠的時候想過嗎？想想他天天忙工作，
把你晾在家里當(dāng)擺設(shè)！想想他給過你什么？你跟著他有什么前途？寶貝，這是最后的機會！
拿到錢，我們才有未來！你想想馬爾代夫的海，想想歐洲的城堡！
難道你想一輩子耗在這個廢物身邊？”馬爾代夫？歐洲城堡？趙斌幾乎要笑出聲，
笑聲堵在喉嚨里，變成一陣壓抑的、野獸般的低喘。
他看著屏幕上蘇雅發(fā)過去的那個“嗯”字，后面還跟了一個表示贊同的可愛表情包。
蘇雅：“你說得對。我不能心軟。他卡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一百多萬的流動資金，
是他留著準(zhǔn)備項目啟動的備用金。這個，也得想辦法弄出來?！标愓埽骸皩?！寶貝真聰明！
備用金！這個更關(guān)鍵！項目賺的錢可能還要等，這筆備用金是現(xiàn)成的！你想想辦法，
看能不能套出來，或者…干脆轉(zhuǎn)走？就說你家里急用？或者投資什么？
”蘇雅：“轉(zhuǎn)走風(fēng)險太大，他肯定會查。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哄他拿出來做別的‘投資’。
他最近對我防備心沒那么重。
”趙斌死死盯著“一百多萬流動資金”和“哄他拿出來做別的投資”這兩行字。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殺意，徹底取代了最初的憤怒和痛楚。他的心臟不再疼痛，
反而像被一塊萬年玄冰包裹，堅硬、冰冷，只為了一個目的而跳動。原來如此。計劃周密，
分工明確。一個負(fù)責(zé)在他身邊演戲，麻痹他，套取信息；一個在背后出謀劃策，
貪婪地覬覦著他每一分血汗錢。離婚？分財產(chǎn)？榨干他的流動資金？然后雙宿雙飛，
用他的錢去逍遙快活？好，很好。你們想要錢？想要遠(yuǎn)走高飛？
想要踩著我趙斌的骨頭去享受你們的“美好未來”？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靠回椅背，
吸了一口早已熄滅的煙蒂。辛辣的焦油味刺激著喉嚨，卻讓他異常清醒。一個計劃，
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更狠更絕的計劃，在他冰冷的腦海中迅速成型，清晰無比。
他看著屏幕上那對狗男女還在熱烈地討論著如何“套取”他的備用金，
如何“設(shè)計”讓他同意“投資”，如何為離婚“制造借口”。每一個字，都像燃料，
投入他心中那口名為復(fù)仇的熔爐，讓爐火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冰冷。他掐滅了煙頭，
嘴角勾起一絲毫無溫度的、殘酷的笑意?！爸辈ァ遍_始了。而你們，準(zhǔn)備好付出入場費了嗎？
那將是你們無法承受的代價。接下來的幾天，趙斌成了一個完美的演員。
他扮演著一個因為項目進(jìn)展順利而春風(fēng)得意、對妻子毫無防備的丈夫。
他會在飯桌上“不經(jīng)意”地提起項目：“今天跟王總又碰了一下，方案基本定了，
就等資金到位啟動，市場反饋預(yù)測好得驚人，翻個幾倍問題不大?！彼室庹f得眉飛色舞，
眼神里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蘇雅每次都聽得格外認(rèn)真，眼睛發(fā)亮，還會適時地給他夾菜，
語氣溫柔帶著崇拜：“老公你真厲害！我就知道你能行！等你賺了大錢，我們換個大房子！
”她眼底深處那抹貪婪和算計，在趙斌眼中清晰得如同掌上觀紋。趙斌心中冷笑，
面上卻笑得更加開懷，帶著點“成功人士”的豪氣：“那是！到時候帶你好好享受享受！
”他敏銳地捕捉到，當(dāng)他提到項目啟動資金時，蘇雅的眼神會閃爍一下。他知道，
魚餌已經(jīng)灑下，魚兒開始試探了。果然，沒過兩天，蘇雅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唉聲嘆氣，說老家的表哥突然重病住院，急需一大筆錢做手術(shù)，家里親戚都湊了，
還差一大截，她媽急得直哭，電話都打她這里來了?！袄瞎彼廴Ψ杭t，
依偎在趙斌身邊，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你項目也急用錢，可是…那是我親表哥，
小時候?qū)ξ铱珊昧恕覍嵲诓蝗绦目粗粗瓦@么…”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眼淚適時地掉了下來，演技堪稱一流。趙斌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臉上卻立刻堆滿了關(guān)切和心疼，一把摟住她：“哎呀，你怎么不早說！人命關(guān)天！
錢的事你別擔(dān)心！”他拍著胸脯，一副義薄云天的樣子，“表哥需要多少？
我卡里還有一百多萬，是準(zhǔn)備項目啟動的備用金，救急要緊！你先拿去用！
”蘇雅猛地抬起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眼神里充滿了“驚喜”和“感激”：“老公…真的嗎？
可是…你的項目…”“項目可以再等等，或者我找其他渠道融資！”趙斌大手一揮，
斬釘截鐵，“救人要緊！密碼你知道，明天就去轉(zhuǎn)！別耽誤了！”“老公…你真好！
”蘇雅撲進(jìn)他懷里，聲音哽咽，身體微微顫抖。趙斌抱著她，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
眼神卻越過她的頭頂，冰冷地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殘酷的弧度。
懷里這個女人顫抖的每一分，都讓他感到無比惡心和快意。第二天，趙斌“照?！比ド习?。
他坐在辦公室里，面前的電腦屏幕赫然顯示著蘇雅手機的實時鏡像。他像一個冷酷的導(dǎo)演，
通過無形的線，操控著演員的一舉一動。屏幕上，蘇雅在微信里急切地聯(lián)系陳哲。
蘇雅：“成了！他答應(yīng)了！備用金給我了！一百二十三萬！”陳哲的信息幾乎是秒回，
帶著狂喜：“太好了！寶貝！你太棒了！我們成功了第一步！快！把錢轉(zhuǎn)出來！
轉(zhuǎn)到我們準(zhǔn)備好的那個安全賬戶！”趙斌看著蘇雅手指顫抖著點開手機銀行APP，
輸入密碼，查詢余額。當(dāng)看到那個確切的數(shù)字時，她臉上抑制不住的狂喜，
清晰地映在趙斌的屏幕上，刺得他眼睛生疼。接著，她開始操作轉(zhuǎn)賬。
收款人姓名：一個陌生的名字。賬號：一個陌生的號碼。金額：一百二十三萬。確認(rèn)。
趙斌面無表情地看著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跳出來。他拿起自己的手機，
撥通了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號碼，聲音平靜無波：“喂，是我。魚咬鉤了，錢已經(jīng)轉(zhuǎn)出。
目標(biāo)賬戶，記一下：XXXXXX。按原計劃，盯緊這筆錢，等我的下一步指令。
”掛掉電話，他再次看向監(jiān)控屏幕。蘇雅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聯(lián)系陳哲。蘇雅：“轉(zhuǎn)過去了！
親愛的，我們有錢了！下一步怎么做？什么時候離婚？”陳哲：“寶貝別急！錢到手了，
但還沒完全安全！我們得讓它生錢！滾起來！這樣以后才能高枕無憂！
我認(rèn)識一個搞金融的哥們，路子特別野！他手上有個項目，內(nèi)部消息，穩(wěn)賺不賠！周期短，
回報率高得嚇人！正好我們這筆錢到位，立刻就能投進(jìn)去！翻個倍不是問題！等賺了錢，
我們立刻走人！”蘇雅似乎被“高回報”“翻倍”沖昏了頭腦：“真的？可靠嗎？什么項目？
”陳哲：“絕對可靠！我哥們是操盤手！新能源風(fēng)口上的！現(xiàn)在入場就是撿錢！資料我發(fā)你！
你看完就明白了！機不可失！晚了就被別人搶了！”很快，
一份制作精良的PDF文件通過微信傳到了蘇雅手機上。
標(biāo)題是《“啟明星”新能源動力電池核心材料私募投資計劃書》。
看似嚴(yán)謹(jǐn)?shù)氖袌龇治觥⒁约耙粋€令人血脈賁張的預(yù)期回報率：年化收益180%-250%！
周期：三個月！趙斌看著蘇雅點開那份文件，手指滑動屏幕，看得極其認(rèn)真，
臉上充滿了對財富的渴望和興奮。
他甚至能想象陳哲此刻在電話那頭如何唾沫橫飛地吹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皩氊?，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登天梯！”陳哲的信息又來了，“你手里現(xiàn)在有一百二十三萬，
我再把我這些年攢的，還有套信用卡弄出來的，一共湊個五十萬！加起來一百七十多萬！
全投進(jìn)去！三個月！至少能變成三百萬！到時候，我們想去哪就去哪！
”蘇雅幾乎沒有猶豫：“好！我聽你的！親愛的，我們投！
”趙斌看著屏幕上蘇雅斬釘截鐵的回復(fù)，無聲地笑了。那笑容冰冷，
帶著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他拿起手機，再次撥通那個號碼，聲音依舊平靜，
卻蘊含著風(fēng)暴：“錢已經(jīng)到指定賬戶了？很好。‘啟明星’項目，可以啟動了。
讓他們把戲做足，資料、合同、甚至那個所謂的‘操盤手’本人，都準(zhǔn)備好。魚，
要徹底咬死鉤了?！苯酉聛淼膸滋?，趙斌像個局外人，又像一個掌控一切的導(dǎo)演，
通過監(jiān)控屏幕，冷靜地“欣賞”著蘇雅和陳哲一步步走向他精心布置的深淵。
他“看”著蘇雅和陳哲在微信里興奮地討論著投資細(xì)節(jié)，
暢想著三個月后拿到巨額收益的美好生活。他“看”著蘇雅瞞著他，
偷偷打印出那份虛假的投資合同，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著陳哲如何東拼西湊，
甚至不惜借高利貸，湊齊了他那五十萬“投資款”，然后通過蘇雅，
將兩人合計一百七十多萬的“全部身家”，匯入了那個所謂的“項目監(jiān)管賬戶”。
每一次轉(zhuǎn)賬確認(rèn)，每一次對未來財富的憧憬式對話，都像在趙斌復(fù)仇的火焰上澆了一桶油，
燒得更旺，更冷。當(dāng)最后一筆錢確認(rèn)到賬后，趙斌知道，時機成熟了。
該給這對做著發(fā)財美夢的野鴛鴦，送上第一份“開胃小菜”了。
他精心挑選了一個蘇雅獨自在家的傍晚。他“提前下班”，
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灰敗和頹喪，甚至故意把頭發(fā)抓得有些亂，衣服也弄得皺巴巴的。
他推開門，腳步沉重地走進(jìn)客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跌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捂住了臉。
蘇雅正敷著面膜看電視，看到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強作鎮(zhèn)定，撕下面膜，關(guān)切地問：“老公？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趙斌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充滿了血絲，聲音嘶啞，
帶著一種絕望的顫抖：“完了…蘇雅…全完了…”“什么完了？你說清楚?。?/p>
”蘇雅的心猛地揪緊，聲音不由得拔高。
“那個項目…那個我傾注了全部心血的項目…”趙斌痛苦地閉上眼睛，
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斤，“黃了！徹底黃了！技術(shù)方案被對手搶先一步申請了核心專利！
我們…我們前期投入的所有錢…所有準(zhǔn)備…全打水漂了！血本無歸！”“什么？！
”蘇雅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