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朝堂詭譎里浸淫出的直覺，猛地揪緊了。他的指尖還纏著你的衣帶，冰涼，

且?guī)е?xì)微的、無法控制的戰(zhàn)栗。你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視你。他眼底的水光晃動著，

深處卻藏著一口枯井，黑洞洞的，冒著森然的寒氣。你忽然想起，三日前，

燕汀雨小心翼翼地為你奉茶時，你正因女皇執(zhí)意為你與皇長子賜婚一事煩心。拂開他的手后，

那個瞬間黯淡下去、卻又迅速用溫順掩飾好的眼神?！把嗤∮辏?/p>

”你指腹摩挲著他下頜冰涼的皮膚，聲音低得只有你們兩人能聽見，“這碗藥，

是你自己喝下的嗎？”他瞳孔驟縮。3燕汀雨眸中那點(diǎn)強(qiáng)撐的光，倏地碎了。

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幾下，像是瀕死的蝶翼。他試圖避開你的注視，卻被你鉗制著，

無處可逃。那汪淚水終于承載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你手背，

卻更像是砸在你支離破碎的心臟。“……妻主……”他聲音破碎得不成調(diào)，

每一個氣音都帶著血淋淋的鉤子，“您……您疑我？”你望著懷里脆弱的人，

忍著呼之欲出的淚，一言不發(fā)。你的沉默比任何斥責(zé)都更令人窒息。

他在你無聲的審視下一點(diǎn)點(diǎn)垮塌下去。抓住你衣袖的手指無力地松開，

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軟軟地癱回枕上。只有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

牽扯出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嗚咽。“是……”良久，你即將妥協(xié)之際。

一個極細(xì)微、卻帶著淬毒般決絕的聲音，從燕汀雨齒縫間擠了出來，“……是奴自己喝的。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不再躲避你的視線。被淚水洗得清澈的眼睛，

此刻卻翻涌著你看不懂的、濃稠的黑暗，混雜著痛楚、不甘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孤注一擲。

“奴受夠了……受夠了這樣搖尾乞憐，等著您不知何時才會施舍的一點(diǎn)垂憐！

”陡然拔高的聲音，尖利得刺耳，卻又因虛弱而迅速坍軟下去，變成氣若游絲的哀鳴，

“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奴籍，是庶出！他將來也要像我一樣……像條狗一樣，

看著主子的臉色過活，連自己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里！”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