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浩，你媽又暈倒了！"電話里蘇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手中的合同頓時掉到了地上。"什么時候的事？現(xiàn)在怎么樣？"我急忙問道。"剛才，
我正在做飯，聽到臥室里一聲響，進去看她倒在地上，臉色發(fā)白，出了一身冷汗。
"我心里一緊，媽媽的糖尿病最近越來越嚴重了，醫(yī)生說過這種情況很危險。
"你先給她測個血糖，我馬上回來！""林浩，我正忙著呢，
你不能讓我把手頭的事都放下吧？再說了，你媽這種情況又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是虛驚一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雅，那是我媽！她現(xiàn)在可能有生命危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電話掛斷后，我立即向領(lǐng)導(dǎo)請假，
不管對方什么表情，拿起外套就往外沖。從公司到家里的路程平時需要四十分鐘，
我一路闖紅燈，二十五分鐘就到了。推開家門，我看到媽媽虛弱地躺在沙發(fā)上，
臉色蒼白如紙，而蘇雅正在廚房里若無其事地切菜。"媽，您怎么樣？
"我立刻跑到媽媽身邊。媽媽艱難地睜開眼睛，聲音微弱："小浩，我沒事，
就是剛才有點頭暈。"我摸了摸媽媽的手，冰涼得像塊石頭。血糖儀就放在茶幾上，
但顯然沒人用過。"蘇雅，你沒給媽測血糖？"蘇雅從廚房探出頭，"我哪會用那個東西啊，
再說了，你媽說她沒事。"我強忍著怒氣，拿起血糖儀給媽媽測量。數(shù)值顯示只有2.8，
這是嚴重的低血糖！"媽，您的血糖太低了，我們得馬上去醫(yī)院。"正要抱起媽媽，
蘇雅突然走過來，"林浩，你別大驚小怪的，你媽這不是好好的嗎？
去醫(yī)院又要排隊又要花錢，給她喝點糖水就行了。""蘇雅！"我?guī)缀跻叵鰜恚?/p>
"這是低血糖休克，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媽媽虛弱地拉了拉我的手，"小浩，
別為難雅雅了，我真的沒事。"看著媽媽蒼白的臉和蘇雅冷漠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陣悲哀。
三年前我和蘇雅結(jié)婚時，她對媽媽還算客氣，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錯。但這兩年，
特別是媽媽被診斷出糖尿病需要照顧后，蘇雅的態(tài)度就越來越冷淡。"不行，必須去醫(yī)院。
"我堅持道。蘇雅看我態(tài)度堅決，只能不情愿地說："那你帶她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什么事比媽的命還重要？""我朋友約我出去，已經(jīng)約好幾天了。
"我深深地看了蘇雅一眼，沒再說話，小心地抱起媽媽往門外走。在醫(yī)院的急診科，
醫(yī)生給媽媽輸了葡萄糖，并且調(diào)整了胰島素的用量。"患者的血糖控制得不太好，
家屬平時要多注意觀察，出現(xiàn)異常情況要及時送醫(yī)。低血糖休克如果處理不及時，
是會危及生命的。"醫(yī)生嚴肅地對我說。我點頭答應(yīng)，心里卻充滿了愧疚和擔心。
我平時工作忙，媽媽主要是蘇雅在照顧，但從今天的情況看，蘇雅根本沒把媽媽的病當回事。
晚上十點，我們從醫(yī)院回到家。媽媽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人還是很虛弱。
蘇雅早就回來了，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起來心情不錯。"媽怎么樣？"她隨口問了一句，
眼睛都沒離開電視屏幕。"醫(yī)生說很危險，以后要更加小心。""哦。"蘇雅應(yīng)了一聲，
繼續(xù)看她的電視劇。我扶著媽媽回到臥室，幫她脫鞋蓋被子。"小浩，今天辛苦你了。
"媽媽的聲音里帶著歉意。"媽，您別這么說，照顧您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雅雅她...她也不容易，你別怪她。"看著媽媽善良而疲憊的臉，我心里五味雜陳。
第二章第二天早上，我特意起早了半個小時，給媽媽準備了糖尿病人專用的早餐，
并且仔細叮囑了用藥時間和注意事項。"蘇雅，我把媽今天的藥都放在這里了，標好了時間，
你記得提醒她按時吃。"蘇雅正在化妝，頭都沒回："知道了。""還有，
如果媽有任何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蘇雅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心里還是不太放心，但看看時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上午十點多，我正在開會，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小浩，我有點不舒服。
"我立刻緊張起來："怎么了媽？蘇雅呢？""雅雅出去了，說是有急事。我現(xiàn)在頭很暈，
手也在抖。"是低血糖的癥狀！"媽，您趕緊喝點糖水，我馬上回來。""小浩，
你別耽誤工作，我再堅持堅持。""媽！您千萬別硬撐，我現(xiàn)在就走。"我匆忙離開會議室，
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蘇雅打電話，但手機顯示關(guān)機。這次我用了十八分鐘就趕到家，
推門進去就看到媽媽癱坐在客廳的地上，臉色慘白，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我嚇得魂飛魄散，
立刻撥打了120。在等救護車的時間里，我給媽媽喂了些糖水，她總算慢慢清醒過來。
"小浩...我是不是又..."媽媽虛弱地睜開眼睛。"媽，您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
"我一邊安慰媽媽，一邊繼續(xù)給蘇雅打電話，但始終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的臉色很難看："患者這是第二次低血糖休克了，而且這次更嚴重。家屬呢？
怎么能讓患者獨自在家？"我無言以對，只能連連道歉。媽媽在病房里輸液，
我坐在旁邊寸步不離。下午三點，蘇雅終于出現(xiàn)了，她換了一身新衣服，
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怎么又住院了？"她看起來毫不在意。"媽上午又低血糖休克了，
你去哪了？為什么關(guān)機？""我去和朋友逛街了，手機沒電了唄。"蘇雅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是叮囑過你要照看著媽嗎？""林浩，我又不是保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再說了，你媽這種情況醫(yī)生不是說了嗎，隨時都可能發(fā)生，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她。
"我盯著蘇雅的臉，這個我愛了五年、結(jié)婚三年的女人，如今在我眼中變得如此陌生。
"蘇雅，媽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你能不能暫時少出去玩？""憑什么？她又不是我媽！
"蘇雅突然提高了聲音。病房里的媽媽聽到了這句話，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但她閉著眼睛，
裝作睡著了。我心如刀割，拉著蘇雅走出了病房。"你怎么能這么說？
媽她...""她怎么了？林浩，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可沒說過我要當你媽的貼身護士。
我已經(jīng)夠照顧她了，一天三餐都是我做的，衣服也是我洗的，我還要怎么樣？
"看著蘇雅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累。"我沒有要求你做護士，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關(guān)心一下媽，她現(xiàn)在病情嚴重，需要...""需要什么？
需要我二十四小時守著她？林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才二十八歲，
我不想每天圍著一個老太太轉(zhuǎn)。""那是我媽！""是你媽，不是我媽！
"蘇雅的話像一根根針扎在我心上。我突然想起剛結(jié)婚時，媽媽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蘇雅，
生怕她不高興。媽媽經(jīng)常對我說："小浩，雅雅這么好的姑娘愿意嫁給你，你要對她好一點。
"可是現(xiàn)在..."蘇雅，我求求你，就這段時間，等媽的病情穩(wěn)定了...""林浩！
"蘇雅突然打斷了我，"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說完，
她轉(zhuǎn)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醫(yī)院的走廊里。第三章媽媽在醫(yī)院住了三天，
我每天晚上都陪夜。蘇雅只來過一次，還是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出院那天，
醫(yī)生再次強調(diào)了注意事項："患者不能獨自在家，必須有人陪伴，隨時觀察病情變化。
"我點頭承諾，心里卻充滿了擔憂。我不可能每天都在家，而蘇雅的態(tài)度又是那個樣子。
回到家后，我和蘇雅進行了一次長談。"蘇雅，我知道照顧媽很辛苦，
但她現(xiàn)在真的需要人看著。要不我們請個保姆？"蘇雅正在敷面膜，
看起來心情不錯："請保姆？多少錢一個月？""大概四千左右吧。""四千？！林浩，
你有沒有算過賬？房貸每月八千，生活費三千，你媽的醫(yī)藥費每月至少兩千，
現(xiàn)在又要四千保姆費，我們還活不活了？"我沉默了，她說得沒錯，我們的經(jīng)濟確實很緊張。
"那...你能不能白天在家陪陪媽？""我有工作的好不好。""你不是在美容院上班嗎？
可以請假...""請假就沒工資，你養(yǎng)我嗎？"我們的對話再次陷入僵局。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媽媽一個人在隔壁房間，萬一半夜出現(xiàn)什么狀況怎么辦？
第二天早上，我又仔細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蘇雅敷衍地答應(yīng)著。然而到了中午，
我接到的不是蘇雅的電話，而是鄰居王阿姨的。"小浩，你快回來吧，你媽又暈倒了，
你老婆不知道去哪了，我剛把你媽扶到沙發(fā)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立即請假趕回家。王阿姨正在給媽媽喂糖水，看到我回來松了口氣。
"你媽剛才在樓下垃圾桶旁邊暈倒的，還好我看到了。你老婆一大早就出門了，
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我一邊給媽媽檢查情況一邊問："您看到她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好像是坐出租車走的，穿得很漂亮，化了妝。"媽媽的血糖數(shù)值雖然偏低，
但還沒到危險的地步。我松了口氣，但心里的怒火卻越燒越旺。"王阿姨，謝謝您了。
""不用客氣，都是鄰居。不過小浩，你媽這病不能大意，真的需要有人看著。
"送走王阿姨后，我給蘇雅打電話，這次倒是通了。"蘇雅，你在哪？""我在外面有事，
怎么了？""媽又暈倒了，在樓下，還好鄰居看到了。"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傳來蘇雅有些緊張的聲音："怎么會？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你為什么又不在家？""我...我有急事要處理。""什么急事？""反正就是有事，
你管得著嗎？"蘇雅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急躁。我正要繼續(xù)問，
突然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雅雅，怎么了？"我愣住了，"蘇雅，那是誰？
""沒...沒誰，是電視的聲音。好了，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回去。"電話匆忙掛斷了。
那個聲音很陌生，但是叫蘇雅"雅雅"，這個稱呼很親昵。除了我，還有誰會這樣叫她？
常行為：經(jīng)?；瘖y出門、手機不離手、對媽媽越來越不耐煩...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
下午四點，蘇雅回來了。她看起來有些心虛，進門就問："媽怎么樣了？""已經(jīng)沒事了。
蘇雅，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劇?"談什么？""你這段時間很反常，今天電話里那個男人是誰？
"蘇雅的臉色變了："什么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雅，我們是夫妻，
有什么事不能坦誠相對？""林浩，你疑神疑鬼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蘇雅避開我的目光。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蘇雅立刻去拿，但手機屏幕已經(jīng)亮了，
我清楚地看到來電顯示：趙強。蘇雅慌忙按掉電話，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趙強？
"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他是誰？"蘇雅的臉更白了："就...就是個朋友。
"突然，我想起來了。趙強是蘇雅的前男友，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蘇雅提過，
說他因為打架斗毆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算算時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來了。第四章"是趙強，
對不對？"我直視著蘇雅的眼睛。蘇雅明顯慌了，"你...你怎么知道他？""你忘了嗎？
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說過，你的前男友因為打架進了監(jiān)獄。"蘇雅咬著嘴唇，半天沒說話。
"他出來了？""嗯..."蘇雅點點頭，聲音很小。"什么時候出來的？""上個月。
""上個月？！"我震驚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告訴你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重要？蘇雅，他是你的前男友！
而且這段時間你反常的表現(xiàn)...""林浩，你別胡思亂想，我和他只是朋友關(guān)系。
"蘇雅急忙解釋，但語氣缺乏說服力。"朋友？今天媽暈倒的時候你在和他見面？
""我...我只是去看看他過得怎么樣，畢竟認識這么多年了。"我盯著蘇雅的臉，
這個我以為最了解的女人，現(xiàn)在讓我感到完全陌生。"蘇雅，你老實告訴我，
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就是朋友關(guān)系！"蘇雅提高了聲音，"林浩，
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我就是去看了一下老朋友，有什么不對嗎？"正在我們爭論的時候，
媽媽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小浩，雅雅，你們別吵了。
"媽媽的聲音很虛弱。我立刻走過去扶住媽媽："媽，您怎么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我聽到你們在吵架..."媽媽看了看蘇雅，又看了看我，"是因為我嗎？""媽，
不是的，我們只是在討論事情。"媽媽搖搖頭："小浩，我知道雅雅照顧我很辛苦。
要不...要不我回老家吧，那邊有你二叔，不用麻煩雅雅了。""媽！"我心如刀割，
"您別這么說，這里是您的家。""可是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們夫妻有矛盾。
"媽媽的眼睛紅了。我扶著媽媽回到臥室，心里五味雜陳。晚上，我和蘇雅躺在床上，
誰都沒有說話。許久，蘇雅主動開口了："林浩，強子他...他現(xiàn)在過得很不好。
"我側(cè)過身看著她："怎么不好？""他出來后找不到工作，租的房子也很破，
連吃飯都成問題。"蘇雅的語氣里有明顯的心疼。"那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以前是戀人，現(xiàn)在看到他這樣，我于心不忍。""蘇雅，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幫幫他，讓他重新站起來。林浩，你能理解我嗎？
"看著蘇雅真誠的眼神，我心軟了。或許我真的想多了，蘇雅只是出于同情心想幫助前男友，
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你想怎么幫他？""就是偶爾給他買點東西，或者陪他聊聊天，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人關(guān)心他。""那你也要考慮我的感受，還有媽的病情。""我知道，
我會注意的。"蘇雅靠在我肩膀上，"老公，謝謝你理解我。"我摟住蘇雅，
心里的疑慮暫時消散了。然而第二天，蘇雅又出門了。
這次她走之前特意叮囑我："我給媽準備了午飯，放在廚房里，她餓了就熱一下。
藥也準備好了，放在桌上。"看起來她確實在努力照顧媽媽，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可是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請問是林浩嗎？
我是中心醫(yī)院急診科的護士，有位老人家暈倒了，她醒來后說她兒子叫林浩。
"我的血一下子冷了："老人家現(xiàn)在怎么樣？""已經(jīng)送到急診科了，您快來一趟吧。
"我飛奔到醫(yī)院，看到媽媽躺在急診科的病床上，臉色慘白。"媽！您怎么會在醫(yī)院？
"媽媽虛弱地睜開眼睛："小浩，我想去菜市場買菜，走到半路就暈了。
""您為什么要去買菜？蘇雅不是準備了午飯嗎？
"媽媽搖搖頭："我起來的時候廚房里什么都沒有，雅雅也不在家。
我想著你中午要回來吃飯，就想去買點菜。"我的心沉了下去。第五章我立即給蘇雅打電話，
這次她很快接了。"蘇雅，媽又進醫(yī)院了。""什么？怎么回事？"蘇雅的聲音很吃驚。
"她說廚房里沒有午飯，就自己去買菜，結(jié)果在路上暈倒了。你不是說準備了午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