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我終于懷孕了,還是四胞胎。丈夫顧言琛卻在我孕七月時,帶回了他的白月光,
逼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他猩紅著眼,指著我的肚子:“把顧家的種生下來,然后滾。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不知道,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他更不知道,
我肚子里這四個精心培育的寶貝,沒有一個,是他的種。這場蓄謀已久的報復,好戲,
才剛剛開始。1顧言琛回來的時候,我正扶著腰,在客廳里緩慢地走動。
七個月的孕肚已經(jīng)大得驚人,懷四胞胎的辛苦,遠超常人想象。他身上帶著外面深夜的寒氣,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是白薇薇的。那個在他心尖上,烙了十年的名字。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將一份文件摔在茶幾上?!昂灹怂??!甭曇衾涞孟癖?。我低頭,
看清了上面碩大的三個字——“離婚協(xié)議書”。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過氣。但我臉上,卻慢慢浮起一絲笑意。終于來了。“言琛,我懷著孕,
你現(xiàn)在跟我提離婚?”我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聲音輕得像羽毛。他終于肯正眼看我,
但那眼神里沒有絲毫丈夫?qū)ζ拮拥臏厍?,只有厭惡和不耐?!傲质?,別裝了,你不累嗎?
”“我們結(jié)婚三年,我碰過你幾次,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用盡手段懷上孩子,
不就是為了顧家的財產(chǎn)嗎?”他的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見血。是啊,
我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他對我從無感情。為了鞏固我在顧家的地位,我只能用孩子做賭注。
可他不知道,我賭的,遠不止這些。婆婆周嵐從樓上走下來,穿著真絲睡袍,滿臉刻薄。
“簽吧,林舒。我們顧家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彼沉艘谎畚业亩亲?,
像在看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只要你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來,協(xié)議上那套別墅和五千萬,
就是你的。一個女人,能生孩子就是最大的本事,你也算對得起我們顧家了。”我笑了。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會下蛋的母雞。我拿起筆,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昂茫?/p>
我簽?!鳖櫻澡〉哪樕祥W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么干脆。
周嵐則滿意地點點頭:“算你識相。”我沒有立刻落筆,而是抬眼看著顧言琛,
一字一句地問:“孩子生下來,歸誰?”他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當然歸顧家。林舒,你別忘了,他們身上流著我顧言琛的血!”2他話音剛落,
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跳動著“薇薇”兩個字。顧言琛的眼神瞬間融化,剛才的冰冷蕩然無存,
他走到陽臺去接電話,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拔?,薇薇……別怕,
我很快就處理好了……我馬上過去陪你?!敝軑箍粗鴥鹤拥谋秤?,嘆了口氣,
隨即又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我:“你也別怪言琛,薇薇這次為了他,差點連命都丟了。
他欠她的?!薄拔覀冾櫦也荒軐Σ黄鹚荒芪懔??!蔽业椭^,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所有的情緒。委屈我?三年前,林家破產(chǎn),父親跳樓,母親病重。
我走投無路,是顧言琛找到了我。他說:“嫁給我,我?guī)湍銛[平林家所有的債務,
并且給你母親最好的治療。”我問為什么。他說:“因為你長得有幾分像薇薇。她走了,
我需要一個慰藉品。”我答應了。我別無選擇。這三年,我活得像個影子,
學著白薇薇的穿衣打扮,學著她的言談舉止,甚至連笑起來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我成了顧家最完美的替代品,最聽話的兒媳。直到半年前,白薇薇回來了。她一回來,
我這個替代品,就成了礙眼的垃圾。顧言琛掛了電話,走回來時,臉上帶著一絲急切。
“你怎么還沒簽?”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他急著去安撫他的心上人,卻忘了,
我也是個需要人安撫的、懷著他孩子的妻子。哦不,是前妻了。我拿起筆,
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我將協(xié)議推到他面前。“顧言琛,我們兩清了。
”他拿起協(xié)議,看了一眼我的簽名,眉宇間的煩躁似乎消散了一些?!澳阕詈冒卜贮c。
”他丟下一句警告,轉(zhuǎn)身就要走?!暗纫幌隆!蔽医凶∷?。他回頭,
不耐煩地問:“又怎么了?”我扶著桌子,艱難地站起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高高隆起的腹部,幾乎要碰到他的身體。我仰起頭,看著這張我愛了整整三年的臉,
輕聲說:“顧言琛,你會后悔的?!彼托σ宦?,眼里的嘲諷毫不掩飾?!昂蠡??林舒,
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可能就是今天和你離婚?!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門被重重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蛷d里只剩下我和周嵐。她端起一杯茶,
慢悠悠地吹著熱氣:“林舒,別動什么歪心思。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就在這里安心養(yǎng)胎。
等孩子生下來,你就拿著錢滾蛋,永遠別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蔽铱粗?,
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滾?該滾的,恐怕不是我。3我被軟禁在了別墅里。
周嵐派了兩個保姆二十四小時看著我,美其名曰“照顧”,實則是監(jiān)視。手機被沒收,
網(wǎng)絡被切斷。我就像一只被關(guān)在金絲籠里的鳥,只等著“下蛋”的那一天。
顧言琛再也沒有回來過。想必,是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去了。我每天的生活很規(guī)律,吃飯,
睡覺,散步。保姆做的飯菜很豐盛,但我吃得很少。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只有肚子依舊大得嚇人。周嵐來看過我?guī)状?,每次都是皺著眉頭。“多吃點!
你要是敢餓著我孫子,我饒不了你!”我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不說話。
她越是緊張這幾個孩子,我的心里就越是痛快。一個月后,我孕八月,
肚子里的胎動越來越頻繁。有時候,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四個小家伙在里面翻江倒海,
肚皮上會鼓起一個個小包。每到這時,我都會溫柔地撫摸著他們,輕聲說:“寶寶們,別急,
很快了。”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個地獄了。這天晚上,我肚子突然開始劇烈疼痛。
一陣陣的宮縮,讓我渾身冷汗。保姆慌了神,趕緊給周嵐打電話。周嵐很快就趕來了,
她還帶來了顧家的私人醫(yī)生。醫(yī)生檢查過后,臉色凝重:“夫人,林小姐這是早產(chǎn)跡象,
必須馬上送醫(yī)院!”周嵐當機立斷:“去我們家的私立醫(yī)院!”我躺在擔架上,
被抬上救護車。劇痛中,我看到周嵐拿出手機,撥通了顧言琛的電話?!把澡?!林舒要生了!
你趕緊過來!”電話那頭,傳來顧言琛夾雜著一絲不耐的聲音:“知道了?!比缓螅?/p>
便是白薇薇嬌滴滴的聲音:“言琛,是誰啊……”我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顧言琛,白薇薇,周嵐……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大禮,馬上就要送達了。希望你們,會喜歡。
4我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因為是四胞胎,加上早產(chǎn),只能進行剖腹產(chǎn)。冰冷的麻藥從脊椎注入,
我的下半身很快失去了知覺。但我腦子卻異常清醒。我能聽到醫(yī)生和護士們忙碌的聲音,
能感覺到冰冷的器械劃開我的肚皮。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
我聽到了第一聲響亮的啼哭?!吧?!是個男孩!”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第四個……“兩個男孩,兩個女孩!恭喜夫人,是龍鳳四胞胎!”手術(shù)室外,
周嵐喜極而泣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我能想象到她那副欣喜若狂的嘴臉。顧家四代單傳,
到顧言琛這一代,一下子就來了兩個男孩,她怕是要把顧家祖墳的青煙都給點著了。
我被推出手術(shù)室時,顧言琛也趕到了。他風塵仆仆,頭發(fā)有些凌亂,
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落在了護士懷里的四個保溫箱上。那是他的孩子。不,
是他以為的,他的孩子。周嵐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言琛,你快看!兩個孫子,兩個孫女!
我們顧家有后了!”顧言琛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動容。他走上前,隔著保溫箱,
看著那四個皺巴巴的小生命。血脈親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即使他再不待見我,
也無法否認,這是他的骨肉。白薇薇也跟著來了。她穿著一襲白裙,畫著精致的淡妝,
楚楚可憐地站在顧言琛身邊,小聲說:“言琛,恭喜你。他們好可愛?!彼聪蛭业难凵窭?,
充滿了炫耀和得意。仿佛在說:看,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以后都是我的了。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多么諷刺的畫面。周嵐抱著一個男嬰,
笑得合不攏嘴:“快看這鼻子,這眼睛,簡直跟言琛小時候一模一樣!”顧言琛也伸手,
想要觸碰一下孩子的小臉。就在這時,我用盡全身力氣,開口了。我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顆炸雷,在安靜的走廊里轟然炸響?!皠e碰?!薄八麄?,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顧言琛猛地回頭,眼神銳利如刀:“林舒,你發(fā)什么瘋?
”我撐起身體,從枕頭下,摸出幾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甩在了他面前?!邦櫻澡?,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薄拔叶亲永锏乃膫€孩子,沒有一個是你的種!”5空氣仿佛凝固了。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嬰兒保溫箱里輕微的運作聲。周嵐抱著孩子的手在顫抖,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她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尖聲叫道:“你胡說八道!
林舒你這個賤人,你瘋了是不是?!”顧言琛的反應更快,他一個箭步?jīng)_到我病床前,
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澳阍僬f一遍?”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每個字都淬著冰。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剖腹產(chǎn)的傷口被牽扯得劇痛,
但我沒有求饒,反而迎著他要殺人的目光,笑了?!拔艺f,他們不是你的孩子。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將那幾份文件朝他臉上揚了揚,“這里是我的體檢報告,
人工授精同意書,還有……捐贈者的資料。要我念給你聽嗎?”“捐贈者,A型血,
身高一米八八,劍橋大學金融和生物學雙博士學位,無任何遺傳病史……”“閉嘴!
”顧言琛怒吼著,一把搶過我手里的文件。白薇薇也湊了過去,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震驚和擔憂:“言琛,你別聽她胡說,她肯定是受了刺激……怎么會呢?
”她的聲音不大,卻成功地火上澆油。顧言琛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幾張紙上,
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紙張被他捏得咯吱作響。我看到他的瞳孔在劇烈收縮。
從暴怒,到震驚,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化為一片死寂的灰敗。他看懂了。
那些蓋著鋼印、有著醫(yī)生簽字的專業(yè)文件,做不了假。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八個月前,
我在一家頂級私人診所,接受了人工授精手術(shù)。整個過程,與他顧言琛,沒有半分錢關(guān)系。
他養(yǎng)了八個月的期待,他以為的血脈延續(xù),在這一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周嵐見兒子臉色不對,也慌了,一把推開白薇薇,搶過文件,只看了一眼,她就兩眼一翻,
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皨?!”顧言琛下意識地要去扶。一片混亂中,我靠在床頭,
冷冷地看著這一切。這場好戲,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6周嵐被扶到一旁的長椅上,
掐了半天人中才悠悠轉(zhuǎn)醒。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毒婦!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顧家哪里對不起你!”“哪里對不起我?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輕輕重復了一遍,目光轉(zhuǎn)向顧言琛,“你問問你的好兒子。
”“結(jié)婚三年,你碰過我?guī)状危磕惆盐耶敵墒裁??一個聽話的玩偶,
一個白薇薇的廉價替代品?”“你想要個孩子,不是因為愛,只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
為了給顧家一個交代,為了讓你心愛的白薇薇進門后,不用承擔生兒育女的辛苦,
可以直接當現(xiàn)成的媽!”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錘子,
重重地砸在顧言琛的心上?!澳悴皇窍胍⒆訂??好啊,我給你生!還是四胞胎,龍鳳呈祥,
多好的兆頭!”“我滿足了你的愿望,顧言琛?,F(xiàn)在,
你可以毫無負擔地和你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而我,也可以帶著我的孩子,
拿著你給的五千萬和別墅,滾出你們的視線了。”“我們兩不相欠,多好?!蔽倚v如花,
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顧言琛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是一種混雜著羞辱、憤怒和挫敗的鐵青色。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將我凌遲?!傲质妫?/p>
你算計我?”“彼此彼此?!蔽液敛晃窇值鼗匾曀昂湍惆盐耶敵缮ぞ呦啾?,
我這點算計,又算得了什么呢?”白薇薇柔弱地拉著顧言琛的衣袖,眼眶紅紅的:“言琛,
你別生氣了,姐姐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孩子……孩子雖然不是你的,但也是無辜的啊。
”她這番話,看似在勸解,實則是在提醒顧言琛,他被我戴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還傻乎乎地幫別人養(yǎng)了幾個月孩子。男人的自尊,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顧言琛的呼吸越來越重,胸口劇烈起伏。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扼住我的喉嚨?!罢f!
那個男人是誰?!”他嘶吼著,手背上青筋暴起,“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窒息感瞬間襲來,我眼前開始發(fā)黑??晌乙琅f在笑。我知道,他快要瘋了。這就對了。
我要的,就是他瘋。7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被他掐死的時候,病房的門,
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推開了。一股強大的氣場瞬間涌了進來。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身形挺拔,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面容英俊,氣質(zhì)矜貴又冷漠。他身后,
還跟著兩名戴著墨鏡的保鏢和一位提著公文包的律師。這陣仗,
讓整個走廊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度。顧言琛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當他看清來人的臉時,他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沈……沈總?
”他扼住我喉嚨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個被稱作“沈總”的男人,看都沒看顧言琛一眼,徑直走到我的病床前。他彎下腰,
用一種極其溫柔的動作,輕輕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他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
但動作卻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舒舒,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我搖搖頭,咳得說不出話。
顧言琛、周嵐、白薇薇,全都愣在了原地,他們不明白,
為什么京市那位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從不沾染任何緋聞的商業(yè)巨擘沈墨宸,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且,還用這么親昵的姿態(tài),對待我這個聲名狼藉的“棄婦”。沈墨宸直起身,
目光終于落在了顧言琛身上。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邦櫩偅衣犝f,
你在找我的孩子的父親?”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不用找了,
我就是?!币痪湓?,石破天驚。顧言琛的臉,瞬間白得像一張紙。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指著沈墨宸,又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