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喪尸腐敗的面孔、扭曲的肢體、散發(fā)著惡臭的嘴巴，如同慢鏡頭一樣在我眼前放大。陳婧刺耳的尖叫聲在我身后響起，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腎上腺素在瘋狂分泌，恐懼被一種更原始的殺戮本能壓過！
“閉嘴！想活命就拿起東西砸！”我頭也不回地沖陳婧吼道，同時身體猛地向側(cè)面一撞，利用旁邊一個沉重的打印復(fù)印一體機作為掩體，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最先撲來的喪尸利爪。
手中的消防斧借著旋轉(zhuǎn)的力道，劃出一道寒光，狠狠劈在了第二只喪尸的膝蓋上！
咔嚓！
腿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那喪尸失去平衡，慘嚎著向前撲倒。
但我根本沒時間補刀！第三只、第四只……更多的喪尸已經(jīng)涌了過來，幾乎塞滿了整個走廊通道！它們伸著手臂，張著嘴，形成了一堵不斷推進的死亡之墻！
打印機的重量暫時阻礙了它們一下，但很快就被它們推得挪動位置，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砸！用所有能用的東西砸它們！”我再次咆哮，一邊后退，一邊將旁邊工位上的電腦顯示器、文件夾、筆筒……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瘋狂地朝尸群扔過去！
陳婧似乎被我的怒吼驚醒，終于停止了無意義的尖叫，雖然還在發(fā)抖，但也手忙腳亂地抓起桌上的東西，閉著眼睛朝喪尸扔去。她的準(zhǔn)頭很差，但多少制造了一些干擾。
但這根本阻擋不了尸群！它們不知疼痛，不知恐懼，只有對鮮活血肉最原始的渴望！
退！必須退！走廊太狹窄，一旦被合圍，必死無疑！
“跟我來！去老張的辦公室！”我瞬間做出了判斷。那里是附近唯一能暫時據(jù)守的房間！雖然也是死路，但至少有一扇門可以抵擋一下！
我一邊用消防斧格擋開伸來的爪子，一邊奮力向后撤退。陳婧緊跟在我身后，臉色慘白如紙。
尸群推進的速度比我們后退更快！最前面的幾只喪尸幾乎已經(jīng)要抓到我們！
“進門！”終于退到老張辦公室門口，我猛地將陳婧往門里一塞，自己則回身，用盡全身力氣，一斧頭將沖在最前面那只喪尸的半邊腦袋削飛！
黑血和腦漿濺了我一身！
【積分+1】
來不及惡心，另一只喪尸已經(jīng)撲到！我甚至能聞到它嘴里噴出的腐臭氣息！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猛地向后一跳，撞進辦公室，反手“砰”地一聲狠狠摔上門！
幾乎就在門關(guān)上的瞬間，巨大的撞擊力從門外傳來！
砰！砰！砰！
喪尸們瘋狂地撞擊著實木門，門板劇烈震顫，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門上的玻璃窗瞬間被糊滿了扭曲腐爛的臉孔和拍打的手掌。
“頂住門！用東西堵??！”我沖著嚇傻了的陳婧大喊，自己則快速將辦公室里那張沉重的實木辦公桌推過來，斜著頂在門后。
陳婧也反應(yīng)過來，咬著牙，用她瘦弱的身體死死抵住桌子。
砰！砰！砰！
撞擊聲連綿不絕，如同催命的戰(zhàn)鼓。門框開始松動，灰塵簌簌落下。這扇門絕對撐不了多久！
我們被困死了！剛才唯一的逃生通道——貨運電梯，變成了尸潮的來源！而其他的安全通道門都被鎖死！
絕望再次涌上心頭。
不！不能放棄！我還有系統(tǒng)！我還有積分！
我立刻打開系統(tǒng)面板。當(dāng)前積分：17。商城！我需要能解決眼前困境的東西！
【武器類】：精鋼唐刀（50積分）、戰(zhàn)術(shù)手弩（80積分）……買不起！
【技能類】：基礎(chǔ)格斗術(shù)（100積分）……更買不起！
【道具類】：燃燒瓶（15積分）、高爆手雷（100積分）……燃燒瓶！
燃燒瓶！15積分！剛好夠！
【是否兌換燃燒瓶x1？】
“兌換！立刻兌換！”
微光一閃，一個用破布塞著瓶口的土制莫洛托夫雞尾酒出現(xiàn)在我手中。里面晃動著透明的液體，散發(fā)著汽油味。
“你……你從哪里拿出來的？”陳婧看到我突然“變”出個燃燒瓶，眼睛瞪得更大，仿佛見了鬼。
“別問！想活命就照做！”我沒時間解釋，“我數(shù)到三，你把桌子挪開一點，我把門打開一條縫，把這個扔出去！然后立刻關(guān)門頂?。∶靼讍?？！”
陳婧驚恐地看著我，又看看門外瘋狂撞擊的喪尸，最終求生欲戰(zhàn)勝了恐懼，用力點了點頭。
“一！二！三！”
隨著我的倒數(shù)，陳婧猛地將辦公桌向后拉開一小段距離！我?guī)缀跬瑫r擰開鎖，將門猛地拉開一條僅僅能容手臂通過的縫隙！
門外，無數(shù)猙獰的面孔擠壓著，嘶吼著！
“請你們吃燒烤！”我吼叫著，用早已準(zhǔn)備好的打火機點燃瓶口的破布，奮力將燃燒瓶從門縫里扔進了尸群最密集的地方！
然后猛地關(guān)上門，再次反鎖！陳婧也拼命將桌子頂回去！
整個過程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門外先是瞬間一靜，隨即——
轟！！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橘紅色的火焰猛地騰起，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瞬間化作一片火海！
“嗷嗷嗷——?。?！”
凄厲無比的慘嚎聲此起彼伏！喪尸是不知道疼痛，但火焰對它們軀體的破壞是實實在在的！被點燃的喪尸變成了一個個火人，瘋狂地扭動、翻滾，反而引燃了更多的同伴！
焦臭味、肉燒糊的味道甚至蓋過了腐臭味，透過門縫鉆了進來，令人作嘔。
【擊殺普通喪尸x1，積分+1】
【擊殺普通喪尸x1，積分+1】
【擊殺……】
系統(tǒng)的提示音開始瘋狂刷屏！如同最美妙的音樂！
我靠在門上，能感覺到門板的溫度在急劇升高，但外面的撞擊力明顯減弱了，變成了混亂的翻滾和燃燒。
積分?jǐn)?shù)字在飛速跳動！18…25…33…40…最終，停留在了52點！
一波肥！直接暴富！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雙腿都有些發(fā)軟。賭對了！
陳婧癱坐在地上，看著窗外那片燃燒的地獄景象，臉上毫無血色，身體不住地顫抖，顯然被這血腥殘酷的一幕徹底震撼了。
外面的火焰還在燃燒，但慘嚎聲已經(jīng)漸漸平息。剩下的喪尸要么被燒成焦炭，要么暫時退開了。
危機暫時解除。
“我們……我們安全了嗎？”陳婧顫聲問道，聲音沙啞。
“暫時。”我冷靜地回答，耳朵貼著發(fā)燙的門板，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
“火快滅了，我們必須趁現(xiàn)在離開這里?！?/p>
走廊里充滿了燃燒后的濃煙和惡臭，能見度很低。但尸群已經(jīng)被打散燒焦，威脅大減。
我再次推開辦公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門外宛如煉獄。焦黑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墻壁被熏得漆黑，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煙塵。還有零星幾只身上帶著火苗的喪尸在遠(yuǎn)處無意識地徘徊，但已經(jīng)無法形成有效的包圍。
“走貨運電梯那邊！快！”我低聲道。電梯井可能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
我們捂住口鼻，踩著焦黑的尸塊和灰燼，快速穿過這片死亡走廊。越靠近貨運電梯，味道越難聞，地上的尸體也越多。
終于，我們再次來到了貨運電梯門口。轎廂里同樣一片狼藉，幾具被燒焦的喪尸倒在里面。
但我關(guān)心的不是轎廂本身。我抬頭看向電梯門的上方——通常那里會有一個檢修口！
運氣不錯！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混亂或者撞擊，檢修口的蓋板有些歪斜，露出了一道縫隙！
“幫我一把！”我對著陳婧喊道，然后蹲下身子，“踩著我上去，看看能不能打開那個蓋子！”
陳婧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照做，踩在我的肩膀上。我慢慢站起身，將她托起。
“能……能打開！里面是空的，有梯子！”陳婧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
“快上去！”我催促道。
陳婧費力地爬進了檢修口，然后轉(zhuǎn)身伸出手想拉我。
但我不需要。強化后的身體素質(zhì)讓我足以自己跳起來抓住檢修口的邊緣，然后雙臂用力，輕松地引體向上，鉆了進去。
電梯井里一片黑暗，只有從下方轎廂透上來的一點微弱火光和從上方不知道哪里傳來的一絲光線。冰冷的金屬梯子向上延伸，沒入黑暗中，向下則深入一片漆黑。
向上？還是向下？
向下是地下車庫，原本是我們的目標(biāo)。但下面現(xiàn)在情況未知，可能也充滿了喪尸。
向上是樓頂，或許有直升機救援？或者至少視野開闊，可以觀察周圍情況，尋找逃生路線。
“向上走！”我很快做出了決定。向上至少能暫時脫離這棟大樓里最密集的尸群。
我打頭陣，陳婧跟在我后面，我們開始沿著冰冷的金屬維修梯，一步一步向上爬。
梯子很滑，周圍是空曠的電梯井，只有我們爬梯子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令人心悸。我不知道爬了多久，手臂開始酸麻，陳婧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終于，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同樣的檢修口，一絲光亮從縫隙里透下來。
我加快速度，爬到頂端，用力推開檢修口的蓋板。
清新的空氣涌了進來！我們到了天臺！
我先探出頭，謹(jǐn)慎地觀察。天臺上空空蕩蕩，只有一些通風(fēng)管道和設(shè)備機組。遠(yuǎn)處，城市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無數(shù)黑煙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升起，如同絕望的烽火。偶爾有爆炸聲和隱約的槍聲傳來，顯示著這座城市的秩序已然崩塌。
暫時安全。
我爬上天臺，然后將幾乎虛脫的陳婧拉了上來。
我們倆癱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相對新鮮的空氣，劫后余生的感覺如此強烈。
陽光有些刺眼。我看了看手表，從病毒爆發(fā)到現(xiàn)在，竟然只過去了不到四個小時。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我打開系統(tǒng)面板。積分：52。一筆巨款。足夠我兌換不少好東西。
我先花費10積分，兌換了【初級傷口處理套裝】，重新處理了一下肩膀上因為激烈運動而有些崩裂的傷口。又花了5積分，兌換了一盒自熱軍糧和一瓶功能飲料，遞給陳婧一部分。
陳婧默默地接過，小口地吃著，眼神依舊有些空洞，似乎還沒從之前的沖擊中恢復(fù)過來。
“謝……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彼吐曊f，聲音依舊沙啞。
“順手?！蔽业?，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研究積分商城。52分，可以兌換一把更好的近戰(zhàn)武器，比如那把價值50積分的精鋼唐刀？或者兌換一些屬性點強化自身？還是攢著兌換更厲害的技能或槍械？
就在我權(quán)衡利弊時，陳婧忽然指著遠(yuǎn)處，聲音帶著恐懼：“凡哥……你看那邊！”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大約幾條街之外，一棟冒著濃煙的大廈樓頂，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揮舞著什么東西，像是在求救。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樓下街道上，黑壓壓的、如同潮水般的尸群，正在緩慢地朝著那棟大廈移動！數(shù)量之多，遠(yuǎn)超我之前見過的任何場面！
真正的尸潮！
而那棟大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里有一家大型超市和一個五金市場！
物資！大量的物資！
但同樣，也意味著極度的危險！
我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風(fēng)險，收益。
一個瘋狂的計劃開始在我腦中成型。
或許……我可以利用這波尸潮？
天臺的風(fēng)吹拂著，帶著遠(yuǎn)處硝煙和腐敗的淡淡氣味。陽光勉強穿透灰蒙蒙的云層，給這座死亡城市投下慘淡的光暈。
陳婧指著遠(yuǎn)處那棟被尸潮逐漸包圍的大廈，手指都在顫抖。那黑壓壓的、如同蟻群般蠕動的景象，足以讓任何幸存者感到絕望。
但我看著那里，眼睛卻越來越亮。
超市意味著食物、水、生活物資。五金市場意味著工具、武器，雖然沒有制式武器，但鋼管、斧頭、刀具肯定不缺、甚至可能找到發(fā)電機、燃油之類的重要資源。
那里是一個寶庫！
而尸潮……固然是巨大的威脅，但同時也意味著，那片區(qū)域的零散喪尸很可能都被吸引過去了，通往寶庫的道路反而可能被清空了！
風(fēng)險與機遇并存，而且機遇巨大！
“凡哥……我們……我們快離開這里吧？那里太可怕了……”陳婧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被尸潮的規(guī)模嚇破了膽。
“離開？去哪？”我沒有回頭，依舊用銳利的目光估算著距離、路線和風(fēng)險?！俺鞘欣锬睦锒疾话踩]有物資，我們遲早餓死渴死?；蛘叱蔀樗鼈兊狞c心?！?/p>
“可是……那么多怪物……我們怎么可能……”陳婧無法理解我的冷靜，或者說瘋狂。
“正面硬闖當(dāng)然是送死?！蔽掖驍嗨?，腦中飛速構(gòu)建著計劃，“但我們可以等。”
“等？”
“尸潮沒有智慧，它們只會被聲音、光線、活物的氣息吸引。現(xiàn)在它們被那棟樓頂?shù)男掖嬲呶^去了。但樓頂?shù)娜藫尾涣硕嗑谩！蔽业穆曇衾潇o得近乎殘酷，“一旦樓頂?shù)幕钊藲庀⑾В蛘叱霈F(xiàn)更大的動靜 elsewhere，尸潮就會慢慢散去，或者被引向別處?！?/p>
“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觀察尸潮的動向。同時，做好準(zhǔn)備。一旦機會出現(xiàn)，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搶在尸潮回流或者其他幸存者之前，盡可能多地搜集物資，然后撤離?！?/p>
這是一個膽大包天的計劃。需要精準(zhǔn)的判斷、極快的速度、強大的實力，還有那么一點運氣。
但我有系統(tǒng)！我有積分！我可以現(xiàn)在就強化自己，讓這個計劃的成功率提高！
“系統(tǒng)，打開商城！”
藍(lán)色光屏再次出現(xiàn)。
52積分。如何分配？
屬性點（1積分/點）是基礎(chǔ)。我現(xiàn)在力量、敏捷、體質(zhì)都經(jīng)過一次新手強化，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精神暫時看不出大用。
武器方面，消防斧已經(jīng)有些卷刃且沉重，那把價值50積分的【精鋼唐刀】絕對是好東西，更輕、更快、更鋒利，適合狹小空間和快速劈砍。
技能方面：【基礎(chǔ)格斗術(shù)】（100積分）買不起，但【危險感知】（被動，200積分）更是天價。
道具類，【燃燒瓶】很好用，但需要15積分一個，剛才已經(jīng)證明物有所值。
略作思考，我做出了決定。
“兌換5點力量，5點敏捷，5點體質(zhì)！”
【兌換成功。消耗積分15。開始強化?！?/p>
暖流再次涌現(xiàn)，比第一次更加強烈！肌肉纖維在重塑，神經(jīng)反應(yīng)在加快，耐力在提升！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遍布全身！我感覺現(xiàn)在能打之前的兩個自己！
剩余積分：37。
“兌換【精鋼唐刀】！”
【兌換成功。消耗積分50。剩余積分：-13？】
等等！不對！52-15=37，37-50=-13？積分還能負(fù)數(shù)？
【叮！檢測到宿主積分不足，開啟積分借貸功能。當(dāng)前可借貸額度：100積分。借貸利息：24小時內(nèi)歸還無利息，超過24小時，每小時收取1%的罰息。是否借貸13積分完成兌換？】
……高利貸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