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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廁所旁的辦公桌二零二四年九月一日,星期一,早晨八點五十分。我,林麟,

和蘇氏集團所有普通員工一樣,準時打卡上班。不同的是,我的辦公桌在行政部門最角落,

緊挨著衛(wèi)生間門口。偶爾還能聞到一些不好的味道,或者聽到一些不雅的聲音。三年來,

我早已習慣?!皢?,林大少來得真準時??!”行政部的同事趙強端著茶杯經(jīng)過,

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圍幾個同事低聲竊笑。他特意在“大少”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我沒理會,拉開椅子坐下。木頭椅腿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吱呀”一聲刺耳的響動。“輕點兒!

”坐在我對面的王姐立刻皺起眉頭,嫌棄地白了我一眼,“這桌椅雖然舊,可是公司財產(chǎn),

弄壞了你賠得起嗎?”我沒說話,沉默地打開了那臺卡得幾乎開不了機的老舊電腦。

這就是我每天工作的開始,也是我過去三年里幾乎每一天的日常。沒人知道,

三年前我和蘇蕾結(jié)婚,并非因為愛情——至少一開始不是。蘇氏集團那時瀕臨破產(chǎn),

是我暗中動用了一筆資金注入,才勉強撐過危機。

為了瞞過我家族那邊的人(他們絕不會允許我這樣“揮霍”),

也為了照顧蘇蕾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我選擇了最迂回的方式:以“倒插門”女婿的身份進入蘇家,

并“拜托”蘇蕾的父親蘇明遠給我安排一個公司里最不起眼的職位。于是,

我成了蘇氏集團行政部的一名普通職員,拿著微薄的薪水,干著雜七雜八的活兒,

忍受著所有人的輕視和白眼。而蘇蕾,我名義上的妻子,市場部總監(jiān),她的辦公室在頂層,

明亮寬敞,隔著落地窗能俯瞰大半個城市。我們甚至很少同乘一部電梯?!傲主耄?/p>

”我們部門的主管,那個肥胖的、總是用挑剔眼光看我的男人,

站在他的獨立辦公室門口喊我,“去樓下研發(fā)部取一份文件,快點送上來!”“好的,

李主管?!蔽艺酒鹕??!盎貋淼臅r候順便給我?guī)П朗剑彼a充道,像是想起什么,

從上到下掃了我一眼,從皮夾里抽出一張二十元的紙幣,輕蔑地遞過來,“哦對了,

忘了你沒錢。去吧,剩下的不用找了?!迸赃叺内w強發(fā)出毫不掩飾的嗤笑聲。

我接過那張紙幣,指尖能感受到它粗糙的質(zhì)感。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向電梯間。

身后還能隱約聽到李主管對其他人“語重心長”的教導:“……看到?jīng)]?人吶,

沒錢就沒尊嚴!所以你們都得好好干……”電梯從頂層下來,門“?!钡匾宦暣蜷_。

里面站著蘇蕾。她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套裙,妝容精致,正低頭看著手機。

她身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男人,我認得他,

是最近和蘇氏有合作意向的另一個集團的老總兒子,姓王。他們似乎剛談完事情。

蘇蕾抬頭看到我,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那是一種混合著尷尬和不自在的表情。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王總,隨即視線移開,

仿佛我只是一個陌生的、不該出現(xiàn)在這部電梯里的底層員工。我默不作聲地走進電梯,

站到離他們最遠的角落。電梯壁光可鑒人,映出我們?nèi)斯殴值牡褂?。狹小的空間里,

彌漫著蘇蕾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還有那位王總身上古龍水的味道。

我聞著自己身上廉價洗衣粉的味道,和從衛(wèi)生間門口沾上的若有似無的異味,

沉默地看著樓層數(shù)字逐一下降?!巴蹩?,那下午的會議我讓助理再跟您那邊確認一下時間?

”蘇蕾的聲音響起,恢復了專業(yè)和從容,仿佛我根本不存在?!皼]問題,蘇總監(jiān)安排就好。

”王總的聲音帶著笑意,“對了,晚上蘇董說的家宴,我很期待。

”“家宴”兩個字他稍微加重了些,帶著點曖昧的意味。蘇蕾似乎更不自然了,

她含混地應了一聲:“……嗯,家父已經(jīng)安排好了?!薄岸!币粯堑搅?。我側(cè)身,

讓他們先出去。王總很有風度地用手虛擋著電梯門,讓蘇蕾先走。經(jīng)過我身邊時,

他掃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就像看一個移動的擺設。

我看著他們并肩走遠的背影,一個念頭突然毫無征兆地冒出來:這樣的日子,或許快到頭了。

中午在員工食堂,我照例一個人坐在最偏僻的角落吃飯。餐盤里是最便宜的素菜和米飯。

趙強端著餐盤,一屁股坐在我對面,他的盤子里有雞腿和紅燒肉?!傲主耄皇俏艺f你,

”他咬了一口雞腿,油光滿嘴,“你這天天吃草,活得有什么勁兒?

要不哥們兒我給你指條明路?”我沒抬頭,繼續(xù)撥拉著米飯。他見我不搭腔,

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看啊,咱們蘇總監(jiān),那就是天上的白天鵝!你呢?

呵呵……連池塘里的癩蛤蟆都算不上。你倆這婚結(jié)得,本來就離譜!要我說,你不如主動點,

有點自知之明,把位置讓出來。說不定蘇總監(jiān)一高興,

還能賞你點好處費……總比最后被人一腳踹開來得體面吧?”他說話的聲音不小,

周圍幾桌的人都豎著耳朵聽,臉上帶著看好戲的表情。我放下筷子,抬起頭,

靜靜地看著趙強??赡苁俏业难凵裉^平靜,甚至有點冷,趙強被我看得有點發(fā)毛,

臉上的譏笑僵住了,下意識地咽下了嘴里那口肉?!俺阅愕娘??!蔽业卣f了一句。

趙強愣了一下,竟真的沒再說話,悻悻地低頭啃他的雞腿。下午三點, 內(nèi)部座機響起,

是前臺的內(nèi)線?!傲主?,董事長讓你立刻去他辦公室一趟?!鼻芭_小姐的聲音公式化,

但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絲異樣?!昂玫摹!蔽覓鞌嚯娫?。該來的,終于來了。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fā)白的襯衫袖子,

在部門所有同事探究、好奇、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下,平靜地走向電梯間。這一次,

我按了頂層的按鈕。第二章 五十萬的離婚協(xié)議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是厚重的實木,

敲上去聲音沉悶?!斑M來?!崩锩?zhèn)鱽硖K明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推門進去。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后,蘇明遠——我的岳父,正靠在寬大的真皮老板椅上。

他今年五十多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

手腕上那塊金表在燈光下有些刺眼。他看著我走進來,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滯銷的殘次品,

冰冷又嫌棄。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早上在電梯里遇到的那位王總。

他悠閑地靠著沙發(fā)背,蹺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看到我進來,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居高臨下的玩味。蘇蕾也在。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她的背影繃得很緊,

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聽到我進來的動靜,她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但沒有轉(zhuǎn)身。

這間辦公室我來過幾次,每次都是站著挨罵。這一次,氣氛卻格外不同?!鞍验T關(guān)上。

”蘇明遠命令道。我反手關(guān)上門,隔絕了外面秘書間可能投來的好奇目光?!罢椅矣惺裁词拢?/p>

董事長?”我站在原地,平靜地開口。在公司,他一直要求我這樣稱呼他。

蘇明遠沒有立刻回答。他用兩根手指從辦公桌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支雪茄,

慢條斯剪開雪茄帽,然后用打火機緩緩烤著煙腳,整個辦公室彌漫開一股濃郁的雪茄香氣。

他吸了一口,吐出灰白色的煙圈,才終于抬起眼皮看我?!傲主?,你進我們蘇家,

有三年了吧?”他開口,聲音透過煙霧傳來,有些模糊?!安顑蓚€月滿三年?!蔽一卮稹?/p>

“這三年,”他用夾著雪茄的手指點了點我,“我們蘇家,待你怎么樣?”我沉默了一下。

這真是一個絕妙的問題。我能說什么?

說我這三年來在公司和在家里遭受的所有冷遇和輕蔑嗎?“挺好的?!蔽艺f?!昂?,

”蘇明遠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顯然對我的識趣并不領(lǐng)情,“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

覺得我們蘇家虧待了你,覺得小蕾對不起你。”站在窗前的蘇蕾,背影似乎縮了一下。

“不敢?!薄安桓遥课铱茨愀业煤?!”蘇明遠猛地提高了音量,

把雪茄重重摁在水晶煙灰缸里,“要不是你死皮賴臉地纏著小蕾,纏著我們蘇家,

你以為你能有今天?能在我們蘇氏集團混口飯吃?不知感恩的東西!”沙發(fā)上的王總,

低頭輕輕吹了吹咖啡,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蘇明遠罵了一通,似乎解了點氣,他拉開抽屜,

從里面拿出一份文件,“啪”地一聲甩在辦公桌的邊緣?!昂灹怂?。

”我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白色的封面上,幾個加粗的黑體字格外醒目——離婚協(xié)議書。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看到這五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臟還是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了一下,

有點透不過氣。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一種極致的荒謬感。

我抬眼看向蘇明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看不懂嗎?”蘇明遠不耐煩地說,

“字面意思!你和蘇蕾,今天就把婚離了!”他頓了頓,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支票,

和協(xié)議扔在一起:“這里是五十萬。簽了字,錢就是你的。拿著這筆錢,滾出我們蘇家,

滾出蘇氏集團!從此以后,你和我們蘇家再也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五十萬。

對我現(xiàn)在這個身份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了。他倒是“大方”。

我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背對著我的蘇蕾?!斑@也是你的意思?

”我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顯得異常清晰。蘇蕾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長長的睫毛上似乎掛著淚珠?!傲主耄?/p>

我……”她的嘴唇翕動了幾下,聲音細若蚊蚋,

“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對大家都好……”“聽到?jīng)]有?”蘇明遠厲聲打斷她,

“小蕾也覺得你礙眼,配不上她!你有點自知之明!”就在這時,

沙發(fā)上的王總終于放下了咖啡杯,笑著開口了,聲音溫和卻帶著刀鋒:“蘇董,

何必動這么大的氣呢?好聚好散嘛?!彼酒鹕恚砹艘幌挛餮b,走到我面前,

用一種憐憫般的眼神看著我。“林先生,是吧?”他微笑著說,“其實事情很簡單。

蘇蕾小姐需要的是能真正幫助她,帶領(lǐng)蘇氏集團走向更好未來的人。

而不是一個……”他的目光在我洗得發(fā)白的襯衫袖口和舊皮鞋上掃過,意思不言而喻。

“王總才是蘇蕾的良配,能給我們蘇家?guī)硇碌臋C遇和資源!”蘇明遠接口道,語氣急切,

“你算個什么東西?除了拖后腿,你還會什么?簽了字,拿上錢,趕緊滾!”良配?

新的機遇和資源?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岳父逼迫,妻子默許,

所謂的“良配”在一旁看戲施壓。真是精彩絕倫的一出戲。

過去三年隱忍的畫面在我腦海里飛速閃過——同事的嘲諷,岳父的白眼,

妻子日漸加深的冷漠和疏離,還有眼前這份明碼標價的離婚協(xié)議……所有的壓抑,

似乎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我忽然笑了出來。在蘇明遠錯愕的目光中,

在王總微微蹙起的眉頭前,在蘇蕾驚訝的注視下,我走上前,

伸手拿起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和那張輕飄飄卻又沉重無比的支票。

“五十萬……”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支票,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買斷三年。

蘇董,您還真是……慷慨?!蔽业恼Z氣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奇異的輕松感,

這讓蘇明遠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我不再猶豫,

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我那只老舊的中性筆——蘇蕾很多年前送我的生日禮物,

雖然她大概早就忘了——拔開筆帽,彎下腰,在離婚協(xié)議需要簽名的地方,

利落地簽下了我的名字。林麟。兩個字寫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把筆收好,

拿起那張五十萬的支票,仔細對折了一下,放進了襯衫口袋,還輕輕拍了拍?!板X,

我收下了。”我直起身,看著臉色各異的三人,臉上的笑容依舊,“謝謝蘇董的……補償。

”蘇明遠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愣了幾秒,

隨即臉上露出巨大的、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放松,仿佛終于甩掉了一塊粘在鞋底多年的臭泥巴。

他厭惡地揮揮手:“滾吧!立刻去人事部辦離職!我不想再在公司看到你!

”王總也恢復了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甚至對我點了點頭,仿佛在贊賞我的“識時務”。

只有蘇蕾,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看著我,眼神復雜無比,有解脫,有愧疚,

或許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失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來。

我不再看他們,轉(zhuǎn)身,拉開了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走了出去。門在我身后緩緩關(guān)上,

隔絕了那個空間里所有的聲音和情緒。就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間,

我放在褲袋里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我掏出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收到一條新消息。

發(fā)件人是一個沒有存儲姓名、卻熟悉無比的號碼。內(nèi)容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林先生,

收購蘇氏集團方案已就緒,明日股東大會準時舉行?!钡谌?簽完字后,

一切剛開始下午四點,我抱著一個不大的紙箱,走出了蘇氏集團氣派的玻璃大門。

箱子里裝著我三年職業(yè)生涯的全部家當——一個舊水杯,幾本工作筆記,

還有那盆在衛(wèi)生間門口頑強存活下來的綠蘿。陽光有些刺眼,我瞇了瞇眼。

回頭望了望這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摩天大樓,蘇氏集團的logo顯得格外醒目。

在這里的三年,像一場漫長又壓抑的夢??诖锏哪菑埼迨f支票,像一塊冰冷的鐵片,

貼在我的胸口。而手機里的那條短信,卻像一團火,在我心底無聲地燃燒。門內(nèi),

是過去三年我忍受的所有輕視和屈辱。門外,是一條早已為我鋪好的、通往真正王座的路。

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似乎都比往常清新了許多。壓抑得太久,驟然卸下所有偽裝和負重,

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感和冰冷的決絕同時充斥著我。走到街角,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幫我把紙箱放進后備箱?!跋壬?,去哪里?”司機問道。我報了一個地址。

那是一個位于城市頂級地段的私人會所,會員制,極度隱秘。

司機從后視鏡里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這身行頭和我報出的地址實在不太相稱。

但他沒說什么,發(fā)動了車子。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起來。我靠在后座,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

這個城市依舊繁華忙碌,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剛剛“被離婚”、“被掃地出門”的小職員,

正走向一場足以打敗他們認知的逆轉(zhuǎn)。拿出手機,我再次看了一眼那條短信。簡潔,高效,

一如我一貫的風格。為了徹底掌控蘇氏集團,

并且查清它內(nèi)部某些盤根錯節(jié)的利益輸送(這甚至牽扯到我家族內(nèi)部的某些人),

我布這個局,已經(jīng)等了太久。離婚,下崗,不過是計劃中早就設定好的一環(huán),

是為了讓蘇明遠徹底放松警惕,也是我能夠毫無顧忌地亮出獠牙的最佳時機。

只是……想起蘇蕾最后那張蒼白而復雜的臉,

我的心口還是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澀然。三年相處,即便最初是協(xié)議,

即便后期冷漠疏離,但終究……并非全是虛假??上?,在她和她父親的選擇題上,

我似乎從來都不是那個正確選項。出租車在一個不起眼的青銅大門前停下。我付了車費,

抱著紙箱下車。門口穿著考究的門童并未因我的衣著而有絲毫怠慢,

恭敬地為我打開那扇沉重的大門。穿過幽靜典雅的走廊,我被引至一個私密的房間。房間里,

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等我了。

其中一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立刻站起身,

他是張律師,我們家族的法律顧問之一,也是這次收購案的直接執(zhí)行人?!跋壬?。

”他恭敬地向我點頭,遞上來一份厚厚的文件,“所有文件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

對方股東的授權(quán)書也已經(jīng)拿到。明天上午十點,蘇氏集團股東大會,我們會準時出席。

”“嗯。”我接過文件,快速翻閱著。條款清晰,邏輯嚴密,沒有任何問題。“另外,

”張律師從身邊拿起一個衣袋,“這是為您準備的衣物?!蔽掖蜷_衣袋,

里面是一套做工極其精良的深黑色西裝,面料細膩,剪裁優(yōu)雅,

袖口上那低調(diào)的定制扣眼顯示著它不菲的身份。旁邊還有一個鞋盒,

里面是一雙手工打造的牛津鞋。“很好?!蔽液仙弦麓?。“媒體那邊也已經(jīng)打點好了,

”另一位看起來十分干練的女士開口道,她是負責公關(guān)的,“明天的財經(jīng)頭條,

一定會非常精彩?!蔽尹c了點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晚上,

我沒有回蘇家那棟別墅——事實上,從簽下離婚協(xié)議的那一刻起,那里就再也與我無關(guān)了。

我入住了這家會所頂層的套房。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三年了,

我?guī)缀醵伎焱俗约涸緫撌鞘裁礃幼印gR子里的男人,

眼神里沒有了白日里的刻意收斂和隱忍,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冷靜和掌控一切的銳利。熱水沖淋在身上,

洗去的仿佛是過去三年沾染的所有塵埃和晦氣。第二天一早,我換上了那套量身定制的西裝。

柔軟的羊毛面料貼合著身體的每一寸線條,精細的做工無聲地訴說著它的價值。我打好領(lǐng)帶,

穿上那雙锃亮的牛津鞋。當我再次抬起頭,看向鏡子里的人時,連我自己都有些微的恍惚。

鏡中人,身形挺拔,氣場沉穩(wěn),眼神銳利而深邃,

再無半分昨日那個底層小職員的畏縮與落魄。這才是真正的我。林麟?;蛘哒f,

即將成為蘇氏集團實際掌控者的林麟。張律師準時敲響了我的房門。他看到我,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跋壬?,車已經(jīng)備好了。”“走吧。

”我拿起桌上那副價格不菲的金邊眼鏡戴上,這讓我看起來更添了幾分斯文的威懾力。

我們乘坐專屬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地停在那里。

司機恭敬地為我們打開車門。車子平穩(wěn)地駛向蘇氏集團大樓。今天,

那里將召開一場決定蘇氏未來命運的股東大會。而我的前岳父蘇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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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04: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