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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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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成了八零年代剛下嫁給退伍糙漢的新媳婦。婚房破舊,家徒四壁,

他卻當著全村人拍著胸口說:“餓著我,也不能餓著她?!睆哪翘炱穑还苁枪?jié)里年間,

還是半夜突發(fā)的雨夜,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我身邊,擋風遮雨,也護我周全。

第一章 陌生的年代我醒來時頭痛欲裂,入目是斑駁的土墻,頭頂是朽舊的木梁,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這不是我的公寓。我猛地坐起身,身上的大紅被子滑落,

露出底下粗糙的布料。環(huán)顧四周,房間狹小而簡陋,一張木桌,兩把椅子,

一個掉了漆的衣柜,便是全部家當。“醒了?”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循聲望去,

一個高大的男人端著碗站在那兒。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上衣,肩膀?qū)掗?,眉眼深邃?/p>

皮膚是常年日曬后的古銅色??雌饋砑s莫二十七八,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糙勁,

卻又站得筆直如松。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叫蘇曉梅,22歲,

昨天剛嫁給這個叫陳鐵軍的退伍軍人。這里是1982年的北方農(nóng)村,而我,

是從2023年穿越來的?!邦^疼嗎?喝點粥吧?!标愯F軍走過來,

將一碗稀粥放在床頭柜上,動作有些僵硬,顯然不常做這樣的事。我怔怔地看著他,

試圖從記憶碎片中拼湊出更多信息。這樁婚事是父母之命,

陳鐵軍用全部退伍安置費付了彩禮,把我從重男輕女的家中“買”了出來。

“那個...謝謝你?!蔽也恢涝撜f什么,只好小聲道謝。陳鐵軍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會道謝,黝黑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我去上工了,碗放著等我回來洗。

”他轉(zhuǎn)身要走,又停住腳步,從兜里掏出個小紙包放在桌上:“這是冰糖,粥沒味就加點。

”門被輕輕帶上,我望著那包冰糖,心里五味雜陳。在2023年,我是事業(yè)有成的設(shè)計師,

有房有車有存款,怎么會一覺醒來就成了80年代的新媳婦?喝過粥,

我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走出去。小院不大,但收拾得整齊,墻角堆著柴火,

晾衣繩上掛著幾件洗得發(fā)白的衣服?!拌F軍家的,起來啦?”隔壁院墻探出個腦袋,

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聽說昨個兒累著了?新媳婦都這樣,習慣就好了。”我勉強笑了笑,

不知如何接話。那婦人卻自顧自說下去:“鐵軍人實在,就是話少了點。你呀,

算是掉福窩里了,雖然現(xiàn)在窮點,但當過兵的人知道疼人...”正說著,

陳鐵軍突然回來了,手里拎著條魚:“王嬸,又操心我家事呢?

”王嬸訕笑兩聲:“這不和新媳婦說說話嘛。喲,買魚啦?真舍得?!标愯F軍沒接話,

只對我道:“中午燉魚吃,給你補補?!钡人M了屋,王嬸壓低聲音:“看看,多知道疼人。

就是太慣著媳婦了,村里人都笑話呢...”我心里一動,

突然想起記憶中某個片段——昨天婚禮上,有人笑話陳鐵軍花光積蓄娶個嬌氣媳婦,

他當著全村人的面,拍著胸口說:“餓著我,也不能餓著她?!蹦且豢蹋?/p>

我心里某個地方軟了一下。中午,陳鐵軍果然燉了魚。廚房里煙霧繚繞,

他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局促,顯然不常下廚?!拔襾戆??!蔽医舆^鍋鏟,

下意識地按照現(xiàn)代做法處理起魚來。陳鐵軍站在一旁,眼神驚訝:“你會做飯?”我僵住了。

原主蘇曉梅在家嬌生慣養(yǎng),確實十指不沾陽春水?!翱?..看我娘做過?!蔽抑嶂忉?。

陳鐵軍沒再多問,但眼神里的疑惑沒散。我暗自提醒自己:現(xiàn)在你是蘇曉梅,得注意言行。

魚燉好了,我們面對面坐在小桌前。陳鐵軍把最好的肉都夾到我碗里,自己只啃魚頭和魚尾。

“你也吃啊?!蔽矣行┎蛔栽凇!拔覑鄢赃@些?!彼^也不抬。我知道他在撒謊,

心里泛起異樣感覺。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一口肉都是珍貴的,他卻毫不猶豫地全給了我。

吃完飯,我要洗碗,他卻搶過去:“水涼,我來?!笨粗自谠壕呎J真洗碗的背影,

我忽然覺得,或許穿越到這個年代,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這個糙漢丈夫,似乎真的很疼人。

下午我收拾屋子時,在衣柜底層發(fā)現(xiàn)一個小鐵盒。打開一看,

里面是陳鐵軍的退伍證和一些獎章,還有一張存折——余額只剩下三塊二毛錢。我愣住了。

他確實花光了所有積蓄娶我,而此刻外面?zhèn)鱽硭竦穆曇簦宦暵?,沉穩(wěn)而有力。

黃昏時分,陳鐵軍端來熱水給我洗腳。我嚇得縮回腳:“我自己來!”“別動。

”他握住我的腳踝,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聽說泡泡腳能緩解疲勞?!彼疁厍〉胶锰帲?/p>

他的手法生澀卻認真。我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忽然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陳鐵軍動作一頓,半晌才悶聲道:“你是我媳婦,不對你好對誰好。”簡單直接,

沒有任何花哨的理由。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八十年代的糙漢,

比現(xiàn)代那些花言巧語的男人要可靠得多。夜深了,我們和衣而臥。

陳鐵軍睡在離我半尺遠的地方,呼吸平穩(wěn)。我望著漆黑的屋頂,思緒萬千。

從前的生活回不去了,既然上天讓我來到這里,遇見這樣一個男人,或許該好好活下去。

“睡吧?!焙诎抵?,陳鐵軍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明天我?guī)闳ユ?zhèn)上扯布做新衣服。

”我驚訝地轉(zhuǎn)頭,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不用了,省點錢吧?!薄皼]事,我接了搬運的活,

能掙點外快?!彼D了頓,“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受委屈?!蔽业男脑俅诬浟艘幌隆?/p>

在這個陌生而艱苦的年代,有一個人愿意為你擋風遮雨,或許就是最大的幸運?!爸x謝。

”我輕聲說。陳鐵軍沒回應,但我知道他沒睡。過了好久,他才輕輕嘆了口氣:“睡吧,

明天會好的?!笔前。魈鞎玫?。我閉上眼睛,第一次對這個陌生的時代產(chǎn)生了些許期待。

窗外月光如水,灑滿一室清輝。第二章 趕集風波天剛蒙蒙亮,陳鐵軍就輕手輕腳地起床了。

我假裝睡著,透過眼縫看他——他穿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工裝,回頭替我掖了掖被角,

這才悄悄出門。等他腳步聲遠了,我才坐起身。院子里傳來劈柴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沉穩(wěn)有力。我穿好衣服走出去,晨光中的陳鐵軍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沁著細密的汗珠,

肌肉隨著動作起伏??匆娢页鰜?,他立即停下動作,有些局促地抓起褂子穿上。

“怎么不再睡會兒?”他問,聲音比平時柔和幾分。“睡不著了。”我實話實說,

“今天不是要去鎮(zhèn)上嗎?”陳鐵軍點點頭,從水缸里舀水洗臉:“吃完早飯就走。

”早飯是昨晚剩下的魚湯泡饃,他依然把魚肉都挑到我碗里。我這次學聰明了,趁他不注意,

又把肉撥回他碗里一半。他愣了一下,抬頭看我。我假裝沒事人一樣低頭吃飯,

耳根卻微微發(fā)熱。去鎮(zhèn)上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陳鐵軍借了輛二八大杠自行車,

讓我坐在后座。他騎得很穩(wěn),遇到坑洼處總會提前減速?!氨Ьo我,這段路顛?!彼蝗徽f。

我猶豫了一下,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他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放松下來,背脊挺得更直了。

鎮(zhèn)上比我想象的熱鬧。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吆喝聲此起彼伏。陳鐵軍推著自行車,

我跟在他身旁,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時代的集市?!拌F軍!帶媳婦來趕集???

”一個賣布的中年男子招呼道。陳鐵軍點點頭,把我往前輕輕推了半步:“李叔,扯塊好布,

做衣裳。”李叔笑瞇瞇地打量我:“新媳婦真俊俏。來來來,剛來的的確良,最時興的料子。

”陳鐵軍認真挑選起來,粗糙的手指撫過布料,

最后選了一塊淡藍色帶小花的:“這個喜歡嗎?”我點點頭。其實這花色放在現(xiàn)代土得掉渣,

但看他認真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岸嗌馘X?”陳鐵軍問。“給別人三塊五,給你算三塊。

”李叔爽快地說。陳鐵軍正要掏錢,我拉住他衣袖,轉(zhuǎn)向李叔:“李叔,這布是好,

但顏色容易褪,您再便宜點吧?兩塊五成不?”兩個男人都愣住了。原主蘇曉梅是個悶葫蘆,

從不會討價還價。李叔先反應過來:“哎喲,新媳婦還會講價呢!兩塊五真不行,

本都回不來,兩塊八,最低了?!蔽倚πΓ骸皟蓧K六吧,下回還來您這兒買。

”最終以兩塊七成交。陳鐵軍付錢時,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離開布攤,

他低聲問:“你怎么會講價?”我心里一緊,面上卻鎮(zhèn)定:“看我娘這么做過,試試看而已。

”他沒再追問,但眼里的疑惑沒散。走著走著,我看到一個賣發(fā)夾的小攤,腳步慢了下來。

攤上有個淡藍色的發(fā)夾,很簡單,但很好看。陳鐵軍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徑直走過去:“這個多少錢?”“五毛?!睌傊髡f。我趕緊拉他:“太貴了,不要。

”陳鐵軍已經(jīng)掏出錢:“包起來。”離開小攤,他把發(fā)夾塞到我手里:“喜歡就買,

別委屈自己。”我看著掌心那枚發(fā)夾,鼻子突然有點酸。在現(xiàn)代,

我買過無數(shù)比這貴重的首飾,卻沒有一樣讓我如此心動。正當我們準備回去時,

突然聽到一陣吵嚷聲。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圍著一個賣雞蛋的老奶奶,

為首的黃毛青年一腳踢翻了籃子,雞蛋碎了一地?!袄喜凰赖模也唤槐Wo費?

”黃毛囂張地叫囂。周圍人紛紛避開,沒人敢出聲。我看不過去,正要上前,

卻被陳鐵軍拉住。他搖搖頭,自己走了過去?!皳炱饋?,道歉?!标愯F軍聲音不高,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黃毛青年愣了一下,看清來人后嗤笑:“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陳瘸子家的退伍兵?。≡趺?,想多管閑事?”我這才注意到,

陳鐵軍走路時右腿確實有點微不可察的不自然。陳鐵軍面不改色:“我再說一遍,撿起來,

道歉?!秉S毛青年仗著人多,伸手就要推他。電光火石間,也沒見陳鐵軍怎么動作,

黃毛就已經(jīng)被他反剪雙手按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按蟾绱蟾?!輕點!我撿!我道歉!

”黃毛連聲求饒。陳鐵軍松開他,目光掃過其他幾個青年:“還有你們。

”那幾個青年嚇得一哆嗦,趕緊蹲下身撿雞蛋,一邊撿一邊向老奶奶道歉。黃毛爬起來,

灰溜溜地要走,陳鐵軍叫住他:“賠錢?!秉S毛不情愿地掏出一塊錢遞給老奶奶,

帶著人灰溜溜地跑了。老奶奶連連道謝,非要送我們幾個沒碎的雞蛋。陳鐵軍推辭不過,

只好收下,轉(zhuǎn)身卻悄悄在奶奶的籃子里放了兩塊錢?;厝サ穆飞?,

我忍不住問:“你的腿...”“當兵時受傷了,不礙事?!彼p描淡寫。

我看著他堅毅的側(cè)臉,忽然明白為什么村里人既尊重他又笑話他——尊重是因為他正直勇敢,

笑話是因為他太過正直,不懂得變通,經(jīng)常吃虧?!耙院髣e這么沖動了,”我小聲說,

“那些人萬一報復...”陳鐵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我:“曉梅,我當過兵,

保護弱小是應該的。何況...”他頓了頓,“我現(xiàn)在有媳婦要保護,更不能慫。

”我的心猛地一跳,不敢看他的眼睛。夕陽西下,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坐在自行車后座,

手里攥著那枚發(fā)夾,第一次覺得,這個八十年代的小鎮(zhèn),也有它的美好。快到家時,

突然下起了雨。陳鐵軍趕緊脫下外套罩在我頭上:“抓緊了,我們快點騎?!庇暝较略酱螅?/p>

等到家時,我們都淋濕了。陳鐵軍顧不上自己,先拿毛巾給我擦頭發(fā):“快去換衣服,

別著涼了。”我看著他滴水的頭發(fā)和濕透的衣服,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也換吧,

我去燒點熱水?!蹦翘焱砩?,我主動睡近了些。陳鐵軍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輕輕攬住我的肩。

窗外雨聲淅瀝,他的懷抱很暖。我在他均勻的呼吸聲中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里,

不再是2023年冰冷的高樓大廈,而是這個簡陋卻溫暖的小屋,

和一個愿意為我遮風擋雨的糙漢。也許,穿越到這個年代,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第三章 雨夜溫情雨下了一整夜,清晨時分才漸漸停歇。我醒來時,陳鐵軍已經(jīng)不在身邊,

廚房里傳來輕微的響動。我披衣下床,看見他正蹲在灶前生火,高大的身軀縮成一團,

顯得有些笨拙。灶膛里的煙嗆得他直咳嗽,卻還是耐心地一根根添著柴禾?!拔襾戆?。

”我走過去接過火鉗。陳鐵軍抬頭,臉上沾著一點煤灰:“吵醒你了?”我搖搖頭,

熟練地撥弄柴火,很快火就旺了起來。陳鐵軍看著我的動作,

眼神里又浮現(xiàn)出那種探究的神色?!澳?..以前生過火?”他遲疑地問。我心里一緊,

面上卻笑道:“看我娘做過,試試看。”好在這次他沒多問,只是起身去淘米煮粥。

我們默契地分工合作,很快早飯就做好了。吃飯時,陳鐵軍說:“雨停了,我去地里看看。

你在家歇著,昨天累著了?!蔽掖_實腰酸背痛,但看他關(guān)心我的樣子,心里暖暖的:“沒事,

我收拾收拾屋子。”陳鐵軍走后,我開始打量這個家。兩間土坯房,屋頂有幾處漏雨的地方,

墻角放著盆接水。家具簡陋,但收拾得整齊。在收拾衣柜時,我發(fā)現(xiàn)底層放著一個小木箱。

打開一看,里面是幾本舊書和一個小筆記本。翻開筆記本,里面是陳鐵軍寫的日記,

字跡剛勁有力?!敖袢胀宋榉掂l(xiāng),鄉(xiāng)親們熱情依舊,

只是腿傷時常作痛...”“相親見蘇家姑娘,她很怕生,低頭不語。蘇家要價高,

但我想給她個出路...”“婚禮上,她一直發(fā)抖。我承諾會對她好,

不知她是否相信...”我一頁頁翻看,心里泛起漣漪。這個看似粗糙的男人,

內(nèi)心竟如此細膩。正看著,門外傳來王嬸的聲音:“鐵軍家的,在嗎?”我趕緊收好日記,

迎出去:“王嬸,有事嗎?”王嬸拎著個小籃子:“昨兒個多謝鐵軍幫忙,

這幾個雞蛋你們拿著?!彼龎旱吐曇簦奥犝f昨天在鎮(zhèn)上,鐵軍又替人出頭了?”我點點頭,

把昨天的事簡單說了。王嬸嘆氣:“鐵軍這孩子,就是太實誠。當年在部隊也是,

為救戰(zhàn)友傷了腿,退伍費都賠給戰(zhàn)友家里了...如今娶媳婦的錢,

還是他這些年起早貪黑攢下的?!蔽毅蹲×耍骸百r給戰(zhàn)友家里?”“可不是嘛,

”王嬸壓低聲音,“他那戰(zhàn)友家里困難,鐵軍二話不說就把錢都給了。村里人都說他傻,

可他總說'戰(zhàn)友如兄弟'...”王嬸走后,我站在院子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他花光積蓄娶我,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中午陳鐵軍回來時渾身是泥,右腿明顯有些跛。

我趕緊打水給他清洗,發(fā)現(xiàn)他小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猙獰可怖。

“這是...”我輕聲問。“沒事,舊傷。”他輕描淡寫,想要遮掩。我按住他的手,

仔細查看傷口。雨水浸泡后,傷疤周圍有些發(fā)紅:“疼嗎?”他搖搖頭,

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出賣了他。我翻出藥箱,找出碘酒和紗布。處理傷口時,我的手有些抖,

他卻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巴鯆鸲几艺f了,”我低聲道,

“你把退伍費都給了戰(zhàn)友家里...”陳鐵軍沉默片刻:“他家里困難,老娘有病,

妹妹還小...我應該做的?!薄澳悄愕耐饶??以后陰雨天都會疼吧?

”他笑了笑:“習慣了?!蔽倚睦锼崴岬?,這個男人,總是為別人著想,卻從不考慮自己。

下午我又翻了翻他的日記,在一頁上看到這樣一段話:“今日腿疼難忍,但想起家里有人等,

便覺得值得。曉梅怕黑,得早點回去...”我的眼眶濕潤了。原來每個晚歸的夜晚,

他都惦記著我怕黑。傍晚時分,天又陰了下來。陳鐵軍看了看天色:“今晚怕是有大雨,

我得去把田埂加固一下?!薄拔腋闳??!蔽伊⒓凑f。他愣了一下:“不用,你在家歇著。

”“我想去?!蔽覉猿帧W罱K他拗不過我,我們一起來到田邊。陳鐵軍挖土加固田埂,

我在一旁幫忙遞工具。雨點開始落下時,活兒剛好干完。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

我們一路小跑,還是淋濕了。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透,屋里屋外一片漆黑?!巴k娏恕?/p>

”陳鐵軍摸索著找蠟燭,“你站著別動,小心碰著?!焙诎抵?,他熟練地點亮蠟燭,

昏黃的光暈照亮小屋。他轉(zhuǎn)身看我,突然笑了:“成了小花貓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濺了一身泥點,不好意思地擦臉,卻把泥抹得更開。陳鐵軍笑著搖頭,

打來熱水給我擦臉,動作輕柔。燭光下,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我看著他專注的神情,

突然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們才認識幾天...”陳鐵軍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燭光在他眼中跳躍:“你是我媳婦,對你好是應該的?!薄爸皇且驗槲沂悄阆眿D?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追問。他沉默良久,才低聲道:“那日相親,你低著頭,

手一直在抖...我就想,這姑娘得有人護著?!蔽业男拿偷匾活?。原來從一開始,

他就是因為心疼我才娶我。窗外雷聲隆隆,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陳鐵軍自然地將我攬入懷中:“怕打雷?”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其實我不怕打雷,

只是貪戀這個懷抱的溫暖。他把我摟得更緊些:“睡吧,我守著?!蹦且褂曷暫艽?,

雷聲很響,但在他的懷抱里,我覺得無比安心。半夢半醒間,感覺他輕輕吻了我的發(fā)頂,

聲音低沉溫柔:“好好睡,我的曉梅?!蔽以谒麘阎胁淞瞬?,第一次主動抱緊了他的腰。

雨夜雖寒,但他的懷抱很暖。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我找到了歸屬感。也許,穿越時空,

只為遇見這個愿意在雨夜為我點一盞燈的男人。第四章 手藝初顯雨過天晴,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里。我醒來時,陳鐵軍已經(jīng)不在身邊,枕頭上還留著他特有的皂角清香。

院子里傳來劈柴聲,一聲接一聲,沉穩(wěn)有力。我披衣起身,看見他赤著上身,

古銅色的皮膚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光澤。汗水順著結(jié)實的背脊滑落,

每一塊肌肉都隨著動作舒展收縮??匆娢页鰜?,他立即抓起褂子穿上,

耳根微微發(fā)紅:“吵醒你了?”我搖搖頭,心里好笑。這個在雨夜能自然擁我入眠的男人,

大白天的反倒害羞起來。“今天我去公社領(lǐng)工錢,”吃飯時他說,“你想買什么不?

”我想了想:“扯的布還有剩,我想做點手工試試?!标愯F軍有些驚訝:“你會做手工?

”“試試看嘛?!蔽液滢o?,F(xiàn)代時我是設(shè)計師,對服裝設(shè)計頗有研究,

想來80年代的手工應該難不倒我。陳鐵軍沒多問,吃完飯就出門了。我找出剩下的布料,

又翻出一些舊衣服,打算改造一下。正忙著,王嬸來了:“曉梅啊,聽說你要做手工?

”消息傳得真快。我點點頭,給她看我正在改的一件舊襯衫。領(lǐng)口和袖口都加了細致的繡花,

頓時顯得精致不少。王嬸眼睛一亮:“這手藝真不錯!比供銷社賣的還好哩!

”我心中一動:“王嬸,您說...我做的這些東西,能賣錢嗎?

”王嬸拍大腿:“怎么不能!鎮(zhèn)上供銷社收手工好的,就是要求高。你要是能做,

我?guī)湍隳萌枂?!”說干就干。我找出所有能用的布料,又請王嬸幫忙買了些針線。

整整一天,我都埋頭在縫紉中,直到傍晚陳鐵軍回來。他看見滿桌的手工,

愣住了:“這些都是你做的?”我有些忐忑地點頭。原主可沒這手藝,不知他會怎么想。

陳鐵軍拿起一個繡花手帕,粗糙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面的繡花,

眼神復雜:“真好...以前不知道你會這個。”“我...我自己琢磨的。”我小聲說。

他抬頭看我,目光深沉:“曉梅,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心里一緊,

生怕他看出什么。他卻接著說:“比以前愛笑了,也...更好了?!蔽宜闪丝跉猓?/p>

心里又有些愧疚。他喜歡的,到底是原來的蘇曉梅,還是現(xiàn)在的我?第二天,

王嬸興沖沖地來了:“供銷社主任看了樣品,說都要!還問能不能多做些!”我驚喜不已,

陳鐵軍也很高興,當即去鎮(zhèn)上又買了些布料。從此,我白天做手工,晚上陳鐵軍幫我整理。

他手雖糙,心卻細,幫我分線、熨燙,從不嫌煩。有時我熬夜,他就陪在一旁,

默默給我披上外套,端來熱水。有次我累得趴在桌上睡著,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床上,

而他還在燈下幫我完成最后幾針?!澳阍趺床唤行盐遥俊蔽倚奶鄣乜粗炯t的眼睛。

他笑笑:“看你睡得香?!蔽覀兊氖炙嚌u漸有了名氣,連鄰村的人都來訂做。收入雖然微薄,

但總算能貼補家用。一天,公社通知開會。陳鐵軍帶我一起去,路上遇到幾個村里人。

“鐵軍,聽說你媳婦手藝好,掙錢了?”有人打趣。陳鐵軍挺直腰板:“我媳婦聰明。

”那語氣,驕傲得像在夸什么寶貝似的。我低頭偷笑,心里甜絲絲的。會上,

公社主任表揚了我們:“陳鐵軍家的手藝好,為咱公社爭光了!

大家要多學習這種自力更生的精神!”散會后,幾個婦女圍住我請教手藝。我耐心講解,

她們學得認真?;丶业穆飞希愯F軍一直沒說話。我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是不是太出風頭了?”他搖頭,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曉梅,你就像...蒙塵的珍珠,

現(xiàn)在灰塵擦去了,開始發(fā)光了。”我的臉一下子紅了。這個糙漢,說起情話來怎么這么動人。

晚上數(shù)錢時,我嚇了一跳——這個月居然掙了五十多塊,頂?shù)蒙详愯F軍兩個月的工錢!

“咱們買點好吃的慶祝一下!”我興奮地說。陳鐵軍卻搖頭:“錢你留著,買點喜歡的。

”我不同意,堅持要給他買雙新鞋。他的鞋已經(jīng)破得不成樣子,卻總舍不得換。爭執(zhí)不下時,

他突然說:“那買布給你做新衣裳吧,你那些都舊了?!弊詈笪覀兏魍艘徊剑o他買了鞋,

給我買了布。夜里,我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這個年代的日子,

雖然清苦,卻比現(xiàn)代那些忙碌而冷漠的生活溫暖得多?!拌F軍,”我輕聲說,“等錢攢夠了,

咱們把房子修修吧,屋頂老是漏雨?!彼麚Ьo我:“好。再給你蓋間工作室,讓你安心做活。

”我在他懷里蹭了蹭,滿足地閉上眼。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

我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也許,真正的幸福不是擁有多少,而是有人愿意為你打算,

為你努力,把你放在心尖上疼。雨聲漸漸響起,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我知道,

無論風雨多大,這個人都會為我撐起一片晴空。這就夠了。

第五章 風波乍起手藝活漸漸有了起色,來找我訂做的人越來越多。王嬸幫我牽線,

接了幾個大單子,光是定金就收了二十塊。我把錢仔細收好,盤算著等尾款結(jié)了,

就能給家里換張新床。現(xiàn)在的床吱呀作響,每晚翻身都怕把它搖散架。陳鐵軍最近格外忙碌,

說是公社有緊急工程,天天早出晚歸。每次回來都滿身塵土,累得倒頭就睡。這天下午,

我正在院里晾布,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是個三角眼的中年婦女,

穿著嶄新的的確良襯衫,一看就不是村里人?!澳憔褪顷愯F軍媳婦?”三角眼上下打量我,

眼神挑剔。我點點頭:“您是?”“我是公社婦聯(lián)主任劉彩鳳?!彼褐^,

“聽說你在家搞資本主義尾巴,私接手工活?”我心里一沉,

80年代對這種“投機倒把”行為管得很嚴:“主任誤會了,我就是幫鄉(xiāng)親們縫縫補補,

收點手工錢...”“手工錢?”劉彩鳳冷笑,“聽說你一個月能掙好幾十?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是典型的資本主義傾向!”跟她來的幾個婦女開始翻看我的布料和成品,

嘴里不停念叨“不像話”“必須整治”。我急得冷汗直冒。這時王嬸聞訊趕來:“劉主任,

曉梅就是幫幫忙,沒那么嚴重...”“王桂花,你別包庇!”劉彩鳳厲聲道,

“現(xiàn)在政策明令禁止私人經(jīng)營,你們這是頂風作案!”正鬧得不可開交,陳鐵軍突然回來了。

他顯然是跑著回來的,滿頭大汗,工裝都濕透了。“劉主任,有事好說?!彼褤踉谖疑砬埃?/p>

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劉彩鳳氣勢稍減,但還是板著臉:“陳鐵軍,

你媳婦的行為很危險!這是要走資本主義道路!”陳鐵軍不動聲色:“主任,

曉梅就是幫鄉(xiāng)親做點手工,收點材料費,談不上資本主義。再說,

公社不是鼓勵婦女發(fā)揮特長,為家庭增收嗎?”劉彩鳳噎住了。

這時圍觀的村民也紛紛幫腔:“就是,曉梅手藝好,咱們樂意找她做!

”“比供銷社的便宜還好呢!”“劉主任管太寬了吧...”劉彩鳳臉上掛不住,

扔下一句“你們好自為之”,帶著人灰溜溜走了。人群散去后,我腿一軟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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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1 23:0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