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家養(yǎng)在外面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老爺子咽氣兒前終于想起了我。
回到江家我趴在老爺子病床前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一邊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
一邊表達一下我對這個從未謀面的父親思念之情。試圖多喚醒一點他的父愛,
好給我留點財產(chǎn)。我勤勤懇懇地伺候在病床前,連老爺子的家庭醫(yī)生都夸我是個好孩子。
我的姐姐哥哥們沒有一個善茬,個個恨不得掐死我。如此群狼環(huán)伺的境況下,
我靠著精湛演技爭得的遺產(chǎn),想拿去討好我那個三哥,盤算著抱緊他這條大腿。
他不屑的眼神掃視過桌上的股份,一句沒興趣徹底讓我慌了神。這下沒籌碼了。
卻不想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1老爺子去世后,我握著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心里默默嘀咕真是沒浪費我這幾個月來精湛的演技。江浩霖百分之三十,
大姐二姐每人百分之二十。二姐很少參與公司的事,她的股份多數(shù)歸了大姐。
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挺和睦的,卻只和江浩霖不親近。
這樣一來大姐就成了公司最大的股東掌握著話語權。我又變成香餑餑了,
大姐拿錢砸我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只要錢夠多,我肯定乖乖妥協(xié)。我才不傻,
要把股份交出去豈不是任由他們宰割。我轉(zhuǎn)身跑去投靠江浩霖。江浩霖是政商界的風云人物。
借著父親盤根錯節(jié)的政治關系,經(jīng)營起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
真正的洛書瑤活著的時候最常掛在嘴邊的人,雖然是同父異母,
但洛書瑤還是很驕傲有這樣一個哥哥。股份放在他的書桌上,他慵懶地抬眸看我:“條件?
”我眉一挑,有戲……“這些股份我留著也握不住,所以想拿它來換哥哥的一份庇護。
”他都沒有猶豫直接開出條件:“我可以送你回美國,繼續(xù)你之前的生活。
一切費用我來提供。”“不!我不回去。只要能留在哥哥身邊做什么都行。
”我害怕他真的給我送回去,費盡心思走到他身邊,回去就前功盡棄了。
他對我強烈反對的態(tài)度表示詫異,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從上到下地打量,
漆黑的雙眸讓人捉摸不透:“那就留下吧。”我心下一松,拿下!父親的葬禮辦的隆重盛大,
大姐不許我露面嫌丟人,正好我也求之不得。離開這里這么久應該也不會有人認出我。
晚上洗完澡出來,赫然看見江浩霖倚靠著房間門站在那?!案纭纾惺聠??
”他突然走過來,我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去躲他。他把我逼到墻角,危險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
我緊緊攥住浴袍?!案绺纭彼蝗浑p手撐住墻壁,彎腰低頭嗤笑出聲看著我。
“叫的哥哥骨頭都酥了。”我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他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學校那場恐怖襲擊火燒的旺嗎?”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難道他知道什么?
“整座學校都燒毀了,我只是僥幸逃過一劫?!薄肮煞荻冀怀鰜砹耍瑘D什么呢?
”“我仰慕哥哥,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我保證對哥哥絕對忠心?!彼笮σ宦?,
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細長的手指順著我的耳垂下滑,說話間手指勾上浴袍的系帶,
只要一扯就開了。“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人,留下可就別后悔?!蔽揖o緊握住他的手,
害怕他的舉動。“就給哥哥看一眼?!彼镑鹊男粗遥瑵B到骨子里的寒意。
房間里安靜地只能聽到到害怕的呼吸聲,我非常清醒地看著眼前這張臉,心一橫手一松。
他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罢婀浴弊詈笏盐乙路仙险f:“再給你一次機會,
要不要跟我走?!彼咭院笪也鸥液粑?,。我依然決定跟他走,我的世界已經(jīng)身處地獄,
我還怕與惡魔共謀嗎?我跟著江浩霖走的時候,大姐二姐那詫異的眼神,能用眼神剜死我。
我強撐的身體癱軟在地上2他的別墅只有我們兩個人,保姆只會在固定時間出現(xiàn)。
自從來到這里,那天晚上的事好像沒發(fā)生過,他把我當空氣就好像看不見我。
我得主動出擊……餐桌上江浩霖端著牛奶斜眼看著我殷勤地給他倒果汁,面包片涂上果醬。
“有事說?”我笑瞇瞇地幫他把牛奶添滿:“在家太無聊了,想跟哥哥討個職位。
”“想做什么?”“你的秘書?!彼p輕挑眉,哼笑一聲滿滿的輕蔑?!翱赡芪业哪芰Σ粔颍?/p>
但哥哥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去辦?!彼粗倚攀牡┑幼羽堄信d趣地點點頭。“好。
”就……這么答應了???我還準備了一車轱轆的話都不用說了?呵呵,還挺省事。
手里的面包順手就塞到嘴里。他皺著眉毛問?!安皇墙o我的?”“哦!忘了在了。
”趕緊重新涂好果醬雙手奉上。江浩霖帶我進入公司,還讓他的上一任秘書Xena來教我。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成了整個公司熱議的中心人物。誰路過都想來看我一眼,
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來頭。Xena真的非常優(yōu)秀,名校畢業(yè)碩博連讀各種光環(huán)加持,
她的成就更是我在職場打拼十年都企及不了的高度。果然能跟在江浩霖身邊的人都很厲害。
Xena看我的眼神讓我自卑到骨子里,
在她眼里一個本科畢業(yè)的應屆生沒有工作經(jīng)驗能靠什么走到江浩霖身邊。
我也曾無數(shù)次地幻想過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如果爸爸和哥哥還在的話……“洛書瑤!
”江浩霖的一聲呼喚把我拉回現(xiàn)實,此時我們一起坐在下班回家的車上。
他拿出一個購物袋遞到我手里,里面是一件晚禮服。我不解地看向他。
他開口說道:“泰豐銀行董事長的就職晚宴,你陪我去?!碧┴S銀行!
聽到這四個字我的心被狠狠刺痛,強忍住心頭萬般思緒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江浩霖。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好像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表情。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掩飾一下內(nèi)心的慌張。“好~”我強裝鎮(zhèn)定地回應他。3酒會那天我穿上他送的禮服走下樓。
他安靜地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似乎是等的無聊手指起起落落敲擊著扶手。
聽到我下樓的腳步聲,他側過身抬起頭來看著我,神情冷漠。
離他越近就越能感覺他打量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穿。
他總是給人一種輕而易舉掌控一切的慵懶感。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總是下意識想去逃避他凝視的目光。走到他面前,我努力擠出一抹微笑。
他也轉(zhuǎn)而換了一副面孔,微笑著起身朝我走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
猝不及防的一吻落在我肩上。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肩上殘留的溫熱傳遍四肢涌上腦袋,
臉也跟著發(fā)燙。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狡黠一笑,順勢就要吻過來。我慌忙中側臉躲開。
“我……我是你妹妹……”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他怎么能這么肆無忌憚。
他輕蔑一笑,又一副無所謂挑釁的語氣:“哦~”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
儼然一副道德約束不了他的樣子。此時剛好司機推門而入說車準備好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我快步跟在他后面。在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原本嘈雜的的交談聲漸漸平息,
眾人的目光聚焦了過來。從此時人群中迎面走來一個滿臉堆笑的人。“江總大駕光臨,
真是讓林某受寵若驚啊!”林權喜!我一眼便認出他,竟然會是林權喜成為了新任董事長。
真是可笑當年父親曾指責他品行不端,那時他只是銀行一個普通的小職員。
江浩霖微微欠身點點頭。
“恭喜林行長”簡單的寒暄后江浩霖隨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酒杯走向人群里,
游刃有余地應對每一杯敬來的酒。仿佛這才是他的主戰(zhàn)場。宴會進行到一半,
林權喜站上高臺發(fā)表就職感言。隨后梁舒安就被邀請上臺,直到看見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
我的恨意在胸口翻涌手指掐的泛白。梁舒安指向臺下背后支持的貴人表示感謝,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那張面孔讓我除了恨還有深深的絕望。徐叔叔當年冒死去送舉報信,
可原來他們早就沆瀣一氣。整場宴會我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渾身泛起寒意將我吞沒。當年父親他們做的所有掙扎就像一場笑話,注定是一場死局。
4宴會快要結束時,一雙帶有溫度的手突然握住我,江浩霖低頭看著我說?!盎丶野伞?/p>
”回去的車里很安靜,只有江浩霖劇烈的咳嗽聲。明明來的時候好好的,
怎么喝了酒就變成這樣了。“你沒事吧?”他只是搖搖頭,整個人無精打采地靠在車窗上。
一回去他就走進臥室里沒有再出來,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我端著烤過的橘子和熱牛奶敲響他的房門。屋里傳出他沙啞的聲音。“進來。
”江浩霖縮在被子里眼角泛紅,這樣看著他還真是楚楚可憐。他安靜地看著我剝著橘子皮。
我遞給他?!皩V慰人缘模阍囋?。”他乖乖張開口等著我投喂,
看他生病的份上就順著他吧。被烤過的橘子發(fā)苦,看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真是乖的不得了。
看著他把我端來的熱牛奶喝完,我?guī)退w好被角。“睡吧,不打擾你了。
”我轉(zhuǎn)身要走他又急忙開口道:“可我還有點不舒服?!边€有哪里不舒服?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的身體往里面挪了挪,手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
“我冷~”就知道他沒懷好意我生氣轉(zhuǎn)身就要走,可手腕被他牢牢抓住用力往后一撤,
我整個人倒在他懷里。我一時生氣掙扎著去推他。
他威脅的語氣在我耳邊說道:“再亂動我也要亂動了?!蔽彝O率掷锏膭幼?,
因為他真的能說到做到。我被他牢牢地抱在懷里江浩霖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脖頸處。
發(fā)燙的唇吻在我的肩頭。“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彼p笑出聲,
起伏的胸膛若有若無地貼著我的身體?!皠e生氣嘛,我乖乖的。”他的聲音帶著沙啞,
一副柔弱的樣子語氣里還帶著嬌嗔。其實心里指不定又有什么壞主意呢。
我竟然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漸漸地睡去。5我跟在江浩霖身邊努力地做好秘書的工作,
他的眼神里沒有了審視和防備的目光。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睛竟然好像也溫柔了起來。
幾個月后的一次政府招標會上,我隨江浩霖一起參加。進入最后競標環(huán)節(jié)的有江浩霖,
梁舒安還有永辰集團。永辰集團算是業(yè)內(nèi)比較傳統(tǒng)的家族企業(yè)一直算小有名氣。
直到新任總裁上位帶領公司大刀闊斧地改革創(chuàng)新,才幾年時間就讓永辰集團名聲大噪。
據(jù)說這位新任總裁更是打敗一眾繼承人以一外姓身份在公司內(nèi)部占領一席之地,
可謂是后起之秀年輕有為,但很少公開露面非常神秘。我跟隨江浩霖進入會議室,
大佬云集的現(xiàn)場氣氛變的很壓迫。我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等著老板打獵回家。“各位領導,
各位集團負責人,大家上午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耳朵嗡嗡地響,
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我抬起頭看向那聲音的來源處,記憶里快要模糊的臉漸漸清晰。是他!
徐開正。他的眉目中褪去了年少的青澀,一身挺括的西裝顯得沉穩(wěn)干練。
屋子里的人不算多或許他覺察到了我熾熱的目光。他看向我的目光微微一愣,
繼而冷漠地移開。我的呼吸一滯胸口劇烈的疼痛?;貞浰查g追溯回徐伯伯出事的那天雨夜。
當我在手機上看到徐伯伯出事的新聞,我不顧父親和哥哥的阻攔冒著大雨去見他,
父親的反常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徐開正兇狠冰冷的目光看著我,將我狠狠推開。
“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敝箢^也不回地跟著他的外祖父離開。
自從那次分別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成長就好像推著趕著我們分別,然后失散在人海里。
甚至連難過都來不及,在之后的每次回憶里留下一條條傷痕然后結痂最后變得百毒不侵。
直到耳邊傳來江浩霖陰惻惻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好看嗎?
”“我……我沒看……”我不敢看著他的眼睛,試圖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胡亂翻著手里的文件掩飾著我的心虛。自從知道徐開正也在A市后,我輾轉(zhuǎn)難眠,
迫切地想去見他。我故意裝病請了一天假。江浩霖沉默地看著我拙劣的演技和蹩腳的借口。
冷冷地說道:“心思不在,就不用來了?!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我已經(jīng)顧不上他生不生氣懷不懷疑了,我只想快點找到徐開正,
他是我在這座城市里唯一能找到的當年變故的親歷者。
可是我的手里只有徐開正七年前的手機號。本來不抱有希望可是他真的接通了。
他把我?guī)チ宋鹘剂陥@。我站在父親和哥哥的墓碑前顫抖的手撫摸上他們冰冷的名字。
徐開正愿意放下之前的恩怨,告訴我是父親的好友幫忙處理了父親和哥哥的后事。
七年的時間我才終于回到這里,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葬在哪里。
我的靈魂仿佛從肉體一絲一絲抽離,墜落向無邊無際的黑暗找不到出口。
一顆滾燙的眼淚滑落在臉頰上留下余溫,仿佛從暗夜里撕開一道裂縫,悲痛鋪天蓋地襲來。
天空烏云密布,雷聲轟鳴。雨點逐漸密集地砸向地面,
七年來無處寄托的思念和悲傷在這個雨夜放大宣泄。徐開正一直撐著傘陪著我。
他將我?guī)Щ丶遥€沒等換下濕透的衣服,門外便響起急促的門鈴聲。徐開正去開門,
江浩霖跟在他的后面走進屋內(nèi)。我坐在沙發(fā)擦著頭發(fā)的手頓住,莫名的心虛涌上心頭,
此時的情景真的很難不讓人想歪。他冷著臉眸色深沉,嘴角雖然掛著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今晚還回去嗎?”我放下手里的毛巾立馬起身,看向徐開正:“今天麻煩你了。
”坐在回去的車里,誰都沒有說話。默默加速的車輛疾馳過長街。我搖下車窗冷風撲面而來,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車窗立馬就被江浩霖升上去。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他是在生氣嗎?
我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汽車晃的頭暈,眼皮也越來越沉,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江浩霖抱著我上樓,將我放到床上伸手來解我的衣服扣子。我抓住他的手?!拔易约簛戆?。
”卻被他一用力扯開衣領前的整排扣子。他皺著眉眼里閃著動怒的寒光。
“不是跟哥哥表忠心嗎?哥哥都快當真了,你可真不乖?!闭f完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胸前,
我拼命推開他。他摸到我滾燙的身體,突然停下動作。低頭幾秒隱忍克制后,
伸手撫去我眼角掛著的眼淚。他幫我換好干凈的衣服,我已經(jīng)精疲力盡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好像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場大雨里,我在家里左等右等不到父親回來。
直到半夜哥哥突然把我叫醒,抱著我開了車就往外逃,
他一直安慰我別害怕到了機場我們就安全了??墒擒囘€沒到機場就被撞翻了,
滿身是血的哥哥朝我喊?!芭?!快跑!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