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見她沉默,熟練拿出手機(jī)打字給她看。
“這么巧?”宋挽寧這才恍然明白,“那是因為名字相似你才選的這個角色嗎?”
穆丹聳聳肩,“哪輪得到我選角色啊,副導(dǎo)演覺得我合適就讓我演了唄,這小角色也百來號人搶的呢。”
兩人很快到了飯店門口,穆丹樂呵呵的拉著她進(jìn)去。
宋挽寧坐在穆丹對面,點了幾道招牌菜。
飯店里的煙火氣很濃,她看著周圍餐桌埋頭吃飯的群演,恍惚想到幾年前。
剛跟林忘昔熟絡(luò)一些的時候,他總能在小街小巷里找到很好吃的飯店,是家里的廚師團(tuán)隊做不出的味道。
那段時間她跟著林忘昔,吃胖了四五斤,后來許研知道了,便嚴(yán)令禁止他們出去吃飯,兩人只能一起吃減脂餐。
“你的戲份還要拍幾天?”
穆丹的聲音將她一下子拉回神,她開口道,“兩天吧?!?/p>
服務(wù)生一次性將菜上齊,兩人動筷吃飯。
穆丹看著她不斷顫抖的手問,“你的手怎么一直在抖???沒事吧?”
宋挽寧笑了笑,“沒事,過會兒就好了?!?/p>
簡單吃完飯,兩人一起回了酒店。
宋挽寧洗漱完躺在床上看通告單,明天是山茶刺殺男主的戲份。
早上拍完,下午應(yīng)該就可以休息了。
一些零散的情節(jié)后天拍完,山茶的戲份也就殺青了。
她回完朋友的消息,目光忽然落在沈越的頭像上。
自從那天說完補(bǔ)償,兩人不論是微信還是劇組里,都幾乎沒有交流,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守承諾。
宋挽寧胡亂的想了一通,直到眼皮打架,才關(guān)燈睡覺。
......
次日清晨。
宋挽寧早早的做好了妝造,在一旁看劇本。
道具師見到她,朝她喊道,“山茶,來我這,給你弄袖箭和血包?!?/p>
“來了?!彼瓮鞂帒?yīng)了聲,走到他面前挽起寬袖。
袖箭佩戴好,道具師握著她的手腕教她使用。
“手腕翻轉(zhuǎn),按這里觸動機(jī)關(guān),到時候?qū)χ諝馍涑鋈?,剩下的交給特效師處理就行?!?/p>
宋挽寧認(rèn)真聽著,頭頂忽然傳來聲音,“你就是刺殺我的山茶?”
她抬眸,跟鐘云寒打量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對,是我?!?/p>
鐘云寒喝了口咖啡,微微頷首,“那一會兒射準(zhǔn)點,我們爭取早點收工吧?”
宋挽寧記得通告單上,今天她和鐘云寒都只有這一場戲,拍完就可以收工了。
于是笑著應(yīng)承道,“好,我盡量?!?/p>
道具師把血包固定在她的戲服里,弄完匆匆離開,準(zhǔn)備其他道具去了。
她則是找到飾演護(hù)衛(wèi)的演員,一起對戲走位,情緒調(diào)整好了,就在一旁等戲。
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拍前面的戲份了,還有兩場就是山茶刺殺姜東旭的戲份。
沒過多久,副導(dǎo)演示意她過去。
宋挽寧抱著琵琶到搭好的臺上,鏡頭推近。
山茶緩緩抬眸,看向二樓雅間,薄紗簾子被束起,她瞧見姜東旭與陸崢面對面閑聊,似乎對她方才彈奏的曲子興趣不大。
于是換了一首,開始彈奏另一首曲子。
曲調(diào)先是輕柔舒緩,節(jié)奏逐漸變快,突然間,如銀瓶乍破般陡然高昂,山茶一直淺淺笑著的唇角也緊抿著,神情緊繃。
高潮處,‘啪’的一聲,琵琶琴弦斷開,打在她手背,泛起鉆心的痛。
底下傳來唏噓嘲笑,她緩緩抬手,眾人以為她要察看傷勢,卻見眨眼的功夫,暗器從寬袖飛去,直直射向二樓的姜東旭。
刺穿薄紗,護(hù)衛(wèi)迅速提劍,“鐺”的一聲將暗器打落。
“剛剛那是什么飛上去了?暗器嗎?”
“好像是,太快了我都沒有看清。”
看客瞬間慌亂起來,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有人已經(jīng)開始往外跑了,山茶脫下外袍,趁著場面混亂,擠進(jìn)人群,拔腿往外跑。
兩位護(hù)衛(wèi)見狀,從二樓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桌上,朝著山茶逃跑的方向追去。
姜東旭站在二樓目睹一切,對護(hù)衛(wèi)吼道,“慢著,留活口!”
山茶邁出百花苑門檻,正要跳上馬車,冰冷的劍鋒從身后刺穿她的身體。
“殺人啦!”
“快跑啊別看了!”
路人的尖叫聲愈加尖銳,震得她耳邊嗡嗡的。
山茶緩緩倒下,長劍拔出,鮮紅的血噴灑而出,她目光絕望憤恨的看向鏡頭,雙目逐漸失焦。
“咔?!毙靹P擰眉,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刺殺失敗更多的是不甘心啊,最后眼神太平淡了,再來一次。”
宋挽寧立刻起身,簡單清理之后化妝師上去補(bǔ)妝。
鐘云寒也被喊到監(jiān)視器前,徐凱指著畫面說,“這里可以加些動作,不要干巴巴的杵在那里。”
邊說邊站起身演示動作,鐘云寒應(yīng)承,“好,明白?!?/p>
宋挽寧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朝著導(dǎo)演說,“我準(zhǔn)備好了。”
徐凱點頭,“那開始?!?/p>
眾人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前面的表演都很順利。
直到翻身往外跑時,她踉蹌了一步,晃神的瞬間,護(hù)衛(wèi)的劍刺中她。
她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口,眼神透著絕望不甘,像是積攢許久的怨恨一下爆發(fā)。
徐凱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鏡頭,望著她因驚恐疼痛而扭曲的五官,若有所思的點頭。
見導(dǎo)演一直不喊‘咔’,宋挽寧只能延長情緒,絕望的閉上眼,癱軟在一旁。
半晌,徐凱才沉聲道,“很好,這條過?!?/p>
之后再拍了個大遠(yuǎn)景的鏡頭,今天的戲份就結(jié)束了。
她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時,正好撞見鐘云寒,他身后跟著幾個助理,像是要去吃飯。
“我還以為你是群演呢,沒想到你演技不錯,科班出身?”
宋挽寧客套的寒暄一句,“是,都是大家相互配合才這么順利拍完的。”
鐘云寒笑了下,揮揮手離開,“明天見?!?/p>
“明天見?!?/p>
宋挽寧回到酒店已經(jīng)下午一點多,吃完飯看了眼明天的通告單,只有幾個零碎的鏡頭,臺詞加起來不到十句,毫無壓力。
于是直接躺平,玩起游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