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動了。他猛地睜開眼，水珠從他長睫上滾落。看到是我，他眉頭瞬間蹙起，周身的氣溫好像都降了幾度。
“你……”他剛吐出一個字。
我立刻打斷他，哭喪著臉，扒著池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只受驚的兔子（雖然內(nèi)心是只狡猾的狐貍）：“仙長饒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來洗個澡…沒想到?jīng)_撞了仙長…我這就上去凍著！保證不玷污您的池子！”
說著我就哆哆嗦嗦地要往岸上爬，動作幅度極大，又帶起一陣水花， “不小心”地潑到他臉上。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著我這副慘樣，那眉頭皺得更緊了。在我半個身子已經(jīng)爬上岸，冷風一吹，適時地打了個巨大無比的噴嚏——“阿嚏?。?！”
聲音在山谷里回蕩，驚起幾只夜棲的飛鳥。
我抱著胳膊，縮在岸邊，冷得牙齒打顫，偷偷瞄他。
他靠在池邊，看著我。水汽朦朧，我看不清他具體表情，但他好像……嘆了口氣？極其輕微的那種。
“……下來?！彼K于開口，聲音比溫泉的水汽還要沉一點。
我：“?。俊?/p>
“想凍死在外面？”他語氣還是沒什么起伏，但意思很明顯。
“哦…哦…”我慢吞吞地、一副“我是被逼的”樣子，又縮回了溫泉里，但離他遠遠的，只露出個腦袋在水面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