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誒嘿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把這兩個人提拔成副官?哦,妄文閉上了眼,
當(dāng)初是看他們兩個最像哈士奇我真傻,真的他一邊悲傷的往皇子的頭骨做的酒杯里面倒茶,
一邊示意靳野喝下去靳野:?靳野不敢置信靳野怒吼出聲“你自己造的孽你讓我替你償還?!
”“別廢話,喝不喝你就說”“不喝”“不喝也得喝”挺好喝的,他邊喝邊想,
雖然這個人頭酒杯有點滲人,但是酒杯里的花果茶很好喝,還加了冰塊,
特別的美味原本五子奪嫡,硬生生被雍州軍砍成了兩子奪嫡,但天下誰人不知道,
這皇位上坐的人是誰,和四皇子五皇子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了,
全看南疆王想要選誰做皇帝而已,至于這現(xiàn)在皇位上的人死沒死,只要南疆王殿下說死了,
那便是死了如果說權(quán)勢養(yǎng)人的話,那么妄文真的被養(yǎng)的很好了,如果說狐假虎威的話,
那么靳野也是真的很威風(fēng)了京城中多的是人看見南疆王殿下每每出門閑逛,
身邊都跟著兩只樂呵呵的副官和一個小男孩,平頭百姓不知道,但朝中官員可看的真真切切,
那孩子與當(dāng)今圣上眉眼極像,嘴里還親親切切的喊著那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南疆王哥哥,
上朝時看向皇帝和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最前方的南疆王眼神都帶著探究只是這兩人一個不敢問,
一個怕沒問完就被打死了,誰也沒有問出口,但這京城的謠言卻愈演愈烈,
有人說這孩子是皇上流落民間的孩子,有人說這孩子是南疆王的,
只是用了秘術(shù)才變得和皇上極其相似,但更多人說,
這是南疆王和當(dāng)今皇上的孩子雖然孩子否認(rèn),南疆王否認(rèn),皇帝否認(rèn),
但是流言依然轟天動地,甚至全然不顧南疆王是個男子,大家傳的繪聲繪色,有頭有眼,
說南疆王是妖,妖是能生孩子的,這一定是他們的孩子!人妖之戀真的太虐了?。。?/p>
這流言在京城里傳了許久,直到那個傳言中的人妖之子割斷了那亂嚼舌根的人的舌頭,
血腥氣蔓延在京城的長街上,所見之人皆是靜若寒蟬,那小世子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帶著兩只哈士奇副官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條街,
殺去第二條街去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聽到官員遞上折子批判他的妄文平靜的拔出了他的佩劍,
割了那人的頭顱他把劍收回劍鞘,
冷漠的撇了在場所有的人一眼“做個榜樣而已”南疆王大人說盛苛二十七年冬,
也就是南疆王在京城停留的第十二天,靳安勉死了,死的時候很平靜,
沒有任何掙扎和痛苦的痕跡,就好像他只是像之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
永遠(yuǎn)的睡在了冬天的一個早上哭聲在皇宮中蔓延開來,傳遞給京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中,
白綾像是冬日的大雪,和蕭蕭的北風(fēng)融合在一起,悲涼的氣氛籠罩在天上,
昭示著這場奪嫡之戰(zhàn)正式開始其實也沒有那么想象中得那么激烈,
畢竟有手握九十萬大兵的雍州軍在京城附近徘徊,
這天下誰人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只在南疆王的一念之間但南疆王大人發(fā)話了,
哈士奇副官把五皇子和四皇子都帶到自己跟前,他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拍案決定,
四皇子來當(dāng),轉(zhuǎn)頭便要抱著靳安勉的尸首回去,一旁的小太監(jiān)大驚失色,問王爺,
你要把陛下的尸首帶去哪里?!他滿臉疑惑的盯著小太監(jiān),
手上把那個有點蒼老的死人抱起來的動作不停,身旁的雍州軍架住那些說著于理不合的大臣,
為他們的王讓出一條離開的道路,時年十二的靳野被兩只副官的兩只手抱著,
連續(xù)播放了一個時辰的不重復(fù)的《王爺英勇事跡》大全,揭開來看,
每個字底下都寫著幾個字,王爺天下無敵第一好靳野服了南疆王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他問這個和剛死的皇帝長得十分相似的孩子,你覺得他應(yīng)該去哪里靳野沉默了片刻,
但他覺得,人死了之后應(yīng)該是得葬在他的家鄉(xiāng)的,于是他就這么說了南疆王點點頭說好,
一手抱著那具尸體,一手牽著自己的手,
大搖大擺的就帶著剛死了沒多久的皇帝離開了這個白色的皇宮,他跟著南疆王大步往前走,
聽著身后那兩個副官大聲的指揮著將士們把那些剛剛忤逆王爺?shù)拇蟪嫉纳囝^砍了,
尤其是那個小太監(jiān),他們要把他的骨頭做衣架送給王爺,靳野回頭去看,
那個剛剛登基的帝王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上,
張嘴想發(fā)出聲音卻什么也沒被人聽到他想,他之前做的決策沒錯,
當(dāng)皇帝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他才不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在妄文低下頭問自己想不想要當(dāng)皇帝的時候,
他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那時候的南疆王也像剛才那樣,點了點頭說好,
隨后就把那個皇位傳給了四皇子,當(dāng)然,傳國玉璽,偷來的國庫鑰匙,遺詔和兵權(quán),
他一個都沒有留給這個有些悲催的四皇子,
甚至連一句囑托都沒有他的黑色大氅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
妄文的那件黑色大氅上多了一道被刀劃過的痕跡)的趕到萬勉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兩個月后了,
那個帝王似乎確實腦子不怎么清醒,雍州軍還沒全部離開京城,
他就要求南疆王大人割出雍州十座城池送給蠻夷以保證未來十年的安定,
氣的曾經(jīng)的大將軍親自殺回了京城,割下了他愚蠢的頭顱,
將那個有些過于溫順卻會安安靜靜叫他王爺?shù)奈寤首訑f上了皇位,
隨后就匆匆率領(lǐng)軍隊趕往北邊的草原,
揍了那群蠻夷一頓后才匆匆忙忙的想起靳安勉的尸體可能早就因為路途遙遠(yuǎn)而腐爛殆盡了,
但好在無所不能的深淵怪物除了人類的生死以外其他都是無所不能的,輕輕一揮手,
那尸體上的腐爛的部分登時離開了他的尸體上,變回了剛從京城里面帶回來的樣子安詳?shù)模?/p>
寧靜的,
他只是睡著了而已靳野不知道剛剛被封為攝政王的妄文盯著那張蒼老的臉的時候在想些什么,
但最終也只是伸手去碰那張臉手放上去的時候他就愣住了,那張臉登時變得無比年輕,
褪去一切的時光留下的痕跡,
變成了一張和自己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那一刻的震驚溢于言表,
他只能去看那雙已經(jīng)閉上了的眼睛,這是他們唯一剩下的不同之處,那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而他的瞳孔亮如星辰白晝所有將士們都停在山腳下,
攝政王大人抱起那個已經(jīng)永遠(yuǎn)閉上眼睛的小孩,一步一步往上走,朝著山頂走,
樹木依舊盛開,花朵依舊綻放,蜿蜒的山路依舊停留在這里,
只是這座山里面再也不會有一個海神大人,因為信任他的人早已離去,
消散在永恒的時間里面他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伸出一只手卻沒有等到回應(yīng),
戰(zhàn)神大人回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小孩子已經(jīng)沉迷于身上的一草一木無法離開,
他也只能輕輕嘆一口氣,悄悄操作力量保護(hù)著他,自己則繼續(xù)往上走萬勉山早已荒涼破敗,
他先去了那個寡婦的家,小小的屋子破爛不堪,
還是像當(dāng)初他們離開是那樣雜亂卻充滿生命的氣息,他看到墻縫里開出了一朵黃色的小花,
藤蔓纏繞在墻根上肆意生長,路邊的大樹為這個小屋遮風(fēng)避雨這樣也好,
妄文想他繼續(xù)往上走,懷中的人依舊沉睡著,雙眼緊閉,也許是終于解脫了,
靳安勉的嘴角竟然是微微向上的他又經(jīng)過了那間小木屋,在太子殿下被他接走之后,
這里很久沒有人來關(guān)顧,木床早已經(jīng)坍塌,灶臺上的飯早已經(jīng)腐爛成為蟲子的食物,
衣服也有了臟污——大概是下雨時掉進(jìn)來的他想問他,到家了,你為什么不睜眼看看呢,
但他問不出口,只能繼續(xù)向上,海神廟大概是移了一個方向,被建到了山頂上,
那些墓碑也被一起帶到山上,
他感受得到那片泥土下早已沒有他們腐爛的身軀他來到了這個第一次走上陸地的地方,
站在他曾作為怪物待著的山上,低頭去看那片蜿蜒的河流,水流聲潺潺作響,
有魚兒躍出水面,樹影互相迎合,為他遮住陽光村子里早已沒有他人,
前些年的時候有一位老人在這里摔倒了,死了,于是萬勉山的大家便搬到了別的地方,
他們害怕家里面再有人出事,他們害怕再有離別發(fā)生在萬勉山上他感到無線悲涼,
但他只能繼續(xù)往上,走向山頂,忍住不去看那些破敗的房屋,
不去看那些還停留在那里的回憶海神大人終于走到了山頂,他看見了海神廟,
正中間的雕像卻不是那個長著觸手和眼睛的怪物,而是一個面容清冷的,
依稀能分辨出是自己的雕像,下面歪歪扭扭的刻著戰(zhàn)神二字,
旁邊擺放著的則是那個許久不變的怪物雕像,右邊的卻是一個背影,沒有刻他的臉,
卻讓人隱隱約約的感受得到,那人應(yīng)該是身穿白衣的少年郎悲傷涌了進(jìn)來海神大人沒有名字,
所以那個雕像下面也沒有名字眾生皆我,
可眾生非我一旁擺放著的貢品依然變成了雞鴨魚肉一類的好食好菜,
他們或多或少都被這山林里的動物們叼走了,但任由一碗面條擺放在桌上,它早已沒有味道,
它早已腐爛生瘡他離開了海神廟,去了旁邊的墓碑前,他們還是老樣子,
甚至還多了幾個他不認(rèn)識的名字,上面或多或少都刻著一些文字,
什么什么之妻什么什么之子啊之類的,還記錄下他們的生辰八字,以供懷念,
只是墓碑前什么都沒有“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
遺忘才是”他想起了松椎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當(dāng)時的自己好奇的問她你怎么這么有文采了,
她的嘴里發(fā)出一聲輕哼,然后帶著挑釁的意味告訴他,這是電影里的一句臺詞“什么是電影?
”“就是一種記錄方式啊”好吧,他想,他問松椎能不能把電影拿過來,
他想給一個孩子看看松椎暴怒,她說電影不是一個物體,是需要播放器的,
而這個世界沒有能夠播放電影的播放器,也就不能放電影了好吧,他想,
靳安勉應(yīng)該不會計較這么多的偉大的海神大人把先皇的尸首浮在空中,
自己在那些墓碑旁邊挖了一個小土坑,把一代帝王的尸首埋了進(jìn)去,
因為實在不忍心傷害這里的樹木,而他又實在不會做棺材,
所以只能這么簡陋的把他埋進(jìn)去了給這個坑填土的時候,
海神大人終于明白了人為什么需要一個棺材才能下葬當(dāng)你給這個坑填土的時候,
你看到的是他平靜的臉,看到他安詳?shù)奶稍谀抢铮?/p>
看到他像是睜開眼睛那樣看著你往他的身上蓋上污濁的泥土,看著你的眼淚砸在他的身上,
他也只會一言不發(fā)的躺在這里,等待著你再一次親手殺死他眼淚砸進(jìn)泥土里,
而他的心臟卻沒有感受到疼痛,他在笑著說解脫,
直至靳安勉那張年輕的臉消失在了濕潤的泥土里,他坐在地上,
感到了疲倦他終于親手殺死了他海神大人找來一塊和那些墓碑差不多的石頭,
用他的觸手所幻化而成的利刃一筆一劃的刻下了他所知道的,
住的部分靳安勉海神祭司的第一個孩子海神最喜歡的小孩之一海神大人把那塊墓碑插進(jìn)土里,
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平靜的下了山,和剛剛與蟲子玩的靳野一起下了山,
他牽著那只小小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他知道,決定走下山的那一刻,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海神了他叫妄文,
是臨國的攝政王靳野近幾年變得愈發(fā)猖狂了他好像明白了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會無奈的看著他,
然后滿足他一切想要的比如三年前,他說他想要養(yǎng)一只貍奴,妄文盯著他的臉瞧了一會兒,
確認(rèn)他沒有在開玩笑之后,
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邊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扒拉扒拉的兩只哈士奇副官,
一臉無語的問他“家里已經(jīng)養(yǎng)了兩只狗了,你竟然還想再養(yǎng)一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