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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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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師尊和師兄們親手送上祭壇時(shí),心口插著的是師尊的佩劍“問心”。他說,

此劍可證真心,以我之魂,換師姐之命,是我身為宗門弟子的無上榮耀。

大師兄按著我的肩膀,語氣沉痛:“云兒,別怕,很快就結(jié)束了。為了青玥,值得。

”二師兄別開臉,卻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他們眼睜睜看著我的神魂被一寸寸剝離,投入祭壇中央,化為溫暖師姐冰冷身體的養(yǎng)料。

我死了。然后,我又活了。我重生在祭壇上,冰冷的“問心”劍尖正抵著我的心臟。

師尊決絕的臉就在眼前,下一瞬,他卻如遭雷擊,瞳孔劇震,滿臉驚恐地嘶吼著:“不——!

”他猛地收回劍,巨大的力量甚至讓他踉蹌后退。大師兄和二師兄像兩頭瘋了的野獸,

目眥欲裂地?fù)溥^來,一個(gè)打翻了祭壇法器,一個(gè)將我死死護(hù)在身后,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小師妹!別怕!我們不換了!再也不換了!”我有點(diǎn)懵,

但決定先躺平再說。1.我被他們手忙腳亂地抱下祭壇,裹在溫暖的毛皮大氅里。

那大氅是大師兄的,上面還殘留著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氣息。上一世,

這件大氅我只在林青玥師姐身上見過。大師兄顧寒江,劍眉星目,

是宗門內(nèi)無數(shù)女弟子傾慕的對象。此刻,他卻紅著一雙眼,小心翼翼地替我掖好領(lǐng)口,

仿佛我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琉璃?!靶熋?,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搖搖頭,

縮在氅衣里,沒說話。不是不想說,是沒力氣。神魂剛剛歸位,身體還虛弱得很。

更重要的是,我搞不懂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前一秒還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用我的命換林青玥的命。后一秒就一個(gè)個(gè)悔不當(dāng)初,視我如珍寶。演的哪一出?

二師兄蕭玨一腳踹翻了旁邊的香爐,銅爐滾落在地,發(fā)出一聲巨響,香灰撒了一地。

他向來是暴躁性子,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指著一旁同樣目瞪口呆的眾長老,

吼道:“看什么看!誰他媽再敢提獻(xiàn)祭的事,老子第一個(gè)擰下他的腦袋!”師尊晏塵,

我們清虛宗的宗主,仙風(fēng)道骨,平日里連語調(diào)都不會有半分起伏。可現(xiàn)在,他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著,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哀求?“云兒,”他聲音沙啞,

“是為師錯(cuò)了……為師混賬……你……”他說不下去了,一個(gè)頂天立地的化神期大能,

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眼眶泛紅,狼狽不堪。我看著這三個(gè)我曾經(jīng)最敬愛、也傷我最深的人,

內(nèi)心毫無波瀾。死過一次后,很多事情就都想通了。什么師徒之情,同門之誼,

在他們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師姐林青玥面前,都一文不值。我,蘇云,

不過是林青玥的一個(gè)“備用藥引”。她活著,我就是宗門里可有可無的小師妹。她快死了,

我就是能救她命的“神魂容器”?,F(xiàn)在這副姿態(tài),又是為了什么?我懶得猜,閉上眼,

繼續(xù)裝死。他們見我不說話,更慌了。最后,還是大師兄顧寒江,將我從他懷里橫抱起來。

他的手臂很穩(wěn),動作卻是我從未體驗(yàn)過的輕柔?!拔蚁人托熋没胤啃菹ⅲ@里的事,

稍后再議?!睅熥鸷投熜至⒖谈?,三人將我護(hù)在中間,仿佛我是什么絕世珍寶。

路過偏殿時(shí),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gè)躺在寒冰床上的身影。是林青玥。她依舊雙目緊閉,

氣息奄奄,顯然,獻(xiàn)祭沒有成功,她也沒能活過來。我心中劃過一絲快意,隨即又歸于平靜。

無所謂了。她的死活,與我何干。2.我被送回了自己那間位于清虛宗最偏僻角落的小院。

院子里雜草叢生,屋子也有些破敗。這是我入門十年來住的地方。

與林青玥師姐那鮮花著錦、亭臺樓閣的“青玥居”比起來,這里簡直像個(gè)雜役住的柴房。

可今天,這間破屋子卻迎來了三位最尊貴的客人。大師兄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二師兄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去,片刻后又沖回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靈藥,

語氣卻笨拙又僵硬:“喝……喝了它,對身體好。”師尊晏塵則站在一旁,

目光復(fù)雜地打量著這間簡陋的屋子,眼神里的悔恨幾乎要溢出來。上一世,

他們可從未來過我的住處。他們甚至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依舊閉著眼,不理會。

二師兄蕭玨見我不動,急了:“小師妹,你別嚇我?。∧愫纫豢?,就喝一口好不好?

我求你了!”他一個(gè)元嬰期的劍修,平日里眼高于頂,何曾這樣低聲下氣過。

我眼皮都沒掀一下。不是我拿喬,是我真的累。而且,我不想喝。

誰知道這藥里又有什么名堂。死過一次,我誰也不信。見我毫無反應(yīng),

蕭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diǎn)就要捏著我的下巴硬灌了。“蕭玨,住手!

”大師兄顧寒江一把按住他,“小師妹剛受了驚嚇,你別逼她?!彼f著,

從蕭玨手里接過藥碗,自己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地遞到我嘴邊?!霸苾?,聽話,

喝了藥才能好得快。為兄保證,這藥里只有固本培元的靈草,絕無他物?!彼穆曇魷卮?,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依舊不為所動。他們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可笑。早干嘛去了?

在我被宗門惡霸弟子欺負(fù),打得半死不活的時(shí)候,你們在哪里?

在我辛辛苦苦采來的靈草被林青玥搶走,還反誣我偷竊,被罰去思過崖面壁三個(gè)月的時(shí)候,

你們又在哪里?在我為了救誤入魔獸森林的你們,身受重傷,差點(diǎn)死掉,

你們卻只顧著安慰受了點(diǎn)驚嚇的林青玥時(shí),你們又在哪里?哦,對了。你們都在她身邊。

為她療傷,為她出頭,為她尋遍天材地寶。而我,蘇云,在你們眼里,

可能連個(gè)名字都記不全?,F(xiàn)在,我不想陪你們玩這套遲來的深情戲碼了。3.僵持之際,

師尊晏塵終于開口了?!岸汲鋈ァ!彼穆曇羝v而沙啞。顧寒江和蕭玨對視一眼,

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師尊。他走到床邊,慢慢坐下。

床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一直這樣坐到天荒地老。

然后,我聽到了他壓抑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霸苾海菫閹煂Σ黄鹉??!薄盀閹煵皇侨?,

為師……親手害死了你……”我猛地睜開眼。他剛才說什么?害死了我?

難道……他們也記得上一世的事?這個(gè)念頭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我死后,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晏塵見我終于有了反應(yīng),情緒更加激動,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

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不敢落下?!盀閹熆吹搅恕伎吹搅恕彼纯嗟亻]上眼,

“你死后,神魂化作九州屏障的最后一道碎片,消散于天地間。我們才知道,

你……你才是守護(hù)這方世界的神女后裔?!薄皼]有了你,魔族大舉入侵,九州生靈涂炭,

尸橫遍野……我們清虛宗,首當(dāng)其沖,滿門……滿門覆滅……”“青玥她……她活了過來,

卻在魔族破山門的那一刻,被第一個(gè)吸干了靈力,死狀凄慘……”“我們……我們都死了。

死在了無盡的悔恨和絕望里。”他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血腥和慘烈,讓我不寒而栗。

原來如此。他們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害怕了。害怕我死后,他們也要跟著陪葬。所以,

他們重生回來,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自救。真是天大的諷刺。

我看著眼前這個(gè)痛哭流涕的男人,心中最后一點(diǎn)對“師尊”二字的濡慕之情,

也徹底煙消云散。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發(fā)不出聲音。那就陪你們玩玩吧。

我裝作虛弱的樣子,啞著嗓子,輕輕叫了一聲:“師尊……”晏塵如聞天籟,猛地抬頭,

眼中迸發(fā)出狂喜的光?!鞍ィ≡苾?,為師在!為師在這里!”我看著他,

眼神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和依賴,輕聲問:“師尊,我好冷……我這是在哪里?

師姐……師姐她怎么樣了?”我故意提起林青玥。果然,晏塵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措和恐慌。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gè)字。是啊,他該怎么說?

說他為了救那個(gè)女人,差點(diǎn)親手殺了我這個(gè)“救世主”?我就是要讓他們時(shí)時(shí)刻刻記著,

他們曾經(jīng)做過多么愚蠢、多么惡毒的事。這份悔恨,將是他們永生永世的枷鎖。

4.從那天起,我在清虛宗的待遇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的小破院子一夜之間被翻修得比宗主的正殿還要奢華。

各種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像不要錢似的流水般送到我房里。

大師兄顧寒江推掉了所有宗門事務(wù),一天十二個(gè)時(shí)辰守在我身邊,噓寒問暖,端茶倒水。

二師兄蕭玨則成了我的專職保鏢兼出氣筒,誰敢在我院子外多說一句話,

都會被他揍得滿地找牙。宗門上下,人人自危,見了我都繞道走。師尊晏塵更是夸張,

他居然親自下廚,為我洗手作羹湯。當(dāng)他端著一碗黑乎乎、散發(fā)著古怪味道的不明物體,

滿眼期待地遞到我面前時(shí),我差點(diǎn)沒忍住笑出聲。“云兒,

這是為師……第一次學(xué)著做的蓮子羹,你嘗嘗?”他堂堂一宗之主,何曾做過這些。此刻,

他發(fā)冠微亂,袖口還沾著灶灰,一臉的緊張和討好。我垂下眼,聲音輕輕的:“謝謝師尊,

只是弟子身體不適,沒什么胃口?!标虊m臉上的光瞬間黯淡下去,他端著那碗“毒藥”,

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一旁的顧寒江和蕭玨,看著我的眼神里,也充滿了心疼和自責(zé)。

他們大概以為,我還在為祭壇上的事傷心。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單純地不想吃而已。

我樂得清閑,每天躺在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把“擺爛”兩個(gè)字發(fā)揮到了極致。

他們越是殷勤,我越是冷淡。他們越是悔恨,我越是平靜。我知道,他們在害怕,在彌補(bǔ)。

但破碎的鏡子,怎么可能重圓?扎進(jìn)心里的刀子,拔出來也依舊會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我不會原諒他們。永遠(yuǎn)不會。5.林青玥醒了。沒有我的神魂獻(xiàn)祭,她雖然被救了回來,

卻根基大損,修為倒退,成了一個(gè)幾乎無法再修煉的廢人。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

彼時(shí),我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大師兄在后面輕輕推著,二師兄在一旁削著靈果,

師尊則在不遠(yuǎn)處的石桌旁,專心致志地研究著一本食譜。好一幅其樂融融的師門景象。

林青玥沖進(jìn)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皫熥?!大師兄!

二師兄!”她聲音尖利,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你們……你們在做什么?”三人同時(shí)回頭,

看到她,臉上的溫情瞬間褪去,換上了復(fù)雜和冷漠?!扒喃h,你怎么來了?

身體不好好生休養(yǎng)。”師尊晏塵率先開口,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關(guān)切。這和上一世,

他抱著剛剛“蘇醒”的林青玥,老淚縱橫地說著“我的玥兒,你終于回來了”的場景,

簡直是天壤之別。林青玥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師尊,你們?yōu)槭裁炊紘D(zhuǎn)?

獻(xiàn)祭呢?不是說好了用她的命換我的命嗎?為什么她還好端端地坐在這里!”她指著我,

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這話一出,晏塵三人的臉色齊齊大變。尤其是師尊,

他看著林青玥的眼神里,第一次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失望和厭惡?!白】?!

”二師兄蕭玨第一個(gè)爆發(fā),他猛地將手里的靈果摔在地上,怒吼道,“林青玥,

你還有沒有良心!小師妹為了救你,差點(diǎn)連命都沒了,你醒來不思感恩,居然還說這種話!

”這話真是好笑。上一世,在祭壇上,逼我最狠的,可就是他蕭玨啊。林青玥被吼得一愣,

隨即哭得更兇了?!拔覜]有!二師兄,你以前最疼我了,你怎么能為了她吼我?

她算個(gè)什么東西!不過是個(gè)沒人要的孤兒,憑什么跟我爭!”她一邊哭,一邊朝我撲過來,

似乎想把我從秋千上拽下來?!岸脊帜?!是你這個(gè)賤人搶走了我的一切!”然而,

她還沒碰到我,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震飛出去,狼狽地摔在地上。是大師兄顧寒江。

他擋在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青玥,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劍?!傲智喃h,

向小師妹道歉?!?.林青玥徹底懵了。她趴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寒江,

這個(gè)曾經(jīng)對她言聽計(jì)從、溫柔備至的大師兄?!按髱熜帧恪阕屛腋狼??”“是。

”顧寒江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為你剛才的出言不遜,為你一直以來對她的欺辱和漠視,

道歉?!绷智喃h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yàn)樘弁?,而是因?yàn)榍韬蛻嵟!拔也唬?/p>

”她尖叫道,“我沒錯(cuò)!是她該死!她本來就該為我去死!你們答應(yīng)過我的!”“啪!

”一個(gè)響亮的耳光。是師尊晏塵。他一步步走到林青玥面前,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暴怒和決絕。

“孽障!你太讓為師失望了!”他指著林青玥,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可知,若不是云兒,

你我,乃至整個(gè)清虛宗,整個(gè)九州,都將萬劫不復(fù)!你非但不感激她,還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你的心,怎么能歹毒至此!”林青玥捂著臉,徹底傻了。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夜之間,

所有人都變了。師尊不再慈愛,師兄不再溫柔。他們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厭惡,

甚至……殺意。而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莻€(gè)她從未放在眼里的蘇云。她猛地轉(zhuǎn)向我,

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瘋狂?!疤K云!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

”我終于從秋千上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什么都沒說,

只是笑了笑。這笑容在林青玥看來,卻是最大的挑釁和嘲諷?!鞍 ?!

”她瘋了一樣地爬起來,再次朝我撲來。這一次,沒人再給她機(jī)會。師尊晏塵大袖一揮,

一道禁制將她牢牢捆住,動彈不得?!皝砣?!”他冷聲下令,“將林青玥帶下去,

禁足于思過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半步!”立刻有執(zhí)法弟子上前,

拖著還在不斷咒罵的林青玥離開。院子里,終于恢復(fù)了安靜。晏塵三人看著我,

眼神里都帶著一絲討好和不安,生怕我因?yàn)閯偛诺氖律鷼??!霸苾海瑒e怕,

以后她再也不會來煩你了?!睅熥鹑崧暟参康馈N尹c(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

“我累了?!闭f完,我徑直回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留下身后三人,

在院子里站成了三座望妻石。我聽見二師兄蕭玨懊惱地捶著自己的腦袋:“都怪我!

要不是我當(dāng)年總幫著林青玥欺負(fù)小師妹,她也不會對我們這么冷淡!

”大師兄顧寒江的聲音充滿了苦澀:“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們欠她的,

這輩子都還不清了?!睅熥痖L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蒼老了十歲。

“慢慢來吧……只要她還肯留在我們身邊,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原諒我們的……”原諒?我在門后,無聲地笑了。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在等。等一個(gè)合適的時(shí)機(jī),徹底離開這個(gè)讓我惡心的地方。7.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的身體在各種天材地寶的滋養(yǎng)下,恢復(fù)得很快。修為甚至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這都得益于我神女后裔的血脈。上一世,這血脈被壓制,無人知曉。這一世,

因?yàn)楂I(xiàn)祭儀式的沖擊,反而被提前激活了。而晏塵他們,

依舊日復(fù)一日地對我進(jìn)行著“補(bǔ)償”。師尊的廚藝大有長進(jìn),雖然做的東西依舊算不上美味,

但至少能入口了。大師兄幾乎搬空了宗門的寶庫,我房間里堆滿了各種法器、靈石,

多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二師兄則成了我的專屬陪練,

只要我流露出一點(diǎn)想活動筋骨的意思,他就會立刻沖上來,任我打,任我罵,絕不還手。

宗門里的風(fēng)向也徹底變了。所有人都知道,那個(gè)不起眼的小師妹蘇云,

如今是宗主和兩位親傳師兄心尖尖上的人物,誰也不敢得罪。以前那些欺負(fù)過我的人,

見到我便繞道走,甚至有人跪在我的院門外,磕頭認(rèn)錯(cuò),求我原諒。我一概不理。

他們的討好,他們的悔恨,于我而言,不過是一場場滑稽的戲劇。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

就是搬一把躺椅,在院子里曬太陽,看著他們?yōu)槲颐η懊螅诡^爛額。這感覺,還不賴。

這天,大師兄顧寒江又捧著一個(gè)錦盒走了進(jìn)來。“云兒,你看,

這是我特地去東海為你尋來的‘鮫人淚’,佩戴在身上,可靜心凝神,對你修行有好處。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流光溢彩的藍(lán)色珍珠,美麗至極。我記得這顆珍珠。上一世,

顧寒江也得到了它。林青玥喜歡得不得了,撒著嬌向他要。我當(dāng)時(shí)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就被他冷聲呵斥:“不屬于你的東西,不要妄想?!比缓?,他親手將這顆“鮫人淚”,

戴在了林青玥的脖子上。而現(xiàn)在,他卻捧著這顆珍珠,滿眼期待地看著我。我拿起那顆珍珠,

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在顧寒江越來越亮的眼神中,我手一松。珍珠掉在地上,

骨碌碌滾到了墻角?!安缓靡馑?,手滑了?!蔽逸p描淡寫地說。

顧寒江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他僵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死死地盯著我,

嘴唇翕動,卻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他想起了上一世。

他想起了他是如何用同樣的東西,來羞辱我的。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一遍遍地提醒他們。

提醒他們,他們曾經(jīng)是多么的眼瞎心盲,多么的冷酷無情。“不喜歡嗎?”他聲音沙啞地問,

帶著一絲絕望的祈求,“沒關(guān)系,為兄再去給你找更好的……”“不用了,大師兄。

”我打斷他,站起身,“你送的東西,我都不喜歡。”“還有,以后別叫我云兒了。

”我看著他瞬間灰敗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叫我蘇云?!被蛘?,小師妹。

但“云兒”這個(gè)親昵的稱呼,你們不配。8.顧寒江失魂落魄地走了。我能感覺到,

我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進(jìn)了他的心臟。很好。這才只是開始。下午,

二師兄蕭玨興沖沖地跑來找我。“小師妹!小師妹!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他獻(xiàn)寶似的捧著一只火紅色的靈鳥,那鳥兒羽毛華麗,叫聲清脆?!斑@是‘火云雀’,

我蹲了好幾天才抓到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嗎?送給你!”我看著那只鳥,眼神冷了下來。

上一世,我也很喜歡火云雀。有一次宗門大比,我贏了彩頭,就是一只火云雀的幼鳥。

我寶貝得不得了,天天親自喂養(yǎng)。后來,林青玥看到了,說她也喜歡。于是,蕭玨二話不說,

直接從我懷里搶走了那只幼鳥,送給了林青玥。我哭著去求他還給我,

他卻不耐煩地推開我:“一只破鳥而已,小師妹那么喜歡,讓給她怎么了?蘇云,

你怎么這么小氣!”那只幼鳥,最后因?yàn)榱智喃h照顧不當(dāng),很快就死了。而現(xiàn)在,

他又抓了一只來討好我。真是可笑?!胺帕怂??!蔽业卣f。

蕭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為什么?你不是很喜歡嗎?”“以前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了。

”我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二師兄,你知道嗎?被人搶走過的東西,

就算再拿回來,也變臟了?!蔽业脑挘庥兴?。蕭玨不是傻子,他瞬間就明白了。

他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然后又變得煞白?!拔摇也皇悄莻€(gè)意思……小師妹,

我……”他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岸熜??!蔽以俅未驍嗨?,“我很累,想一個(gè)人靜一靜。

”這是逐客令。蕭玨攥緊了拳頭,看著我冷漠的側(cè)臉,最終還是頹然地松開。“好……好,

我不吵你?!彼蜷_鳥籠,放飛了那只火云雀,然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我的院子。

我聽見他在院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拳,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我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了門。

你們的痛苦,不及我上一世的萬分之一。慢慢受著吧。9.師尊晏塵開始頻繁地往我這里跑。

他不再送那些華而不實(shí)的東西,也不再說那些空洞的道歉。他只是默默地來,幫我打掃院子,

給花草澆水,或者就坐在石桌旁,靜靜地看著我。一看就是一整天。他的頭發(fā),

似乎比以前白了許多。整個(gè)人也憔悴了不少,再不復(fù)往日高高在上的仙尊模樣,

反而像個(gè)做錯(cuò)了事,不知該如何祈求孩子原諒的老父親。有一次,他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枝,

不小心被上面的刺扎破了手。他一個(gè)化神期大能,肉身早已堅(jiān)如磐石,尋常刀劍都傷不了,

卻被一根小小的花刺扎出了血??梢娝?dāng)時(shí)心神恍惚到了何種地步。

他下意識地把手縮到背后,以為我沒看見。我卻走了過去。他緊張地站起來,

像個(gè)被老師抓包的學(xué)生:“云兒……啊不,蘇云,我……”我沒理他,

從儲物戒里拿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他。他愣住了,隨即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狂喜。

他顫抖著手,想要接過藥瓶。我卻在他碰到之前,收回了手?!斑@藥,是宗門發(fā)的,

每個(gè)弟子都有?!蔽移届o地說,“師尊身份尊貴,想必用不上這種凡品。不過,

我這里只有這個(gè)?!薄暗茏又皇怯X得,師尊若是在我這院子里傷了,傳出去,

倒像是弟子不知禮數(shù),怠慢了宗主?!薄八裕€請師尊處理好傷口,免得落人口實(shí)。

”說完,我將藥瓶放在石桌上,轉(zhuǎn)身回屋。我沒有看他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得到。

那一點(diǎn)點(diǎn)升起的希望,被我親手掐滅,摔得粉碎。從天堂到地獄,不過一瞬間。這感覺,

一定很不好受吧。師尊。10.我平靜地“擺爛”生活,被一個(gè)不速之客打斷了。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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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shí)間:2025-09-01 0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