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努力扮演著平凡大學生的角色。>體育課測千米跑,
我掐著秒表控制在剛好及格的水平。>?;ㄌK清淺作為班長記錄成績,
對我露出禮貌而不屑的微笑。>突然,我腕上的古董手表劇烈震動,
表面浮現(xiàn)出血色符文——這是家族傳承的緊急危險信號。>教學樓頂傳來尖叫,有人要跳樓。
>老師同學們亂作一團,沒人注意我瞬間消失原地。>下一秒,
我竟直接出現(xiàn)在六樓天臺邊緣,一把將輕生女生拉回。
>身后傳來蘇清淺難以置信的驚呼:“林默…你到底是什么人?”>更讓我頭疼的是,
從那天起,高冷?;ň归_始瘋狂倒追我。---四月,午后的陽光曬得塑膠跑道有些發(fā)燙,
空氣里彌漫著青春和汗水的味道。體育老師吹著哨子,掐著秒表,
聲音吼得比哨聲還響:“后面的跟上!沒吃飯嗎?看看你們這速度,老太太散步都比你們強!
”我混在人群中間,調(diào)整著呼吸,步伐控制得恰到好處。不快,不慢,
正好卡在那種泯然于眾人、多一分浪費、少一分挨罵的及格線邊緣。風吹在臉上,
帶著點燥熱,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刻意放重的心跳和呼吸——演得挺逼真。眼角余光里,
跑道外側(cè),蘇清淺站在那里。白得晃眼的運動服,襯得她肌膚勝雪,馬尾辮束得一絲不茍,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天鵝般優(yōu)雅的脖頸。她手里拿著記錄板,微微蹙著眉,
看著跑道上歪歪扭扭的人群,那眼神清冷又帶著點理所當然的疏離,
像在看一群不太聰明的珍稀動物。她是班長,被老師抓來記錄成績。
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偶爾掃過我,沒有任何停留,就像掃過跑道旁的一棵草、一塊石子。
然后,她低頭,用那支看起來就很貴的鋼筆,在記錄板上快速劃拉著。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在我的名字后面,記下一個剛過及格線的、毫不起眼的數(shù)字,
或許還會附帶一個禮貌而無聲的哂笑。嗯,這就是我要的效果。普通,平凡,毫無記憶點。
我叫林默,人如其名,沉默的默,默默無聞的默。我們林家,世代如此。不是不想高調(diào),
是不能。手腕上那塊老舊得甚至有些土氣的青銅腕表,忽然毫無預(yù)兆地緊貼皮膚,
劇烈震動起來!那震動頻率極高,帶著一種近乎灼燙的溫度,根本不是普通手表該有的動靜!
我猛地低頭。只見那古樸的表盤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刻痕,此刻竟如同活了過來,
扭曲、蔓延,迸發(fā)出一種刺目而不祥的血色光芒,
勾勒出一個我從小被嚴令牢記、代表最高危等級的古老符文!血色符文!家族傳承千年,
一脈單傳,守護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手表既是身份象征,也是唯一的聯(lián)絡(luò)和預(yù)警裝置。
尋常小事,絕不會動用血色符文!出大事了!而且就在附近!我心臟驟然縮緊,
所有偽裝出來的疲憊和普通瞬間被炸得粉碎。我猛地停下腳步,豁然抬頭,
目光如電般掃視四周。跑道上的同學們還在哼哼唧唧地奔跑,體育老師還在吼叫,
蘇清淺似乎記錄完了,正合上記錄板,準備轉(zhuǎn)身。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不對!教學樓方向!
一種極其細微的、幾乎被風聲和喧囂掩蓋的啜泣聲,夾雜著一種絕望的死寂感,從高空飄來。
我瞳孔驟縮,視線瞬間鎖定六樓天臺邊緣!那里,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護欄之外,
搖搖欲墜!寬大的校服被風吹得鼓蕩,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鞍 ?!有人要跳樓!!
”幾乎在同一秒,下面終于有眼尖的同學發(fā)現(xiàn)了,發(fā)出一聲撕裂般的尖叫。
整個操場瞬間炸開了鍋!“天哪!六樓!”“誰?那是誰?!”“救命??!快告訴老師!
”體育老師的吼叫卡在喉嚨里,臉唰地白了,拿著哨子手足無措。學生們亂成一團,
有的驚恐尖叫,有的慌亂地拿出手機,有的則嚇傻在原地,仰著頭呆若木雞。
蘇清淺也看到了,她漂亮的眼睛猛地睜大,捂著嘴,臉上血色盡褪,
記錄板“啪”一聲掉在地上。就是現(xiàn)在!混亂給了我最好的掩護。
沒人再關(guān)注跑道上一個剛剛及格的學生。體內(nèi)那股被刻意壓抑、封鎖了十八年的力量,
如同沉眠的火山,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奔騰咆哮!腳尖在原地輕輕一點,
甚至沒有揚起多少灰塵,周圍的空間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下一刻,我已經(jīng)不在跑道上了。
速度快到極致,以至于在普通人眼中,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被急劇壓縮的風聲。視野兩側(cè)的景象瘋狂地向上掠去,
模糊成一片流動的色塊。蹬墻,借力,再躍起!粗糙的墻面在我指尖下如同平坦大道,
身形幾個閃爍騰挪,違背地心引力般疾速攀升!一樓,三樓,
五樓……整個過程不過呼吸之間!“唰!”我如同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
又像一顆精準制導(dǎo)的炮彈,悄無聲息地翻越最后一道護欄,
穩(wěn)穩(wěn)落在六樓天臺邊緣的水泥臺上。那個女生就在我面前一步之遙,背對著我,
肩膀劇烈聳動,風吹得她單薄的身體不停搖晃,腳下的小半截腳掌已經(jīng)懸空,
碎石屑正簌簌往下掉。下面?zhèn)鱽硪黄刮錃獾穆曇艉透蟮捏@呼,
顯然下面的人看到了突然出現(xiàn)的我。她似乎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猛地回頭。
一張慘白、淚痕交錯、滿是絕望的年輕臉龐?!皠e過來!”她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情緒激動,“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活著才有希望?!蔽业穆曇羝届o得不像話,
帶著一種奇異的、能穿透狂躁的力量。
在她因為我的話而出現(xiàn)一絲極細微怔忪的剎那——動了!我的動作快得只剩下殘影,
一步跨出,手臂一探,精準地攬住她的腰,猛地往后一帶!“啊——!
”女生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輕飄飄地被我攔腰抱離了危險的邊緣,
重重跌落在天臺安全的內(nèi)側(cè)地面。慣性讓我們兩人都踉蹌了一下,我穩(wěn)穩(wěn)定住身形,
順勢將她護在身后,隔絕開那令人眩暈的高度。整個過程,從平地躍上六樓到救人,
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總共不超過五秒。直到這時,
我才聽到天臺入口處傳來紛亂急促的腳步聲和老師焦急的呼喊:“攔住她!快攔住她!
”……他們才剛沖上來。危機解除。我輕輕松了口氣,下意識地看向樓下。操場上,
黑壓壓的一片腦袋全都仰著,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極致的震驚和茫然,
像是集體看到了外星人登陸。我的目光穿越遙遠的距離,
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原本站著蘇清淺的位置。她還站在原地,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像一尊美麗的雕塑。陽光有些刺眼,但我似乎能清晰地看到,
她那雙總是清冷疏離的漂亮眼眸,此刻瞪得極大,里面充滿了劇烈的震撼、難以置信,
以及一種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打敗認知的驚駭。隔著遙遠的距離,
我們的視線仿佛在空中短暫交匯。她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似乎無意識地喃出了一個名字。
憑借遠超常人的聽力,我清晰地捕捉到了那隨風飄來的、帶著劇烈顫抖的氣聲。
“林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麻煩大了。我心頭猛地一跳。果然,
從第二天開始,我試圖重新黏回去的“平凡大學生”面具,就像遇到了強效卸妝油,
開始迅速斑駁脫落。課間,我照例縮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
試圖用一本攤開的《高等數(shù)學》掩蓋自己。一陣極其好聞的、淡雅的白梔子花香飄了過來,
伴隨著一陣刻意放輕卻依舊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的腳步聲。我頭皮一麻。“林默同學。
”聲音清甜悅耳,帶著一絲以往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的試探。我不得不抬起頭。
蘇清淺站在我的課桌旁,陽光透過窗戶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光。她今天沒扎馬尾,
微卷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頭,更添了幾分柔美。她手里拿著兩杯包裝精致的咖啡,
臉上帶著一抹略顯羞澀又努力維持鎮(zhèn)定的微笑?!霸缟虾茫?/p>
”她將其中一杯印著知名logo、一看就不便宜的咖啡輕輕放在我面前,
“順便給你帶了一杯,摩卡,雙倍糖漿,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整個教室有那么一瞬間的寂靜。所有看似在聊天、看書、玩手機的同學,動作都停滯了,
目光或直接或隱蔽地,死死釘在我和蘇清淺身上。
我甚至能聽到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和鋼筆掉在地上的啪嗒聲。高冷?;ㄌK清淺,
給班里那個毫無存在感、成績中下、跑個一千米都剛及格的林默……送咖啡?!還是主動的?
!我看著那杯咖啡,感覺它燙手得能煮熟雞蛋?!爸x謝班長,我不喝。
”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平淡無波,甚至帶著點拘謹和疏遠。
蘇清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甚至更明亮了些:“沒關(guān)系呀,那下次換別的。
對了,上午線性代數(shù)課的筆記,我多抄了一份,重點都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她說著,
又從身后拿出一本印著可愛圖案、字跡工整漂亮的筆記本。周圍的抽氣聲更響了。
我感覺到額角有汗要冒出來?!安挥昧?,班長,我自己記了?!蔽矣仓^皮拒絕,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快走!快回到你的優(yōu)等生圈子里去!讓我繼續(xù)當我的小透明!
“哦……這樣啊。”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蝶翼一樣撲扇,非但沒走,
反而俯身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
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柔軟和好奇,“那……昨天體育課……你……”來了。我就知道。
我立刻打斷她,語速飛快:“班長,老師好像叫你。”蘇清淺一愣,
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講臺方向——空無一人。等她再轉(zhuǎn)回頭時,
我已經(jīng)抓起那本《高等數(shù)學》,速度快得像逃難一樣溜出了后門,只留給她一個倉惶的背影。
然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午休的食堂人聲鼎沸。我照例打完最便宜的一葷一素,
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剛拿起筷子——對面座位有人坐下了。
那陣熟悉的梔子花香再次無情地飄入鼻腔。我:“……”蘇清淺端著的餐盤里,菜色精致,
甚至還有一小份甜點。她笑盈盈地看著我面前寡淡的飯菜,語氣帶著點嬌嗔:“林默同學,
你怎么躲到這里來了?讓我好找。”我埋頭扒飯,假裝沒聽見?!俺阅敲瓷僭趺葱校?/p>
還在長身體呢。”她自顧自地說著,然后用她那干凈得反光的筷子,
極其自然地把餐盤里那只最大的、油光锃亮的紅燒雞腿,夾到了我的碗里!“嘗嘗這個,
二食堂王師傅的紅燒雞腿,可難買了。
”我看著那只突兀地躺在我米飯上的、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的雞腿,
感覺整個食堂的噪音都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無數(shù)道目光從四面八方射來,
灼熱得幾乎要把我洞穿。震驚、疑惑、嫉妒、難以置信……我能感覺到那些目光里的情緒,
復(fù)雜得能寫出一本社會學著作?!鞍嚅L,我真的……”我試圖掙扎。“不許拒絕!
”蘇清淺微微噘嘴,那模樣是她從未對任何男生展現(xiàn)過的嬌憨,“你看你這么瘦,
昨天……昨天還那么……消耗體力,必須補補!”她巧妙地隱去了“飛上六樓”這個關(guān)鍵詞,
但眼神里的光卻亮得嚇人。我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這飯是沒法吃了。
下午是公共選修課《民間文學鑒賞》,大課,好幾個班一起上。我特意晚到了幾分鐘,
從后門溜進去,坐在了最后一排最靠邊的位置,
旁邊是個戴著厚眼鏡片、沉迷于手里游戲機的哥們兒。安全。我松了口氣。
課上了大概十幾分鐘,旁邊玩游戲機的哥們兒突然用手肘撞了我一下,眼睛卻沒離開屏幕,
低聲說:“喂,找你的。”我茫然抬頭。然后,整個人都石化了。只見蘇清淺,
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的書本和筆記,從前面第三排她慣坐的、視野絕佳的中心位置,
站起身,一步一步,穿越了整個階梯教室的過道和無數(shù)道驚疑不定的視線,
徑直走到了最后一排,停在了我的旁邊!那一刻,仿佛有聚光燈打在她身上,也打在我身上。
講臺上老教授講課的聲音都頓住了,推了推老花鏡。
我旁邊的哥們兒默默地把自己的游戲機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了位置。
蘇清淺對我露出一個得體的、毫無破綻的微笑,聲音輕柔:“同學,這里有人嗎?
”全教室的人都在看著。我能說什么?我僵硬地搖了搖頭?!爸x謝。
”她優(yōu)雅地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翻開書本,一副認真聽課的好學生模樣。但我知道,完了。
徹底完了。從她坐下的那一刻起,我清晰地感覺到,
我那個努力經(jīng)營了快一年的、平凡普通的大學人設(shè),伴隨著教室里無數(shù)心碎和嫉妒的目光,
以及蘇清淺身上那陣陣不斷飄來的梔子花香——轟然倒塌,碎得連渣都不剩。而這一切,
僅僅是個開始。她擺明了就是沖著我那“不是凡人”的秘密來的。該死的血色警報!
該死的家族傳承!我瞥了一眼手腕上那塊此刻安靜如雞、古樸無比的青銅表,心里一陣悲憤。
這平靜的校園生活,算是徹底到頭了。我?guī)缀跏峭滞_地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階梯教室。
身后,蘇清淺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燙得我背脊發(fā)麻。
我能想象出教室里會是怎樣一番景象——竊竊私語,眼神交換,
各種猜測和八卦會像病毒一樣瞬間傳遍整個年級。完了。我的大學生活,
我小心翼翼維持的普通人人設(shè),全特么完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活像是被放在聚光燈下炙烤的螞蟻。無論我躲到哪個角落——圖書館最偏僻的過期期刊區(qū),
食堂油煙味最重的后廚附近(別問我怎么混進去的),
甚至男廁所最里面的隔間——蘇清淺總能像裝了GPS定位儀一樣,精準地找到我。
她不再像最初那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而是變得……理直氣壯?“林默同學,好巧,
你也來借這本《西夏死書》?”圖書館里,她抱著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古籍,
笑靨如花地在我對面坐下,無視我面前那本《母豬的產(chǎn)后護理》掩飾性讀物?!傲帜?,
嘗嘗這個,我親手做的便當?!笔程美?,她推開我寡淡的飯菜,將一個多層飯盒放在我面前,
里面是擺放精美、堪比米其林擺盤的日式料理,引來周圍一片狼嚎?!傲帜?,
線性代數(shù)這道題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她甚至會拿著明明她該比我更熟練的題目,
眨著那雙看似無辜的大眼睛,在晚自習教室堵住企圖翻窗逃跑的我。每一次出現(xiàn),
都伴隨著那陣淡雅的梔子花香和周圍能殺死人的目光。拒絕?無效。冷漠?她仿佛自帶濾鏡,
完全接收不到。逃跑?她的追蹤能力簡直比我家族訓(xùn)練里的“影步”還離譜!
我開始嚴重懷疑,她是不是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特殊血脈,
比如“牛皮糖成精”或者“追蹤犬轉(zhuǎn)世”?班里的風言風語已經(jīng)徹底壓不住了?!芭P槽,
蘇大校花眼睛什么時候瞎的?”“林默這小子給班長下蠱了吧?
”“肯定是什么我們不知道的py交易!”“媽的,一朵鮮花插在……那啥上!”李偉,
我那個睡在下鋪、以我爹自居的哥們兒,更是痛心疾首,每天對我進行靈魂拷問:“默??!
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救過班長的命?是不是她家突然破產(chǎn)了你偷偷給她捐了骨髓?
還是你手里有她的裸照?!分享……啊不是,交代一下啊兄弟!
”我特么……我倒是寧愿是這些原因!我能怎么說?難道告訴他:哦,
因為我其實是個隱藏的武林高手,那天體育課一不小心飛上六樓救了個跳樓的,被她看見了?
我怕不是會被送去精神病院。這種被全方位無死角圍追堵截的日子,讓我心力交瘁。
更讓我不安的是,我手腕上的青銅表再沒有任何異動,
平靜得仿佛那天劇烈的震動和血色符文只是我的幻覺。家族沒有后續(xù)指令,
危險似乎憑空消失。這反而讓我更加警惕。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最折磨人。周五晚上,
我終于逮到一個機會。李偉和他新撩的妹子聯(lián)誼,宿舍另外兩個哥們兒去了網(wǎng)吧開黑。
難得的清凈!我決定去學校后街那家煙火氣最重、學生最少的老張燒烤攤,
犒勞一下自己飽受摧殘的胃和心靈。特意換了件帶帽子的黑色衛(wèi)衣,帽子扣在頭上,
縮著脖子,像個地下黨接頭一樣,溜出了校門。老張燒烤攤藏在后街最深處的巷子里,
燈光昏暗,油煙繚繞,幾張油膩的小桌子散落在路邊。很好,很安全。我點了三十串肉筋,
一盤烤韭菜,外加一瓶冰啤酒,找了個最角落的陰影位置坐下,長長舒了口氣。肉串剛上來,
烤得滋滋冒油,香氣撲鼻。我擼起袖子,正準備大快朵頤,享受這片刻的安寧——“老板,
十串烤年糕,不要辣?!币粋€清甜熟悉,此刻卻如同惡魔低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手里的肉串“啪嗒”一下掉回盤子里,整個人僵在原地,血液都涼了半截。
不會吧……老天爺,玩我呢?我僵硬地,一點一點地,像生了銹的機器人一樣扭過頭。
只見蘇清淺正站在燒烤攤昏黃的燈光下,對老板說著話。她居然沒穿那一身仙氣飄飄的裙子,
而是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衛(wèi)衣和藍色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扎了個丸子頭,
臉上甚至還戴了副黑框平光眼鏡!
但這拙劣的偽裝根本擋不住她那自帶光環(huán)的?;赓|(zhì)和那張驚艷的臉蛋兒!她付了錢,然后,
非?!白匀弧钡剞D(zhuǎn)過身,目光“恰好”掃過我這邊,
臉上露出一個“哇塞好巧居然在這里遇到你”的夸張表情。“林默同學?”她快步走過來,
聲音里滿是“驚喜”,“你也來這里吃東西?好巧哦!”巧你個大頭鬼!
這地方離學校隔了三條街!
你一個出門豪車接送的大小姐會一個人跑來這種煙熏火燎的巷子深處吃烤年糕?!騙鬼呢!
我內(nèi)心瘋狂咆哮,臉上卻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啊……班長,好巧。
”她毫不客氣地在我對面坐下,把她那盤烤年糕推過來:“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一起呀?
我年糕點多了,分你一點?”我看著那盤白花花、軟趴趴的年糕,
又看看我盤子里焦香四溢的肉筋,悲從中來?!安挥昧耍x謝班長,我快吃完了。
”我試圖做最后的掙扎,開始加速往嘴里塞肉串,企圖速戰(zhàn)速決然后跑路?!芭叮瑳]關(guān)系,
你慢慢吃,我等你。”她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我,
那雙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晶晶的,
里面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名為“志在必得”的光芒。我:“……”這飯是徹底沒法吃了。
我味同嚼蠟地塞著肉串,感覺像是在進行某種酷刑。蘇清淺就坐在對面,
小口小口地吃著她的烤年糕,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吃西餐,偶爾還找點話題,
比如“這家年糕真糯”、“老板手藝不錯”、“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吃肉”,
完全無視我渾身散發(fā)出的“莫挨老子”的強烈信號。就在我快要被這詭異的氛圍逼瘋,
準備不管不顧起身結(jié)賬時——異變陡生!“砰!”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的巨響從巷口傳來!
緊接著是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和男人的粗暴咒罵!“操你媽的!不長眼???!
怎么開車的!”“媽的!撞過去!”幾道強烈的遠光燈猛地射進狹窄的巷子,
晃得人睜不開眼。只見兩輛明顯經(jīng)過非法改裝、引擎轟鳴如野獸的面包車,一前一后,
幾乎將巷口堵死。前面那輛車似乎撞翻了路口的水果攤,橙子蘋果滾了一地。
車門“嘩啦”一聲被粗暴推開,跳下來七八個彪形大漢,個個穿著緊身背心,
露出布滿紋身的胳膊,手里拎著明晃晃的鋼管和棒球棍,滿臉橫肉,殺氣騰騰?!皨尩?!
那小子跑進來了!給老子搜!”為首的一個光頭壯漢,脖子上掛著小指粗的金鏈子,
吼聲如同破鑼,“今天不廢了他一條腿,老子跟他姓!”另一輛車上也下來四五個人,
堵住了另一頭。顯然,這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有預(yù)謀的圍堵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