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雜役身上。那個雜役嚇得渾身發(fā)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姨娘,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說?。 ?三姨娘厲聲喊道,“你要是說了實話,我就饒了你!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送到官府,治你個盜竊和通奸的罪名!”
那個雜役被三姨娘嚇得哭了起來:“公爺,老夫人,我…… 我和唐姑娘沒有私情!這個香囊是我剛才在晚晴院門口撿到的,我真的是想送進去的!三姨娘她…… 她剛才威脅我,讓我說是唐姑娘送給我的,還說要是我不照做,就打死我!”
三姨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胡說!我什么時候威脅你了?你別血口噴人!”
“我沒有胡說!” 那個雜役哭著說,“剛才在花園后面,你讓你的丫鬟攔住我,還打了我一巴掌,讓我按照你說的做!不然你就把我趕出府,讓我活不下去!”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三姨娘是故意誣陷我,想毀了我的名聲。
祖母的臉色很難看,看著三姨娘:“李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府里誣陷主妾,還威脅雜役!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夫人,有沒有國公府的規(guī)矩?”
三姨娘趕緊跪下:“老夫人,我沒有!是這個雜役撒謊,是唐晚晚她設(shè)計陷害我!您相信我??!”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祖母氣得拍了桌子,“來人啊,把三姨娘帶回她的院子,禁足三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出來!”
兩個婆子走過來,架起三姨娘就走。三姨娘一邊掙扎一邊喊:“老夫人,我是被冤枉的!唐晚晚,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圍的人都散了,花園里只剩下我和裴炎。我剛才嚇得渾身發(fā)抖,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裴炎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別怕,沒事了。”
“公爺,” 我哽咽著說,“三姨娘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因為她嫉妒你?!?裴炎輕聲說,“她嫉妒我對你好,嫉妒你得到我的喜歡。晚晚,以后你要更小心些,府里的人,沒那么簡單?!?/p>
我靠在裴炎的懷里,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次三姨娘被禁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后的宅斗,只會更激烈。可我沒想到,下一次的陷害,會來得這么快,這么狠。
半個月后的一天,我正在晚晴院繡帕子,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我讓丫鬟去看看,丫鬟很快跑回來,臉色慘白:“姑娘,不好了!三姨娘的丫鬟說,在您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男人的衣服!”
我手里的繡花針掉在地上:“男人的衣服?怎么可能!我的院子里怎么會有男人的衣服?”
我趕緊跑出院子,看到三姨娘的丫鬟拿著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站在院子中央,周圍圍了很多丫鬟婆子。那個丫鬟看到我,大聲說:“唐姑娘,這衣服是在您的床底下找到的!您說,這是誰的衣服?您是不是真的和府里的雜役有私情?”
“你胡說!”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的床底下怎么會有男人的衣服?肯定是你放進去的!你是想誣陷我!”
“我誣陷你?” 那個丫鬟冷笑一聲,“大家都看著呢,這衣服是從你的床底下找出來的,你還想狡辯?我看你就是被公爺寵壞了,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在府里私藏男人!”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我看著那件衣服,心里又急又怕 —— 我根本不知道這件衣服是怎么來的,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我私藏男人,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這時,裴炎和祖母都來了。祖母看到那件衣服,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唐晚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祖母,我沒有!” 我趕緊跪下,“這件衣服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會在我的床底下!是有人陷害我,是三姨娘的丫鬟陷害我!”
“陷害你?” 三姨娘的丫鬟跪在地上,哭著說,“老夫人,我沒有陷害唐姑娘!這衣服真的是從她的床底下找出來的!我要是撒謊,就天打五雷轟!”
裴炎蹲下身,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眉頭皺得很緊:“這件衣服看起來像是府里雜役穿的,可晚晚的院子里,除了我和秦風(fēng),根本沒有其他男人進來過。這件衣服,肯定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p>
“故意放進去的?” 祖母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幾分懷疑,“可誰會這么做?為什么要陷害唐晚晚?”
“是我!” 三姨娘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從人群后面走出來,臉色憔悴,卻帶著幾分得意,“老夫人,是我讓丫鬟把衣服放在唐晚晚的床底下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三姨娘不是被禁足了嗎?她怎么會出來?
三姨娘走到祖母面前,跪下:“老夫人,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誣陷唐晚晚,不該破壞國公府的規(guī)矩??晌乙彩菦]辦法??!唐晚晚她占著公爺不放,還迷惑公爺,讓公爺眼里只有她一個人!我要是不這么做,公爺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我們這些姐妹,國公府的香火,也永遠都指望不上!”
“你胡說!” 我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我沒有迷惑公爺!公爺對我好,是因為他喜歡我!”
“喜歡?” 三姨娘冷笑一聲,“他喜歡你?他一個連男人都做不了的人,怎么喜歡你?他就是把你當(dāng)成一個擺設(shè),一個用來堵住別人嘴的工具!唐晚晚,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裴炎的秘密!
裴炎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來,指著三姨娘:“你胡說什么!”
三姨娘看著裴炎,眼神里滿是嘲諷:“我胡說?公爺,您以為您的秘密能藏多久?府里早就有人在傳了,說您不舉,說您不能生孩子!您納了這么多妾,卻沒一個人懷上過,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唐晚晚她知道您的秘密,還愿意跟著您,說不定就是看中了國公府的富貴,想當(dāng)國公府的夫人呢!”
“你閉嘴!” 裴炎氣得渾身發(fā)抖,想上前打她,卻被秦風(fēng)攔住了。
祖母站在那里,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她看著裴炎,又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顯然,三姨娘的話,讓她很震驚,也很失望。
我跪在地上,看著祖母失望的眼神,看著周圍人鄙夷的目光,看著裴炎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我知道,這次我和裴炎,徹底完了。